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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20节

作者:未知
怎料她话未说完,陆捕头已经眼疾手快地拔了刀,动作行云流水,连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人留。 她扬手用刀尖一挑,“嗖”地一声,带起一阵风来,谢湘亭几乎不敢用去看,生怕再看,盛扶怀那张清冷英俊的脸上就多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盛扶怀眼前蒙着的白布被挑开,一分为二缓缓落到地上,俊俏的面容暴露无遗。 他静静站在原地,对于陆绾夏的动作浑然不知,毫无反应。 “还真是个瞎子。”陆绾夏感叹道,又补充一句,“现如今连瞎子都这般好看了么,可惜了这张脸。” 谢湘亭终于知道,为何这名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当上捕头而且在衙门独当一面了,功夫真是了得啊,出刀快准狠,没有伤到盛扶怀分毫。 她上前一步,站到盛扶怀身旁稍稍靠前的位置,说道:“陆捕头,你这语气什么意思,怎么还带有歧视的?我早说了他不是雅琴坊的琴师。” 陆绾夏收了刀,笑道:“放心,既然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不会抓他,不过,能否送到我府上,给我弹两曲?” “不能!”谢湘亭义正言辞。 陆绾夏轻笑一声,不可思议道:“为何?我付钱的。” 谢湘亭心中涌出几分不悦,不客气地说道:“那你去雅琴坊找吧。” 陆绾夏嗤笑一声,直接绕过谢湘亭,走到盛扶怀跟前,柔声细语道:“小公子,你可愿意同我回去?一天三两银子如何?” 盛扶怀板着一张比冰块还冷的脸,“不去。” 陆绾夏皱了皱眉,“那,五两。” 盛扶怀认真道:“我非琴师,陆捕头无需坚持了。” 陆绾夏惊讶:“不是琴师又怎么样?我又没有找琴师,五两银子都不行,你这张脸也不过如此——” 她说着,直接上手欲要去捏,指尖刚刚触到盛扶怀的下巴,对方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陆捕头请自重!”盛扶怀厉声道。 陆绾夏十分扫兴地收回手,故作埋怨道:“不行就不行呗,干嘛说人家重啊!” 谢湘亭在一旁看戏看得起劲儿,盛扶怀堂堂镇北大将军,如今也沦落到被一个小捕头调戏的地步,真真是可歌可泣! 此时的盛扶怀虽然面色冷得可怕,但体内却是藏了一座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谢湘亭担心火势过猛,便上前解围,将陆绾夏拽回到桌子旁,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安慰道:“不重不重,陆捕头身形窈窕,一点都不重,重的是他,”谢湘亭用眼睛瞄了一眼盛扶怀,见他面色上怒气未消,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可是我们店里的大佛,很少有人能请得动的。” 陆绾夏愤愤不平,“那你为何能请得动,我又怎么请不动了?” 谢湘亭苦着一张脸,叹息道:“我好欺负呗,你别看他长得好看,脾气可差了,旁人一点都忍不了的,尤其是您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能受那种气呢?” 陆绾夏道:“脸够好看的话,我也能忍。” 谢湘亭:“砸盘子摔碗也能忍?” 陆绾夏:“勉强可以,耍小脾气嘛,哄哄就好了。” 谢湘亭叹了口气,发愁道:“哄不好的,可倔了,搞不好连琴都摔。” 陆绾夏一拍桌子,怒声道:“这么难搞?那就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我帮你!” “不用不用。”谢湘亭将将她拉住,“他现在好好的,等会儿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她应付得心累,连连叫苦,想着转移话题,便问道:“您方才说,雅琴坊有琴师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第24章 军营 陆绾夏喝了口茶,面色严肃下来,“不久前雅琴坊的老板来报案,说是有一名叫溶月的琴师今日一大早去修琴了,但到现在也一直未见踪影,雅琴芳的老板当时花了大价钱买下的他,现在人逃了,那老板赔了不少钱,一气急,就来找衙门帮忙。” 谢湘亭感叹道:“啊,这衙门也管啊,说不定那琴师临时有事,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呢。” “听说那是总兵府的御用琴师,很得陈总兵的宠爱,现在人跑了,若找不回来,到时候陈总兵大发雷霆,整个雅琴坊都得跟着遭殃,所以便来了衙门,这下好了,找不到人的话,别说雅琴坊了,连衙门估计也得受到牵连。” 谢湘亭若有所思,陆绾夏见她不说话,敏锐地问答:“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怎么像是知道些什么?” 谢湘亭急忙摇头,“啊?不知道啊?我这不刚听说吗,就是奇怪,那琴师为何要跑啊?” “谁知道啊,听说他在陈总兵那里极受青睐,得了不少赏赐呢,跑什么啊?” 谢湘亭跟着点头。 陆绾夏嘱咐道:“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可得及时禀报。” 谢湘亭保证道:“那是自然,陆捕头放心好了。” 陆绾夏这才作罢,揉着肚子催促道:“我这肚子都要饿扁了,怎么还不上菜。” 谢湘亭急忙借此机会抽身,“别急,我去帮您催催。” 说完,她转身离开,刚走到后院,因为心里还想着方才陆捕头说的话,一不留神竟一头撞在了一个庞然大物上。 “诶呦——” 她倒是没撞疼,揉了揉额头,眼前竟然是盛扶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出鬼没地,竟然也在后院。 谢湘亭方才和他撞了个满怀,急忙后退两步,“你怎么在这里?” 盛扶怀并未回答,转而问道:“方才你和陆捕头说了什么?” 谢湘亭深吸一口气,淡定否认,“没说什么。” 实则暗暗心虚,盛扶怀眼瞎之后,耳朵甚是灵敏,该不会被他听到了什么吧。 盛扶怀提醒道:“我是瞎子,不是聋子。” 谢湘亭笑呵呵道:“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哈,等下,你都听到了,还来问我作甚?” 她说着,抬眼见到盛扶怀严肃的神情,知道是糊弄不过去了,遂老实交代,“都是哄骗陆捕头的话啦,不然你就要被捉去当小白脸了,说你两句脾气臭,也没什么不妥吧。” “脾气臭?”盛扶怀惊讶地往前一步,与谢湘亭贴近了一句,整个人似乎要直逼过来,“我是说,雅琴坊那个琴师。” 谢湘亭汗颜,原来他是想问这个。 “这件事——”她略作思考,想起今日清早季沉买回来的那把断弦琴,多半就是那名少年琴师的,他卖琴做什么? 谢湘亭缓声道,“还是让先派人去打听打听为好。” * 酉时将至,季沉外出打探消息回来。 等他进了屋,谢湘亭连忙将门关紧,焦急地问道:“如何?可有打听到什么?” 季沉解了身上的披风,坐下后说道:“那个琴师失踪的事情,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不太好打听,否则容易引起怀疑,只知道他在雅琴坊待了已有两年,因为琴技了得,很快成了头牌,常常去陈总兵府上弹奏,而且和琴香馆的老板私交甚好。” 谢湘亭道:“琴香馆?我记得那少年就是想将这断了弦的琴拿去琴香馆修的。” 季沉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去了琴香馆,那里倒也没什么异常,店铺的老板是个年近百半的老人,祖辈都是木匠,但他以前当过兵,退役之后,就回了老家辋川,重新干起了木匠活,他这人好琴,但并不会弹,后来便开了琴香馆,给人做琴或者修琴。” 谢湘亭忽然明白了什么,“稍等一下。” 她说完,转身回了屋子,将那把旧琴取了出来,回来后把琴放在桌上,几个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果然从底层侧面的夹缝中,找到一张薄薄的纸条,打开后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沅河河畔自城楼起第十棵柳树下有信,还请转交麒麟军温军师。” 谢湘亭认真地思考着,自从她假死离开京城后,事情全都发生了变化,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前几世,她没有离开定远侯府,盛扶怀也没有来南境御敌,但根据前几世的回忆,南境确实有过动乱,只是她知道的消息不多,只隐约记得,此战中,有将士与敌国勾结求荣。 但她对战事不太了解,便开口问道:“盛扶怀,此次南境之乱,辋川城安然无恙,是不是并不寻常?” 盛扶怀道:“辋川城小,秦国看不上,也是合理,但辋川比随州好攻,秦军舍易求难,此为不合理。” 谢湘亭道:“那便是也合理也不合理,不容易说得清理,这正好,陈总兵大可与秦军暗中勾结,以求战功,你那个副将李慎,也脱不了干系吧。” 盛扶怀从始至终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若置身事外,他轻笑了一声,“你这么直白,倒是不怕被安上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 谢湘亭肯定道:“错不了,琴香馆的修琴师傅之前当过兵,那少年定然是在总兵府发现了什么,这才让他去通风报信的,现在麒麟军中李慎最大,他却不报给李慎,反倒是温傲,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十分警惕地看向季沉,问道:“对了,你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可否有人跟踪你?” 季沉“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谢湘亭一席话,听得他愣愣的,心中惊讶不已,这小娘子,还真是聪慧过人啊! 他唏嘘片刻,才重重点头,“有!” 谢湘亭眉毛跳了跳,怎么被人跟踪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她叹气道:“那就难办了。” 季沉拧着眉头无奈道:“那人估计早就盯上咱们了,根本就躲不过去。” 盛扶怀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无妨,看来我们得回一趟军营了。” 谢湘亭担心道:“回军营?你的眼睛,行吗?” 盛扶怀吩咐季沉道:“季沉,你先去找一下秦术。” 辋川往南十里,城郊军屯。 一名士兵颤颤悠悠地走着,今日轮到他值守,到了岗哨处,他用袖子抹了抹脚下的一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从腰间扯下一个酒壶,拧开盖子开始往嘴里灌酒。 士兵脸颊微红,双眼朦胧,显然是半醉的状态。 一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意提醒道:“兄弟,站岗的时候喝酒,就不怕被将军责罚?” 士兵一把将他甩开,说道:“怕什么?又不耽误事儿,如今战事刚平,秦军还能来犯咋地?连李将军都好菜好酒地日日享受着,咱弟兄们喝点小酒又如何?” 季沉看着他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心中愤怒至极。他和将军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安全回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番不成气候的景象,真是枉费了昔日将军大人的一番苦心。 “怎么?军规都忘了如何?”他愤怒地指责道。 地上坐着的士兵站起身来,半睁着醉眼看向季沉,嘲讽道:“你哪位?什么军规,那李将军不也——” 话未说完,他忽然神情一滞,紧接着双眼瞪得浑圆,如见了鬼一般看向季沉身后的盛扶怀,“将、将、将军……您、您、您回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酒醒,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是真的。此时此刻他面前站了三个人,他都认识,分别是:盛扶怀、季沉和秦术。 士兵整个人瘫软下去,急忙跪地求饶,“将军恕罪,小的知错了。” 盛扶怀上前一步,厉声道:“明日你自去领六十军棍,日后若再犯,绝不轻饶。” 士兵连连谢恩,“多谢将军,小的这便去。” 他正要起身,又听到盛扶怀问道:“李慎在哪?” 士兵吓得一哆嗦,急忙伸手指了一间营帐,盛扶怀点点头,“知道了,滚吧。” 说罢,他转身朝主营走去,并对秦术说道:“你先不必跟来,待会儿叫你。” 秦术依言退了下去。 季沉仍旧心有不甘,一边走着,一边愤愤不平道:“将军,就六十军棍?这么轻易就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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