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她咬住唇，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半晌，女人才闷闷地吐出一句话来：“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何止是失望。”
苏千瓷叹了口气：“雨涵，你知道的，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
“在你姐姐和凌北谦的订婚宴上，我是怎么想尽办法想要带你走，是怎样在和冯逸辰带你离开的时候为了保护你只身犯险的......”
“那个时候的你虽然是植物人的状态，但我想拿一切你不可能不记得。”
谢雨涵低着头，没有说话。
“当初为了救下你，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甚至生命。”
“可等到我换成了我姐姐的身份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你当年对我的感情，原来是假的，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甚至，当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你却是在这个时候，经过我的提醒，才知道原来我是我。”
“你曾经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
苏千瓷每多说一个字，谢雨涵的头就埋得更低一分。
直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蜷缩如蜗牛。
半晌，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地，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苏千瓷：“你说，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只有我不知道......”
她的眸子里写满了紧张和惊慌：“意思是，凌北谦也知道了你是苏千瓷的事情？”
苏千瓷拧眉，点头。
谢雨涵的脸色骤然变白，声音也轻了许多：“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海屿岛他救下我的那天。”
说起来，凌北谦还是第一个没有靠她提醒，只靠着他自己就判断出她的身份的人。
“海屿岛那天......”
隔着铁栅栏，谢雨涵呆滞地呢喃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
“海屿岛那天......”
“海屿岛那天！”
原来，凌北谦在刚开始和这个女人见面，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直在她面前演戏！
他对这女人好，为这女人变成残疾，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对苏千瓷的姐姐的照顾，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苏千瓷本人！
怪不得凌老爷子要让这女人来监督他的遗产捐赠，怪不得凌北谦愿意三番五次地为这女人做牺牲，甚至愿意为了她的女儿差点丢了性命。
原来，原来她就是苏千瓷本人！
谢雨涵像是着了魔一样，一边呢喃着那几个字，一边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她越笑越张狂，越笑越疯癫。
最后眼角笑出了眼泪。
她以为自己赢了，得到了自己想要获得的一切，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来苏千瓷没死，还默默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被凌北谦看在眼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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