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凌北谦看着监控里面凌艳茹和林志伟一家人得意的嘴脸，唇角浮上了一丝残忍的笑意：“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让一个人以为他就快要心想事成的时候，在他面前将他得到的一切一点一点打碎。”
“爷爷一生辛苦操劳，为凌家奉献出了一切，也该安安心心地走。”
“我不希望他的葬礼成为我和姑姑一家的斗兽场。”
“凌艳茹不好好给爷爷办葬礼没关系，我有自己的办法将葬礼办得配得上爷爷的身份。”
说着，他危险地眯起眸子来：“可葬礼结束后......”
他们就该付出代价了！
苏千瓷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看向监控屏幕时眼底的冷意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都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似乎
从前的那个凌北谦，又回来了。
当年她在海边将双目失明的他救回来，他发誓要为父亲报仇，发誓要重新回到凌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她曾经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凌北谦。
有侵略性，有斗志，有面对惨淡生活的勇气。
似乎感受到了苏千瓷的眼神，凌北谦转过头来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苏千瓷愣了一下。
她看不懂凌北谦眼底复杂的情绪，只能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葬礼开始前的半小时，厉诚泽到了会场。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男人的身后，跟着一大群拿着各种昂贵装饰品的工作人员。
男人大手一挥，工作人员立刻麻利地重新将场地布置了起来。
那些凌艳茹和林志伟采购的廉价花朵和祭祀用品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配得上凌老爷子身份的装饰。
这些人的动作很快，等凌艳茹反应过来的时候，会场几乎已经焕然一新了。
“厉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凌艳茹柳眉倒竖：“我们家的葬礼现场，您一进来就带着一大群人来搞破坏？”
厉诚泽唇角浮上一丝冷笑来：“之前有人和我说凌女士用廉价物品给凌老先生举办葬礼，我还不太相信，毕竟凌女士是凌老先生的亲生女儿，老先生活着的时候对你们一家也不薄。”
他一边说着，一边冷冷地扫了一眼垃圾桶里那些明显已经衰败发蔫的花朵：“今天过来一看，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凌艳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节俭一些！”
“父亲过世了，北谦昏迷不醒，嫂子也疯了，现在整个凌氏集团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我身为现在凌家唯一的继承人，我自然要维持好凌氏集团。”
“葬礼而已，人都死了，举办地再豪华又有什么用？”
“我只不过是想要省下一些钱，来稳固凌氏集团的根基！”
她说得义正言辞。
如果不是厉诚泽之前已经听凌北谦说过她如何用葬礼在凌氏集团拿走巨额资金的事情，他可能也会相信。
男人摆了摆手，懒得继续和凌艳茹瞎扯：“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总之你给凌老先生布置的葬礼场地，举行的葬礼规格，不符合他的身份。”
“我和北谦是朋友，当年也和北谦的父亲有过交情。”
“现在这父子两个都不在场，我出钱帮凌老爷子将葬礼的场地和规格重新改造一番，对凌女士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吧？”
凌艳茹皱眉皱起眉来。
她其实也知道这场葬礼办得太简陋太廉价了。
可她也没有办法。
这些年林志伟做生意欠下的外债太多了，最近她接手凌氏集团的消息传出去，所有的债主都来找她要账，还声称如果不还债就将消息散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凌家掌权人欠债不还。
她为了面子，只能不断地以办葬礼为理由从集团里面申请资金。
外债全都还清了之后，省下的钱也只够办这样的葬礼。
如今，有人主动愿意花钱帮忙改造葬礼的规模和场地，她也没理由拒绝。
毕竟，外人并不知道厉诚泽的付出，只会以为一切都是她凌艳茹的杰作。
想到这里，她冷冷地看了厉诚泽一眼：“厉先生愿意自掏腰包帮忙升级会场，那我就谢谢厉先生的好意了。”
“距离葬礼开始只有半个小时了，厉先生还是让你的人快点准备快点离开吧，别耽误了葬礼的时间！”
厉诚泽懒得理她，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会准时完成布置，但也请凌女士带着你的家人和工作人员离开，别留在这里碍事，耽误我们的进度。”
凌艳茹皱起眉来。
自从她升级为凌家的掌权人之后，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可想到厉诚泽的身份
她还是悻悻地带着人离开了。
众人离开后，那辆一直停在葬礼会场外街对面的路边的房车，缓缓地驶入了会场门口。
苏千瓷从车上下来，在白茗的帮助下，推着凌北谦的轮椅，走近了会场中心的棺椁。
“爷爷......”
隔着透明的玻璃，凌北谦看着躺在棺椁中的老人，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原谅我，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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