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作者:诗无茶
牵着费薄林走过去,拿起了吉他和家里的钥匙,把费薄林带出了家。

  费薄林一路无言地任由温伏牵着,初夏夜的街区静悄悄的,除了风吹和偶尔的虫鸣外什么也听不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温伏柔软的发顶,一呼吸就能闻见温伏的气息。

  走了好一会儿,费薄林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了。

  那是温伏这段时间用以练歌的秘密基地,离他们的家就两个街区。

  那个地方是一条陈旧的老街,老街中间有一座荒废多年的幼儿园,幼儿园左右几间房屋都无人居住,更难得的是,园区的大门没有关闭,白天偶有小孩子会跑进去玩。

  费薄林只允许温伏在傍晚太阳尚未完全落山时来这里练歌,夜晚太危险。

  今夜温伏在寂寂无人时推开生锈的红漆大门,院子里的月光又薄又凉,照在才下过雨的积水上方,温伏一脚踏过水面,像野猫般伶俐地带着费薄林走向他常去的地方。

  最里间的教室平常伸手不见五指,还好今夜悬月高照,有屡屡月光横平竖直地透进玻璃窗。

  费薄林的视力最近有些不好了,一进去什么都看不见,便下意识握紧了温伏。

  温伏是夜的常客,多年如鬼魅般与阴暗作伴,很快就能适应眼前的黑暗。

  他取下背在身上的吉他,让费薄林靠坐在进门的桌子上,自己则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和姿势,开始用吉他试音。

  没有音响也没有多余的伴奏,一如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费薄林看不见温伏的脸,在未知的距离和方位上,他听着温伏的声音。

  像一根弦倏忽绷紧在水面,《白眉》唱响那一刻,夜在他眼中骤然泛起波澜。

  温伏的嗓音还是那样清澈低缓:

  “初初遇他时,街道夜雨霏霏

  锋芒炽盛,短兵交汇

  竟用伤疤来结尾

  大雨浩荡,乌云未遮住月光

  却遮一场,无人知晓的跟随

  我寻他芬芳,犹似水在镜中晃

  后竟同那双眼,重逢于众目睽睽

  是宿命作祟

  天父亦作美

  他目睹我落魄又狼狈

  伸手的动作不干脆

  眼神却深邃

  使我心中波涛吠

  朝花夕拾三两载,四季皆有他气味

  好梦恰如常青树般难枯萎

  也任性一回,把孤单浪费

  当爱似重疾深入骨髓

  缘分已抽身而退

  岁月难留难当难恨悔

  记他不堪憔悴

  记他问心有愧

  纵知地老天荒不可追,神明膝下我求过共白眉

  双手合十再下跪

  回首处再该问谁

  难道不知我与他,这天底下最登对?”

  费薄林交叉胳膊,靠在课桌边沿,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微微弯曲踩在地面,脚尖跟随歌唱的节奏缓慢点着地。

  他低头默默听着,对黑暗中的虚空沉默了很久。

  直到曲子结束,费薄林闭了闭眼,心跳之外有一个声音不停在脑中回荡。

  ——只是灵感,并非唱他。

  作者有话说:

  猫猫的人:我恐同

  猫猫的歌:我爱他

  第55章

  他还低着头沉思时,温伏已经摸黑到他跟前来了。

  一直到一阵温热轻缓的气息呼到他脸上,费薄林才意识到温伏挨过来了。

  “唱得很好,小伏。”

  他一时失语,只能想出这样枯燥的赞美,因为看不见,又想去触碰对方,茫然地在黑暗里抬起手,刚伸过去,温伏就把脑袋凑到他掌心蹭了两下。

  费薄林笑了,指尖没入温伏的发丝,问:“怎么写出来的?”

  温伏握住他放在自己头顶的手腕,牵着费薄林往外走:“情歌,写法都差不多。看几首就会了。”

  “只是不好起头,”温伏自顾走在前面,“想了很久,总想到薄哥。”

  温伏大概没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在别人听来会引起多大波澜,费薄林的视线错乱了一瞬,连同着心跳也空了一拍。

  偏偏他最能理解温伏想表达的意思。他是这世上离温伏最近的人,温伏说的话,就算费薄林想误解也无法自欺欺人。

  温伏说他是灵感,说他让这首歌有了开头,那就说得半点不含糊,明明白白地告诉费薄林,他在温伏的作品中起到的作用就只是触发灵感的一根引线。

  温伏坦诚,因为问心无愧,别有他想的人才会遮遮掩掩惴惴不安。

  费薄林蹙了蹙眉,一时也不懂自己怎么凭空就生出两份失落,大抵是因为确认了后面那些情话般的歌词跟他无关,又气恼温伏对利用他来写情歌的态度如此坦然。

  正逢他们出了教室见到了光,那点清亮的月色将他心里不清不楚的阴翳一扫而空。

  他反手抓住温伏,走上前并肩,换了个话题:“语文考试怎么不见你这个水平?”

  温伏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好像在写歌时脑子里有一个独特的开关,一切词汇配上音乐都丰富起来。一旦抽离音乐,他仍旧是那个闭塞沉默、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字的温伏,回过头看自己的创作,那些词句恍惚就变得陌生了。

  “可是我的水平也不好。”温伏接着说,“祁一川说《白眉》的词写得很次,只是曲子好。”

  其实若非要在两方面比较个高低,温伏作曲编曲的水平确实比作词的能力高出一大截,不过费薄林认为那是温伏自小的经历侵蚀了那一部分表达能力,总有一天会慢慢恢复的。

  他捏捏温伏的后颈,说:“都好。”

  第二天周日,市里领导组来学校视察,临时通知大会堂的外借取消。

  祁一川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先是把领导组祖安了一遍,又把学校祖安了一遍,最后跑去足球场看了看,发现社团的人也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搭桌椅,心里瞬间平衡了。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举办的社团慌慌忙忙地发布了消息,通知所有参赛人和观众到足球场报到。

  祁一川交接这些事情很麻利,温伏留在人群外,看着远处的教学楼,想的是比赛的场地转移了,这下谁都能来听了。

  费薄林会来吗?

  费薄林要上晚自习,从不逃课,应该是不会来的。

  温伏收回目光,跟随祁一川一起去后台抽签。

  运气比较好的是,他们抽到中间靠后的出场顺序,正是比赛渐入佳境适合调动听众情绪的节点,不至于太靠后让人感到疲倦,也不至于太靠前减弱了存在感。

  正巧今晚高二公布第三次月考成绩,温伏语文和英语都超常发挥,总分上了660,名次第一次超过费薄林,全班的成绩单打印出来贴在教室后,引起不小的骚动,而他本人还因为比赛尚不知情。

  费薄林比温伏少了两分,两个人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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