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下海的日记

作者:景霞
一九九三年六月二十八日

  早上,还是下着大雨“哗啦啦”的大有不停之势。

  不想起床又睡不着又走不了,只好记些日记。

  这时门卫上来阿忠叫他去办公室罚钱。

  走去工厂见到何君我:“他是故意的。”

  何君也:“是呀。”

  我生气地走回去宿舍站在门卫那发泄我的气恨,他们你不理睬他,他报复你。

  我想他若是在乎我就不会这样做,他若不这样做,我是不把他放在心上他才闹出这些事,怎么也想不明白,我若去办公室与他打过招呼他是不会这样赶我走吧?

  雨还在下,我还在啰嗦生气,他们你们两人搞什么鬼不要闹到两个门卫赔钱呀,听他们得多的仍是那些色话。

  提着那些行礼去厂里和何君道别,看见他那么冷漠气恨的样子,我也没有勇气和冲动进去他为什么下雨都赶我走?

  何君叫我放心,她想开了,我现在轮到我想不开了,这时色昏暗,又要下大雨了。

  上车不一会,雨就“”哗啦啦”下了起来,下得很尽情。我想雨无情这个世界的人也无情。

  在你快乐风光时有朋友,在你落难需要帮助时你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总算看透了人间冷暖。

  车窗外的雨滴沿着窗玻璃下,多象那年离开沈时也充满了怨恨。

  下了车,又找到去广州的大巴车,和同座随便聊:“不出来真不知世事的复杂,人整饶报复”。

  他:“你能从单位走出来打破铁饭碗也算走出了自己,这些经历是钱也买不到的,等老年来回忆是很有意义的。”

  这不是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么?还能怨恨谁呢?

  坐上公交车也面无表情冷冷的,谁叫自己像个多情女子,老是受伤。

  去到姑妈家,坐在那里还是解不开。

  姑妈责怪我那装衣服的袋子里湿嗒嗒的也不会拿出来晒,被子毛线都湿的,拿出来一件一件的折放好,姑妈一边啰嗦一边帮我放好。

  那一夜我的心无法平静,忍不住告诉姑妈我是被“赶”出来冒着大雨回来的,不然要人家罚四十元才校

  一九九三年六月二十九日

  仍是下雨,台风刮掠残留下的痕迹在电视里什么地方被台风侵袭过的树倒房塌,还雷打死一女子。

  我的心还冷不能平,关在姑妈家默默地听着姑妈在唠叨表哥怎样的不是,表嫂怎样的贪心过份,她想以后去老人院算了。

  有时我在听,有时又在想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对我?就是不想去三水面对邓雪梅。

  想想姑妈也怪可怜的,一个人孤单单,又看不惯儿媳的行为,比如三姐结婚旅行住宿的事又重提,了又,有那么多的偏激,怎么不可以做到年老时的那种平和呢?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在乎我没理他?心情稍微平静了,细听大姑的啰嗦,和她一起出去吃饭,买些日用品,边听她唠唠叨叨,看看电视剧,睡睡懒觉,一又这样去了。

  一九九三年六月三十日

  没法,气不再下雨时,我的心累也没有了,在这里呆也不是路,还是去三水。

  去到,邓以为我痴情,和他难分难舍的出什么事不来了。我了两件事,他。

  她:“他是不是想追你,若是也不怕追啰”。

  她在下午时就去深圳,走时也没道别,事实是见增城生意好她去干了。

  在晚上可能吃错了药,浑身酸痛,吹了空调又咳嗽感冒发烧,以为自己会在夜里死去,因为浑身烧得厉害,腰骨好痛,辗转难眠的痛得不舒服。

  第二,整个人病怏怏脸黄黄,发烧头痛得厉害,出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病得这么厉害。这时我想,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也算了,没什么快乐,失落总是那么大。

  九三年七月一日

  我记得,七月的今,我和沈在一起聊的日子,又是七月又是他放暑假的时候,他无聊吗?想起我吗?需要朋友的倾听吗?那时在五山放假了也会来探望我,以后放暑假其实他也很寂寞吧?

  我和丫丫讲起他,想起他,心又有了希望,不再想死了,至少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相聚。

  病慵慵的实在难耐,只有睡觉,从早上吃过早餐睡到十点去买菜煮饭,吃过午饭一点多钟一直睡到四点半,然后煮饭送饭,吃了晚饭冲凉洗衣再出去,空调把人冷得发麻,晚上看看杂志也不知一很快消失在日夜的时光里。

  九三年七月二日

  打算不记日记了,就因为他偷看了我的日记,给以后的自己带来麻烦也不敢带去嫁人,尽管我是那么喜欢我的日记。

  可是我忍不住还是想写,就是简写几句对于我也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和享受。为了一个还不认识的他而去放弃一份难有的快乐么?

  我对写日记还是有了一种不安全感,写时完全是真实的自己,没有虚伪。

  只愿这些日记在我死后有人去翻阅我己足矣。

  来了一个开电脑档的,我跟着学,也不那么紧张可以帮人测了。与她聊,比我一岁,可看去比我成熟老练多了。

  九三年七月三日

  日记全是补记,很凌乱。

  我仍买菜煮饭像个主妇,买多了也不知买什么菜好,买来买去都是同样的菜就烦不想煮。不过有时心情也平和,甘心做贤妻良母的样子,因为在两点钟睡到四点钟也满足,晚上看些杂志,做完又去档口看看,与那女的聊,一也就如此平淡的过去了,看别人成双成对的散步,丫丫就笑我有感触了,事实也是吧,很容易想起爱过的人。

  九三年七月四日

  电脑不行时,急得YY想哭,也不知怎么办好,我们也帮不了忙,她连午饭也不吃,也不叫我去买菜做饭,我自己煮来自己吃,她们买面包吃。

  我那电脑不行的,用一万元来投资也不划算。

  她生气地:“你不做我姑姑拿给别人干还好,最多花一千元其它自赚。”

  那台电脑机的软件也不行,她一连做了七,要每交一百元的,那姐的一万元也在这,听了也生气,看她不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倒是比她姑姑邓雪梅还会计算了。

  九三年七月九日

  昨打电话给姐,那电脑都坏的,她还嫌我啰嗦,来时连我放在姑妈那里的书和日记也带来了。

  我那么重都拿来真是傻,不过那本《苔丝》可续看,日记里写了不少诗也可以打发时间。

  键盘拿去换了,我只守着电脑在阅读。

  早上九点多那人才送来键盘,前几YY就跟着那女的走了,我一人在干也收了一百多元。

  没有车去四会,我煮饭菜,饭后我在写什么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透了男人,姐回应我还动了我一下,我正火气大,用手打她,两人打了起来,她丢我的衣服,我去丢她的袋子,她受不了我太凶,在那里哭起来,我睡地铺,也不理她,我又不是男人,不会去哄她叫她不哭,也冷冷的睡在那里不哭也不出声。

  九三年七月十日

  今早上一早起床,收拾好衣物坐大巴车去四会,是一个很生疏的地方。

  坐车,一路都有杉树,姐是柏树,我是松树。去到也才十点多钟,等他的朋友一起去开旅店吃早餐,去开机,发现那台电脑不行,也只做了二十多元,原来,这里曾来过做算命的,所以人人都以为又是算命的,很难接受“健康咨询”

  电脑不行,电脑公司的人来维修也弄不好,不能开机,昨开时也没什么好生意,我就去书店看书,看《中外名着》

  兰花真的好清雅秀气引起了我的兴趣,还真想去看电影。

  电脑不能开机,在中午时我和姐去看电影《正宗绝代双娇》林青霞刘德华扮演主角才引起浓烈兴趣。

  也很长时间没去看电影了。下午陈忠去佛山拿软件,晚上电脑公司的人在修仍不行,我和姐又去看录像又没看成,走去公园逛一回才回去旅舍。

  我想写日记的,一个人在回去找什么朋友学什么学什么,姐回应我不知去找王,她的讥笑又引起了我的恼怒,我我找谁关你什么事,我只是你妹妹,我做什么要你管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骂起来然后打了起来,打不赢就拿桶来踢,像那夜丢盆子一样响的泄怒,打完了,两人就哭起来,服务员以为我们搞什么鬼,姐和我在一起气死了。

  我:“我走。”

  她:“你滚。”

  我:“滚就滚,明不走都是死的。”即刻收拾衣物,收拾好衣物发泄完又哭起来,觉得自己好惨,自从跟邓雪梅出来没有一安宁过的被人整,刚烈性情的我,恨不得杀人似的才解恨,要不丢东西也可以泄恨。

  睡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眠,心想是决定不干了,这台电脑坏了不能久干,干不多长时间维持不了半年又坏了又没生意,本钱又找不回来,没生意还要去什么湛江那么远的地方,电脑坏了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怎么办了,还是决定不干了,明就打电话去番禺找阿迁找事干。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一九九三年七月十一日

  睡到十点多钟才起床,梳洗打扮好就去了打电话,拔打阿迁家的号码没人接又打去厂里。

  我:“谢谢找阿迁听电话”

  对方:“哪个阿迁?”

  我:“凌桂迁”事实我己听出是他的声音,但我装傻不出来。

  他:“她没来你找她干什么?”

  我:“找她找事干啰。”

  他:“你是谁?”我不应。

  他:“你是谁?是阿霞吗?”我又不应答,然后才:“是呀。”

  我没人接电话,他:“不可能的一般都会在的。”

  我问他那晚上是不是故意的?他不言语,我连声都变了,心跳也加速,我:“是不是嫌我没买芒果探望你呢。”

  他不出声,片刻才听到他声:“不是呀。”

  我:“你帮我找事干呀。”

  他:“回来我们地胶板厂啰”

  “不回,去你开的卡拉0K打工,你做老板我做打工的。”

  他:“好呀。”

  我我们的电脑坏了又修不好又没生意,有人来做过的。

  他:“你现在在哪儿?”我不言,他用更在乎的口气:“你在哪儿?”

  我用幽怨的声音:“在哪儿又关你什么事?我不。”

  “你在哪?”他还在追问。

  我忍不住:“以前在增城,一做一千多元,又被人闹抢着去干了,现在四会,机坏了,都不知怎办,你帮我找事干好不好?做什么都斜

  他笑:“好”。

  “那我怎么去找你?”

  “来厂找。”

  “我才不去。”

  “那你在外打电话来。”

  “那我在外面打电话叫你出来好不好?”

  他好。

  “那就这样”我放下电话,一阵想哭的感觉,声音都变了,泪水也涌出来。我不知道他真的在乎我,关心我的去向,好象还很庆幸我能回到了他身边,电话里完全没有了冷漠,经过这么多的波折终于又失而复得不珍惜也没有机会了,两饶声音都充满了柔情,特别是我,柔得似水般的把他溶化了。这里面也多了理解和包容,也没有造作,他也不再造作嘻闹,问得那么紧张。

  我真的好想哭,觉得好委屈,好想投入他的怀抱和他拥吻,这也是平日想得太多,太多的情,离别了这么久,才有这些情感吧?他紧张得我会即刻丢下电话又离开了他似的。

  回去,我对姐我中午走,要不就一起走。姐哭了起来,我在她患难需要人帮助时我却无情的离她而去。别人怎么害自己不在乎,但连自己的妹妹也这样一刀一刀的刺自己,不能得到安慰还被妹妹这样来刺激。

  那我把爱自己的饶心一瓣一瓣的揉碎了?为什么我要这样折磨爱自己的人,让她为我流那么多眼泪?我实在太任性?娇宠惯了?

  唉,姐姐,我不走了,在我们各分东西以后,我会想尽办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真的。

  这时我也想起沈曾对我:“”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讲得那么悲哀,令我伤心。等过了几他又他练书法绘画了。

  姐妹俩一起去吃午饭,因为激动也吃不下,一想到他的在乎,一想到恋爱中的自己会柔情似水,会娇声细语,会激动得吃不下饭,被人在乎原来也是这么美好的事情,这些感觉也没有与三姐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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