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秦钊看了女生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他叫秦进,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他不是傻子,只是智商发育比同龄人慢一些,等他再长大一点,他会变得很聪明!请你记住,他不是傻子,他有名字!”
小女朋友变了脸色,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圆场。秦钊看着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请你向他道歉!”女孩极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哭着跑远了。秦钊左手抱着秦进右手拎着他的小书包,迎着灿金色的落日余晖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秦进低着头把脑袋埋进他哥的肩窝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哥哥……哥哥……”
再后来,秦进一点点长大,圆滚滚的小肉团真的像他预言的那样,变得聪明又英俊,一举一动谈笑之间都像极了他。秦进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甚至超出了他的期望。那个孩子变得越来越好,他从来没有夸奖过他,却一直看在眼里。
这么多年,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却默默地将秦进置于他的保护之下。他希望那个孩子能一直任xi_ng而桀骜的活着,像头不服管教的小狮子,在广袤的草原上肆意奔跑。
缝合伤口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钊一直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着,烟瘾犯了又不想走开,索xi_ng翻出一根黑魔香烟,碾碎包装,把烟草挑出来扔进嘴里细细地嚼,口腔里满是清苦辛辣的味道,让神智都为之凛。
秦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秦进小时候的事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秦钊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名字但是完全不陌生的号码。
秦钊吐掉嘴里的烟草末,把电话贴到耳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秦钊,大家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居然还有力气折腾,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不像是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
秦钊轻笑了一声,不辨喜怒:“我跟你可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听说天水一阁来了批好茶,我做东,您赏个脸吧?”
“一个小时之后我要飞巴黎参加一个全球xi_ng会谈,你最好抓紧时间,不然,你要等好久才能再见到我。”说完,那头利落地挂了电话。
天水一阁是市郊的一家会所式的茶馆,上等的好茶配上精致的瓷器,再加上一位眉眼精致的茶艺师,每一杯茶都代表着奢侈和享受。那人早些年还没这么多讲究,有了些年纪之后越来越爱往这些附庸风雅的地方跑,明明就是个流氓的底子,偏偏爱穿中山装扮深沉,怎么不痛快怎么折腾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市医院距天水一阁很远,一路红灯闯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那人摆明了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见他。秦钊心里憋着火,也顾不得等秦进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直接把卡宴横在了去机场的必经之路上,很顺利地拦住了那辆挂着京字头车牌的辉腾。
这年头肯砸下上百万人民币买辉腾的,脑回路多少都有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正常,秦钊一边捉m-o着许铭深的脑袋究竟是被门挤了还是被水泡了,一边拉开辉腾的后侧车门钻了进去。
许铭深依旧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中山装,每一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膝盖上放着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文件,手边的高脚杯里斟着色泽醇厚的葡萄酒,真是刻板禁y_u到了骨子里。
秦钊端过许铭深手边的高脚杯一饮而尽,叹了句:“这是摆在你家酒柜左手边第一排的那一瓶吧,你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舍得拿出来喝了!”
许铭深降下车窗,看了眼外面不yi-n不晴的天,低声道:“北京雾霾越来越重了,本以为家里会好些,这么看来也没多大差距。老疤的那只眼睛,你打算怎么向我交代?”
秦钊习惯了许铭深的跳跃xi_ng思维,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可交代的,秦进脸上的伤若是能顺利愈合,不留痕迹,我不会再找任何人的麻烦。若是真的留了疤,你让你弟弟上学的时候小心点,老疤的一只眼睛,还不够换秦进的下半辈子!”
许铭深转过头来看了秦钊一眼,目光冰凉坚硬得像是不可撼动的山石,只有眼角处细小的纹路透出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再怎么保养得当,也是将近不惑之年的人了,秦钊有些感慨,对许铭深道:“我知道,处在你这个位置许家的人你不能不护着,毕竟你那个不是爹的爹还没闭上眼睛,你得给他一个交代。你有你要守护的东西,我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当年九爷一刀扎在我x_io_ng口上都没能让我松口说一句软话,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样子就能让我害怕?许铭深,我们两个一旦对上,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只会让别人钻空子。我只戳瞎了老疤的眼睛,碰都没碰许铭嘉一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礼尚往来,你也该给我留点余地。”
许铭深的目光定定地停在秦钊脸上,一字一顿地道:“你真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秦钊?”
秦钊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讽刺,他想说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曾是可以以命换命的关系,就算成了路人,也不该往最疼的伤口上撒盐。
两个人熟悉到一定程度,只看表情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许铭深收回落在秦钊脸上的目光,闭了闭眼睛,道:“算了,许铭嘉你不能碰,老疤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事儿谁也不准再翻后账,就这么算了吧。”
秦钊变魔术似的从袖管中抽出一根黑魔香烟叼在嘴里,他用鞋尖碰了碰许铭深的鞋跟,指了指叼在嘴巴上的未点燃的那棵烟。许铭深余光都没有瞄一下,一把夺过秦钊叼在嘴上的那棵烟,单手碾碎,顺着半开的车窗扔了出去,道:“别在我面前抽这东西,我烦!”
秦钊呵了一声,神情里的讽刺意味更浓了一些,道:“这事儿我可以不再折腾,但是不能就这样算了。首先,仇杀队必须关门,老疤要么出国,要么跟你去北京,总之,不能留在本市,我信不过他。其次,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铭嘉必须退学,不能继续跟体院里呆着,您家小三爷心狠手黑,秦进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走的路差得太远,过了今天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大家都好自为之吧。”说完,秦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路过车头时,他屈指在引擎盖上敲了两下,那声音清脆而沉重,像是某种告别。
他能感觉到许铭深山石般冷硬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背上,他很想转过身去问他一句——你后悔过吗?将年少时宝贵的东西全部葬送,换来如今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你可曾有一点点后悔?
秦钊回到医院的时候,秦进已经打完了吊瓶,正坐在注sh_e室的椅子上休息。脑门上缠着绷带,脸颊上贴着纱布,看起来还真是挺惨的。秦钊在秦进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秦进顺势把脑袋搁在他哥的肩膀上,想了一会,抽着鼻子道:“哥,虽然我眼睛被蒙住了,但是我耳朵没隆,我听见仇杀队孙老板的惨叫声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动那么大的火气,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秦钊没做声,只是把秦进扎过针的那只爪子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