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李箱在玄關處被人擱下。箱底的滑輪沒收住勢,藉着餘力骨碌碌碾滾幾下,又被扶住,固定在地板上不動了。
宋晏程鬆開提手,彎腰換鞋。雲羅站在他身後,沒離太遠也不敢靠太近,手裏不自覺捏着書包帶,顯出一點初臨陌生環境的侷促。
高大的男生起身回頭,見他呆立着不知道動,朝鞋櫃旁指了指,“換上。”
他纔看見那裏還有一雙居家鞋,和一旁宋晏程腳上的那雙深藍條紋風格一致。不過是淺棕色,看着也略小一點。
雲羅默默點頭,蹲下身去鬆鞋帶。烏黑的短髮隨着低頭的姿勢軟軟垂落,露出頂上小小的發旋。
放學之後,他被宋晏程帶去外面吃了晚飯。
回宋宅的路上,他原以爲的最壞結果,不過是宋晏程還要再留一晚。那人卻直接要他收拾行李,今天就搬走。
也想過再偷偷聯繫葉宛,雲羅一路上惴惴不安,回去才發現,他的房間和衣櫃門大敞開着,連同書架一同空空如也,裏面的東西不知何時已經全被清空帶走了。
說是要他收拾,剩下的其實也只有書桌牀頭櫃裏的雜物,零零散散加起來攏共也裝不了半個箱子。
啪的一聲,客廳中央的燈被摁亮。
這處私人公寓隔音極好,四邊窗子關上,聽不見一點外面的雜音,只有行李箱滾輪在木地板上滾動的一點聲響。
沒多給他打量四周的時間,宋晏程拉着行李走在前面,雲羅安靜跟着,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可能因爲只是爲了方便上學,宋晏程買下的這處公寓並不算太大,比起宋家其他住宅都要平易近人不少。
沿途路過兩個房間,房間門都是緊緊閉着的,前面的人腳步未停,走到盡頭唯一一個虛掩着的房間才推門而入。
他打開臥室頂燈,靜默的房間於黑暗中現出來,迎上從今往後另一個主人的目光。
一眼望去,裏面光線明亮,牀榻鬆軟。對於獨居的男生來說,簡單幹淨得剛剛好。
只是從單人沙發上隨意搭着的灰白菱格毯,到還剩小半杯水的玻璃杯,房間裏處處都是無法忽視的另一人生活的痕跡,分明就是早已有主。
雲羅腳步停在房門外,遲遲沒有邁進去。
行李箱被隨手擺在邊桌旁。宋晏程走過來,他剛露出想要一點後退的跡象,就被那人半脅迫地按住了肩膀。
軟嫩的後頸肉被人捏了捏,逗貓兒一樣,“怎麼不進來。”
雲羅在他懷裏沒動,小聲問:“……我住哪裏啊。”
宋晏程沒有回答他。
空氣中一片安靜,原本在後頸摩挲的手指卻沿着被錮住的脊背下滑,從T恤的下襬空隙裏鑽進了校褲褲腰。
炙燙指腹貼上後腰延綿至股溝的淺淺凹陷,下一秒,圓潤飽滿的臀肉就牢牢覆在了另一人的掌中。
那收攏的手指力道如鋼鐵,掌心溫度也高得嚇人,雲羅一時分不清自己是疼還是燙,也不知道該不該嘗試掙開。
他怕自己反應太激烈,反而觸怒了對方。
愣神的幾秒,幾根長指不停歇地往下探去,最終隔了一層薄薄的襠布落在穴口位置。指尖順着肉縫翕開的方向重重摩挲幾下,直磨得穴口隱隱作痛。
那裏的布料盡是一片帶着涼意的潮溼。
宋晏程低頭親吻他蓬軟的發頂,聲音喑啞,冷漠中摻了幾分剋制不住的情慾。
“溼的。”他說,“下面還含着我的精水,想住到哪裏去。”
不安分的手指仍在溼透的襠布上摸索,輕車熟路找到一處小小的凸起,繞着那處亂無章法地揉按。雲羅周身敏感地瑟縮一下,偏頭想避開那人愈漸下移的脣,但還是被捏住下巴仰起臉,重重吻了上去。
宋晏程的親吻又狠又急,像憋久了沒開葷的狼狗,帶着一股子暴戾的凶氣。
閉得不甚嚴實的脣縫被輕易舔開,在雲羅口中翻攪的舌頭溼熱有力,肆無忌憚地勾纏着軟舌含吮,直把舌根脣角都吸得發麻。
脣舌交融的間隙,他被錮住腰一把抱起,原本親得有些迷迷糊糊,離地時卻驀地清醒了。
雲羅下意識掙動,推阻間被對方鋒利的牙齒磕到下巴,那點尖銳的疼痛,讓他生出一種真會被嚼爛了吞下肚去的荒誕恐懼。
“不……”雲羅伏在顛動起伏的寬厚肩頭,牙關都在打戰,“我不……”
天地顛旋,他被放倒在軟被鋪陳的牀榻上。臥室頂燈的光輝映了滿眼,馬上又被另一個覆上來的身影俯身擋住。
T恤掀開了大半,露出一把白得晃眼的細腰,校褲連同內褲被一起抓住往下拉,粗暴的力度甚至將牀上躺着的人都扯動了幾公分。
即使用盡全力也不足以阻止宋晏程的動作,雲羅仍不住掙扎。手腳都被壓制住了,還要不放棄地努力蜷起身子躲避,如同一隻試圖在惡狼齒下護住軟腹的小獸。
“不,我不要這樣……”
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被除去,從那晚過後日夜堆積的恐懼,終於得以爆發。
雲羅眼裏噙滿的淚水斷了線般大顆掉落,抖着聲音哭得抽噎:“嗚……可不可以……不這樣……你放過我……”
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眼淚,宋晏程喉結上下滑動幾下,卻好像聽不見他的哭泣求饒,目光只定定落在一張一合的脣瓣上。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餐廳裏,季雲羅喝粥的模樣。
那張水潤的小嘴含着瓷白湯匙,輕輕一抿又抽出來,每次張開一點,都能看見裏面一小截嫩紅的舌尖。
毫無防備的樣子,很適合被叼回巢穴,繼續中午未盡的情事。
身下的人哭狠了,難受地把臉側過去嗆咳起來。宋晏程直起身,自己也脫得周身赤裸,居高臨下盯着那個顫抖着蜷成一團的少年。
他把雲羅拉起來,讓他分開雙腿跨坐在自己身上。甚至抓住他的手強行往兩人貼合的下身探去,要那軟綿的手掌去握他高高聳起的粗大性器。
宋晏程舔掉雲羅滾落的淚水,又去舔他被吻得通紅的嘴。他的語氣裏透着難以抑制的,讓人悚然的興奮:"摸摸看,它都被你哭硬了。”
雲羅害怕那肉蟒熱燙而怪異的觸感,使勁想抽回手,手腕卻被緊錮住。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恐懼讓他走投無路,只能嗚咽着重複同一句話:“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就做一次。”宋晏程往後靠去,鬆開他的手,拿起牀頭另一個枕頭,露出下面一條熟悉的鎖鏈,和陌生的手銬,“你乖乖的,我不綁你。”
雲羅哆嗦一下。
影音室裏被綁起來肏弄的那幾個小時,是他白紙一樣的小半生裏最深的噩夢。
掙動不能,被壓着跪在地毯上,做到後面彷彿其他地方都失去了知覺,只有穴腔能感受到被肉刃反覆強行撐開的酸脹痛感。
像被當做了一隻器皿。
“不要……不要綁我。”
他淚溼的小臉看上去有幾分茫然,像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走到這一步,也有幾分可憐,“……我會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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