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節 七星斬
胡念雲收起手機，他緩緩地站起身，向前橫跨一步，擋在陳志玲面前。“想抓她，先砍倒我。出手吧。”他的聲音懶懶的，根本興趣缺缺地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看着胡念雲寬厚的背，陳志玲的心裏翻起了巨浪，感動地咽喉發疼，眼睛泛紅。“念雲哥。念雲哥。”她在心裏無聲地念着這三個字。
“不要多管閒事，小白臉。”他們晃動着明晃晃的匕首，囂張肆無忌憚地靠近。
“真沒教養。”胡念雲冷哼一聲，腳步一轉腰身一擰，往前一衝，身體懸空，雙腳一串急踢，他們的匕首全都飛起紮在涼亭的天花板上，5人飛出涼亭外，像疊羅漢一樣疊在一起。
胡念雲回身拉住陳志玲的手，走出涼亭，來到他們面前。“你看怎麼處理他們？”胡念雲問陳志玲。
看着他們痛苦地呲牙咧嘴的哀嚎，陳志玲眼睛微微眯一下，她擡起腳重重地踢一腳，羅漢塔倒地，他們慌亂地爬起來，一臉懼色看着面前的金童玉女。
“這幾隻小毒蟲子，還是報警吧？抓進去關住，免得出來害人。”胡念雲取出手機要報警。
“算了。他們的父母才把他們弄出來，給他們幾天自由。”陳志玲搖搖頭。胡念雲收起手機。
“我們，我們不想抓你，可是，胡閻王用一碗鹽巴水，敲詐12萬。我們咽不下這口氣。”沒被抓花臉的小夥子一臉的憤慨。
“鹽巴水？既然你認爲自己喫虧了，爲什麼躺在醫院裏不醒過來？不讓你的爸媽給你喝鹽巴水？而要到警署自首，讓警察出面求爺爺？”陳志玲眼裏露出鄙視。
“這，這，我們不懂方法。”
“可以啊！晚上再去偷一次，爺爺的大門不上鎖。你再中一次毒，試驗一次。”
“我們又不是憨包。”
“爺爺心存仁厚，不想要你們的性命，給你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你們中的是七星斬。所謂的七星斬，在中毒的七天裏，中毒者會把自己身體抓爛，會把能抓到的地方的肉撕下來自己喫，最後抓出自己的心臟喫掉纔會死。”陳志玲微笑一字一句，聲音甜脆悅耳清晰地告訴他們。
“你嚇唬誰？我們把錢交住院費，收錢的醫生就沒中毒。”
“因爲爺爺放的劑量小，藥會在3分鐘氧化消失，但是，它的分子在5分鐘內遇到鮮血，就會吸收快速地滲進神經中樞。不相信，今天晚上就來診所試試真假。”陳志玲挽住胡念雲的胳膊走向下山的路口。
在路口，陳志玲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呆若木雞的5只毒蟲。“我是爺爺唯一的徒弟，他會的全傳授給了我。想抓我行啊！我隨時恭候。”送給他們一朵燦爛的笑臉。
“真的那麼厲害？”胡念雲問。
“千真萬確。”陳志玲回答。
5位小夥子心有餘悸地癱倒在地上，他們忽然發覺，自己差點見了閻王。
他們步行來到後山，爬山向山頂的觀景臺前進。
胡念雲忽然問陳志玲：“爺爺會不會也養蠱？”很難說，他一定會那種古老的蠱術。
“爺爺沒有養蠱。他愛惜自己的羽毛，就像生命一樣，他面冷心熱，不會輕易殺生，只是也不會喫悶虧。”陳志玲對胡念雲一笑。“我昨天做完作業，決定一直跟着爺爺學醫。你在北京工作忙，就把爺爺交給我吧！我會孝敬照顧好爺爺。”
“慚愧！我很沒面子，無地自容。唉！”胡念雲感到臉紅。
“這個春節，你沒發現爺爺真的很快樂，他好像胖了呢，因爲有你和叔叔陪他，他纔會這麼快樂，有時間常回來看看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也很喜歡爺爺，他比我想象的更酷。”
“你要七星斬的配方嗎？我有。”
“不要，我不想變成個怪物。我瞭解自己，沒有爺爺的瀟灑，比他更衝動。我有了這種殺傷力武器，會釀成無法挽回的慘劇。”
“叔叔做的迷藥配方我也有，只會讓人暫時昏迷半個小時，沒有後遺症，你要不要？”
“謝謝，我不要。我對自己還有信心，會安全地混到退休。你的那些配方，等我退休後，和你一起研究，現在，我還用不上。”
“你的工作危險性太高，我……”
“你不相信我的自衛能力？我和杜敖單人相搏，他還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我們那一屆的搏擊冠軍。相信我。”他很自負，對自己信心十足。
“嗯。我相信你。”陳志玲對他一笑，心裏卻想，所有的配方，都應該是胡念雲的，他纔是胡家的傳承人，有一天，一定要全部交給他。
在觀景臺消磨到17點鐘，下山喫完季季紅火鍋，再逛了一會書城，兩人各選了兩本書，胡念雲結的帳。
兩個人這才分手，各自回家。
陳志玲回到家，意外地發現杜敖坐在客廳看電視。他的面前是幾罐啤酒。
“回來這麼早？喫飯了嗎？”陳志玲換了鞋子，把包丟在沙發上，含笑問杜敖。
杜敖擡起頭，一臉的鐵青，一言不發，眼睛深沉閃動着風暴。
陳志玲一怔，在他身邊坐下。“公司又遇到麻煩了？”
“你下午去那啦？和誰出去？”他聲音像寒冰。
“念雲哥，明天走。我陪他去寥廓山……”
“是不是很捨不得胡念雲？捨不得就跟他去北京，明天就跟他走啊！我不攔你，你這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們還甜蜜的喫小火鍋，還親密地合影，是不是上牀……”
“啪！”陳志玲給他一個嘴巴，他啞口了。陳志玲渾身不住地戰慄，她站在杜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是，就和你想的一樣骯髒下流。你滿意了吧？”她拿起皮包走向大門兩步，咬住嘴脣又轉回來，艱難地一步步上樓。
打開熱水，她脫去衣服，站在蓮蓬的水流中，雙手捂住臉，顫抖地哭泣。
杜敖立在透明的浴室牆外，看着她光潔的胴體，委屈地哭泣，攥緊雙拳，心裏五味陳雜，懊悔不已，他推開浴室門，沒有脫衣服就踏進浴盆，抱住水流下的陳志玲，親吻她的頭髮，低嘎沙啞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你混蛋，你混蛋，大混蛋。”陳志玲大聲地罵他，雙手從臉上拿開，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是。我是個混蛋。小妖精。”杜敖俯身低頭重重地吻住她的紅脣，吞進了她所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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