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是睡過
她順手拿過西服擋住自己的身體。
梁鬱深蹙眉,伸手探向肩膀被咬過的地方,指尖又蹭了不少血。
鍾黎對他真是下死手。
“鍾黎,你要是跑了,我就報警。”梁鬱深威脅她。
鍾黎快速地整理衣服,無所畏懼,“隨你,反正我是正當防衛。”
她有理有據,纔不怕他。
梁鬱深要下牀捉她,鍾黎一個閃身,開了門就跑。
想白睡她,絕無可能。
梁鬱深自己給傷口做了簡單處理,他沒叫醫生,被女人咬這事,傳出去太丟人了。
鍾黎咬了他好幾口,他卻一點便宜都沒佔到,這事沒完,他不會讓鍾黎好過的。
……
很快,到了鍾黎還債的日子。
薛柔給她的那些錢,又沒剩下多少了。
她已經在出租房裏閒了半個月了,別說是兼職了,就連酒吧駐唱都不要她。
梁鬱深真一點後路都不給她留。
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鍾黎的性格,梁鬱深越要弄她,她就越不讓她好過。
這半個月,鍾黎也沒閒着,調查了不少關於陳麗跟梁鬱深的事。
梁鬱深今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順利應當地進入了梁家企業,不出半年,就混得風生水起。
緊接着,薛家就來定親了。
梁鬱深對薛柔感覺一般,偏愛陳麗那一款,五年過去了,都沒讓他打消心思。
他對陳麗,情比金堅。
他剛一做出點成績,就主動提出跟陳家合作。
也是那時,他開始正式追求陳麗。
後來有了鍾黎的挑撥離間,梁鬱深功虧一簣。
可聽人說,他還沒放棄追陳麗,瞅那架勢,還愈發的猛烈了。
鍾黎又去了會所,不過這次,她不是去找梁鬱深,她打算在這混個工作。
這裏光是底薪,一個月就兩萬,推銷酒水,還有分成。
鍾黎漂亮,又有才藝,幾乎是很快入職。
第一天工作,她就遇到了許言。
許言是這裏的常客,在一羣小姐裏看到鍾黎,不免有些喫驚。
許言留下了她,很大方地包攬了鍾黎的業績,讓鍾黎殺了個開門紅。
他問鍾黎,“你怎麼來這工作?”
鍾黎給許言倒酒,“沒錢了,只能來這工作。”
鍾黎家裏破產這事早就傳開了。
許言憐惜地看着她,“這些年,你不好過吧。”
“還行。”鍾黎不太願意跟別人訴說自己的苦難,她就是慘了點,又不可憐。
許言接過酒杯,“有什麼忙,我一定幫你?”
鍾黎不太信這話,只是笑笑。
她問起梁鬱深的事,“今天那人怎麼沒跟你們一起。”
許言當然知道鍾黎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誰,“阿深啊,他忙呢,他最近不是在追陳麗嗎,今天兩人喫飯去了。”
許言是故意的,他藏了點私心,他對鍾黎有意思。
他不是傻子,那天的情況,他多少也能猜到些。
鍾黎跟梁鬱深有故事。
他故作不經意地問鍾黎,“你倆不會好過吧?”
鍾黎抿了口酒,說,“沒。”
只是睡過。
“也是,梁鬱深一直喜歡陳麗,你這款的不入他心啊。”許言笑着,又給鍾黎倒了杯酒。
他把酒杯遞過去,指尖和鍾黎的手背觸碰上,他往前摩挲了一下,“但,深得我心。”
他動作頓住,點到爲止。
鍾黎接過酒杯,不動聲色地撫開他的手,許言是什麼樣的人,她不瞭解,可總歸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帶着濃濃的慾望,那是想睡她。
可鍾黎比較挑剔,也不是跟誰都行的。
鍾黎會活躍氣氛,很快把場子熱了起來,一晚上,她拿了三萬的提成,經理很看好她,給她發了個小千的紅包。
鍾黎收了,這是她勞動所得。
她喝得有點虛,腳步懸浮地往外走。
好不容易要走出去,一堵“牆”擋在了鍾黎面前。
毫不意外的,鍾黎撞了上去。
她皺緊眉,“誰啊,這麼不長眼睛。”
擡頭去看,是一張冷漠的臉,那雙漆黑的眸,正沒有溫度地看着她。
鍾黎知道他是誰,她沒有徹底喝醉。
可她要裝,梁鬱深總不能把她個醉鬼怎樣?
她指着他的鼻尖,醉醺醺道:“哦,是臭臉怪啊。”
梁鬱深挑了挑眉,喝多了?在這種地方?
他板着臉,問鍾黎,“怎麼來這?”
鍾黎真有些站不穩,不是裝的,她賴在梁鬱深身上,“掙錢啊。”
梁鬱深勾住她的腰,太細,彷彿他輕輕一弄就會斷。
他眸色深邃了幾許,“下海了?”
鍾黎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什麼好話。
她咕噥一句,“下什麼海,我又不會游泳。”
梁鬱深垂眸望着“爛醉如泥”的鐘黎,有點無可奈何。
扔在這不是辦法,帶走他又覺得煩。
“臭臉怪,你送我回家?”
鍾黎不敢自己回去,她有點怕,她這副樣子很容易出事。
但她不怕梁鬱深,他有個好處,就是不會趁人之危。
幾年前,鍾黎裝醉勾引他,他都不爲所動。
這種情況下,她只能相信梁鬱深。
可梁鬱深卻拒絕了她,“不送。”
“爲什麼?”鍾黎有點生氣,臉蛋鼓了起來,仰着頭,瞪着男人。
“沒有義務。”梁鬱深說。
鍾黎扒着他胸口的襯衣,又想咬他。
梁鬱深掐住鍾黎的嘴,警告她,“不許咬。”
他脖子上的牙印,已經被祕書室那幾個女人的討論了半個月了,都在猜“小野貓”是誰。
鍾黎掙脫,強硬地命令着他,“臭臉怪,送我回家。”
“不。”
梁鬱深打算不管她,來這種地方,她就是自作自受。
話音落下,他鬆開鍾黎轉身就走。
沒了男人的支撐,鍾黎軟了身子,坐在地上。
她靠着門,看着男人一步步走遠。
許是酒精上了勁兒,她有些傷感起來。
五年前的鐘黎,也是這樣被拋下的。
梁鬱深睡完她,提上褲子就走了,一點溫情都沒給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情緒上頭,鍾黎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從嗓子裏吼出來,“梁鬱深,你個臭渣男,睡了不負責,丟下我就跑了,我懷孕了,你也沒說管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