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幸好你不是我男朋友
給她清洗完,擦完身子,拿浴巾隨便一裹把人扔到了牀上。
鍾黎沒有力氣,自己縮進被子裏。
下了牀的男人都是薄情的,梁鬱深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房間。
他去了三樓的陽臺,點着一根菸。
煙霧遮住了他的眼睛,梁鬱深想起了以前的事。
十八歲的鐘黎是不會討厭他的。
兩人剛搞上的時候,鍾黎特別喜歡在他面前晃,但那時他只覺得煩,尤其是鍾黎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更煩了。
大多數,他都會視而不見,可有時,他也會兇巴巴地問她,“看我幹嘛?”
鍾黎撐着下巴,很坦然,“喜歡你啊。”
梁鬱深爲此很不屑,“喜歡我的多了。”
鍾黎小臉喪氣,她說:“要是你也能喜歡我就好了,梁鬱深,你喜歡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我去學她,好不好。”
十八歲的鐘黎滿心滿眼都是他。
梁鬱深回,“你又不是她。”
鍾黎撇撇嘴,“非她不可嗎?”
梁鬱深沉默了。
鍾黎又哼他,“你個壞男人,都成了我的小金絲雀還想着別的女人。”
當時兩人就住在那個大平層廝混,鍾黎說這是他們的祕密基地,是她爲他打造的專屬愛情牢籠,包養他用的。
後來她把牢籠抵押了,卷着梁家給的錢跑路了,留下他一個人承擔那些流言蜚語,國內的大學拒絕接收他,他只能服從家裏安排,去了國外。
煙燃到了盡頭,那些回憶戛然而止。
當年的事,他不會就這麼算了,鍾黎欠他的,他都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
鍾黎是被餓醒的,她早上就沒喫多少,被梁鬱深折磨了三個小時,更餓了。
她穿上浴袍,下樓去找梁鬱深。
“梁鬱深,梁鬱深。”
叫魂一樣。
梁鬱深從三樓往下看,“幹嘛。”
鍾黎仰着頭,“我餓了,你這裏有喫的嗎?”
“餓着吧。”梁鬱深不理她。
鍾黎哼聲,臭男人壓榨完她,連口飯都不給。
她衝着男人威脅地吼了聲,“梁鬱深,你再這樣我就去當顧景生的小情兒了。”
梁鬱深聽到這話,眸色變了變。
他咬牙,“你敢。”
他聲音太輕,樓下的鐘黎聽不見,但是依稀能看清男人的表情,不太高興。
過了會,梁鬱深從樓上下來,走進了廚房。
鍾黎跟過去,“梁鬱深,你要給我做什麼,我想喫糖醋小排,你會做嗎?”
“不會。”
“那可樂雞翅呢?”
“我做什麼你喫什麼。”梁鬱深嫌鍾黎吵,“出去。”
鍾黎切了聲,有什麼了不起的,轉身就走了。
她開了客廳的電視,長腿分開,毫無形象可言地躺在沙發上,主要是那裏有點被磨腫了,並着腿不舒服。
梁鬱深出來就看到這一幕,眸光暗了暗,鍾黎裏面什麼都沒穿。
他斂回眸,壓下小腹的躁動,“鍾黎,過來喫飯。”
鍾黎也聞到了菜香,她開心地過去,可看到東西,她又板起小臉,嫌棄地說:“梁鬱深,你就給我喫這個。”
兩碗素面。
梁鬱深冷冷瞥她一眼,以前的鐘黎就算是他做一碗素面,她都要在旁邊誇個不停。
他說,“愛喫不喫。”
鍾黎坐下來,她餓着呢,幹嘛不喫。
她嚐了一口,滋味還行,將就着喫吧。
她一邊喫,一邊挑剔,“幸好你不是我男朋友。”
“什麼意思?”梁鬱深盯着她。
鍾黎揚了揚小臉,彎着眼睛,笑着說,“我男朋友要是做了我三小時,事後拿一碗麪打發我,我就把面潑他臉上。”
梁鬱深不鹹不淡,“不想喫可以不喫。”
鍾黎笑眯眯的,“你放心,你不是我男朋友,你給錢的,我不會潑你的。”
梁鬱深挑眉,“喫飯堵不住你的嘴?”
鍾黎噤了聲。
這就生氣了,她還沒說更過分的呢。
鍾黎喫飽了,她讓梁鬱深給錢。
梁鬱深說月底一起結,讓她記着。
鍾黎伸出手,“那車費報銷一下吧。”
“多少?”
她獅子大開口,“五百。”
其實也就一百多。
梁鬱深眸色發深的看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計較。
“你得送我回去。”鍾黎提出要求,這附近打不到車的。
梁鬱深,“自己想辦法。”
鍾黎故意嘆了口氣,“還是顧景生紳士,要今天是他,肯定能送我回家。”
“鍾黎!”
梁鬱深咬着牙,“你就那麼想當他的人。”
想嗎?她纔不想,她就是想氣氣梁鬱深。
她打量着男人,“你生氣了?”
“不至於。”他臉色很黑,“以後別在我這提他,我不介意今天的事再對你做一遍。”
鍾黎蹭了蹭腿,酸澀腫脹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不提就不提。
她瞪了他一眼,“送我回去。”
梁鬱深看了眼時間,“去換衣服。”
鍾黎只好重返小花園,衣服都被撕爛了,沒什麼可穿的。
她問梁鬱深,“你這有沒有女人的衣服。”
“沒有。”
“你都不帶女人來這的嗎?”
爲什麼要帶,她不會以爲他經常帶女人來這做的嗎?
梁鬱深不解釋。
鍾黎上樓找了一件他的襯衫,隨便一套,反正一會回去換了就好了。
上車前,梁鬱深掃了她一眼,“記得把衣服洗乾淨。”
“你還要?”
梁鬱深啓動車子,“爲什麼不要?”
鍾黎覺得梁鬱深真是愈發的摳搜了,一件破襯衫而已。
她說:“你真小氣。”
對她就得小氣點,於鍾黎,梁鬱深什麼都不想給。
她又說:“幸好你不是我男朋友。”
又是這句話,梁鬱深聽得有點煩。
他扯了扯脣,“那你覺得你男朋友該是什麼樣的?”
鍾黎幾乎是脫口而出,“有錢,多金,長得帥,當然對我的大方。”
她看着梁鬱深,意有所指,“不然他摳摳搜搜,再好我都不會要。”
“膚淺。”這是梁鬱深對她的評價,從未變過。
鍾黎偏頭,看向窗外,“我一直很膚淺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梁鬱深斂着眸,沒有說話。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鍾黎是個膚淺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