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鍾黎不理他
而且這個張奶奶好像比她家的保姆做的飯瞧着更好喫些。
她看着舅舅夾了一塊魚,小千金皺了下眉。
舅舅平時最討厭喫這些麻煩的東西,他連蝦都懶得剝,又怎麼會喫這種刺多的魚?
更讓她驚奇的是,舅舅挑完刺竟然放到了小啞巴的碗裏。
小千金:“!”
她舅舅是真想當小啞巴的後爸啊!
鍾黎懶得理他的獻殷勤,自己喫自己的。
一會張媽又填上一道清蒸蝦。
梁鬱深拿過來,帶上手套很自然地撥了起來。
張媽說,“梁先生,我來剝吧。”
梁鬱深搖頭,“不用。”
他把剝好的蝦推到小鐘月面前,小鐘月喫得很開心。
小千金不痛快了,“舅舅我也喫。”
梁鬱深瞥她一眼,聲音冷淡,“自己剝。”
小千金有點惱了,“舅舅,我是你的親外甥女。”
小鐘月很熱情地把碗裏的蝦分享給她,小千金卻不領情,“誰要喫你剩下的。”
小鐘月見她不要,就自己塞進嘴裏。
但這頓飯下來,不止小千金一個人不開心,鍾黎也不開心。
她不喜歡梁鬱深對鍾月那麼親熱。
他要是真愛“她的孩子”,爲什麼還要讓她給陳麗籤諒解書。
在他心裏,孩子沒有他愛的女人重要。
他之所以這麼殷勤,只是處於愧疚,想補償什麼。
“她的孩子”纔不稀罕他的補償呢。
一頓飯喫完,小千金又鬧了,嚷嚷着要回家,在這裏她一點都不受重視,大家都圍着那個小啞巴轉。
梁鬱深被她吵得沒辦法,只好帶她先回去。
上了車,他才發現他留下這一個小時裏,鍾黎連話都不跟他說一句。
她甚至都沒有問一句:他這兩個月幹嘛去了?
他以爲兩個月不找她,能讓鍾黎急一急,偏這女人淡定得很,看他的眼神冷淡得不能再冷淡了,一點小情兒自覺性都沒有。
他明明給了她微信,可愣是沒有收到女人的一條消息。
小千金坐上副駕駛,努了努脣,“舅舅,你對小啞巴太好,我不開心了。”
梁鬱深擰了下眉,不想理她。
那是他的女兒,他對她好是應該的。
“舅舅,你幹什麼不理我,哼,壞蛋。”
小千金板着小臉,他舅舅可真討厭。
梁鬱深啓動車子,冷着臉問她:“今天上課的時候,鍾黎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你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你。”小千金任性着。
梁鬱深威脅:“哦?那你考慮清楚,你別忘了你偷偷逃得那節馬術課?”
小千金急了:“不許告訴媽媽。”
“那就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小千金傲嬌地偏過頭。
梁鬱深蹙眉:“一句都沒有。”
小千金細細想了想,“有吧,但是,是我跟她提的你。”
“提了我什麼?”梁鬱深抓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
“說你失戀了,想醜女人想得兩個月都沒工作。”
小千金話裏的“醜女人”是陳麗了。
梁鬱深踩了剎車,偏頭問小千金,“她說了什麼?”
他什麼時候想陳麗了,他早就不喜歡她了,這小孩再胡說八道什麼,難怪鍾黎不願意理他。
這是喫醋了?
“沒說什麼。”小千金一本正經地看着梁鬱深,“舅舅,我發現我每次提你,鍾老師都不大感興趣的樣子。”
“什麼意思?”
小千金實話實說:“我覺得她不喜歡你啊。”
她至今還記得,之前她讓鍾老師當她小舅媽,她說“不稀罕”時的口吻。
她是真的不稀罕。
梁鬱深重新啓動車子,“難道我就喜歡她嗎?”
小千金哼了哼,篤定地說:“你肯定喜歡鐘老師。”
“從哪看出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千金說:“你不是想給小啞巴當後爸嗎?”
“誰跟你說的?”梁鬱深擰了下眉。
他纔不是當後爸,他是她親爸。
小千金得意地說:“我看出來的,你都給她挑魚刺了,你肯定想給她當後爸。”
梁鬱深:“……”
一會小千金話又多了起來:“舅舅,我覺得鍾老師挺好的,是個大美人,還會彈鋼琴。”
小千金嘆了口氣,十分惋惜地道:“就是可惜了,她不喜歡你。”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梁鬱深:“舅舅,你對她強娶豪奪好了,就像電視裏的霸道總裁對小嬌妻那樣。”
“秦圓圓。”
梁鬱深叫起了小千金大名,“少看那些不健康的電視劇。”
小千金撇撇嘴,“又不是我看的,是姥姥看的,我順便掃了一眼而已,我這是給你出主意呢,哼,你還不領情,活該鐘老師不喜歡你。”
梁鬱深閉上眼睛,他真想把這個喋喋不休的小屁孩扔下去。
……
第二天,梁鬱深依舊接着接小千金的名頭,去鍾黎那蹭飯。
小鐘月看見他很開心,梁鬱深還給她帶了禮物,是一個定製娃娃。
鍾黎只是瞥了一眼,沒當回事,一個破娃娃算什麼,他不是還給陳麗送一千萬的鑽戒?
梁鬱深慶幸鍾黎的不識貨。
這娃娃,是他兩個月前託國外設計師做的,放到網上拍賣,起碼能炒個兩百來萬。
鍾月很喜歡,拋棄了鍾黎送給她的小維尼熊,和漂亮娃娃玩的很開心。
小千金有點生氣,壞舅舅,之前她想要這個設計師做得娃娃,他都不給她買,轉頭就給小啞巴一個,還說不是想當小啞巴的後爸。
虛僞!
一個小時下來,鍾黎又是沒有跟梁鬱深說一句話。
男人臉色沉沉地走了。
張媽都看出梁鬱深不高興了,一邊收拾着桌子一邊小心翼翼地道:“鍾小姐,梁先生好像是不大高興。”
“是嗎?”鍾黎不以爲意:“我沒注意。”
“你要不給梁先生打個電話哄哄?”張媽試探地問。
“用不着。”鍾黎說:“梁鬱深煩着我呢。”
他都膩歪了她,估計是看她喫飯,他也嫌煩,可他想看鐘月,又不得不過來,他沒辦法的,誰讓在他的認知裏,她是鍾月的親媽。
上學的時候,梁鬱深就特別煩她,總是避着她。
她上前說話,迎來的總是男人的奚落。
現在,她可不會自討沒趣。
梁鬱深煩着,就煩着吧,誰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