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見柳老道
歐冶子生前只爲帝王造劍，而劍冢也是專門爲皇權之王處理天下兇兵。
我懷疑，從謝凌劍靈身份暴露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國家盯上了。之所以沒有動她，是因爲解封死地確實需要她的貢獻，同時，打壓道門乃至天下陰人也離不開謝凌的出力。
所以，即便是謝凌斷絕了七大傳世名劍的傳承，國家還是忍了她一年之久。
直到龍虎山羣星庭院一戰，國家亮劍成功，謝凌也終於遭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命運。
……
我默然而立，心中甚至有點記恨林玄了。
若他不給我這個消息，我可能還會癡癡的等着謝凌，不會如此絕望。而現在我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是，謝凌還有命在……
如霜醉臥在牀，我輕輕的把她擁在懷中，感受她勻稱的呼吸，心中的傷痛才減緩幾分。
珍惜眼前人吧。
至於謝凌，對我來說，可能會成爲心頭那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悲傷印記了。
第二天，我離開了療養院，和靈異科也徹底劃清了界限。
接下來的時間，我準備去貴州去找柳老道，問問他有沒有辦法幫如霜快速恢復修行。
見面後，還沒等我開口，柳老道就先問我是不是退出了靈異科，是不是已經和國家劃清了界限。
我說是，然後他一聲長嘆。他責怪我不該意氣用事，脫離靈異科。
柳老道說，末法時代徹底結束後，崑崙洞天很可能會對人間開放。到時候如果沒有國家在我背後做護身符，我如何應付崑崙洞天裏的那些神威境界的強者？
“姜雪陽之所以忍氣吞聲，就是在等崑崙洞天開放。到時候龍虎山的高人一旦下界，第一時間就會對我展開追殺。你現在已經成了天下陰人的公敵，崑崙洞天開放之後，怎麼保全性命？”
是的，崑崙洞天一旦開放，我還真是要完犢子了。
不僅龍虎山正一道的高人會殺我，嶗山派、全真教、武當真武教等道統的高人也不會放過我。
這還只是道門的勢力，崑崙洞天中可還是有大把的佛門高手。
“師公，照你這麼說的話，即便是我留在靈異科，國家也護不住我啊。神威境界，電磁輻射矩陣都困不住他們。”我說道。
“你懂什麼？國家有的是底牌。末法時代開啓之前，皇權不也一樣穩固嗎？你現在好了，自由是自由了，生死一瞬間的事。”
“末法時代什麼時候纔會正式結束？”我被他說的心中忐忑，趕緊問他。
“凌丫頭爲了你，引發九星齊出變幻天機，天道震怒，末法時代的結束已經大大加快了。”
確實加快了不少，要不然靈異科也不會在新近的幾次死地解封事件中求助於道門和佛門。要是和以前一樣，元炁三品基本上就可以碾壓死地中的陰煞魔兇了。
不僅如此，我還聽說南疆的十萬大山中有大巫出世。而在長白原始森林深處，有強大的妖王覺醒原始血脈。武夷山自今年開始滴雨未見，有人說可能和旱魃有關……
種種跡象表明，末法時代結束的進程確實加快了。
“師公，你爲什麼要對我隱瞞凌兒被封禁於劍冢的事情？”既然柳老道提到了謝凌，我也就趁勢問起了這個話題。
“謝凌被封禁於劍冢是我的提議。”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吃了一驚。
“知秋，你被天道詛咒劫難重重，凌兒偏偏又修的是唯情之道，我不想她因你而死。只有封禁於劍冢之中，才能爲她留的性命。你莫要怪我，我這也是爲了凌兒的生死着想。我一手把她養大，只要我還活着，就會看着她隕落。”柳老道看着我說道。
“前生我能守護她，今生必然也可以！”我出言反駁。
“呵呵，靠什麼？”
我啞口無言。
我現在只有元炁四品的修爲，以六壬陰陽劍的強大，最多也只能對付元炁五品的高手。看似已經站在人間巔峯，一旦末法時代結束，崑崙洞天開放，我立刻就會成爲昨日黃花。
最關鍵的是六壬陰陽劍玄妙精深，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全部領悟。而末法時代結束的進程又加快了，這是一件很令人抓狂的事情。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沉默了一會，我又問道。
“修練，提升實力，順便也讓白如霜把實力提升起來。畢竟她曾經也是神威境界的強者，即便將來崑崙洞天開放，有她在，也可以爲你爭取更多的時間。”
“師公，有沒有辦法幫如霜？我和她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沒有辦法幫她積累功德。”我來找他就是爲了白如霜的事情。
“創建門派吧，爲狐狸凝聚信仰之力！”
柳老道說，白如霜是靈體積累功德不能親力親爲，無法按照動物修行的那一套恢復實力。但是也正因爲她是靈體，可以直接吸收人類的信仰之力。
柳老道要我創建一個以信奉白如霜爲神明的門派，廣納信徒，這樣每一個人入世所積累的功德，都可以被白如霜吸收一部分。
門派越大，弟子越多，白如霜所得到的功德就會越多。
只是如果這樣做的話，白如霜會因此遭到天道的詛咒。因爲神明都是由天界所敕封，白如霜沒有神格，假借神明的名義行事必遭天譴。
“你本爲天道詛咒之人，即便是狐狸不這樣做也是沒有好結果的，除非她主動和你撇清關係，斷了你們之間的情緣因果。”見我猶豫，柳老道又說道。
“夫君，就按你師公的法子做吧，我不在乎天道的詛咒。”如霜也勸我。
“那好吧。”我說道。
答應下來之後，柳老道指引我去崑崙找燕七。
崑崙劍道是陳陽一手所創，以追求劍道成聖爲目的，沒有固定信奉的神明。
陳陽死後，崑崙劍道斷了傳承，以燕七的一人之力很難重建崑崙劍道。反倒不如我和燕七聯手，由燕七做掌門，奉如霜爲神，這樣既可以把崑崙劍道發揚光大，還可以爲如霜積累功德，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對於柳老道這個提議，如霜自然是舉手贊成。只是我有點尷尬，才和燕七訣別，讓她傷心，現在又去找她，心裏很是彆扭。
然而想想我又很快釋然了，我得罪了天下陰人，崑崙劍道也因爲我和道門決裂。如果崑崙洞天的道門高手重現人間，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燕七和江楓。
江楓倒還好，他選擇留在了靈異科，可燕七卻是和我一樣和靈異科劃清了界限。
龍虎山之戰，她差點重傷身死。得知這事是由國家一手策劃之後，燕七從個人情感上來講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留在靈異科。
“知秋，我能爲你謀劃的只要這些了。這次見面我還是你的師公，下次再見面，是敵是友不可預知了。”快要分別的時候，柳老道深深的看着我說道。
“師公，你爲什麼要這樣說？在我心裏一直拿你當親人對待……”我沒說完，就被柳老道揮揮手打斷了。
“知秋你記住，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還有，國家這次之所以沒有動你，是因爲你是一個變數。天道皇權並不是永遠並行不悖，它們之間也有決裂的時候，國家需要你這個變數的存在，希望你好自爲之。”說完，柳老道離開了房間。
“你到底是誰？”我追出去問他。
“我想你心裏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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