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如霜蛻變
古之聖人，蒼茫仙域中的太古神王，和伏羲、神農、軒轅人祖並稱，天下萬妖之祖。
她的一縷神念，儘管已經和本尊斷了聯繫，其中蘊含的威壓也絕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
如霜現在最多算是玄仙巔峯，而且只是戰力，境界上聯玄仙都算不上。要想抗住女媧娘娘的這縷神念而不墮自己的氣勢，起碼要仙帝境界。
所以如霜吐血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我只是爲她心疼。
而且我覺得，若非是女媧娘娘和如霜之間有因果之力，她就不僅僅是吐血那麼簡單了。粉身碎骨，魂飛魄散都有可能。
老話常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女媧娘娘的神念雖然已經不再庇護妖族，但是也絕不允許有人褻瀆她。
如霜吐了一大口精血，沒有畏懼，身形穩定之後，堅定無比的往前踏出了一步！
噗。
第二口鮮血又噴了出來，這一次她的臉色更白了。
第三步，第四步……
如霜踏了七步，噴出七口鮮血。
“我看你有多少血可以噴！”女媧娘娘的神念冷冷的說道。
現在如霜距離女媧娘娘的神像還有一段距離，不過看她的樣子已經難以爲繼了。
第八步落地，這次沒有鮮血從口中噴出，但是卻有鮮血從如霜的兩汩汩流了出來，我在後面看不見她的臉，從地上的連綿不斷的血線分析來看，她的眼睛和鼻腔肯定也都在流血。
七竅中蘊藏的精血都是有數的，口裏的噴完，就只能從其它六竅噴血。
如霜踏出的這八步，是踩在自己的精血上面。
第九步，如霜努力很久都沒有踏出來。
這時候，我從地上咬牙站了起來，踩着如霜的精血走向她。
女媧娘娘的神念現在全部壓迫在如霜一個人身上，不僅我能站起來，其他野仙也可以，只是他們不敢。
我站起來後，三十六名裁決使者也站了起來，意圖跟進。
“你們不能動，原地待命。”我說道。
三十六名裁決使者聽從我的吩咐，留在了原地。
踩在如霜的精血上面，我沒有受到神念威壓，然而當我和如霜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壓力排山倒海一般，幾乎要見我全身毀滅。
“霜兒，我來爲你分擔壓力。”我堅定的望着她說道。
“夫君，你不能，會死的！”如霜搖了搖頭說道。
“我會死，但絕不是死在女媧手中。別忘了女媧不僅僅虧欠你，她也虧欠我。”我說道。
如霜盯着看了一會，明白了我的意思。
女媧也欠我，甚至比虧欠如霜的更多。
我殷商萬里江山，雖說是因爲和遠古洪荒氣運被毀滅有關，但是封神榜之戰最直接的誘因在於女媧娘娘。
傳說中，紂王在女媧娘娘廟題了一首淫詩才引發了後來席捲人、神、洪荒三界的封神榜之戰。
而事實上，我從未寫過這首詩，所謂的淫詩不過是女媧妒忌我人族興盛，妖族衰弱，找出的戰爭理由而已。
只是她當初也沒有相當戰火會燒的那麼激烈，特別是太古神王靈寶道尊的分神通天教主叛變天庭，直接把漫天神佛全部拉下了水。
通天教主的叛變，讓女媧意識到自己玩大了。還好當時弒神一族因爲氣運被毀沒有過多參與封神榜之戰，不然的話，只這一戰，天帝級別的大能都免不了要隕落幾位。
也正因爲這件事發酵的太厲害，女媧娘娘在戰爭結束後放棄了天下萬妖，直接遁去了蒼茫仙域，免得被人族氣運和神族氣運討債。
現在如霜已經無法再前行，那麼剩下的路就由我的精血來鋪就。之前我抵抗不住女媧娘娘的神念威壓，是因爲我沒有想到利用紂王和女媧直接的因果。
而現在，我已經明白，即便我已經輪迴了三千年，女媧卻是根本殺不死我。
當下我一步踏出，強大的壓力直接讓我七竅巨震，同時沁血，龍鱗甲護體鏡像剛一成形就迅速破碎。
然而我的決心不可動搖。
“放肆！”
女媧娘娘的神念借廟裏的神像吐出兩個字，兩個字宛若真雷灌耳，轟然巨震。
若非我身魂已經合一，只這兩個字就能讓我神魂驚懼出竅。
我繼續踏步，這一步落下，不僅七竅流血，全身肌膚都產生了無數的裂紋，生機如江水般濤濤流逝，很快就到了生死之間的邊緣。
退後是生，再往前一步必死。
很顯然，女媧娘娘的這縷神念不夠敏感，到現在還沒有醒悟到我的真正身世。
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來賭一把，看看她是在殺我之前醒悟，還是在殺我之後醒悟吧。
若是殺我之後醒悟，即便女媧娘娘本尊躲進了蒼茫仙域，這天地亙古存在的大因果，一樣會帶給她無量浩劫！
因果要比宇宙本源秩序更加古老，事實上宇宙本源秩序就是從大因果之中衍化出來的。
一步落地，身體表面已經幾乎在瞬間開始炸裂。
就在粉身碎骨的那一瞬間，我身上的壓力又突然消失。
“你是帝辛？”女媧娘娘的神像震驚失聲。
“我……殷商末代皇帝…帝辛。”
轟然一聲，女媧神像崩塌淪爲齏粉。
一道青色的神芒從神像中飛出，意欲逃向天際。
然而就在此時，鎮妖刀本尊從天際飛來，以精純的刀氣封鎖了整片天空。
青色神芒無法逃脫，繼而向下繞着衆野仙開始轉圈。
然而人間妖族早已轉信奉道門衆仙，這縷神芒和他們的信仰相沖突，無法融合。
最後在鎮妖刀的威懾下，青色神芒最終遁入到如霜的身體之中。
如霜是功德法體，可以包容所有的神性。
神芒入體之後，如霜整個人散發出青色的光輝，光輝充盈整片天地。
光影變化，如霜一會顯化成九尾天狐，一會顯化爲女媧娘娘的人首蛇身鏡像。
最終女媧娘娘的鏡像不再顯化，青色光輝也被如霜全部收進體內。
女媧娘娘的神念再強，終究已經和本尊斷了聯繫，自主意識薄弱，根本爭不過如霜的本命神魂。
看見如霜徹底吸收掉了青色神芒之後，鎮妖刀朝着山海關飛去。
許久，如霜睜開眼睛，眼神清澈，光華流轉，神威無限。
擡手對準我發出一道青芒，接着我的肉身立刻接受到了純粹的生命能量。
女媧能造天下萬妖，她的神念中本身就帶有生命能量。
生命能量只能修復傷勢不能恢復生機，還好長春大廟本來就建立在一處龍脈地氣的節點上，在小青龍珠的誘導下，祖龍之氣把天地五行精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我的身體中。
這次療傷，花費了我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傷勢徹底恢復之後，我感覺到身體比以前更加強悍了，而且我隱隱摸索到了一點關於肉身成聖的祕訣。
其實人體和劍一樣，都可以百鍊，每次重傷恢復後，都會得到一次提升。
只不過劍只需要吞噬庚金之氣，而人比較均衡，光有庚金不行，還需要癸水、乙木、離火等五行精氣。
其實我早就該明白這一點了，過去的三年中我劍法上的精進並不是來自勤學苦練，而是源於那天我被傲絕軍團的腐蝕領域重創後的回覆。
只有瀕臨生死邊緣的重創，纔會得到五行精氣煉體的好處。
搞定了大廟中的妖族氣運之後，我讓小青和三十六名裁決使者返回了無雙城。
如霜在吞噬掉青色神芒之後，戰力已經晉升到了仙王巔峯層次，耳語森林中的黑暗神殿，已經不需要小青他們的幫助了。
“關於妖族氣運，誰如果敢泄露出去，休怪我株連九族，趕盡殺絕。”
在離開之前，如霜給關外衆野仙留下了這句話。
衆野仙集體默然。
飛入耳語森林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驗證我的戰力提升。
然後我欣喜的發現，九劍連發的演繹時間又縮短了不少。
原來需要九秒，現在只需要六秒就能完成。而最後一劍的劍氣領域持續時間也增加到了三秒，毀滅之力也有了不小的增幅。
我的戰力提升雖然不如如霜和謝凌那麼變態，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到我後期肯定不會比她們兩個弱。
六壬陰陽劍的施放時間縮短，劍氣領域持續時間延長，毀滅力增加，所帶來可是幾何倍數的戰力提升啊！
“夫君，你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沒什麼，我只是在計算自己要到什麼時候纔不用喫軟飯。”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霜兒可是希望夫君能過喫一輩子的軟飯呢。”如霜微微一笑說道。
“爲什麼？”
“那樣霜兒就可以一直保護夫君不受傷害了。”
……
黑暗神殿的行程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順利，大廟妖族氣運的消失，讓黠眸也感受到了某種變化，所以他直接帶着一衆暗黑妖族召喚出了女媧娘娘的第二縷神念。
女媧娘娘的第二縷神念也沒有過多抗拒，很順利的就被如霜圓滿吸收了。
至此，妖族在人間的氣運全部被如霜所吸收，戰力直接晉升到了仙帝層次。
到了仙帝層次，龍虎山和靈隱寺的佈局就再也無法限制到如霜。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去這兩地徹底毀滅佛道兩家的時候，莫愁攔住了我們。
“我知道白如霜現在有能力摧毀佛道兩家的根基，但是我勸你們不要這麼做。”莫愁說道。
“爲什麼？”我問道。
“佛道兩家根基其實也是天界衆神在人間的根基，如果被連根拔起，勢必會引起神族氣運的憤怒，強勢衝擊人族氣運。”
莫愁說兩大氣運的強勢對衝，勢必會導致同時加速衰弱。
而人族守護者們還在迴歸的路上，而只憑借我們，是決計無法承受人族氣運加速衰弱的後果。
“莫愁，那麼守護者們到底還要多久纔會回來？”我問道。
“距離人間最近的那位守護者大概在三個月後抵達，而佛道兩家所召喚的衆神大軍要想覆滅無雙城，肯定也會在這三個月內進行，不然就只有等到仙帝下界了。”
“能不能告訴我是哪位守護者？”
“常山，趙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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