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節哀順變
一行人飛速後撤，但楚塵知道，在他們身後，邪王等人定然很快就會追來，此地不宜久留！
徐道子彷彿失去全身力氣般，喃喃自語道，“楚塵……來不及了，放下涵諾，我要救他。”
“徐前輩！”楚塵面色肅然，嚴肅道，“異族在身後追趕，我等現在停下，無異於找死！”
“方纔爆發的神力，已經耗盡我等體力，難道你要讓我整個修法界陪葬？”
說完，楚塵眉頭緊鎖，看向懷裏的曹涵諾，也是滿臉悲傷。
“你放心，我已經用神力鎖定她的血脈，暫時傷勢不會惡化，但是……這種傷勢，即便是我也沒辦法救治……”
楚塵搖搖頭，無可奈何。
徐道子也狠狠咬牙，壓制住了自己的悲傷情緒，連楚塵都無法將其救治，那就算自己現在出手也無濟於事。
徐道子向來明事理，他強行壓抑悲傷情緒，咬牙道，“走！”
他瞬息加速，想要儘快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醫治曹涵諾。
這時，有些灰頭土臉的趙紫媗靠近過來，肅然道。
“楚塵，天照大神祂說……方纔那邪皇只是一個位面投影，以他的實力目前是無法通過裂隙缺口的，也就是說，異族不會追過來。”
楚塵面色一愣，頓時臉色凝重。
單單投影就讓他們損失慘重，那本人該多厲害？
“快，救治涵諾！”
他
慌忙將曹涵諾遞給徐道子，面色憂愁，看着徐道子驚慌失措，與一衆醫聖門弟子忙前忙後，開始救治曹涵諾。
各種各樣稀奇的丹藥，都被徐道子拿了出來，準備給曹涵諾使用，爲保住她性命。
衆人於心不忍，都幽幽嘆氣，四散而去。
楚塵也朝徐道子深深看了一眼，無奈搖頭，道。
“有什麼事，就喊我們，我們去周邊警戒。”
趙紫媗也點點頭，挽着楚塵的胳膊，朝不遠處一處丘壑走去，將此地留給徐道子。
“涵諾……爲師……爲師對不住你啊，爲師對不住你啊！”徐道子完全沒有了往日仙風道骨的模樣，他頭髮凌亂，面色憔悴，臉上也皆是苦痛。
他瘋狂涌動自己的靈氣，在曹涵諾身上修復她的筋脈，在他的高明醫術下，曹涵諾的傷勢也在快速癒合。
但是無盡的黑霧卻從她的傷口涌現出來，瘋狂破壞曹涵諾的經脈。
徐道子的醫治，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來人，快！取來我醫聖門的頂尖丹藥！要快！”
他聲嘶力竭的嘶吼，周遭醫聖門弟子也慌忙照辦，大量大量的丹藥被帶來此處，準備爲接下來對曹涵諾的治療做準備。
可就在衆人忙的心如火灼之時，曹涵諾痛苦的睜開雙眼，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涵諾……你醒了，你放心，爲師現在就救你！”徐道子面色激動，手都在顫抖着。
曹諾涵劇烈咳嗽兩聲，卻虛弱伸手，
輕輕推開了徐道子的胳膊。
“師傅……別費……咳咳……”她再次兩口鮮血噴出，面色慘白無比，“別白費力氣了……”
“我，命不久矣……已經沒救了！”說着，她聲淚俱下，淚水摻雜着臉上的血水，順着臉頰流下。
徐道子瞬間淚目，他彷彿乾涸的眼眶，竟有些溼潤，他茫然擡頭，這是要……流淚？
他縱橫修法界多年，似乎還從未流過眼淚……
但曹涵諾可是自己最心愛的弟子，他如何能對其放棄？徐道子義正言辭，拒絕了曹涵諾。
“不可，爲師無論如何，必須救你！”他拿出身旁丹藥，那些都是頂尖丹藥，號稱可以起死回生。
但曹涵諾還是苦澀搖頭，她內心很清楚，她的傷勢，已經沒救了……服用這些丹藥，讓徐道子救治自己，也只是耗費力氣和資源。
還不如將這些留給之後的大戰，或許……還能爲修法界帶來一線生機。
曹涵諾臉上血色迅速衰退，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身材，虛弱無比。
“師傅……若非你，我恐怕早已在修法界橫屍荒野……謝謝你……”
“你還記得……我還小的時候，你給我講過的事情嗎？”
“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下輩子，涵諾還要當師傅的徒兒……”
曹涵諾說着，氣力越發衰退，胸口的淤血噗嗤一聲，當場噴了出來，其中甚至還夾雜着許多碎肉。
楚塵等人在不遠處駐足看着，紛紛憂愁
嘆氣。
看來，曹涵諾已經沒救了。
她五臟六腑皆被震碎，心臟也被打穿了半塊，若非她自身也醫術高明體內有治癒之力，再加上徐道子強行幫她撐着，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此刻，能夠活到現在，可以說是奇蹟。
但徐道子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頭髮花白，面色凌亂，彷彿一瞬間老了幾十歲，就連身材都有些佝僂。
“涵諾……涵諾！”徐道子仰天長嘆。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曹涵諾的氣息，越發縹緲，她的眼皮也逐漸閉上，嘴角，卻依然帶着一絲微笑。
“師傅……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徐道子此刻已如淚人，他聲淚俱下，徹底沒有了往日仙風道骨的模樣。
“你說……你說，爲師都答應你！”
曹涵諾嘴角露出微笑，側頭，微微向楚塵看來，“幫我把楚塵喊來……”
徐道子驚慌失措，已經完全喪失了主見，慌忙扭頭大喊，“楚塵，楚塵快來！涵諾要見你！”
楚塵見狀一個飛身迅速來到身旁，悲傷苦笑。
“涵諾，沒事，大家都在！”
曹涵諾的氣息逐漸消逝，若非徐道子的堅持，她已經煙消雲散。
她深情款款，看向楚塵，無限柔情的握住楚塵的手。
“楚塵……我其實，很喜歡你……”
“你知道嗎？”
“涵諾……”楚塵頓時悲傷涌入心頭，幽幽嘆氣，也緊握住曹涵諾的手。
“別說了，你傷勢太重，不然……”
曹涵諾莞爾的
笑了笑，她從未用如此柔情的眼神看過楚塵。
“楚塵……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早，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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