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活下來的仙人殘念
到目前爲止，楚塵的儲物戒裏已經裝了不下二十多種生機勃勃的果子，至於那些可食用的水中生靈更是多達三十多種。
這些東西放在外界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全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最終，他來到世界的盡頭，這是殘垣斷壁，和來時所見完全不同，懸崖下無盡的廢土，簡直是兩個世界。
一面生機勃勃，一面廢墟破滅。
“壯觀吧？大戰之後遺留下來的，已經有好幾個紀元沒人見識到這樣的世界。”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楚塵心裏一驚，心臟陡然跳的很快，震驚的扭頭看了過去，望着對方，眼裏帶着無奈和哀，嘴巴翕張，激動道：“你活下來了。”
“殘念。”那人苦笑道。
來人是個老者，拄着桃木柺杖，白鬚白髮，仙風道骨，光是站在就讓人感覺到可怕，生不出反抗的意志。
如果遠古至尊也在這裏，肯定會大喫一驚，因爲這位老者就是當初帶着他和楚塵介入仙池蟠桃會的白髮青年。
相隔無盡歲月再次見面，楚塵心裏只剩下哀傷和無奈，他坐在懸崖邊，雙手撐着地面，眺望下方依稀看見的竹林廢墟，道：“沒想到。”
得知是殘念，他沒有激動和驚喜，的確沒有想到，這裏居然是仙界故土。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仙君仙王們用盡一切
手段送下來的，不然那片竹林和身後的造化都不會在這裏。
仔細想想的確有不對勁的地方，世間強者億萬萬，能穿越惡毒區域的強者有很多，這裏早該被搬空，結果還有這麼多的造化。
當看見白髮青年的時候，楚塵大悟，這裏是仙人坐鎮之地，人世間的強者怎麼可能輕易殺進來？根本做不到。
“仙的時代過去，新的時代來了。”
白髮坐在他的旁邊，再見熟悉的人，過往的孤獨全都掃空，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
“遠古至尊進了原始之門，他說，那裏可能有仙留下的血。”楚塵道。
白髮點了點頭，道：“知道，那一戰我也看見了，和當年比起來，造物的確弱了很多。”
“就算是這樣還是沒有辦法對付他，我們是不是讓仙失望了？”楚塵忽然感到不安和迷茫。
曾經，仙和那些同樣強大的先賢，義無反顧的率領時代大軍和造物對決，他們竭盡所能的創造有利條件，結果到現在卻依舊沒有成功。
“如果他活着，他不會對任何人失望，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命和大勢，你只是還沒抓住大勢脈搏，需要時間。”白髮笑着。
楚塵眸光閃爍，道：“你要出山嗎？如果能加入戰場，肯定能幫到我們的。”
“我是殘念，離不開這個地方，真正的白髮已經死了，如果不是你，而是其他人進來，肯定會死。”白髮道。
這地方從最開始
就是爲那些回到過去的天之驕子準備的福地，無數歲月以來，殘念堅守，遵從着仙的命令，沒有違背。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好幾個紀元，即便有回到過去的人走到這裏，但大多夭折，被神殿抹殺，沒能長久。
“外面的墳山呢？”
“大部分是衣冠冢，跟着仙土墜落人世間的屍骨不多，我花了幾百年才全部安葬。”白髮殘念嘆息。
作爲從毀滅日活下來的仙人臨終殘念，他這些年承受的折磨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尤其是每次回想起白髮被擊殺的瞬間。
兩人坐在懸崖邊很久，最後楚塵決定去金竹林再走一回，故地重遊。
這裏的殘土只有少部分是涵蓋當初的大會場地，幾張伏案破碎，瓜果美酒已經腐朽和蒸乾，失去該有的味道。
楚塵注意到，這片土地上很多地方都有祭拜的痕跡，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白髮殘念所爲，他得到白髮的記憶，知道曾經的事。
“很多殘念在歲月長河裏相繼死去，只剩下我留在這裏，不過再見到你，的確很高興。”白髮殘念笑道。
“那兩張地圖是怎麼回事？”楚塵追問。
白髮殘念一笑，道：“進來容易出去難，那是留下的鑰匙，只是沒想到是你帶着人找到這裏。”
楚塵平靜點頭，沒有寒暄太久，這裏是曾經的仙界舊土，是爲穿梭過去的人留下的福地，對於他來說其實沒什麼祕密。
然而，就在楚塵要離開的時
候，白髮殘念伸出柺杖攔住了他，從白色長袖裏取出木質盒子，散發桃木香。
楚塵疑惑，接過來打開，盒子裏躺着一本卷軸，而且品階非常高，是實實在在的仙術，人間罕至。
“給我做什麼？”楚塵不解。
“想要成仙，這門仙術你必須修，這是仙大人留下的東西，即便仙界不開，也有機會成爲人世間的仙。”白髮殘念解釋。
“不是地仙，是另類成仙。”殘念補充道。
“另類成仙？”楚塵深思。
白髮殘念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很危險的路，是底牌。”
最終，楚塵帶着卷軸，疑惑的離開這個地方。
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真如白髮殘念說的那樣，進來容易出去難，他迷失了方向。
好在，懷裏的地圖爲他指引，卷面上，原本大區域的地圖消失，取而代之的箭頭，朝向大致方向，帶他出去。
離開足足用了兩三天的時間，他再次回到湖泊所在。
離開之前，楚塵又摘取十多顆果子，白髮殘念沒有出來制止，任由動手，這本來就是給楚塵他們這批人準備的。
楚塵擡頭看天，開口道：“如果我成仙了，能復活死去的人？即便屍骨不全。”
“屍骨不全可以選擇合適的替代，但如果你想救人，必須比仙大人還要強大，因爲仙大人沒辦到過。”天空落下渾厚的聲音。
“原始之門是什麼？”
“萬物的盡頭，只有仙大人進去之後安然
回來過，但他沒有多說，我不清楚。”白髮殘念嘆息。
這個問題自古以來有無數人追問，就算是各時期的仙君和仙王都不知道。
楚塵抿嘴後不再多問，意識到這是個大問題，隨即抱拳謝過。
最後，他向白髮殘念所在的方向深深鞠躬，只有親自經歷當年才知道仙人的可怕和大無畏，值得尊敬，哪怕只是殘念。
楚塵安然無恙的離開，他的地圖按在湖面上，開啓回去的虛空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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