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是你
林飛儒冷笑，“我花了半年時間打通關係讓葉成祥提前出獄，再指導他去找葉蓁蓁，然後把視頻拍下來發給你，還花了半年時間去調查以前方叔叔資助的事情，然後一併的告訴你，可不是讓你過來再次騷擾淺淺的，我只是不甘心淺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和那個賤人卻這麼瀟灑！”
果然是林飛儒發來的。
沈佑承想起了最後一次見方淺予，她說過醫生說她快死了，那時候他還不信。
“淺淺到底怎麼了？”
沈佑承忍着心疼問。
林飛儒淒涼的仰頭大笑，然後說：“能怎麼了，不就是腦子裏長個瘤子，手術只有百分之十的治癒機會，估計是那場車禍還有之後流產調理不當引起的，她不想冒險嘗試這百分之十的機會，因爲這世上沒有人值得她留戀，死了比活着讓她覺得舒服，她現在已經處於失明狀態，醫生說了，只要進入了完全的失明狀態，那麼她的生命也就快要到頭了。”
手指捏緊，沈佑承看向林飛儒，咬牙道：“你告訴我她在哪裏！不管是百分之十還是百分之一，都要去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奇蹟！你勸不動，那就我來勸，她是爲了我才變成這樣消極，如果我勸，會有效果！難不成你想要她死嗎！”
林飛儒明顯的陷入了掙扎中，半晌，沈佑承單膝跪下，這輩子頭一次這麼懇求：“是我的錯，你就讓我去彌補，哪怕她不能好了，也要試試，總不能不試試就放棄，你忍心看着她就這麼死了嗎？她還沒看到我的報應就死了，你不覺得很可笑？”
“好！我給你機會！”林飛儒一把拽住沈佑承的衣領，“如果淺淺死了，我會豁出去一切也殺了你給她陪葬！”
——
沈佑承再次見到方淺予，可已經有些認不出她了，她瘦成了皮包骨，說一句就咳嗽一句，還聲聲帶血，看起來很可怕。
“飛儒？你買菜回來了？”
方淺予撐着身子坐起來，歪歪斜斜的靠在枕頭上，眼神空洞而無焦距，她看不到。
沈佑承不敢說話，只是嗯了聲，他怕自己一說話，她就聽出來是他，到時候情緒激動就不好了。
“你買了什麼菜，我昨天聽收音機，學了一道咕嚕蝦球，要是有蝦的話，我能給你露一手啊，這麼久了你老是照顧我，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
方淺予心情不錯，只是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已經累的滿頭是汗，氣喘吁吁。
“不用，你休息就行了。”
林飛儒也進來了，他幫着沈佑承開了口，免去沈佑承露餡兒的機會。
方淺予一怔，迷糊的側頭：“是我的聽力也出問題了嗎？爲什麼我覺得你就在跟前，可說話好像遠了點呢？”
說着，方淺予伸手想要摸上沈佑承的臉頰，林飛儒趕緊上前來握住她的手：“沒有，你是睡懵了而已，我不就是在這裏。”
方淺予安心的點點頭：“那也是，我現在就知道睡睡睡的，人都睡傻了。”
“來吃藥。”
林飛儒給她倒了水和藥，方淺予咳的根本喫不下去，沈佑承看着心疼的要命，一把將藥奪過來，將藥片搗碎了放在水裏攪拌均勻這才喂方淺予喝了。
林飛儒嘆息了聲：“淺淺，我有個醫生朋友來了，我去做飯，他陪你聊聊。”
醫生朋友？
方淺予怔了怔，然後點點頭：“好。”
林飛儒快步離開，屋內只剩下沈佑承和方淺予。
半晌，方淺予開口：“你……你在嗎？”
沈佑承輕輕的嗯了聲，她笑了：“你是飛儒專門請來給我看病的嗎？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活不了多久了，不需要了。”
這話激的沈佑承忍不住按住她的肩膀開口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機會，你也應該試試看！你媽媽等着你照顧，你哥哥出來也會需要你幫忙，你怎麼就不懂？爲了一個笨蛋，你要這麼委屈你自己嗎？”
聲音……
好熟悉！
方淺予愣住了，伸手摸上沈佑承的臉，從眉眼到高挺的鼻樑再到嘴巴，這……這不是沈佑承還能是誰！
“是你？沈佑承？”方淺予收回了手，抱着被子退後了幾步，滿臉的驚訝，而那滿滿的驚訝轉瞬之間又成了厭惡，“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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