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王負神!(5k4)
白堊之色的螺旋高塔屹立於此。
這座塔,他只去過一次。
那就是第一次來這兒斬斷了初代巴托裏公爵手指的那一次。
但那已經是第二紀元的事情了。等到第三紀元來訪時,莫恩就沒有再去過那座只是比較高的高塔。
莫恩曾經以爲這座塔有着什麼祕密,但實際上,這只是巴托裏大公覺得站在上面俯瞰一切非常有趣。
去過一次後,莫恩就覺得毫無意義了。
沒想到,現在還要再上去一次。
而且兩次上去都是爲了戰鬥。
隨着莫恩視線的收回,單膝跪地的三位大公中當代的巴巴託斯公爵低頭說道:
“陛下,雖然時間倉促,但我們還是爲您準備了禮物。”
“我想您一定會對此滿意的!”
開口的巴巴託斯大公是八位公爵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八大公爵家系中唯一世代都以女性爲統治者的家族。
作爲血族她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妖豔美人。
讓這樣一個妖豔美人跪在自己面前,的確是非常具有成就感的事情,特別是對方還戴着一枚非常醒目的婚戒在手。
注意到莫恩的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後,這位血族女公爵都是有點侷促了起來。
按照慣例,女神送給王的天使長一般都會是女性,因爲如此才方便一直貼身守護和侍奉。
月之王時期,這一點一直被擱置,因爲當時的血族幾乎沒有天使撐過了清洗。
而且迷惘者之禍更是緊隨其後。
等到如今,血族只有她比較符合這個資格,但是,她已經有伴侶了
不過莫恩對這些沒有任何興趣。
他多看了對方几眼也不是因爲所謂的禮物或是她這個人,而是因爲這個同樣妖豔的女人讓他想起了在奧賽半島遇到的莉莉絲。
那個女人的妖豔不遑多讓。
而且更加具備攻擊性。
“是什麼?”
三位公爵同時擡手向上托起,而隨着他們的動作來到高點。
一套分散的甲冑便是跟着托盤出現在了他們的手中。
“您當年的盔甲我們一直小心的保存至今,陛下!”
捧着頭盔的巴巴託斯大公低頭說道:
“還請讓我們爲您穿戴甲冑。”
看着這套盔甲的莫恩也是神色有點恍惚了起來。
這套盔甲本身並沒有多少特殊的,只是因爲足夠堅固才被他選擇。
對於一位高貴的王者而言,這套盔甲顯然不夠美觀,也不夠尊貴,更不夠與王者強大的實力相匹配。
可是
莫恩捧起了自己曾經的頭盔。
金紫的配色依舊是那麼的樸實無華。但隨着自己的上手,暗淡至今的光色重新開始了閃耀。
有人說月王的盔甲是來自女神的贈禮,也有人說那是邪惡的穿刺者從某個死人墳墓裏偷出來的遺物,還有人說那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盔甲而已。
事實上他們說的都對。
這是女神的贈禮,也是來自陵墓的遺物,最後它更僅僅只是一副非常普通的盔甲。
只不過贈禮的女神是一位長子,出自的陵墓是失落至今的悼念聖堂,而它之所以普通便是因爲它是聖劍的諸多陪襯之一。
自己將它和那柄劍型長矛從已經空懸的劍架旁帶走後,它便陪着自己走過了永續血月和迷惘者之災整整兩個時代。
自己曾經穿着它砍下了鮮血女王的腦袋,也穿着它完成了和暗月的定約,最後更是穿着它送走了自己的摯友索林。
當自己穿着它完成了最後一戰時,自己真的以爲它已經毀掉了。
因爲聽說在戰爭的結尾,月之女神唯一帶走的遺物便是那柄沾染了無數敵人鮮血的劍型長矛。
“我從沒想過它還在。”
收回托盤恭敬跪地的巴巴託斯大公說道:
“您的諸多遺物中唯一完好的便是那柄劍矛,所以女神陛下只帶走了這個。可您的盔甲的確還在,只是受損嚴重,萬幸的是,我,我們的祖先修好了它。”
第一次的莫恩對着他們低頭說了一句:
“謝謝!”
“爲您修甲是我們家族的榮耀,陛下。“
捧着頭盔的莫恩再度看向了白堊之色的螺旋高塔道:
“他就在上面是吧?”
“是的,陛下。”
純白王朝的艦隊基本全軍覆沒,但戰爭還沒有結束,或者說真正決定一切的戰爭現在纔開始。
先前的一切也不過是避免戰爭的天平過度傾斜於他們。
但這樣也好,自己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收回視線的莫恩平靜說道:
“披甲。”
巴巴託斯大公當即起身親手爲莫恩披甲。
當最後的頭盔被巴巴託斯大公小心的戴在了莫恩的頭上後。
她便是謙卑的在躬身中讓開了道路:
“我們恭迎您的凱旋,陛下!”
莫恩沒有在回答他們,僅僅是在沉默裏朝着白堊高塔前進。
經過了這麼多事情,黑夜已經逐漸走近尾聲。
代表黎明的火光悄悄浮現於遠方天際。
那光不僅標誌着太陽的即將到來,也代表着月亮的離開。
純白的輝光依舊交織在天幕之中。
這代表着此間的一切依舊被純白的女神小心藏好。
等到莫恩的腳步踏上最後一級階梯。
莫恩也看到了最後的敵人。
來自荒蠻地的英勇王者。
以獅子和黃金爲主調的白之王。
他沒有看向身後的階梯,他是看向了遠方的天際。
朝陽已經刺破黑夜。
聽到身後動靜的他終於轉身看向了莫恩。
兩把巨刀依舊插在他的兩側。
他沒有說話,但莫恩知道他在笑。
笑自己終於等到了一個夠格的敵人。
而在莫恩的身後,暗月不見蹤影,原始月亮也已經逐漸隱去。
現在是白晝,長夜已經散去。
白之王的雙手放上了可能比成人手臂還粗的雙刀刀柄之上。
不過馬上他便是放下了自己的手,默然的看向了莫恩。
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的莫恩擡手亮出土之戒說道:
“我也有武器,這個還有這個!”
血色長矛從地面拔地而起,隨手一折之後,舞了一個槍花的莫恩便將長矛拿在了手中。
至此,白之王纔是滿意的伸向了自己的雙刀。
這樣纔好,這樣纔對!
當雙刀拔出地面,整個塔頂都似乎被他的強大力量跟着拔起。
無數碎石在這一刻瞬間飛起。
於塵埃之中,巨人一般的王者手持雙刀一瞬千里的猛然殺來。
雙刀揮下的瞬間,莫恩手中的血矛便是應聲而斷。
不過雙刀斬斷了血矛,卻沒有斬到莫恩。
在極限無比的閃身中,莫恩側身躲開那沉重一擊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斷矛,並朝着對方的身體擡手刺去。
血色的長矛重新凝聚於手,可莫恩的攻擊同樣沒能擊中對方。
厚重的刀身只是隨手一擋便是讓血矛崩碎。
武器的差距太大了。
不過沒關係,莫恩知道怎麼彌補這樣的差距。
藉着對方再度揮來的厚重大刀,莫恩只是在上面輕輕一點便是飛身來到了巨人的頭頂。
新的長矛再度出現於莫恩雙手的隨之刺出。
高大的王者反應了過來,他本能的試圖再度擡手用巨大刀身去擋下這一切。
但是在擡手的瞬間,他便是注意到了不對。
刀遠比平時重的多。
是剛剛的伸手借力,戴着土之戒的他碰到了自己的刀。
所以變化的不是刀,而是自己的力量?
他完成了抑制?
只是輕輕一瞥,高大的王者便是明白了一切。
他沒有覺得憋屈或是不忿。
反而是在面甲的間隙中越發開心的笑了起來。
就該這樣,戰鬥就得什麼都用上!
沒有了那把矛,那就用人類九戒補上!
只有這樣纔對,只有這樣才值得一戰!
在金屬的碰撞中,高大的王者被莫恩的長矛雙雙刺中背部。
巨大的衝力甚至讓他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前跌去。
雖然片刻之後便是穩住了身形並朝着身後猛然揮刀。
但預想中的切肉感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刀上一沉的被人借力脫離。
轉過身後,莫恩的手中已經重新持有兩根血矛的轉了一個槍花。
同時,高大的王者越發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抑制了下去。
刀,盔甲,都遠比往日沉重了起來。
與之相對的是他的嘴角也越發的揚起。
他擡起了巨刀指向了莫恩,示意繼續。
莫恩自然答應。
只不過這一次,突進的變成了莫恩。
雙刀揮舞,血矛破碎。
在輾轉騰挪之中,莫恩的每一次移動都幾乎是貼着對方的刀身活命。
但是哪怕對方揮舞出了數百刀,斬斷了數百次自己的長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