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們都是自願的
在諸星團不解和震驚的目光中。
青年開口：
“如果同意，請親吻我的手背，以示對於我無理僭越邀請的原諒。”
諸星團被這一場面搞的腦袋懵懵的，他只是將人扶起來接着對他搖頭。
那人一愣，旋即點點頭，“我明白了，是我太失禮了。”
“沒關係。”
“那你到時候能來見證我的被禱告時？”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的。”
諸星團淡淡一笑，目送着他的離開，在內心卻是對這個被禱告者產生了重重疑惑。
千樹瑞雨說被禱告者是懲罰，但這裏男人表現出來的卻不像是懲罰，更像是一種坦然，爲後來者進行無畏訓練。
這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懷着重重疑惑，諸星團在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一大幫人從遠處走來。
諸星團立刻跟進，整個人融進團體中，隨人流走進教堂中。
進入教堂，教堂內部非常大，這不像是傳統教堂，更像是某種被建設出來的舞臺。
教堂教父做的教臺被設置在中央，而餘下信徒所要落座的位置則在四周呈現出一個橢圓。
且每一排的位置都是要比前面一排更高，類似電影席一樣的位置排布，但更像是球場的觀衆席位。
座椅之間彼此緊挨着彼此。
至於教堂內的整體裝潢，他是由一盞盞吊掛在天頂的吊燈，以及四周環形牆壁上設計的精美異雕組成。
異雕和之前的天使不同，它反倒是一些猙獰的怪物雕像，不少有些面相上長得像是怪獸，，顯得頗爲詭異。
牆壁的大理石構築着銀黑色的反光材質，在鑲滿珠寶的華光照耀下，這些銀黑色大理石牆面格外有一種冷寂與肅穆。
將貼着觀衆席邊緣的窗戶打開，能一眼瞧見外面的漫天星辰。
除此之外，在中心的教臺上還從四周衍生出去教臺的空窗位。
這些位置上都有一個向下凹陷的漏口，漏口前方擺着兩個軟墊，仔細看那個漏口下面以及兩側都有細小且密集的孔洞。
那是什麼？
諸星團思索着。
整個信徒位置一共有十排，每一排準確的坐席有兩百個，算下來一場教會就有兩千人。
這時，一道細膩的聲音響起。
“嘿！”諸星團的肩膀連帶着聲音響起時被拍了。
諸星團轉頭，卻發現是千樹瑞雨。
千樹瑞雨笑笑道：
“大叔，你準備好觀看禱告了嗎？”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諸星團的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隨着整個教堂的人陸續坐滿，諸星團才明顯的發現，原來並非是所有人都穿着白袍。
在偌大的人羣中，只有相當少的一部分穿着白袍，那些人應該就是【被禱告者】，諸星團問道：
“這裏？”
“噓。”
千樹瑞雨將手放在嘴巴上，接着湊到諸星團耳邊說了一句。
“不能聊天，從現在開始噤聲。”
“禱告，要開——”
啪的一聲！
千樹瑞雨話還沒說完，所有人突然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二人看了一眼，也緊跟着站了起來，朝着衆人眺望的角度看去。
諸星團看着從教堂北方通道走來的人，那人是一身教父的着裝，胸口掛着一顆橙紅色的V型寶石。
看到橙紅色的V型寶石。
諸星團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那東西有點像奈克瑟斯的計時器。
教父緩緩走來，站在正中央的位置，正中央有一個講臺，他的手裏掐着一個小本子，此刻他正平靜的掃視四周，高聲道：
“謝謝諸位，在如此重要的一天來到這裏。”
“今天是星期三，星期三被譽爲【應是降誕日】，意指爲‘神’孕下神子的時間是星期三。”
“今日，是我們所有降生之日，無論我們生的時間長短，但都於今日降生。”
“今天是特殊、神聖的一日，自然對於【禱告時】，我們也會顯得格外特殊，不過在長久的年月禱告來，這一天也和以往無數個星期三並無區別。”
“來，大家先跟着我念誦一遍Nexus之經的第十頁吧，這是我們昨天尚未唸誦完的內容。”
教父輕輕打了個響指，即刻便有舒心神聖柔和的聖潔之音從角落傳來。
這聲音並不大，而是恰恰好能讓所有人在如此莊嚴肅穆的氣氛裏聽到。
而教父本身也在領口處帶着擴聲器，說話的聲音能跟隨藏在教堂各處的音響傳遍整個教堂。
因此，教父輕聲開口。
“應是降誕日：神誅除了天上的鬼、妖魔、墮落蟲後又到地上，在地上拿了樹木的生長、動物的繁衍、猴子的靈動和身體創造了生命。
後來，神回到天上時又用地上的石、土、水、太陽的光、月亮的輝在他的身上建造了新生命的烏托邦。”
“他叫生活在烏托邦的新生命世世不得去往地面，只在烏托邦逍遙與歡樂，再用他的手腳和大腦管理烏托邦的一切。”
“新降誕下來的生命從一開始就高大無比，他們不曾擁有自己的過去，只知道聽從手、腳、腦的教誨。”
“神要……”
他跟着說一句，大家便跟着說一句。
諸星團用餘光掃過四周，嘴巴雖然在動，但是沒有話從嘴裏說出。
諸星團觀察着四周，周圍所有人都在跟讀，除了他和千樹瑞雨
大概五分鐘，當教父最後一句話時，衆人在跟着唸完後才停了下來。
教父將手放在胸口，像是虔誠的祈禱般呢喃幾句，接着睜開眼，開口道：“很好，我們完成了。”
“大家都非常誠懇，這證明大家仍然對神深信不疑，現在就讓我們進行【禱告時】的第二個環節吧。”
“【禱告的顱福、無畏將成者注目】——開始！”
“請【被禱告者】上前！”
隨教父伸手，一位接着一位的禱告者走上前。
在諸星團的目光中，那些穿着白袍的人高舉着雙手，直視着前方，排排從各處的樓梯上走下。
接着，在視線裏，他們緩緩的將雙腿跪在軟墊上。
這之後，他們的腦袋被他們自己主動扣進了漏口。
那一瞬，諸星團明白要發生什麼了，他的拳頭猛地攥緊，有種不甘。
但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
“他們都是自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