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明媒正娶
畫椿也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安研的時候不免生出了一臉可憐：“可若是我愛的男人還能像程以默一樣立在我的面前，別說是主母之爲，就算是讓我與他沿街行乞，我也心甘情願！”
畫椿離開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安研的耳邊還在迴響着她的那番話。
她是個性情中人，而且是一個比自己還癡心的女子。
不久之前，畫椿來西樓坦言要與自己聯手，安研自然是不信她。
你爲什麼幫我？
如果我說，我想做回紅娘，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呢?當時，畫椿笑了起來，彎彎的一雙眉眼很是好看。
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二夫人，這麼做圖什麼？
如果我說，我跟你一樣，自始至終心裏只住着多年之前一個陳舊的身影，你信嗎？
程以默可是威風八面的泰州將軍，你跟他在一起這三年就沒有動過情？
我跟程以默舉案齊眉三年，他始終敬我如初，他的好我最清楚。可是……程以默再好，也終究不是他！
是！
畫椿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世上讓你感動落淚的人有很多，可能住進心裏的終究還是那一個。
張海泉待自己怎樣，安研瞭然於心。
可到了今時今日，她心裏仍然還是隻有程以默一人！
如若不然，爲什麼傷他，她那麼疼？！
命運還真是喜歡捉弄人，事情怎麼會走到今天這般田地？安研下意識的揪住心口的衣衫，心口撕裂的痛感讓人難以呼吸，她只能側身緩緩的躺在了地上，側身抱住雙膝。
紅桑惡事被揭露之後，逃出了程府，許是怕阿坤的弟弟索命，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以默再也沒有踏足過西樓，興許，這輩子也不會踏足。
五日後。
“統帥約你去，都談了些什麼？”程以默喝了口茶，看着畫椿。
“還是那件事，讓我規勸你，他這年紀的人念舊喜奢，如今愛新覺羅氏重新復辟帝制，他自然舉旗相迎。”
“荒唐！既然是在洪流中被沖垮的東西，即便是僥倖站起來終究是不可能成氣候。且如今革命之風正盛，南方護法運動大舉旗幟援湘，這纔是正道！”
“可你勢單力薄，我叔父早已對你心生戒備。若是知曉你有此心，馬上會讓人取代你的將軍之位！若是你執意忤逆，他不會留你性命！”
“我都知道！”程以默放下了茶盞，這個中風險，他早已想了千遍萬遍。
“所以，你要怎麼辦？”
“你別管我，我先送你離開！”
“離開？”畫椿蹙眉：“去哪裏？”
“去找他！跟了我三年，委屈你了，你還這麼年輕一切都來得及！我讓人查到了他的落腳點。”說着，程以默將一張紙遞給了畫椿。
畫椿接過紙條雙手微微顫抖，最後緊緊地將紙條攥入掌心。
“那你呢？你跟安研要怎麼辦？”
“有人會送她離開，之前，她不是想要去香港嗎，隨了她的心思吧！”
“可是，你等了她十年，就這麼放她走錯過餘生，你甘心嗎？”
“只要她安全，舒心，我又有什麼不甘心？”
程以默淡淡一笑，這些天他想了很多統統釋然：“以前我死過一次，她不還是選擇了周思成？若是沒有我，她興許比現在過的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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