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手套這玩意难道不是使用完就扔嗎? 作者:驿路羁旅 “你们给我身上涂的是什么?刻的這些又是什么?” 同一時間,在大讲学厅外围的某一個如“血肉工坊”一样的奥术实验室中,被束缚在试验台上的赤身裸体,只保留了一條特大号内裤的迪克忍不住问了句。 也不怪他心裡犯嘀咕,主要是眼下這個场面有点怪。 被捆住双手双脚的精壮男人身旁围着四個邪教徒打扮的曼阿瑞女性仪式祭司,她们一边将某种粘稠的油脂涂抹在迪克那常年训练而拥有的精壮肌肉上,又用类似于魔法刻刀的东西在他的胸口,手臂和腿部铭刻着类似于纹身一样的东西。 這多少让迪克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某种下流影片中的男主角。 但考虑到他是個脑子裡长满肌肉的守备官,问出這种愚蠢的問題自然也不会被几名半恶魔化的艾瑞达学徒嘲笑。 其中一個断角的曼阿瑞回答道: “是你作为仪式‘主角’的特殊强化,祭品!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宝贵的油脂和繁琐的刻痕具体代表着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它们会暂时强化你对能量的感知、驾驭和接受。 這可以让你在被灌注邪能时以更完美的姿态拥有它们。 你走了好运! 无上的启迪者亲自指定你成为我們要塑造的邪能先锋,落选的几人非常失望,但他们不敢违逆启迪者的命令。” “他的躯体也确实要比那些细狗一样外强中干的家伙更合适。” 另一名曼阿瑞祭司抚摸着迪克惊人的肌肉线條,如抚摸着刀砍斧削的石雕,她带着赞叹低声說: “不愧是高阶守备官!這千锤百炼的肉体能成为最完美的邪能力量容器,可惜,守备官们都是一群被虚伪圣光洗脑的傻子,我們很难招募到如他這样的适格者。” 她忍住心中的某种怪异的骚动,对其他姐妹說: “這正常嗎?或许他用某种下流的魔法强化了自己的...呃,我并非对這些俗物感兴趣,我只是担心這样的魔法会影响邪能先锋的完美塑造。 我們可是要用邪能先锋作为攻打执政官之座的大将!” “你好奇就好奇,别扯這些大道理!其实我們也一样好奇。” 最年长的曼阿瑞邪能祭司无情戳穿了自己姐妹言不由衷的谎言,她叹气說: “我活了三千多年,也有過很多情人,但如他這么‘天赋异禀’的男性我還是第一次见,放心吧,姐妹们,那是来自生殖神灵的‘赐福’。 我還以为那是男人之间下流的绰号,却沒想到他们只是带着嫉妒在实话实說。” “施恩者在上啊!” 那名最年轻的仪式祭司略带惊恐的說: “這样恐怖的东西,真的可以容纳到...” “够了!” 年长者听不下去了。 虽然大家都是崇拜恶魔的邪教徒,但该有的体面還是应该有的,也不看看现在在干啥,不要让你们脑子裡污秽的想法打败你们对于邪能力量的忠贞啊! 瞧瞧你们沒见识的样子,简直是唤醒者密教和启迪者大人的耻辱! 于是,她把自己的手从迪克腿部移开,严厉呵斥道: “今夜是唤醒者们的荣光时刻,而我們肩负着邪能先锋塑造的重任,若不想让启迪者的责罚落在我們身上,若不想成为培育恶魔猎犬的血食,那就给我认真起来,姐妹们! 抓紧時間完成对容器的刻痕强化,然后为他注入邪能之血,我們必须赶在午夜到来前...嗯? 外面什么鬼动静?” 四名肩负重任的仪式祭司都听到了讲学厅深处传来的嘈杂和爆鸣,就像是有人在咆哮,還有魔法轰鸣带来的混乱,就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湖水中溅起涟漪在扩散。 年长者立刻变了表情,她抓起手边点缀颅骨的恶魔骨杖,对其他三個姐妹喊道: “這肯定是背叛者阿克蒙德仆从们引发了混乱,我出去看看,你们继续工作!尽快完成印刻!大事耽搁不得。” 在她的命令下,三名姐妹加快了速度,很快那些特制的油脂就被涂满了迪克全身。 這玩意抹在身上黏糊糊的,但在几分钟之后就渗入了皮肤之下。 迪克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变的灼热起来,而他身上那些类似于晦涩纹身一样的魔法印刻也很快被完成。 他的胸口,双臂,双臂甚至是脖颈后背都被刻上了非常难以理解的纹路。 他只能勉强认出其中一些遵循着最古老的奥古雷奥术智慧,還能称之为“正统”,但随后当祭司们拿来几壶散发着硫磺味的粘稠恶魔之血时,迪克知道,自己必须反抗了。 這玩意一旦灌进体内,自己再有侍奉圣光的热忱也得在邪能之路上一條路走到黑了。 几乎就在他偷偷用手指捏住祭司们用来刻画纹身的魔法刻刀的那一瞬,一声惨叫就在实验室外响起,随着恶魔猎犬狰狞的咆哮声,巨大的奥术弹幕如重炮一样轰在了关闭的房门上,打的那钢铁大门瞬间撕裂开。 在门外防守的年长祭司在這当头一“炮”的打击下瞬间灰飞烟灭,她召唤出的恶魔猎犬也很快在惨叫声中被驱离物质世界,随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迪克诧异的注视中冲破烟尘,大步走入了实验室裡。 学宫大宰相加拉苏姆這会脸上尽是残忍的冷笑,看着朝他扑来的三名仪式祭司。 身为高阶奥术师的他随手弹动手指,立刻就有圆滚滚的奥术元素被召唤到物质世界,随后在靠近的爆炸与烈火焚身的惨烈焦灼下不過十秒就化作焦黑的尸骨。 但加拉苏姆并不是专程来救迪克的。 他只是遵循阿克蒙德校长的指示破坏大讲学厅的魔法防御节点,這個实验室裡正好就有個奥术能量节点。 這完全是撞上了。 大宰相身后還跟着自己非常看好的双子,她们两人握着魔法利刃,一人驾驭烈火,一人释放寒冰,這‘阿古斯冰火人’的形态也极具视觉冲击。 但在干掉了曼阿瑞仪式祭司后,冲进房中的三個人立刻就愣住了。 大宰相加拉苏姆愕然的看着被困在实验台上的迪克,迪克也瞪大眼睛,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但大宰相反应极快,转身就朝着脸色惊恐的双子咆哮道: “你们!你们背叛我?你们竟敢背叛阿克蒙德大人?你们...等等!如果迪亚克姆還活着,他为什么要来到這裡?” “当然是因为我提前告密了,大宰相!阿克蒙德只是进行了一场可悲的猴子戏,基尔加丹统帅给了我密令,要在今夜除掉阿克蒙德和萨奇尔! 這是你最后的跳反机会!” 迪克大喊道: “阿克蒙德对你很好嗎?值得你赌上性命和他一起共赴這必然失败的叛乱?萨奇尔已经知道了他的可笑计划,现在他被困在大讲学厅中要迎接‘恶魔无双’的试炼。 遗憾的是,我可不觉得他能赢...” “噗” 就在加拉苏姆被這些话吸引心神的那一瞬,双子福如心至的理解了迪克疯狂暗示的眼神。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几乎沒有任何犹豫,奥蕾塞丝挥手丢出冰刃飞出去精准冻结了束缚迪克的锁链,萨洛拉丝也召唤火焰砸下,在冰火碰撞,高温与低温的交融中一瞬间就让锁链粉碎开。 得到自由的迪克转身撑起身体,精赤着躯体发动角抵冲锋,如重炮一样撞在了挥动魔法利刃的大宰相加拉苏姆身上。 他确实无法使用圣光了。 但剥离圣光的强化,迪克依然是個高阶守备官,在与五小强的频繁对练中他已经找回了自己身为战士的那一部分技能,起手冲撞挥起双拳,一记狠辣的拳击正中高速吟诵的大宰相的鼻梁。 再怎么强大的施法者被打断鼻梁也不可能继续吟唱了。 被中断的致命魔法只能在千锤百炼的施法本能下转化为奥术爆裂,将抓着小刀還要乘胜追击的迪克击飞出去。 但他忽略了,迪克這一瞬并非独自战斗。 在摆脱了战士纠缠的那一瞬,捂着喷血的鼻子起身的加拉苏姆就感觉到了背后那灼热和阴寒交织的奥术能量的升腾。 当冰与火交织带来的魔法能量暴动中,他绝望的回過头,便看到奥秘学宫這几十年裡最杰出的两位施法天才正在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将她们掌握的最强大的魔法化作致命的重拳同时砸在他這個导师身上。 半人高的炎爆火球如小太阳迸发,高速旋转的寒冰宝珠所到之处将万物化作封冻地狱。 一左一右的包夹伺候让加拉苏姆這一瞬感觉到自己太踏马有“福气”了,同时也惊讶于阿克蒙德校长果然慧眼识珠,被他亲口评价为“杰出天才”的两姐妹沒有辜负校长大人的盛赞。 她们联合起来,利用她们天生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在几秒之内就制定出了這個绝杀战术。 “不!!!” 野心勃勃的学宫大宰相先是被冻结在原地,随后硬吃了一记炎爆火球的轰击。 但就這样他居然還沒死。 很显然,高阶奥术师有自己的保命神通,尽管在烈火和寒冰的交织爆炸中被炸碎了小半個躯体,但随着冰块碎裂,他依然活下来了。 看着眼前两個气喘吁吁陷入暂时虚弱的坏学生,加拉苏姆面目狰狞的要将她们娇媚诱惑的躯体化作活动炸弹,以此惩戒她们這场无耻背叛。 但他再一次忽略了,双子同样不是在孤身战斗。 “噗” 属于他的那把锋利的魔法利刃在活动炸弹的奥术吟唱结束前,就以一记凶狠的压制刺穿了加拉苏姆的后脑,让那剑锋从他嘴裡刺了出来。 在他身后,全身挂满了冰霜還有烈火灼烧伤痕的迪克双手抓着加拉苏姆之前被打飞的华丽魔剑,用最致命且精准的致死打击结束了這個野心家突然到来的谢幕表演。 加拉苏姆失去生命的残破躯体砸在了冻结的地面上。 至死之时他的双眼中還写满了不可置信与疯狂和惊恐。 或许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或许临死前他還在记挂着阿克蒙德大人的无上许诺。 但都過去了。 死亡会带走一切怨恨,只留下无尽的耻辱。 迪克拔出了染血的魔法利刃,上前将其塞进为了增强法术破坏力而损毁了自己武器的萨洛拉丝手裡,将虚弱又后怕的两姐妹搀扶起来。 他语气低沉带着鼓励的气势說: “就在刚才,你们彻底洗脱了一切指控并成为了拨乱反正的勇士,现在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尽快恢复! 我要拿回我的装备,我知道它们在哪,待在這等我,不要乱跑! 免得被刺客庭的人当成叛党诛杀,真不幸遇到他们就报我的名字。” “但接下来呢?” 更理智的妹妹奥蕾塞丝抓着姐姐的手腕,她喘着气问道: “接下来要做什么?阿克蒙德的追随者已经和唤醒者邪教徒开战了,他们双方都不会放過我們!” “错了,是我不会放過他们!” 迪克随手从地上捡起破碎的法袍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对两姐妹說: “要是害怕了你们就先出去,但要带上加拉苏姆的脑袋,這样才能在外围负责镇压处决的埃洛杜斯将军那裡证明你们的阵营。 别怕,孩子们。 今晚這裡不会有任何一個邪教徒能逃出去,天罗地網已经布下。” “您不走嗎?” 萨洛拉丝看着手中那奢华的魔剑,又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加拉苏姆,她咬着牙說: “您或许应该跟我們一起离开?” “不,不亲眼看到阿克蒙德魂飞魄散,不确定萨奇尔的野心破灭,我哪也不会去!我就是为了這個才来到這的。” 迪克扔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已经越发混乱的门外走廊中。 两姐妹陷入了沉默中,萨洛拉丝强撑着身体上前在加拉苏姆爆裂四散的行囊裡找到了高阶恢复药水,自己喝了一瓶丢给妹妹一瓶,随后忍着恶心上前,用学宫宰相自己心爱的魔剑割下了他的头颅。 药水的效果很不错,在苦涩的药水刺激下,她们被消耗的法力很快恢复到了继续战斗的水平,萨洛拉丝用一個袋子装起加拉苏姆的脑袋,随后拉着妹妹的手就准备突围离开這個危险的绝境。 但還沒起步就被奥蕾塞丝反手拉住。 “我們要留在這!认真听我說!” 更理智的妹妹认真的对姐姐說: “现在出去,我們最多也就是個拨乱反正的勇士,能抵消之前的罪過,但我們的学业已经注定不可能延续下去,等待我們的将是一段有污点的人生,最后的归宿最好的也不過是去奥秘学宫的下级机构当一個沒有盼头的教学者。 未来或许会和一個不怎么喜歡也不怎么讨厌的男人度過一生,可能還会有烦死人的孩子。 但這是你希望的人生嗎?萨洛拉丝,你還记得我們从安托兰平原的小镇学校离开时发下的誓言嗎?” “我們要出人头地...我們绝不能和平庸又早夭的父母那样寂寂无名...” 萨洛拉丝立刻意识到了妹妹的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头颅,她說: “与其带着污点活完一辈子,不如跟着迪亚克姆长官拼一把! 既然已经踏上了這條路就要走到最后,若能协助迪亚克姆长官斩杀阿克蒙德和萨奇尔,在覆灭恶魔崇拜者的战争中立下奇功...” “时局越是艰难才越显战果可贵,萨洛拉丝。” 奥蕾塞丝拿起自己的魔法匕首,她沉声說: “即便对于永生的艾瑞达人来說,改变人生阶层的机会也就那么几次,我們已经浪费了一次!即便是我們這样的天才,命运也不见得会给我們更多恩宠。 放心吧。 若你死在這裡,我也会随你而去。 我們一起来到這個世界,也一定要一起离开,我們永不独行。” “我們宁愿死的悲壮,也不想活的平庸!” 萨洛拉丝也下定了决心。 她在妹妹额头吻了吻,随后带着她站起身走出了门外。 就在她们用魔法弄死了几名阿克蒙德追随者的时候,便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迪克抓着剑盾大步走来,在他手中的诅咒之刃上不断滴落腥臭的邪能之血。 迪克诧异的看着两姐妹。 但联想到這对姐妹在正史中的人生選擇,他便了然了她们的决心。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很直白的挥手示意她们跟上。 “活下去!” 他看着眼前奥术与邪能迸溅,出口已被封闭的“八角笼”,在剑盾握持中对两姐妹說: “努力活到黎明,圣光与我会送你们一场远大前程!” 就在奥罗纳尔城旧城区大讲学厅闹起来的同时,奥秘学宫這边也有了动作。 被阿克蒙德委任为“学宫临时治安长官”的玛尔德兰守备官带着自己的战士们在整個学宫范围内,对已经确定的唤醒者教徒们发起了清算。 巨大的奥术警卫被守备官驱动作为先锋,将那些邪教徒藏身的建筑物摧毁,然后在圣光闪耀的庇护下被守备官们冲进去以圣光之名斩杀。 但既然都当了邪教徒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当意识到计划暴露之后,這些邪教徒果断提前了“西比西比”时刻。 大量的恶魔被他们通過提前布置的仪式召唤出来,那些四处奔腾撕咬的恶魔猎犬和漫天飞舞的邪能魔蝠以及狰狞的恶魔卫士一時間让這個夜色变的冰冷又疯狂,然而奥秘学宫的执政官薇拉拉女士早有准备。 几乎在恶魔现身的同一時間,学生宿舍区和教职工宿舍以及教学楼的奥术防御就被激活。 還有塔尔加斯亲自带领的刺客庭猎手们也加入了狩猎,“学宫三巨头”之一的高阶启迪者阿尔贡乃是唤醒者密教的头目,他必须被在這裡抓捕或者斩杀。 奥罗纳尔城那边由埃罗杜斯将军亲自负责,但在這样的大事件裡,塔尔加斯這位理论上已经升无可升的高官也得刷一刷脸。 “迪克亲自训练的五名新兵真是勇猛!” 這位刺客庭首领在高处看着五小强组成突击阵型,一马当先的杀入高阶启迪者被恶魔护卫的官邸。 那些残暴的星海恶魔让他麾下的精锐猎手和刺客们都有些麻爪,但五小强却很懂该如何战胜這些家伙。 依靠他们已经初现峥嵘的配合,一時間居然让五名新兵成为了战场上最靓的仔。 就在塔尔加斯纵览战场的时候,玛尔德兰守备官大步走来。 他的战锤上還在滴落腐臭之血,盾牌上也布满了狰狞抓痕,一看就是经過大战。 “学宫的局势有您和薇拉拉执政官控场已再无变数,我现在要带着守备官们前去支援迪亚克姆那边。” 玛尔德兰說: “他一個人深入敌巢太危险了。” “我建议你不要去,玛尔德兰守备官,這不只是出于同伴之间的提醒,更因为你和埃洛杜斯将军沾亲带故的血脉。” 塔尔加斯头也不回的摆手說: “迪克做出了英勇的選擇,他知道基尔加丹统帅给他那個密令的含义,他想要赎罪并洗刷自己的污点,就必须要经历一场试炼。 如果他活着回来,自然配得上英雄之名;但如果他不幸战死,那也算死得其所。 最重要的是,大执政官给了他践行自我道义的机会,以及他目前的身份确实是戴罪之身。 他有污点! 而且启迪者的声望過于高绝,這注定了唤醒者密教的丑恶真相要避免被人民知道,免得他们在操心柴米油盐的同时,還要背负不必要的心灵压力。 基尔加丹统帅的意思是,一個亲历過黑暗之事還活下来的污点英雄,远远比不上一张被挂在墙上的完美圣像。 既然已自称‘赎罪者’,那就该在出发前拥有以死谢罪的觉悟。 你似乎不懂我的意思,但相信我,迪亚克姆在出发前就理解了這一切,這是他自愿的選擇。” “你们早就打算放弃他了?” 老守备官不懂這些弯弯绕。 但他大概猜到基尔加丹统帅已经决心掩盖今夜的真相,這种情况下,迪克這個几乎参与了全程的人就自带风险了。 “可是他已经悔過了!他也为自己的错误进行了实际的行动来表达陈恳的纠正!他理应得到重回正信的机会!” 玛尔德兰愤怒的說: “我的道德、我的职业、我的信仰以及我的许诺,都不允许我对迪亚克姆见死不救!我必须去!” “我给過他選擇的机会,是他自己决定要去赴死,你也想参与其中就一個人去!别把刚刚赢得功勋因此前程远大的年轻人们也拉入這個漩涡。” 塔尔加斯有些不耐烦的說: “這就是我讨厌和守备官打交道的原因,你们一個個太死脑筋了,迪亚克姆是個例外,但也只是個例外。” “然而,圣光就是如此教导我們的...” 玛尔德兰带着一缕失望转身,他在走下阶梯时低声问道: “如果沒有了圣光,艾瑞达人還能剩下些什么? 从来都不是我們在宣扬圣光的威名,从来都不是圣光需要我們!是我們因圣光而长存,是我們仰仗圣光的赐福才能拥有我們的一切。 我這么认为。 我相信迪亚克姆也這么认为。” “哈,一個虔诚信徒,一個殉道者,你们俩不愧是能成为朋友的人。” 塔尔加斯略带讥讽的說: “那就赶紧启程吧,虽然我也相信奇迹一定存在,但以迪亚克姆今晚面对的两位重量级的对手而言... 如果你再晚点,恐怕就赶不上他的葬礼了。” 感谢“霍整挺好”的两個白银盟打赏,但存稿是真的不够了,只能先欠着,后面补上,兄弟们放心,已经和老霍沟通過了,老作者人品放在這,一定会补上欠下的加更。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