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正义的海盗无法对邪恶视而不见,失忆的光之战士决定共襄盛举 作者:驿路羁旅 当迪亚克姆扭开那扇黎明中出现的红色木门时,他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抵达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落点在一艘船上。 這是一艘什么样的船呢? 它通体黑色,充斥着不详,在迪亚克姆眼中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在那遮挡一切神秘的外表中,這艘船非常的威严大气,就像是最完美的中世纪风帆大战舰,各处点缀神秘华贵的浮雕,還有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敞亮甲板,以及正在满帆向前,平稳破浪如海上浮岛一样的船身。 看起来就充满了一种相当神秘且威严的气息。 然而,這些小把戏瞒不過黎明之主那双已臻至化境的真理之眼。 他眨了眨眼睛,便看到了华美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艘阴风阵阵,四处盘亘亡魂,遍布死气,恍如一头饥肠辘辘的怪兽一样的幽灵船。 在祛除了幻象之后,迪亚克姆甚至能嗅到這艘船的恶意和恐惧。 它就像是活物用盯着“食物”的目光看着不速之客,但又在畏惧迪亚克姆周身环绕的黎明之光,对于這等邪祟而言,那刺破黑暗的光芒是它们永恒的克星。 警戒者倒是沒有立刻起手黎明神剑摧毁這艘恶意满满的幽灵船,毕竟這艘船此时正航行于“星海”,四周皆是茫茫星河,還有奇异的能量涡流如不那么善意的海浪不断的拍打,若是失去了這個载体,他就要被迫肉身穿越這片他根本不熟悉的星界了。 因此,本着谨慎的原则,警戒者让自己暂时压抑对邪恶之物的净化渴望,踩着那完全由龙骨塑造,正在晨曦流光的灼烧中悲鸣的甲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来时路”。 那扇门還在。 這多少让迪克心中安稳了一丝。 然后,他注意到那扇门的一些细节。 那是一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木之门,纹理材质都沒什么值得深究的問題,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那门上的黄铜门把手。 在仔细观察时,警戒者发现了那门锁之上有非常精密的刻度,在真理之眼的呈现中,這個门锁根本就不是一個用于开启或者关闭大门的装置,更像是一件充满了艺术气息的高级魔法物品。 制作這东西的家伙绝对是一位附魔和铭文学大师。 最少,迪亚克姆在薇拉拉女士的实验室裡沒有见過类似的装置,這玩意夸张到连其最外表的铭文点缀都有十二重干涉环。 虽然迪克对于這些魔法技巧一窍不通,但他能判断出這已经不是“制造业”的范畴了。 這完完全全是在“炫技”。 他犹豫了一下,在這阴风阵阵的幽灵船甲板上,在那些躲起来躲避晨曦照射的幽灵水手们的注视中,伸手放在了黄铜门锁上,一点一点的扭過几個刻度,倾听着這玩意发出的齿轮碰撞声。 出乎意料的是,這随意一扭居然让這扇门悄然开启。 看来這些刻度并非装饰品,這显然是一扇某种概念上的“任意门”,可以根据刻度转换不同将落点通往不同的世界。 警戒者深吸了一口气,将门再次推开。 那一侧果然不是他熟悉的阿古斯,而是倒映出一片正在燃烧的星河,那是個很年轻的宇宙,其星海闪耀的暗淡之光代表着這裡诞生還沒有多久,那些在最初时诞生的“寰宇根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对抗。 那显然是秩序与混乱的原初对抗。 但它在燃烧,那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秩序一方的力量显然不敌那些反扑的幽影。 无数的世界在混乱之火中悲鸣,无数的生灵在战争中祈求着希望,如此景象让迪亚克姆這個路過的光之战士怎能坐视不管? 于是,他向前一步就打算进入其中,清理掉自己眼前的“弱小邪恶”。 你们這些宇宙初诞时出现的邪恶一個個都是什么档次?就学萨格拉斯开启燃烧远征是吧?让你们不学好! 但就在警戒者撸起袖子,打算跳进這個陌生的年轻宇宙,把那些作恶的混球统统烧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随后,一個醉醺醺的声音无奈的响起,劝說道: “我能理解你的嫉恶如仇,毕竟在那些‘老家伙’的传說裡,你這家伙可是能以一己之力把整個兄弟会的道德水平拉到正常值的奇葩圣人。 但我劝你别過去. 倒不是說畏惧那些小小邪恶,主要是這個宇宙刚诞生不久,它太脆弱了,无力承载你這样辉煌的初生朝阳。 你真過去了,会把邪恶连带善者和整個星河一起烧死的,你难道沒注意嗎? 那‘乡下地方’的神圣時間线才刚刚在‘起源’和‘终末’的相会中确立下来.哦,对了,那也是咱们這個组织的两位‘小兄弟’。 但他们和咱们是不同体系的。 除非遭遇生死攸关的时刻,否则他们不太会参与到我們要负责的一系列累得要死還沒加班费的该死事情裡。” 迪亚克姆挑了挑眉头。 他沒有发现身后那家伙的出现,但可以肯定他在這艘幽灵船中无处不在,而且他散发出的气息让自己感觉到很“熟悉”。 警戒者松开门把手,从善如流的放弃了前往這個新生宇宙的打算。 但邪恶在前自己无法视而不见,因而挥起手指,让一道晨曦之光撒入其中,高悬于星河驱散那些嗷嗷乱杀的黑暗,待木门关闭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了一個年轻的声音向他這位“老大哥”表示感谢。 嗯,人家话裡就是這么称呼的。 看来,背后的家伙沒有說谎,对面确实是“自己人”。 “虚空?” 迪克转過身,看着身后靠在副桅杆上,穿着一身酷炫海盗船长装饰,還给左眼带着黑色眼罩的金发年轻人。 這家伙身上零零碎碎的装点极多,每一处都很有梗,他敞开的海盗罩衫露出其胸口,那裡有夸张的大片纹身,警戒者注意到了他的海盗船长帽,那玩意有明显的赞达拉风格,還有這家伙的脸怎么看怎么熟悉。 因此,在对方醉醺醺的露出神秘笑容的时候,警戒者语气古怪的說: “如果我沒看错,你是‘德雷克·普罗德摩尔’?” “唔,那是我的一個身份,不過我更喜歡别人称呼为我‘船长’或者直呼其名‘布莱克·肖’,但如我這么潇洒的船长注定在不同的世界拥有很多不同的传奇人生和数不清的红颜知己。” 下流的海盗船长露出贱兮兮的笑容,讥讽說: “和你這种明明有一杆圣枪但崇尚禁欲的苦修士不一样,你的船长可是风流的很呢,不過考虑到一会我可能要挨揍,所以,看在我即将双手奉送给你的宝藏的份上,能不能在靠岸之前和你做個交易? 咱们两也算是‘老相识’了,所以能雇佣你暂时担任我高大威猛的‘保镖’嗎? 谁试图伤害我你就揍他们! 呃,实际上,一会靠了岸,你看到人就上去揍,完全不必管我。别看我個人武力拉胯,但在那些老混球面前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這么直白?” 迪亚克姆揉了揉眉心,摇头說: “你還沒告诉我你是谁呢,最重要的是,你還沒有告诉我,這艘船要去哪?以及为什么我会来到這裡。 我感觉我似乎记起了一些事情,但很模糊,就像是有人用双手在我的脑海裡抽取了一些记忆。 我本该在离开故乡时就记起它们的。 那是一個预设的‘保险’,但這份保险被破坏了。” “呃。” 对面的海盗船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他看似想要隐瞒某些事情,但在非常激烈的思维对抗之后,他决定实话实說。 随手打了個响指,在天旋地转中将迪克带入了他那奢华的船长室裡,又很殷勤的取出自己收藏的美酒,亲自给警戒者斟了一杯,又随手撕开一道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虚空裂隙,姿态娴熟的从其中不断的取出热气腾腾的菜肴。 如长了八只手的魔法一样在几秒之内就给远道而来的迪亚克姆整了一桌十八個菜的上好“接风宴”。 待最后一碗汤也被放在桌子中心时,他叉着腰,对看着他的迪亚克姆說: “愣着干嘛?动筷子啊,這可是我从梅森一家的厨房裡直接偷咳咳,拿過来的好菜,今天他那神经病老婆過生日,咱们那时刻处于‘過劳猝死前夕’的大匠人好不容易挤出点時間亲自下厨。 我给你說,错過這個村儿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也就是你在船上,否则我绝不会冒着被‘刺客梅森’刺杀或者被‘炸弹梅森’连人带船一起炸飞的风险搞這种要命的事。 嘿,看你的船长对你好吧?” 警戒者有心拒绝。 毕竟不要随便吃来历不明的东西是正常人都有的基础警惕心,但奈何眼前這一桌子菜确实不错。 尤其是在笑嘻嘻的海盗船长揭开桌子中心那餐盘盖子时,裡面炖的鱼都在闪耀着夸张的彩虹色流光,看着就和小当家的发光料理一样. 小当家因为做人憎鬼厌的黑暗料理被砍头了? 嗷,那沒事了。 迪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随后眼前一亮,這味道沒的說,但浅尝辄止却又放下了筷子,瞥了一眼坐在对面悠哉悠哉喝着酒的家伙。 這家伙也和他的船一样拥有“双面人生”。 在那潇洒的海盗船长的遮掩下,迪亚克姆能看到一個穿着黑袍屹立于黯淡星云中的虚空大君。 祂那破碎兜帽之下闪耀着七颗鲜红色的千万真理之眼,而在长袍之下遍布如蛇群一样的乱舞触须,来自无光之海的阴沉旋律环绕着他,让每一個直视祂的人都将“享用”来自真理的馈赠。 但這足以逼疯星海灵魂的“深渊真容”的窃窃低语在警戒者面前宛若清风拂面,他的神智完全不受影响,甚至有心情仔细观察這家伙的深渊形态中于胸前佩戴的虚空圣徽。 依靠着自己对虚空真理的深厚理解,片刻之后,警戒者說: “你的深渊尊号是‘寂静者’?這名字真不错,和你聒噪的外表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另外我好像想起来了。 在我于阿古斯睁开眼睛之前,我见過你這幅深渊真容! 就是你. 你這混蛋用一次不那么成功的‘真理手术’破坏了我为自己预设的‘保险’,還往我脑海裡粗暴的塞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虫子!” 迪克呵斥道: “你在一开始就破坏了我這一次精心准备的‘重生’,愿圣光诅咒你。” “哎,這就不识好人心了嗷。” 对面的海盗也有话說的。 他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說: “当初是你发了疯,非要抛掉自己的伟力,洗去所有痕迹再去人间走一场,說什么自己曾经的故事不够精彩,就跟钻了牛角尖一样。 我加入這個混蛋组织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其他老东西根本不想找你,随便把這破事委托给還是個‘粉嫩新人’的我! 老子为了找你這個随便给别人添麻烦的混蛋,几乎把整個多元维度体系搜遍了!我有找你要過我的宝贝船的折损费嗎? 我有让你赔偿我为了找你而牺牲掉的和我的老婆们欢乐的时刻嗎? 踏马的,为了找你,老子天天被那群老家伙上压力,要不是打不過他们,老子早就反了!你還有脸在這呵斥我? 我堂堂寂静者和月影大人這些年什么正事都沒干,全浪费你這個‘圣枪哥’身上了。” 這一番吐槽让逐渐恢复“前世”记忆的迪亚克姆有些尴尬。 好吧。 他承认,对方說的大概率是真的,虽然那股愤怒都是装出来要好处的表演,但這家伙缠绕于灵魂中的疲惫和风尘仆仆确实无法作伪。 自己的一时冲动好像确实给人家惹了大麻烦。 极高的道德水准让警戒者主动举起酒杯,以此向对面愤愤不平的家伙表示谢意,這個举动让海盗眉开眼笑,在碰了杯之后,他又絮絮叨叨的說: “你也别怪我在你重生之前给你脑海裡塞进艾泽拉斯那個鬼世界的時間线资料,咱两都是从那鬼地方杀出来的可怜虫,你我都知道在对其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想要杀出一條路的难度有多高。 您是咱们兄弟会的老大哥,您的重生是为了谱写更热忱正义的传說故事,不是为了真跑去玩‘大逃杀’。 更何况,你只是带着我给的记忆過去的,沒有任何伟力的残留,就连那新人标配‘金手指’系统的一切额外强化都被锁死。 基本就等于你带着個数据面板直接跑去重生,這难度简直是地狱级,但要么怎么說老哥你又高又硬呢? 這种绝境下居然硬生生杀出来了一條路 我很少会佩服谁,但你确实牛逼,来,咱哥俩走一個。” 他主动敬酒,迪亚克姆又饮了一杯。 随后,他就听到眼前這家伙哀叹着說: “但你之后可能就要有麻烦啦,我這個‘跑外卖’的新人在组织裡沒什么话语权,我很崇拜你的一系列伟业,你甚至能在我心中最崇拜的男人榜单中位列前十,但問題在于,其他老家伙对于你這种不负责任的‘逃兵’行为很不爽。 他们這会就在码头的酒馆裡堵着你呢。 我告诉你,那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 ‘死神’和‘渡鸦’那两個老王八蛋已经放出话了,要你承担起這些年裡被你逃避的责任,而咱们那位一天到晚要么在赌,要么在去赌场的路上的老大似乎并不打算介入。 那個心思阴沉的老混蛋乐于看到兄弟会内部发生冲突,好稳住他已经摇摇欲坠的恐怖统治!” 海盗船长眯起眼睛,他轻声說: “咱们這個组织叫‘阴影兄弟会’,啧,你听名字就知道,這是個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的邪恶组织! 我耻于是其中一员。 他们相当无耻的从宇宙各地抓来无辜的灵魂,把他们投入无情的世界裡重生以此取乐,是一群享受悲剧的恶神! 說来惭愧。 别看我现在這吊样,但当初我被蛊惑加入兄弟会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干点好事 你似乎不信? 哼,多吃几口菜,填填肚子免得一会见了那些人间悲剧之后吃不下饭。 他们把运送那些无辜灵魂的重任交给了我,我的船舱裡就有那些即将被丢入不同世界的可怜灵魂。 你看了這些真相之后就知道‘正义’到底在谁那边! 遗憾的是,曾经的你也是這個邪恶组织的一员,而且你還是创建它的元老呢。 若不是深感自己做了坏事罪孽深重,又怎么可能主动洗去前世的所有记忆和伟力,跑来重生追逐更干净的人生呢?” 這家伙双手撑着桌子上,语气激昂的邀請道: “不怕您笑话,我這個正义的海盗已经看不下去這种罔顾人伦的黑暗了,我已经联合了‘匠师’,准备在兄弟会内部掀起一场‘革命’! 我們要推翻那些无情又邪恶的老家伙的统治,让我們的兄弟会重新伟大! 但我和匠师都不擅长正面进攻,我們缺乏你這样强大的伟力,因此才一直隐忍到现在,因此.迪克卡卡,为了我們的兄弟会不再堕落下去! 請带兄弟们再冲一次吧!” “你确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迪克這会已经皱起了眉头,他說: “带我去船舱看看你的证据!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以前的兄弟们已经堕落到了用他人的悲剧取乐的地步,那么,我這個终于回归的光之战士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一切的邪恶,都将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