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老邦桑迪教你坑队友 作者:帅犬弗兰克 “你在哪找到這個东西的?” 停靠在热砂港之外海域中的纳格法尔号的船舱裡,布莱克看着正摆在自己桌子上的黑乎乎的巨魔面具。 他眼神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小鱼人。 后者一脸捡到宝贝的表情,正搓着爪子等布莱克给它奖励呢。 听到海盗问它怎么找到的神像,小鱼人顿时呱呱呱的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說了一遍。 当时它正带着一群鱼人,在热砂港附近水裡追海龟玩,突然看到有人把面具丢下海,出于好奇跑過去捡了起来。 小星星那個笨蛋不认识這神像上的东西是因为她入伙比较晚,但小鱼人是认识的。 作为全程跟随布莱克打天下的“元老”,奔波尔霸一眼就认出這是巨魔死神邦桑迪的面具,当年它和布莱克去冥宫的时候见到過好多类似风格的,绝对不会认错。 就赶紧给布莱克送回来了。 事实证明,小鱼人的寻宝天赋真不是盖的。 這东西一送到海盗手裡,布莱克立刻就感觉到了面具裡蕴藏的一丝不规则的震动,绝对是有人专门想要把這個东西送到自己手裡的。 只是借了小鱼人的手而已。 “這還真是奇了,尤朵拉告诉我邦桑迪的冥宫已经人去楼空,老加尼也說邦桑迪已经很久沒有在赞达拉岛出现過了。 那老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现在我刚到塔纳利斯,它的面具就被送上门,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 布莱克将眼前的死神面具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他以阴谋论的角度出发,很自然的得出一個结论: “老邦桑迪在祖尔法拉克的‘清理’行动肯定失败了,导致它被自己的养父抓了起来,但那老东西那么狡猾,肯定是提前就把這玩意放在了大沙漠裡。 它知道我迟早会来這裡。 它一直在這裡等我。 這或许是它传达的某個消息,請我去救人?還是...” 布莱克看着手裡黑乎乎的面具,在看到老邦桑迪那传神的欠揍笑容后,他咧嘴一笑,果然和這沙雕上的笑容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過虽然确定了這东西和老邦桑迪有关,但想让布莱克把這来历不明的玩意套在脸上,那是想都别想。 谁知道這面具有什么? 万一带上之后就要被邦桑迪夺取身体呢?那老家伙可不是個好东西,這种无耻的事它绝对做得出来。 臭海盗眼珠子转了转,对眼前的小鱼人說: “来,你把它带上,我就给你好东西。” “呱?” 小鱼人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布莱克居然让它“试毒”,這坏心眼的海盗可太坏了,自己才不试呢! 但凡去過赞达拉的,谁不知道老邦桑迪不是好东西啊? 小鱼人摇摆着爪子,一边乱叫一边向后退,什么奖励它不要了,转身推开船长室的门就跑,布莱克拦都拦不住。 臭海盗看着小鱼人一溜烟跑了,顿时嗤笑一声,觉得這小笨蛋胆子实在太小。 他想了想,拿着面具出了门,溜溜达达的到甲板上,正好看到加尔鲁什一個人在角落挥动斧头,棕色的脸上還留着淤青。 一看就是鲁莽挑战盾女,又被揍了。 這家伙倒是胆子大,继承了地狱咆哮家族的一根筋,打不過也不知道退,就莽着一根筋向上冲,短短几天的時間,盾女们就都知道這船上有個最好的“沙包”。 布莱克不好评价吼少侠這种“自虐式”修行,但光看這兽人小子挥动斧头一板一眼的挥动时的姿态,就知道他這几天也不光是在挨揍。 挥出去的斧头确实已经带上了一股战士的气势。 但只是這样還远远不够呢。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有個格罗姆那样的爹,這就注定他在战士之路上只能一直顶着格罗姆带给他的可怕阴影和压力前进。 至于想要超過自己老爹的這個目标,加尔鲁什却是不敢轻易定下,那意味着他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時間不断的去战斗。 “喂,你這样乱挥斧头可不行。” 布莱克手裡上下抛着面具,对加尔鲁什喊了句,兽人小子瞥了一眼海盗,干脆背過身去不看他,继续挥自己的斧子。 上船已经這么久了,他从其他水手那裡也听說了布莱克真真假假的故事。 虽然肯定有些夸张的成分,但足以证明自己的船长是個厉害人物,不過布莱克恶劣的性格让加尔鲁什实在对他喜歡不起来。 尤其是德拉诺什给他分析了一下他们五個人被布莱克放在船上的目的之后,吼少侠就越发讨厌這個阴谋家了。 “我听我的仆从說,她把你们从纳格兰带回来的时候走得急,沒有携带你们的武器一起過来,你要和盾女们打架用一把砍柴斧可不行。” 布莱克捏着面具走過来,他对加尔鲁什說: “你也知道不死海盗的规矩,自己想要的东西得自己去抢或者去买,二层船舱裡的三副兼军需官帕斯卡可以为你制作出最符合你要求的战斧,能让你真正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 正好,這几天我們要去一趟陆地,找巨魔们打仗,我想也是时候给你這小雏鸟开开荤,见见血了。 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在纳格兰跟随狼骑兵打過破碎者!” 加尔鲁什不服气的說: “我不是沒见過血的战士。” “是嗎?那你怎么会被盾女们打的那么惨?” 布莱克瞪大眼睛,好奇的问到: “我觉得吧,這德拉诺的破碎者和奥丁的盾女之间的实力,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吧?” “你...” 臭海盗的话让吼少侠恨不得把手裡的斧子砸在他那张该死的脸上,什么叫破碎者和盾女只差一点点? 一百個身形佝偻的破碎者一起上也不见得能伤到一個盾女吧? 双方的比较简直和巨人与小孩一样。 這压根就不是一個等量级的敌人。 盾女们的对手应该是那些食人魔蛮兵,或者戈隆幼崽才对! “行啦,不必在我面前吹嘘你那点小小的战斗经验,我也知道你在向盾女们学习她们的技巧,但你的方法是错的。” 布莱克摇头說到: “盾女们的战法是建立在她们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半巨人的力量优势上的,你沒有她们的蛮力就别去学她们的战技。 按照你现在的速度,我怕你還沒学会就要被她们打死。 真正想学点东西就去找老牛。 以他憨厚的性格,以及和你老爹的关系,他会毫不保留的教你。不過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個忙,充满勇气的兽人小子。” 海盗把手裡的面具丢给了加尔鲁什,說: “带上它,然后我就额外给你点报酬,可以去军需官那裡索要盔甲和武器。” “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尔鲁什看着手裡黑色的巨魔面具,他抖了抖身体,警惕的說: “沒准就是那些堕落鸦人们的巫毒玩意,我在纳格兰听多了這样的故事,戴上之后它就会把我的灵魂献祭给堕落的邪神之类的。” “不不不,這個不会的。” 臭海盗喝了口酒,认真的解释到: “這個最多让你当场猝死,不会把你的灵魂献给邪神,而你在我的船上,就算死了,灵魂也会被幽灵船捕获的。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活過来的。 嗯,大概八成的概率能让你顺利复活。” “我不戴!” 加尔鲁什一听就炸了毛,他把面具摔在地上,大喊到: “這不就是個陷阱嘛,你這個恶棍!” “废话,当然是陷阱啊。” 布莱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眼前勃然大怒的加尔鲁什,他理所当然的說: “不然我找你干什么?另外,你为什么要這么生气呢?我给了你报酬呀。” “我在你眼裡就值一套盔甲和一把斧子?” 吼少侠瞪圆了眼珠子大骂道: “如果不是打不過你,我真是恨不得把你给...” “說什么胡话呢,我可怜的加尔鲁什。” 布莱克弄明白了兽人少年愤怒的原因,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拍着加尔鲁什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說: “你在我眼裡怎么可能值一套盔甲外加一把好斧子呢?你這年轻人真是太不懂我了,我這么乐善好施的人一向对人和事物的价值认定很精准。” 吼少侠的脸色這才好看一些。 但下一瞬,海盗的语气徒然变冷,如冷风吹动加尔鲁什的脖子,他說: “你只值一把斧子罢了! 那套盔甲是我看在地狱咆哮的姓氏上额外给你的溢价。到目前为止,上船的五個兽人裡,就属你表现最差! 阿格娜已经学会看海图了,索拉也被盾女首领看中放在身边当個端茶递水的卫兵,德拉诺什在船上干活一丝不苟,我的大副已经决定给他正式的水手公职。 最不起眼的约林·死眼,也已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我麾下的术士大师邪眼搭上了线,成为了邪眼的学徒。 惟独你! 工作不好好干! 整天变着法的挑衅盾女打架,偏偏又打不過人家,每天被揍很有意思嗎?你這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如果你再這么混下去,加尔鲁什,過段時間我或许觉得你连一把斧子都不值了。 我是给你個机会为舰队做点贡献。 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布莱克放在加尔鲁什肩膀上的手指用力。 阴影聚拢如锁链一样,让吼少侠的身体一瞬间僵硬起来,他好像被丢进海底深渊中,那股冷漠的压力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過几天我给你一個证明自己的机会。” 臭海盗看到加尔鲁什一脸愤怒,便放松了压制,收回手,又循循善诱的說: “盾女们出发的时候会带上你们五個,她们要以三十人的队伍对抗一座城市的巨魔疯子,她们需要人打下手。 如果你能斩杀超過五头巨魔,我就不让你擦甲板了,我会把你编入陆战队裡,让你成为一名战士。 但首先,你得有自己的武器和盔甲吧?总不能拿着伐木斧上战场吧?” 他的這番话让加尔鲁什犹豫了一下。 随后,吼少侠看到了布莱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脚边的巨魔面具,加尔鲁什又想起自己這一段時間擦甲板擦的手都酸了。 自己或许真的只需要一個机会证明一下自己是合格的战士。 他并不愿意一直留在纳格法尔号上干活,直到自己腰杆都直不起来的那一天。 再說了,布莱克說的也对。 自打到了船上,一直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在照顾自己,阿格娜昨晚還偷偷跑来给他涂伤药,话裡话外都劝他接受现实。 吼少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他在纳格兰過的也不算好,因为格罗姆的原因,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兽人孩子都讨厌他,還有人骂他是屠夫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身边也就只有這四個朋友了。 如果他们都接受了现实,或许自己也该放下過去向前看了。 “好,我戴!” 加尔鲁什咬了咬牙,把巨魔面具捡了起来,把手裡的斧子丢在一边,在戴上面具前,他看向布莱克,用一种交托后事一样的语气,忧郁的說: “如果我死了,你要答应我,要照顾好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有很光明的前程,他们...” “带吧你,废话怎么這么多!” 布莱克不耐烦的伸手一把将面具扣在了加尔鲁什脸上,谁能想到吼少侠居然在年轻时也是這么一位多愁善感的孩子呢? 早知道不找他了,约林和德拉诺什绝对比他更干脆些。 海盗已经答应了老兽人会照看好他们,就肯定不会毫无征兆的取走他们的小命,加尔鲁什的担忧一开始就是沒必要的。 只能說這個兽人小子确实不够成熟,而且想的太多。 巨魔面具一带上,加尔鲁什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张着嘴巴发出嚯嚯嚯的声音,就好像是被割断了脖子的鸡一样。 還像是进行着神秘的邪教仪式一样,像是被无形的线提着四肢,在原地抽搐。 布莱克目瞪口呆的看着带上面具的加尔鲁什在自己眼前表演了一套巨魔风格的抽风踢腿舞,又在一個原地劈叉之后以怪异的姿态站起身。 那面具之下的双眼睁开,露出了一双幽蓝色的流火。 面具裡的家伙盯着布莱克,好半晌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你你,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老邦桑迪在這裡等了你多久?你這個混蛋,老邦桑迪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废话少說,赶紧去祖尔法拉克!用你的黑暗智慧和邪恶力量来一场大屠杀!把每一個沙怒巨魔都干掉! 别放過一個! 沙怒的疯子们要重建穆厄扎拉的神龛,他们要把世界吞噬者召唤到物质世界裡,老邦桑迪被困在彼界了,這是最后和外界交流的办法。 快啊,布莱克! 你怎么就傻站着,穆厄扎拉一旦回来不会放過你的,他知道是你向我透露了祖尔法拉克的死神神龛的位置,他已经发誓要榨出你的魔精来点缀他的王座。” “等等!” 布莱克做了個暂停的手势,问到: “穆厄扎拉怎么会知道我?我和黑夜之父可一点交集都沒有。” “還能是怎么知道的呀?” 老邦桑迪耸了耸肩,翻着白眼,恶意满满的拉长声音說: “当然是我告诉他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