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結婚
雨水沖刷的街道煥然一新，雨水殘留的痕跡也隨着下水道流進了不知道哪一個河流之中。寒冷空氣再次佔領城市，人們出行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接近零度的溫度，終歸沒有到達零度，不然雨後的地面肯定有冰塊凝結。沒有給掃地的大媽帶來不便，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一夜的混亂也在黎明之前銷聲匿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網絡上平靜如水，想要在黎明之前找點新聞的媒體記者，也彷彿被下了封口令，什麼事情都沒有報道。
體育館大火的事情也終歸有了定義，被認爲是一場事故，對於受傷或死亡的市民，國家給與了補償。選擇扭曲事實不是欺騙，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事實帶來的恐慌，少數人知道就可以了。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他們還在爲了生活奔波，這種恐慌沒道理加在他們身上。社會的發展和進步還需要他們出力。有些人註定爲他們負重前行，而他們成爲負重前行的最強力的後盾。
迎着剛剛露出水平面的太陽，小小的紫藤縮在花盆之中搖曳着身姿。兩片小葉子捲縮着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生命的源泉夾帶着純淨的木系能量，傾注在花盆之中，小紫藤終於展開了笑顏，兩條長長的鬍鬚伸出，彷彿在跟張揚打着招呼。
“小傢伙，知道嗎？昨天我差點就拔苗助長了。算是你命不該絕啊！”
幼小的紫藤還經不住恐怖的木系能量，幸虧王鐵的覺醒還在控制範圍，不然這小小的紫藤就要遭罪了。拔苗助長的後果便是生命的枯萎。
安撫好紫藤，張揚開始迎接新的一天，看着耀眼的太陽，想着接下來的對策。
比如昨天逃離公安局該怎麼解釋？
比如救了清姨的情郎該怎麼解釋？
又比如該怎麼解釋夜不歸宿的問題？
古人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現在沒有頭緒，不然索性不想。洗臉刷牙，先把早飯解決了。此刻張揚已經感覺到肚子在抗議了。
奔波了一夜，肚子不抗議纔怪。
紅薯大米下鍋開火，另起一竈，大火燒油豬肉切丁芹菜切絲小炒肉是給自己一夜奔波的獎賞。聞着撲面而來的香氣，口水忍不住嚥了好幾口。
紅薯大米燒開後，加入濃稠的澱粉糊糊，攪拌均勻。熱騰騰的紅薯糊糊出鍋了。家裏沒有饅頭了，索性紅薯糊糊做的濃稠一點，直接可以代替主食了。
一切都搞定後，張揚急不可耐的開始吸溜起了紅薯糊糊。也就在這時樓上的李冰醒了過來。只因爲昨天睡的晚，生物鐘失去了作用，因此今天的她醒的晚了點。
一一躺在被窩之中，呼吸混勻的熟睡着，小傢伙睡覺很不老實，小腿此刻已經盤到媽媽的胸口了，砸吧着小嘴，夢中彷彿在喫着美味的東西。
李冰把一一的小腿放平，自己小心翼翼的下了牀，簡單的披上棉衣就下樓了。公寓的保暖效果還不錯，不算太冷。
正在喝粥的張揚看到下樓的李冰，露出了大大的笑臉。不施粉黛的媳婦，素面朝天依舊那麼的漂亮，賞心悅目，比嘴裏面的紅薯還要甜。
“喫的什麼？給我來一碗！”李冰的肚子也打起了鼓。看看時間平常早就過了早飯的時間。
“紅薯糊糊，我給你盛一碗！”
張揚放下碗筷，重新盛了一碗遞給了李冰。近距離接近媳婦，隱隱的幽香傳來，讓人心曠神怡。
“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張揚帶着笑意接着說道：“有眼屎，你洗臉了嗎？”
李冰的臉寒了下來，鳳眼一翻，很是氣憤的轉身走了。只留下端着碗的張揚還在發愣。
我是不是說的有點直白了，不是應該誇獎好看嗎？爲什麼我要把實話說出來？
張揚悠悠的嘆息着，感覺自己這幾年的社會真的白混了，花言巧語都不會說了。不會花言巧語錯了嗎？如果不錯，爲什麼人家生氣了？所以還是錯了。
重新端起自己的紅薯糊糊的碗，剛喝了一口，李冰再次出現了，彷彿只是轉了一個身，臉上白淨了許多，再也看不出一絲骯髒了。
是誰說女人洗漱化妝需要很長時間的？有科學依據嗎？自家媳婦爲什麼轉了一身就好了？
躲避着張揚花癡的眼神，李冰自覺的端起碗，喝了一口紅薯糊糊，喝的有點太急，糊糊的熱量充斥在空腔之中，久久無法下嚥。
李冰背過身大張着嘴呼出嘴中的熱氣，希望糊糊快點涼下來。姿態並不優美，但是放在嚴肅的李冰身上，卻顯得非常的搞笑。
如果張揚看到了怕是一口飯就噴出來了。
過了片刻，李冰終於緩了過來，雙手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嘬着，不敢在喝大口了。
“你·你昨夜沒睡？”
身邊躺沒躺人，身爲女人的李冰比誰都清楚。昨夜已經發出邀請了，爲什麼這個男人沒有上牀？
“來了！”張揚暗道一聲，終於來了，該來的還是來了。解釋吧！是實話實說呢，還是實話實話呢。
“昨天你睡後，一輛救護車停在咱門前。你知道的我醫術不俗，想來是找我看病的，卻沒想到是來找清姨訣別的。那場面感人至深，我一個大老爺們差點感動哭了……”
“說重點，是誰？”
“這個人你肯定猜不到，是清姨早年的教官，兩人暗生情愫卻被世俗不容，可惜了沒有在一起，不然孩子該是有你我這麼大了！”
張揚說着不忘喝了一口糊糊，吃了一口菜。彷彿爲了這份情乾杯一般。
“爲什麼訣別？男人變心了？”李冰把清姨看着自己的母親，如果清姨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是衷心祝福的。
“怎麼可能變心，男人也是對清姨一片真相。但是男人中彈了，生命垂危，臨死想見見清姨。好傢伙清姨可是哭的一塌糊塗，眼看就要隨他去的衝動。別提多麼感人了！”
“死了嗎？”李冰皺起了眉頭。
“要是死了我好意思調侃清姨嗎，放心有我在死不了，我把男人從死神手裏拉了回來。兩人抱頭疼哭，對我是感激涕零，最後呢，清姨就把我們丟下啦，跟人傢俬奔走了。”
李冰眼中充滿了不相信，張揚說的太誇張了。可信度越來越低了，沒道理清姨離開不跟自己說的。但是現在姑且相信他說的。
“就因爲這樣你沒有睡覺？”李冰回到了本質問題上，這是關於尊嚴的問題。
“這個·也不全是。我又出去辦了一件事，救國救民的大事，具體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回來後有點晚，一身寒氣，不想在打擾你們娘倆。所以我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放心今夜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陪你睡覺。”
張揚堅定的點頭說道。
李冰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沒有下一次了！”
“爲什麼？”
“不爲什麼！”
張揚腦袋懵懵的知道自己或許錯過了一次好機會，下一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但是他不後悔。
鬱悶很鬱悶，自己的媳婦埋怨自己沒有上牀睡覺，解釋清楚了又不讓上牀睡覺了，最重要的是喫完飯居然不刷碗，這是相當老佛爺嗎？
張揚有心想反抗，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忍一忍就過去了，誰讓自己喜歡人家呢。所有妻管嚴男人的一句口頭禪，那不是怕是愛。
飯碗剛剛刷好，清姨回來了，帶着一身疲憊回來了。好像昨夜沒睡一樣。好不容易相見的情郎，興許說了一夜話呢。
“張揚有飯嗎？我餓死了！”
“有，紅薯糊糊配芹菜炒肉。”
“這個我喜歡，多來點紅薯糊糊。”清姨對喫不挑剔，什麼都可以。
這時李冰帶着異樣的眼神走到清姨跟前。
“清姨，張揚說你私奔了？”
“私奔？”清姨疑惑的重複着這個詞，頓時怒從膽邊生，惡從心邊起，瞬間衝進了廚房。
“哎哎！！清姨你手下留情，我還給你端着粥呢！”張揚是被清姨從廚房裏墊着耳朵拎出來的，一手端着碗，一手端着菜。臉上那是一個淒涼。
“誰說我私奔了？你給我老實交代，背後怎麼編排我的？”清姨怒氣衝衝的說道。
“他說你準備……”
“準備什麼？”
“殉情！”補刀又見補刀，李冰的補刀直插人心。刀刀見血。張揚幾乎捂住了臉。
“媳婦你不乖噢！我有這樣說嗎？”
張揚的耳朵來了一次一把八十度的大轉彎，這種彎度小時候據說能看到天安門。
揉着通紅的耳朵，張揚無奈承認錯誤，是自己誇張的描述讓人誤會了，是自己的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希望能得到寬恕。
“承認錯誤就好！”清姨板着臉喝粥喫着菜說道。
“清姨雖然我的描述有點誇張，但是事實不會錯吧。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要不要我當伴郎，媳婦當伴娘啊？”
嬉笑着說完，張揚匆忙遠離了餐廳，耳朵不能再遭罪了，多丟人啊。
“滾！·貧嘴！”清姨的臉不由的紅了。坐在一旁的李冰看的很清楚。雖然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同是女人，心思不難猜。怕是清姨真的有結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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