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庵堂
此次的目的是看山,賞花。這個季節能開的花不多,但是山茶花是一種,鮮紅的山花茶彷彿冬季的一團火焰,賞心悅目。
時間已經是夜晚,看什麼都不是時候,因此只好找一個酒店先住下。在火車上顛簸了一天,該是洗個熱水澡,好好的休息了。
梁久久這個大燈泡又一次耽誤了張揚的好事。給你開了房偏偏不睡,非要和李冰擠在一起睡,彷彿她們纔是三口之家,張揚成了一個跟班加保鏢加免費勞力。
“有苦說不出啊?”
躺在浴室裏的張揚眯着眼感嘆道。
一夜無話。
第二天喫過早飯後,終於趕往了景點。鳳夷山,國家級旅遊景點之一,是茶花的發源地,同時也是道家的發源地,這裏古人留下了,好多的道觀,庵堂。也曾是儒家學派講道論禪之地。
鳳夷山三面環河,洞穴無數,最有名的洞穴叫水簾洞,據上古傳說,有一個猴子在這裏得道成仙。最上端有一座宮殿坐立其上,是古代皇帝祭祀之地。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進入景區之後,沿着石臺階,一路扶搖而上。隨着站的越高,看的越遠。景色也越發的美麗。
張揚抱着一一走走停停,沒辦法李冰和梁久久的體力跟不上,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
“呼呼呼~~我發誓,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去健身。”梁久久扶着石壁氣喘吁吁的說道。
李冰雖然沒有豪言壯語,但是額頭也出了好多的汗。幸虧今天沒有穿厚衣服。知道今天爬山,穿的都是休閒服。梁久久已經敞開了胸口的衣服,白色的皮卡丘背心,鼓鼓囊囊暴露了出來。
“你們兩個行不行啊,我和一一等的花兒都謝了!”張揚蹲在石階上,低着頭看向下面。
一一卻是很安逸,躺在爸爸的懷抱裏,小手拿着棒棒糖津津有味的喫着。
“你別說風涼話,等我緩過勁來,我要你好看!”梁久久惡狠狠的說道。
張揚切了一聲,鄙視的看着她。就你着身體,想讓我好看,下一輩子吧。
“媽媽,歇歇,喫糖糖呢!”一一甜甜的說道。
“媳婦坐下來歇會,不急,咱們準備玩兩天呢。不急在這一時。”張揚把旁邊臺階上的塵土擦了擦,讓李冰坐下休息。
李冰沒有拒絕,她的身體也是到了極限。不運動的人,稍稍運動就會感覺到很累。
“我好像變成了拖累!”李冰緩緩的說道。
“你纔不是拖累,沒有你我們的旅行將沒有任何意義。”張揚微笑着說道。
旅行是一段心的歷程。孤獨的人,再好的風景面前,也是孤獨的。只有和愛人親人的旅行纔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這狗糧喫的猝不及防。我已經喫的很飽了,能不能不要在餵了。”梁久久一臉的抗議。狗糧喫多了也撐死人。
“嘿!喫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我看你就是嫉妒的。要不要當面給你表演一個舌吻。媳婦,行不行,你說。”
李冰白了一眼張揚,揮手打了他一下。這話說的,好像經常舌吻一樣。從來都沒有過好不好。
“別瞎說,趕緊走!”
張揚笑了笑,起身再次向上走去。上山的臺階可不少,沿路的旅客行人也都是走一走歇歇,順便拍拍照,抒發一下情緒。有得甚至對着山谷吼叫,驚得羣鳥飛起,接着哈哈大叫。
衆人又走了一段時間,歇歇腳的功夫,張揚發現了一條岔道,於是沒有絲毫疲憊的他,就沿着岔道走去。
岔道是一條彎曲的小道,沒有臺階,一直延伸到深處。閒來無事,索性抱着一一前去探探。
一一也是很興奮,抱着爸爸的脖子,歪着頭朝裏面看着。這兩天梁久久經常給她鬼故事,小小的年紀,就知道了鬼物的可怕,再也不像以前那麼純潔了。對於未知的世界,也產生了恐懼感。
“爸爸,有沒有鬼鬼?”小傢伙緊張的說道。
“鬼鬼?青天白日的哪裏有鬼鬼?誰給你說的?”
“乾媽說的,說說鬼鬼可怕。牙牙很長,咬人呢!”
“別聽她瞎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這個梁久久,好的不教,淨教一些歪門左道。一一今天晚上跟爸爸睡。”
“嗯!跟爸爸睡。”一一點頭答應道。這幾天夜裏見不到爸爸,都想他了。
彎曲的小道終於到了盡頭,原來連同的是一座庵堂。庵堂門口豎着一塊石頭,“普陽堂”三個大字,赫然在目。
庵堂不大,除了門前的大石頭,就剩一間屋子了。然而就在屋子裏,有人居然在禱告。
長長的頭髮,挽成一個髮髻,用簪子固定成一個碗的形狀,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嘴裏念着什麼。禱告的人看背影是一位女孩,穿着國風裝,白衣素腰。彷彿古代的大小姐。
張揚抱着一一小心的接近後,才發現唸的好像是佛經。只是在庵堂唸佛經,也是頭一遭。走進之後庵堂的全貌也看清了,裏面供奉的不是神仙,也不是佛家。而是一位面帶鬍鬚的微胖老人。
“藥王孫思邈?居然是供奉藥王的。”
張揚想不明白,這裏爲什麼會供奉着孫思邈的石像,難道這裏也是藥王的發源地,名聽說過啊?簡介裏也沒有啊?
“爸爸,要下下。”一一叫喊道。
“好,下來!但是不準打擾人家知道嗎?”張揚教育道。
一一嗯了一下,點了點頭。
站在地面上的一一,對一切都是好奇的。扭着小屁股,小心一一的走進了庵堂。小小的人兒,對庵堂跪着人的裝扮很好奇,她從來沒有見過,很漂亮。
但是爸爸說不能打擾人家,要怎麼辦呢?衣服好好看呢。咦?那是什麼啊?冒煙煙呢?好好玩呢?想要嘆嘆,夠不到呢?這是什麼?好亮亮呢,有毛毛呢。
“小妹妹喜歡嗎?這是姐姐的披風,你要摸摸看嗎?”禱告的人終於結束了禱告,此刻看着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小孩,在盯着自己的披風看。
一一差點被嚇到,但是爸爸就在門外,也沒有多害怕。轉身看向說話的人,發現是一位笑起來很好看的大姐姐,眼睛亮亮的,和媽媽一樣的亮亮。頓時沒有了戒備。
“要摸摸呢!”一一伸出小手,緩緩的摸着披風,發現軟軟的,非常的暖和。
“抱歉,打擾到你了。一一隻是有點好奇。”張揚解釋道。
“沒事!你叫一一是嗎?真好聽的名字。寫起來也很方便。不像姐姐的名字,筆畫好多的。”少女年齡不大,頂多雙十年紀,應該還沒有完成學業。
“姐姐叫什麼呢?一一會寫名字呢?”小傢伙學了兩天,不忘炫耀起來。
少女笑了笑,拉起一一的小手,在她手心裏寫了起來。只是寫着寫着,突然皺起了眉頭。
“嘻嘻!姐姐,癢癢呢。一一最怕癢癢呢!”小傢伙有些抗拒的想要抽回手,卻被少女抓的更緊了。
“一一別動!姐姐給你好好的把把脈。”隨着少女的越來越嚴肅,一一也不動了,只是皺着眉頭,很是不喜歡被禁錮着。
過了好一會,少女才放開一一的手。滿臉嚴肅的看向門外的張揚。
“先生,恕我直言。你的女兒她,她……”少女欲言又止。
張揚卻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說吧,她怎麼了?”
“她……命不久矣!”少女語氣中充滿了傷感與無奈。臉上更是悲憤不已。
“你怎麼知道的?”張揚依舊笑着問道。
“先生,我不是開玩笑。小女子世襲中醫,剛纔給一一把脈,發現她的脈象虛弱,心脈短缺,於是我就仔細號了一下,是心臟的問題。天生心脈不齊,怕是活不過三歲。”少女以爲張揚不信,於是解釋道。
張揚收起了玩笑的心態,這個少女只是把脈就能看出一一的病,顯然醫術不錯。
“那有什麼辦法可治?”
看到張揚收起了笑容,少女知道自己話他是聽進去了,可是說到治療之法,卻只能搖頭嘆息。
少女重新跪倒在藥王孫思邈的石像前,雙手合十,緩緩的說道:“想我三歲識字,五歲同文。十歲開始望聞問切,十六歲坐堂,醫書通貫古今,自認爲醫術了得,天下沒有治療不好的疾病。”
“但是面對同學的疾病,我卻無能爲力。而今又遇到這位可愛的小妹妹,我又無能爲力。我要這一身醫術有何用啊?只能眼看着疾病奪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而我能做的只是祈禱,禱告。”
“藥王老前輩,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要這醫術有何用?”
少女越說越悲憤,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額頭抵在雙手之上,無聲的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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