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她掛斷電話，心頭還是有一股淡淡的荒謬感。
當初公主墳的事情，宋遲聲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偏偏只有最無辜的那一個人死了。
不知不覺間，她將手裏的手機攥得很近，忽然很想聽一聽時辭淵的聲音。
哪怕只是冷淡的隻言片語。
她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鐘。
她呼吸有些不穩的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等了幾秒鐘，電話接通了。
宋汀晚閉上眼睛，甚至已經做好了聽見陳若楹聲音的準備，可是電話接通後，那邊並沒有動靜。
宋汀晚手指有點顫抖，良久，才聽見一個低沉的：“......怎麼不說話？”
那聲音低沉，倦懶，宋汀晚聽見過無數次，在他處理工作的時候，聲音就是這樣，似乎疲憊，似乎厭倦，冷冷淡淡。
宋汀晚不知道用了多少的自制力才讓自己沒有出聲去迴應。
時辭淵停頓了幾秒，道：“打錯了？”
宋汀晚想，這是你的私人號碼，怎麼會打錯了呢。
我想問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忘了我，你是不是已經愛陳若楹勝過當初愛我......或者你回首往事，會不會發現你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這一個一個的問題，就像是無數鋒利的鋼刀，紮在柔軟的心臟上，鮮血淋漓。
宋汀晚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發出聲音，怕時辭淵聽見自己的聲音。
“再不說話，我就掛了。”時辭淵聲音冷淡了幾分，道：“我工作很忙。”
宋汀晚看着不遠處的花叢，視線卻沒有焦點，耳邊全是男人低低的、不耐的聲音，一聲一聲，全部都如同過境的狂風，讓宋汀晚的世界地崩山摧。
“掛了。”時辭淵說。
宋汀晚頹然的放下手。
白無歡走過來，聲音有些猶疑：“......你怎麼哭了？”
宋汀晚擡手觸到自己的臉頰，才發現的確觸手溫涼，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眼淚。
她笑着搖搖頭，道：“......風太大了。”
她沒有注意到，手機上的通話狀態在她說完這句話才顯示了結束。
宋汀晚將手機卡拿出來，折斷，用打火機點燃，道：“應該沒有超時吧？”
“沒有。”白無歡搖搖頭，道：“走吧，我們在這裏太久會引人懷疑的。”
兩人往正廳而去，宋汀晚剛進去就看見了時九。
他穿着正式，臉色卻不太好，本就冷淡的容顏此時更顯鋒冷，眉頭輕蹙着，似乎遇見了什麼煩心事。
他也看見了宋汀晚。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宋汀晚笑了一下，時九卻沒回應，跟人進去探望小野雄了。
“......”宋汀晚撇撇嘴，心想狗男人昨天還說莫名其妙的話，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客廳裏熙熙攘攘都是人，宋汀晚和白無歡在角落裏坐下，白無歡道：“殺手虎口上的紋身有什麼特別嗎？”
宋汀晚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場合不適合說，便道：“沒什麼，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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