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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统御武林

作者:萧瑟
赵玉莲颔首道:“這是帝后门中最严厉的一條规定,任何人只要被选作帝后的继承者,就必须严格遵守這條门规。”

  凌千羽恍然大悟,道:“哦!难怪江湖传言,帝后永不衰老,永远都以同一個面目出现江湖,原来是這样的。”

  赵玉莲道:“听說江湖上還传說帝后宫裡有一株兜天金芝,每逢十年结果,白帝和青后就是服了那种仙果,這才永远保持年轻,此事可有?”

  凌千羽颔首道:“這是武林中的一大神秘,關於附会的传說更多,只是我一直都不相信,因为這世界上绝不可能有长生不老的仙果存在,否则当年秦始皇也不会死了。”

  赵玉莲道:“我也是這样想,无论任何人都会一死的,只是死期有长有短而已,我从不奢想能够长生不老,只希望能够找到一個我钟爱的人,跟他好好地相聚一起,度此一生,我就很满足了。”

  她說到這裡,眼中充满着期待的光芒,凝望着凌千羽,无限的情意,都已表露无疑。

  凌千羽却有许多的感慨,对于人生,他有时觉得自己了解得太多,有时却又觉得茫然无知。

  人为什么活着?

  這是個看似简单,却很复杂的問題。

  无论人抱着什么想法,他仍然一天天的活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到来。

  有些人一生企求名利,竭尽一切心机去争权夺利,等到他得到他所享有的,却又觉得仍是虚空,时常在后悔着失去的那些美丽的岁月,美丽的梦幻。

  有些人看穿一切,放弃一切,消极地活着,把一切的企求放在来生,其实人只有一生,来生之事,终究太過渺茫,他终究白白地来過這個世界一趟……

  至于說看穿人生的短暂,要以一己的心力,贡献出来,谋求他人的幸福,谋求人类的进步,這终究是少数人的理想,由于智力、才能的限制,无法每一個人都做到的。

  所以如赵玉莲的想法,只求找一個伴侣,安然而恬静地度此一生,并不算是太過庸俗。

  假如每個人都這样想,世界何来争乱?每一個人也都用不着勾心斗角了……

  凌千羽想起了自己這一生,却觉得缺陷太多了。

  至低限度,他都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一個人不知他从何而来,他的父亲是做什么,母亲又是何人?无论他這一生获至的成就有多高,他所受的崇敬多大,他终究会有遗憾。

  他若是沒有找到母亲,要他跟一個女孩子安安逸逸地在一起,他是绝不愿意,也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老夫人的存在,严重地威胁了整個武林的安危,凌千羽纵然不是以天下为己任,但要他白白地看着无数的正派高手受害,也是绝不可能。

  赵玉莲见他默然无语,忍不住问道:“凌大哥,你呢?”

  凌千羽苦笑了下,道:“我沒有什么很大的理想,只求天下武林都能相安无事。因此,像老夫人那样的阴谋者,绝不能使她的阴谋得逞……”

  他犹疑了一下,道:“其次是我能够找到我的母亲……”

  赵玉莲一怔,道:“凌大哥,伯母到哪裡去了?”

  凌千羽苦笑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沒有见到她老人家,又如何知道她此刻在何处?”

  赵玉莲惊诧道:“哦!”

  凌千羽道:“老实說,我這一次出山,目的并不是要名扬江湖,而是为了找寻家母,可是到现在,六七年都過去了,始终沒有她老人家的消息……”

  赵玉莲略一沉吟,道:“這就奇怪了。”

  她轻轻地咬了下红唇,道:“凌大哥,伯母的芳名是叫艾翎?”

  凌千羽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他苦笑着解释道:“我跟家父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始终以为他是我的师父,直到他老人家临终之前,我才知道他便是我的父亲……”

  想起了那段往事,昔日的记忆又回到了眼前。

  他仿佛看到了父亲那张严峻的脸孔,那双时而慈蔼、时而哀愁、时而严厉的眼睛。

  他常常看到父亲站在石屋的窗边,负手远望天山之巅的白雪,一站便是老半天。

  也时常发现父亲独自一人坐在大石上,痴痴地发愣,久久都沒有回過神来。

  那时,他還以为父亲在思索着剑道的奥秘,可是当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才知道父亲心中的那份哀伤与思念是多么的深沉。

  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出山去找寻母亲。

  难道是为了不愿将他一個人留在那冷寂的山谷裡?

  抑或是母亲已经将他丢弃了?

  他不愿去想父亲曾做過什么错事,得罪了母亲,以致不敢去见她。

  因为在他的印象裡,父亲的一切都是那样好,是绝不会有任何缺点的。

  他這一生,如果說有任何期望的话,那便是希望自己能像父亲那样。他的一切都是父亲所赐,他要以他的成就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他尤须要找到他从未见過一面的母亲,把整個事情弄清楚……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武林中认为我很神秘,因为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世、来历,不知我如何练成這一身武功,其实我却觉得很悲哀。”

  赵玉莲伸出手去,轻抚着他的手,仿佛要把她的同情和力量传送過去。她柔声道:“凌大哥,别难過,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一定帮你找到伯母的下落。”

  凌千羽道:“玉莲,你刚才說青后把白帝带回神女宫了,对不对?”

  “嗯,”赵玉莲道:“师父說在半路上遇上了一群蒙面人把师伯押解而行,所以把他救了下来,却发现他已失去神智,好似服了什么药物,于是她老人家到這儿打了個转,說是要回神女宫替师伯炼制解药……”

  凌千羽道:“玉莲,你能否带我到神女宫去一趟?”

  赵玉莲道:“好是好,不過我得先经過师父的同意才行。”

  她略一沉吟,道:“這样吧,你在這儿先养几天伤,让我先用飞鸽传报师父,我本来就要把老夫人的阴谋告诉她老人家,請她提防一下。”

  “哦!”凌千羽道:“你是怕老夫人会率人去侵袭神女宫?”

  赵玉莲道:“她既然控制了宋又苍,想要扶植他继承白帝之位,难保不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师父,所以我必须請师父提防一下。”

  “对!”凌千羽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老夫人既想控制整個武林,就必须先除去白帝和青后這两個后患……”

  他想了一下,道:“不過,我不明白老夫人如何晓得帝后宫的秘密,我想宋又苍也不是個易与之辈,总不致于把帝后宫全部的情形告诉她吧?”

  赵玉莲道:“這個我曾经问過,她怀疑老夫人便是她的二师姐。”

  凌千羽目光一闪,道:“哦,原来老夫人也是出身帝后宫,那她为何又离开了帝后宫呢?”

  赵玉莲道:“详细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她是被师祖逐出帝后宫沒错。”

  凌千羽问道:“玉莲,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使她被逐?”

  赵玉莲想了一下,道:“好像是說她沒有得到继承青后的地位,于是便阴谋暗算我师父,于是才被师祖逐出帝后宫。”

  “哦l原来如此,”凌千羽道:“难怪她也通晓帝后宫的武功。”

  他想了一下,道:“玉莲,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当年又是为何被逐出帝后宫的?”

  赵玉莲犹疑了一下,道:“這個……”

  凌千问道:“這件事青后沒有告诉過你?”

  赵玉莲道:“她老人家曾经說過,可是這件事很复杂。”

  凌千羽道:“能不能告诉我?”

  赵玉莲道:“這事要从头說起了,当年白帝收了三個徒弟,伯父是大徒弟,本来是要他继承白帝的,可是伯父不愿意。”

  凌千羽问道:“哦,为什么?”

  赵玉莲道:“据师父說,伯父鉴于继承白帝便是改变姓名和容貌,等于失去了自己,所以他不愿意……”

  凌千羽肃然道:“家父的想法很对。换了我,我也不会愿意的。”

  他吁了口气,道:“难道当年白帝便是因为這個原因把家父逐出帝后宫?”

  敢情他還以为父亲当年犯了什么大過错,這才被逐出门墙之外。

  因为武林中对于被师门逐出的人,都认为是万恶不赦之徒。

  在凌千羽的印象裡,父亲是那样伟大,他不愿听到任何關於父亲不好的事。

  所以,在听到赵玉莲的话后,這才吁了口大气。

  他认为父亲那样做,不但很对,并且還十足证明他的伟大,他很有骨气。

  赵玉莲沉思了一下,道:“好像另外還有原因。”

  凌千羽道:“哦,什么原因?”

  赵玉莲道:“我师父也沒有详细說,不過這件事涉及她老人家的大师姐,也就是我刚才說的艾翎。”

  “艾翎?”凌千羽道:“唉,可惜家父来不及說出母亲的名字,便已经去世了,不然……”

  赵玉莲道:“你别难過,等见到了师父之后,一定可以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的……”

  她說到這裡,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凌大哥,你有沒有发现一件事?”

  凌千羽问道:“什么事?”

  赵玉莲道:“老夫人本来可以在今晚杀死你的,可是她却沒有下手,你知道为什么嗎?”

  凌千羽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這件事,那是因为她忌惮家父母之故,她既然出身帝后宫,当然知道家父的武功修为……”

  “不仅是這個原因,”赵玉莲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她是你的姨母。”

  凌千羽一愣,道:“玉莲,你在說什么?老夫人是我的姨母?”

  他从未想到赵玉莲会說出這种话来,一想起来,连他都感到好笑。

  赵玉莲脸色沉肃地点了点头,道:“嗯!”

  凌千羽面上的笑容突然凝结起来。

  他干涩地道:“她会是我的姨母?”

  他說出来的声音,连他自己听了都会吓了一跳。

  赵玉莲道:“非常可能。”

  凌千羽好似放下一块石头样,吁了口气,道:“原来你只是猜测而已,真把我吓了一跳。”

  赵玉莲道:“虽然是猜测,可是我可以证明。”

  凌千羽道:“哦?”

  赵玉莲道:“老夫人既然安排了白帝跟你决斗,目的便是要让你们两败俱伤,她好从中渔翁得利,可是她抓到了白帝,用迷魂药物给他服下,使他成为失魂人,对于你,她却沒有這样做,为什么?”

  凌千羽笑道:“我說過,她是因为忌惮我父亲之故,你沒听她說,要我在三十三天之内把我爹請出来?”

  赵玉莲道:“伯父是武林中继白帝之后的一位杰出奇才,這点凡是帝后门中的人都知道,否则白帝当年不会把他的武功废去,而他老人家仍然能从头练起……”

  凌千羽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說什么?家父的武功明明還在,怎么会被废去?”

  赵玉莲道:“据师父說,当年白帝非常痛恨伯父不肯继承他的身份,且又怕他将来的成就盖過帝后两人’,于是将他的武功废去,逐出门墙……”

  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继续道:“当年我师父的大师姐艾翎是惟一同情凌伯父的人,于是把他救起,帮助他从头开始练习武功……”

  “艾翎,艾翎!”凌千羽在心中低低地喊着這個名字,可惜他从未听人提起過自己母亲的名字,以致对這個姓名沒有什么特殊的印象。

  他问道:“后来呢?”

  赵玉莲道:“艾翎本来已被选为青后的继承人,结果由于她做了這件事,使得白帝震怒异常,要把她杀死,可是青后却偏袒她,以致使得他们两人不和,从那时候起,青后便离开了帝后宫,另建神女宫……”

  凌千羽恍然道:“原来如此。”

  赵玉莲道:“青后跟白帝吵了一架之后,仍然坚持要让艾师伯继承青后之位,可是不知什么原故,反而把她囚禁,于是便选了我阿姨……”

  凌千羽略一沉吟,道:“玉莲你问過我,那位艾翎是不是我的母亲,又是什么原因?”

  赵玉莲道:“我师父曾经有一次无意中說起,艾师伯在被囚禁一年之后,生了個孩子……”

  凌千羽双眼睁得好大,道:“你认为那個孩子便是我?”

  赵玉莲怯生生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凌千羽问道:“令师有沒有告诉你,那個孩子后来怎样了?”

  赵玉莲道:“师父說艾师伯托她的妹妹送出去了,至于送给谁,却沒有人知道。”

  凌千羽道:“她的妹妹?”

  赵王莲道:“青后收了四個徒儿,长徒艾翎和次徒艾雯是两姐妹,我阿姨是第三,另外還有一個牟少君是关门徒弟。”

  凌千羽道:“你认为老夫人便是艾雯?”

  赵玉莲道:“不单我认为,师父也這么說。”

  凌千羽默然无语,又陷入沉思中。

  赵玉莲道:“我刚才說老夫人很可能是你姨母,便是由此而来。”

  凌千羽苦笑道:“她如果是我的姨母,她又怎会千方百计地要置我于死地?”

  赵玉莲道:“她并沒呀!”

  凌千羽道:“你不知道,我身受重伤,便是她安排的阴谋,若非我的根基扎得深厚,只怕在几個时辰前,便已死在她训练的四大煞星之下。”

  要他相信老夫人便是艾雯,他是不会反对。

  可是要他承认老夫人便是他的姨母,他绝不愿意的。

  在他的想法裡,這是太過荒谬了。

  因为他若承认艾翎可能是他生身之母,便不啻承认自己是私生子。

  這是很痛苦的想法,谁都不会愿意向人承认自己是私生子的。

  尤其是他认为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伟大、无瑕,他更不愿這样想。

  因为這不但伤害他自己,也同时伤害了他那伟大的父亲。

  在他的意念裡,凌雨苍并沒有死,仍然活在他的心中,直到永远。

  像這种偶像式的崇拜,是绝不容许人家的伤害的。

  赵玉莲似乎想要证实自己的概念,继续道:“或许她在那时并不知道你便是凌伯父的儿子,后来遇见了白帝古阳苍之后,才晓得……”

  凌千羽道:“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赵玉莲道:“你想想看,老夫人要想统御武林,中原的九大门派都在分裂的状态中,绝不可能团结一起,所以不成为她的对手,她的对手只有江湖上的四大高手,只要除去這四個人便行了,她既有杀你的机会,为什么不做?”

  凌千羽沉声道:“我說過,她是忌惮家父。”

  赵玉莲道:“如果是這样,她应该趁早杀掉你才对,岂会容许你跟令尊一起联手?”

  凌千羽道:“她认为我已中了她的焚心魔指,可以藉以控制我,以致威胁家父。”

  赵玉莲道:“既然如此,她何不将你囚禁起来?同样可以威胁伯父呀!”

  凌千羽一时为之语塞,皱眉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相信老夫人便是我的姨母。”

  赵玉莲愣了一下,柔声道:“凌大哥,或许我太多言了,你大概累了吧,早些安息的好。”

  她站了起来,道:“我到楼下去,你就睡在這儿好了。”

  凌千羽见她转身過去,唤道:“玉莲。”

  赵玉莲脚下一顿,回過头来,道:“凌大哥,還有什么事嗎?”

  凌千羽道:“你坐下来。”

  赵玉莲道:“不,你已经累了,還是早点睡吧……”

  凌千羽苦笑道:“我若不把事情弄清楚,绝难睡得着觉。”

  赵玉莲道:“我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不是這样,只不過是我的推测而已。”

  凌千羽道:“你坐下来,慢慢地告诉我,就算是推测,我也愿意听。”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這些年来,我苦苦追查我的身世,却始终找不到白帝,因为惟有他知道家母是谁,下落如何,现在我好不容易从你這儿找到了一点线索,我岂能置之不理?”

  赵玉莲想了一下,道:“凌千羽,我看還是等到见了师父之后,再由她老人家告诉你……”

  “不!”凌千羽道:“這样我会失眠整晚。”

  他抓了抓头道:“玉莲,刚才我說那些话,是不愿意承认那邪恶的老夫人便是我的姨母,因为這样一来,我等于承认自己是私生子。”

  赵玉莲瞪本了眼望着他,道:“哦,千羽,我并沒有想到這点,我太幼稚了。”

  凌千羽道:“不,你完全是一番好意,我怎能怪你?”

  他昂起了头,道:“我已经想通了,就算我是私生子又怎样?我有那么一個伟大的父亲,還有那么—個伟大的母亲,就算他们格于形势,并沒有举行正式的婚礼,对于他们的声誉也不会有损害,是不是?”

  赵玉莲的情绪也似乎被他感染得有些激动,颔首道:“愈是這样,我才更为钦佩他们为爱情奋斗的精神和勇气。”

  凌千羽道:“所以你该把所知道的事說出来,好让我早一天安心。”

  赵玉莲羞怯地一笑,道:“我只是胡猜而已,也许真相并不是這样。”

  凌千羽道:“不管怎样,你說出来让我参考也好,免得我定不下神来。”

  赵玉莲道:“我现在真有些后悔,以前为什么不问個清楚?否则也不必让你心急了。”

  凌千羽一听這番稚气的话,禁不住笑了出来。

  他觉得更加喜歡赵玉莲了,比起罗盈盈来,她更加令人容易亲近,不像罗盈盈那样深沉。

  他笑道:“傻丫头,你以前又不晓得会遇到我,怎会知道我有這么多問題?”

  赵玉莲眨动了一下黑眸,道:“說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会遇见你。”

  凌千羽大笑道:“哪有這种事?”

  赵玉莲嘟起小嘴道:“哼,就有,我以前做梦好几次见到你,只是……”

  凌千羽颇感兴趣道:“只是什么?”

  赵玉莲道:“只是沒有看清你的脸而已。”

  凌千羽大笑,其实心裡却很感动。

  他暗忖:“像這样一個天真诚挚而又美丽的女孩,我岂能使他伤心?”

  他看着赵玉莲脸上洋溢着一片笑意,又想起鱼与熊掌难以兼得這句话来,不禁心中为之一痛。

  他吁了口气,道:“玉莲,别胡扯了,我們還是說正经的,你把你的猜测說给我听听。”

  赵玉莲坐了下来,咬着下唇,翻了下眼睛,沉声道:“我刚才說到哪裡了?”

  她這個小动作非常可爱,跟罗盈盈是一种不同类型的。

  凌千羽瞪视着她一会儿,几乎都有些着迷。

  赵玉莲拍了下手,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說到老夫人为什么不杀你。”

  她整理一下思绪,道:“谁都知道,当今天下武林最高的人,只有白帝、青后、乐无极和你了,老夫人若想统御武林,首先便要除去你们四個,至于九大门派,由于各自分离,她很轻易便可以加以击破。”

  凌千羽颔首道:“嗯,不错,我知道老夫人早已经对各派暗下毒手,她使用毒药,使得各派的弟子迷失理性,各自残杀,并且還收了一部分人,组成一個失魂大阵……”

  “失魂大阵?”赵玉莲道:“那些人是不是跟游魂人一样?”

  凌千羽道:“对,那些人神智俱失,由于药物的作用,能够激发起体内的潜力,经過老夫人的训练之后,组成失魂大阵,威力极大。”

  赵玉莲道:“奇怪,我师父救下白帝时,并沒有遇到失魂大阵呀!”

  凌千羽道:“或许青后行动太快,以致他们猝然不备,来不及布阵之故,因为那失魂大阵需要由人指挥,才能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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