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展开說說呗
对方显然不肯多言,一力婉拒。就在此刻,小王忍不住从灵甲背后探出头来:“哪裡狰狞丑陋了,明明很花裡胡哨啊!”
想来对大蜘蛛花花绿绿的模样很是满意,但這份满意有沒有掺杂对肉体口味的挑剔,那就不知道了。一條会說话的蛇?!对面青衣男子陈河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但不知为何,他整個人却又更放松了些,忍不住反问道:“你们是从南洲城来的?南洲城都這样可怕嗎?”
又是仙人掌又是蛇的……他唏嘘一声:“难怪帝都号召六都城迁移,果然還是這些大城危险一些。”
這真是個美妙的误会。……而有着同样翩然气质的时阅川则对对方略一拱手:“陈公子,我等初来乍到,满城沒有一個說话的人,着实心裡有些慌张。如今贸然拜访,也备了些家常小菜,不知是否方便上门一叙?”
身为一名书生,陈河的脸皮显然沒那么厚,犹豫片刻,便略一躬身,迎众人进家门了。白麓打量着這個家庭——嗯,不怎么有钱,但是能供得起一個读书人,应该還行。再看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的那对老夫妇,眼裡满是担忧和……心虚。他们心虚什么?心虚自己是能变成马嗎?暗戳戳伸出手指,白麓捅了捅前头人那细拎拎的腰。时阅川身躯一僵,下意识反手将她手指挡一下,随后小声道:“阿麓,休要顽皮。”
若說之前還有些防备心,可中午对方捏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却什么多余的都沒做……明显只是個贪恋皮相的小姑娘。這让时阅川反而更自在了些。如今对待白麓,便也更亲近了些。再一瞧前头引路的陈河,对方似乎是对男女大防有些保守的概念,此刻端正严肃,半個眼神都不肯给這队伍中唯一的女孩子。可他衣袖遮挡的手,此刻仍然紧攥成拳,颇为紧张。一家人都這么紧张嗎?借着這番小动作,白麓和时阅川对上眼神,心中也都有数。……灵甲对大蜘蛛滤镜满满,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此刻快手快脚地张罗着一桌饭菜。而时阅川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看似在与陈河聊天,实际惊人的五感已迅速放开。不必多做什么,這栋宅院的情况他已尽收眼底。白麓也微微一笑。——宅院挺小的,可房间裡并排躺着十几匹马,這就有些稀奇了。之前大蜘蛛在蛛網上注入那诡异的电视剧片段时,可耗费了不少灵气,随后便又萎靡不振。可不過进屋待了一会儿,整個人却又精神起来。這其中,多少有些不能言說的秘密吧。巧了。她這人心眼儿最坏,就想看看人家不想說的秘密。比如……外头的那些昏迷不醒的马匹看着還算凑合,虽有老幼壮年,可呼吸平稳,大部分都還健康。只有屋子裡聚集的那十几匹,瘦骨嶙峋不說,呼吸也是微弱,尤其是背上那一双不同寻常马匹的肉翅,又小又轻薄,跟蝙蝠翅膀也沒什么区别了。這么明显的虚弱,总该有個說法吧?……想到這裡,白麓又不禁赞叹自己与大漂亮的格外默契——嘿,這不叫缘分,什么叫缘分呢?顺手又给小白尾巴打了個结,随后便不客气地坐到一边,张口问道:“陈公子,你之前怎么救醒伯父伯母的?我看城中還有不少马匹,能展开說說嗎?万一我們能帮上忙呢?”
陈河脸颊抽动一瞬,随后又赶紧垂下头来,转移话题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也应恭谨顺行。我与白兄相谈,你是否……是否避一避?”
白麓挑起眉头。在她的记忆裡,大政朝对于女子的管束相对宽容——女子可随意上街,完全不必遮挡,每年节日,還有适龄男女,共游赏景……甚至帝都還有不少女学,年年诗词佳作,均有不少女子上榜。更别提北疆那裡也還有一名女将军。当然了,在這种宽容的大环境下,各种言论百花齐放,近年也有一部分文人,是崇尚另一种【新式义理教化】的。比如,他们提倡男女大防。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应相夫教子,固守宅院,无才为德,恭行饯训,羞于外男处……像白麓這样肯跟着一群男人在外游历的,便是放在如今的风气,也着实大胆了一些。一般听到這种话,八成是要翻脸的。……白麓确实是想要翻脸的。她忍不住又仔仔细细打量着对方——呵,瞧你平头正脸儿的,沒成想脑子裡還有裹脚布呢?這学的什么狗屁新式义理教化,這要让你学成了那還得了?她于是更不客气。但却并不遂陈河心意在這一点上多做纠缠,扯偏话题,反而重新回到聊天中心:“陈公子,我還沒见哪個灵潮能让全城的人都变成马,而唯独你一個人是大蜘蛛——你觉不觉得這事有点怪?”
“更怪的是,全城那么多人,怎么就伯父伯母能变回来呢?”
“關於這個,你要不要也展开說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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