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木籤的來歷
“三叔!你認得這個嗎?”我將手中的木籤遞到三叔面前。
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巨大的慣性使我重重的趴在副坐的靠背上。
“哪裏來的?”三叔充滿嚴厲的眼神扎的我眼睛生疼。
“這…”我被三叔嚴厲的目光嚇到了,定了定心神將這兩片木籤的來歷全盤托出。
不過我卻隱瞞了糖糖手中的還有一片的事,因爲我看三叔臉色有些不好看,所以比較擔心這木片其中隱藏的祕密。
三叔坐在駕駛位上思緒了良久,又拿過木片仔細端詳了半天,點燃一根香菸重重的吸了一口。
三叔拿出打火機似乎要燒掉這個木片,我來不及阻止火焰已經接觸到了木片上。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打火機黃色的火焰接觸到木片的時候,火焰猛地變成了綠色,順着初生的朝陽顯得有些怪異。
當三叔將打火機拿開,那木片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連煙火接觸的黑圈都沒有。
“果然!”三叔拿煙的手攥成拳頭,絲毫不在意菸頭燒灼在手上產生的陣陣青煙。
“難怪張五亮縱橫南疆,看樣子他是找到了這東西的祕密吧!”
“小子,你知道貝葉經嗎?”三叔回過頭對我說道。
貝葉經這個典故我自然是清楚的,當初玄奘西行,在天竺求取真經,用貝葉爲紙,抄寫的經文防水防腐,可以保存數百年之久。
“貝樹一聲只開一次花,結果後便會死亡,它不是那種一歲一榮枯的植物,積攢數十年,在世間絢爛一次,隨後結果而亡,留下傳宗接代的種子,正暗含佛教輪迴之意。而這木籤就是貝樹的樹幹所致。”
“你剛纔也看見了,這木籤折不斷燒不毀,想來一定是那個東西了。”
三叔繼續說。
這木籤的來歷最早便是倒鬥之人所發現,可以追溯到三國時期,而且!那些盜墓的人似乎勘破其中的祕密。由此形成一脈,名曰發丘。
這就難怪爲何摸金校尉和發丘天官的手段一模一樣,卻爲何單單加了一尊發丘印。
我聽完之後頓時醒悟過來。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百無禁忌,諸邪迴避。
都佔了一句百無禁忌。
“三叔,難道發丘印上的話也和這個有關?”我試探的問道。
三叔將木片交還給我。
三叔接着說,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其中天官賜福只不過是個幌子,百無禁忌纔是關鍵所在,發丘印三百三十三尊,代代傳承,人換印存,因爲當初只能造就這麼多,多一個都造不出來,而手持發丘印的人,在墓穴中幾乎暢通無阻,各種墓穴裏的冤魂、厲鬼、糉子、甚至是屍蟲,都對這發丘印避而遠之。
有如此祕寶,各路從地下討飯喫的人自然是眼熱的厲害,所以爆發了劇烈的爭奪之意,曾幾何時發丘天官也是官職,而後居然銷聲匿跡,後來才知道發丘一脈當時幾乎被斬殺殆盡,得到的人想將發丘印毀滅,投入炭火之中煅燒了足足七天才化爲銅水。
據說煅燒之時,居然有鬼怪來賀,送來大量的財寶,幾乎所有的發丘印都被毀壞了。
我很疑惑的問三叔這和木簽有什麼關係。
三叔意識我別急。
發丘印損毀殆盡,只能重新鍛造,這才牽扯出這木籤的來頭。
原來這木籤本是一卷木簡,乃是用貝樹所制。
上面篆刻了禁忌之術。
生老病死,天綱五常,都是交替輪迴,逆而爲之則爲禁,破而取之則爲忌,人生則有百年壽數,小惡則去數日,大惡則去數年,直到壽數去盡,便化爲鬼魂。
“我沒見過有人能起死回生,或者枯木逢春,但是卻又口口相傳說禁忌之術能夠辦到。”三叔說。
多少年來不知有多少人苦心鑽研,終究不知其蹤跡,可是居然發丘印就是從記載禁忌之術的木簡上得到的。
“小子!我看你很順眼,要不是老張搶先我肯定也會收你爲徒,你記住,禁忌不可沾染,這東西如蛆附骨,一旦沾上就永遠甩不掉了。”
我聽完之後如同當頭棒喝,我就是死胎成活,奶奶雖然說禁術未成,但是我還是活了下來,而且當時據奶奶所說就有好幾股勢力一直盯着我,難道是那些研究禁術的人?
“況且,你….”三叔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但是被一陣咳嗽聲打斷了。
“老三慎言!”是酒叔醒了,酒叔昏倒的時候身上幾乎被鐵線蟲刺的滿身是血,讓三叔簡單的包紮之後三叔就沒有管他。
“酒叔!”我眼中泛起淚光,酒叔一直照顧我十年,練功累了都是他給我打掩護讓我偷懶,平時喫喝也從不缺我。
“哭喪什麼?我又沒死!”酒叔洋裝發怒,但是臉上一陣紅暈閃過咳嗽了幾聲就說不出話來。
我一邊照顧酒叔,一邊思考三叔說的況且什麼?但是看到三叔繼續開車絲毫沒有想要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不想接着說了。
不過我也從三叔的嘴裏知道了關於這木籤的來歷,屹立上百年的貝樹已經是奇珍了,積攢數百年的養分才能勉強篆刻禁忌之術,看樣子糖糖應該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不然怎麼會這麼急切的想要得到,但是她得到這個究竟是要幹什麼我卻不知道。
還有,那張現在在糖糖身上的紙,奶奶說上面就記載了我死胎成活之術的祕密。現在那紙在糖糖手中,但是她約好了元月要讓我去北新橋,到時候問她就是了,哪怕她不肯說我用這手裏的兩根木籤作交換也應該能讓她開口。
本來我還想和三叔說我是死胎成活,問問他見多識廣的有沒有什麼法子救我,但是還沒出口就被酒叔用目光制止了。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一直在一旁偷聽的還有那個女天官。
“三叔!這女天官怎麼辦?”我問道。
“天官,你們處處阻攔我,忘記了校尉天官互不相殺的祖訓了嗎,我將你的性命留到這裏,你聽見了不該聽見的話,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讓我怎麼還能留你?”三叔一邊開車一邊說話給她聽。
我看到那女天官臉上陰晴變化極快,額頭冒出了汗。
“殺了她!”酒叔衝着我虛弱的說。
確實,之前不知道我手中的木籤對於發丘天官來說有這麼重要,現在知道了要是放她離開恐怕我就不能安定下來了。
可是我看着她死活下不去手。
“有啥不能殺她的法子嗎?”我撓撓頭問道,讓我殺人我確實做不到,要是一個鬼的話還好說。
“有兩個法子,一個讓她死去活來,一個讓她生不如死。”三叔好像從剛纔嚴肅的態勢裏走了出來,打趣道。
“死去活來是啥?”我問道。
“你娶了她,給她就地正法,天官一脈要是婚喪嫁娶就會自動脫離,她就算再拼命都聯繫不上其他的天官了,這樣你的祕密就透露不出去了。”三叔從後視鏡裏對着我笑道。
我喫驚的看着三叔,這算是什麼法子?開什麼玩笑,修煉道術的都要堅持童子之身,再說了雖然她長得還行,但是這麼做太禽獸了。
“不行!生不如死呢?”女天官看到我拒絕好像也鬆了一口氣。
“你帶着她!”三叔又說道。
我天!這不是讓她生不如死,是讓我生不如死啊,她之前眼裏對我就有了殺機,這要是帶着她我恐怕立刻就變成鬼了。
“等到了地方我給你一個毒藥,你給她喂下去,她要是敢殺你保準她活不過明天,她應該知道摸金校尉會製毒吧,就這樣吧,把她的發丘印給我。”三叔直接替我做了決定。
我只能將女天官的發丘印給他。
卻見三叔搖下玻璃,看着對面來的貨車一揚手就將發丘印扔到了貨車上。
那女天官都要哭了,臉色難看的厲害,她本來就是想讓同伴能通過發丘印找到她,現在願望落空了似乎要落到面前這小子的手中。
我看着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只好安慰她。
“那什麼我叫楊長命!你叫辛月來是不?你放心,等我辦完事我一定給你解毒,然後你想幹啥就幹啥。”我指的當然是等到元月和糖糖接上頭,然後知道我怎麼樣才能活下去的祕密然後自然就不用在讓她跟着我了。
到了一個民辦的小旅社,下車第一件事三叔就神祕的給我一個藥讓我給辛月灌了下去。
然後開了三間房,辛月一間,我和酒叔一間,三叔照顧張錦。
自從張錦昏倒之後便沒了動靜,我很擔心可是三叔卻說沒事。
這旅社的老闆是個大媽,好像跟三叔認識,看到我們的慘狀也沒說什麼,只是給我們挑了個隱蔽的房間。
老闆大媽這段時間去照顧辛月,我那一拳至少讓她一週不能動彈,就算能動彈了也用不上力,而且我需要每兩天給她喂三叔的特質緩解毒素的藥劑,自從知道了三叔所謂的解毒辦法的時候我就很難堪,因爲解毒的辦法實在是太惡毒了。
辛月能站起來之後立刻就要逃走,但是三叔卻說不用找她,果然第三天的下午她就趴在了旅社的門口,身上汗水溼透了,就像是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一樣。
就在第二週快結束的時候,張錦醒來了,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找我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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