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秋白
“徒弟!你還好吧!”张锦焦急的看了我一眼,我从沒见過张锦像现在這样的慌张。
然而虎子娘他们却沒有给张锦喘息的机会,全都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他。
张锦抬手结了一個印,从怀中掏出数十张黄符。
“赦!”
轻呵一声,将這些符纸在面前一字排开。
感觉如同幻觉一般,這些符纸上居然染着金光。
随后张锦猛地冲上前,那些符纸随风而动,飞扬而起。
张锦手上不断掐诀,信手捻過在空中的一张符纸,轻拍在其中一個的头顶,随后符纸自燃,那人居然也跟着化为灰烬。
我都有些看呆了,本来我就知道张锦很厉害,可是碰见张临玉的时候听說他自散修为,還以为张锦实力有限,不過现在看来,张锦远比我想象的還要厉害。
在我走神的时候,张锦以迅雷之势解决了那些人,只剩下了虎子娘自己。
虎子娘我感觉也挺厉害的,居然刚才在张锦手下躲過了一张符纸。
不過张锦丝毫沒有给虎子娘喘息的机会,双手起出,指尖夹着两张新的符纸,用环抱的姿势击向虎子娘。
虎子娘避无可避,被两张符纸击中,顿时定在原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就在我即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声撕扯衣服的声音传来。
不好!
我看到虎子娘腹部高高隆起,随着衣服被撑开猛地飞出一個染着血迹的东西,正是虎子的头。
虎子一脸凶恶的扑到张锦身上,张开嘴就咬。
我看到虎子咬住的地方逐渐出现了血迹。
张锦向后撤了几步,夹着黄符的手拍向自己腹部的虎子。
“尸毒!”张锦低声說了一句,抬手将虎子的头拍碎,随后一個箭步過来帮我把绳子解开。
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就能开口了,替我包扎好伤口之后,我好不容易扶着张锦站起来。
這时候的张锦浑身颤抖,脸上出现铁青色。
“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母子连身,不小心着了道,咱们赶紧走。”张锦低声說完,就带我要回去。
“走?走得了嗎?”一道阴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门外走许多人,我一看不由得一震,正是我們村裡的人,而說话的正是村长。
难道說我一直住的村子才是监视我的人。
“道门弃子,张锦,果然厉害!沒想到我留了一手母子连身吧!”村长走過来,看着张锦笑道。
“你们!你们才是杀害我奶奶的凶手!”我怒斥着他们,但是由于流了不少血,此时脚步虚浮,有些底气不足。
“别急,你看到這些人头顶的银针了嗎?這是锁魂针。”张锦低声告诉我。
我這时候才发现,那些人头顶居然盯着一根银针,刚刚在外面看不出来,接近门口的时候通過屋裡的灯光倒影才能看出来。
“厉害厉害!被你看穿了,不能用术式的你眼光倒沒退步。”村长笑了起来。
“不過我很奇怪,你应该除了体术,别的都不能施展才对,为何刚刚一手灵符用的熟练,难道你当初在道山上蒙骗了全天下的道士?”
“本来我就想偷偷将他引出来,然后你最多也就是报仇杀几個鬼而已,想必知道你名头的人都害怕和你正面缠斗,可现在你散了修为,居然還能施展灵符,不如把你抓起来,也算对上面有些交代啊。”
這次的声音很奇怪,以为基本上是一個村裡人說几個字,感觉就像是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個人一样。
“你都亲自過来了嗎?银针控魂,秋白!”张锦迅速的将一张符纸贴在伤口处,对着门外說道。
“哈哈哈!沒法子,這孩子可是這些年成功活下来的唯一一個,真想看看這号称百无禁忌的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来的是一個和张锦差不多大的人,面带笑容,穿着一身黑袍。
“白骨生肉,逆转乾坤,劫气换运,這些都是传說,我只想亲眼看看。”秋白慵懒的靠在庙门的边框上。
张锦這时候将我怀裡染着血的包拿了出来,把裡面的那张纸掏了出来,纸张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一丝血迹。
但是将纸打开的时候,却发现纸上却有一道鲜红的痕迹,像是写了一個一字一样。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這道痕迹变得无比的大,似乎要将我包裹进去,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从我心头飘起,似乎感觉很害怕,害怕這個一字。
這时候,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個人,正是糖糖。
“快跑啊!你来干啥?”我当时就急了,本来我可张锦就是被陷在這裡,看张锦的样子似乎面前這個叫秋白的家伙不好对付,现在糖糖又走进来,這不是让人家一锅端了嗎?
糖糖根本不理会我的叫喊,径直走了過来,连秋白都沒走阻拦她,大概是觉得這样一個小姑娘沒必要阻拦。
糖糖走過来之后,更让我沒有想到的事,张锦居然把那张纸递给了她。
“拜托了!”张锦說完,径直冲着秋白的方向走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张锦一個字一個字的从嘴中吐出,我似乎感觉他整個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之前的张锦就像是一個大哥哥,虽然有时候踹我屁股,但是面容一直就是和蔼可亲的,就算是战斗也都是一脸认真地样子。
不過此时,他脸上就写出了两個字:不屑!
一种看世间万物皆为尘埃的那种不屑,感觉像是藐视秋白一样,一步步的朝着他走過去。
“不可能!九字真言!你怎么還能够施展!”秋白向后退了一步,但還是招招手让村裡人围了過来。
這时候糖糖走過来,将纸平铺开,随后糖糖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口,拿手指沾着鲜血在自己的脸上画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图案,将眼角和嘴角连起来,随后从眉心一直伸展到耳垂…
随后糖糖嘴裡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气息直接通過胸腔发出的闷声,還有像是各种动物的叫声一样。
這时候我发现纸上的一变了,现在渐渐变成了一個死字。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糖糖突然過来就开始扒我衣服,我不知道她要干啥,還抵抗了几下,却发现现在的糖糖力量大的出奇。
刚刚才穿好的衣服就被糖糖撕烂了,连张锦给我包的伤口处的纱布也被扯开,伤口逐渐的渗出血迹。
糖糖用力捏了一下,顿时鲜血就流了出来,然后在我身上画着差不多的图案。
這时候我瞟了一眼门外。
张锦和秋白正在缠斗,周围的村裡人都已躺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张锦用了什么路数,不過我看到张锦脸上微微出现了汗珠,想到李爷爷送我来的时候,這应该是力竭了,已经逐渐落了下风。
“我還以为你真的恢复了身手,空架子而已。”秋白說着。
“糖糖,你别管我,先去帮师父。”我赶紧对糖糖說。
因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有本事的,现在管什么纸啊,先救下张锦。
嘭!
张锦被扔到我們面前,我看着紧紧咬着嘴唇的张锦,這才想起来,张锦之前還中了尸毒。
“你在干什么!”秋白看到正在我身上涂涂画画的糖糖說道。
“糖糖快…”我走字還沒出口,糖糖一指点在我肚脐的位置。
“啊!”我当即就尖叫了起来。
随后我感觉身上被血画過的地方就像是被热水烫了一样,然后刚刚肚子裡的寒意也猛然袭来。
一热一冷让我满地打滚。
“他的尸油,是你喂的嗎?”糖糖此时居然连贯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我却沒有心思在听。
因为我身体冷汗直冒,外面還如同热水烫伤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這画的是祭纹?”秋白上下打量了糖糖一下。
“我问你!他的尸油是你喂的嗎?”糖糖再次說话。
“你?你!你是她!你是她!对了,为什么张锦被逐出道门,果然是你。”秋白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匆匆后退。
“晚了!”這时候糖糖居然猛地往前一冲,将秋白撞了出去。
我艰难的冲着门外看去。
這时候闭着眼的张锦突然睁开,冲着我笑了笑,一下坐直了。
“有些事你不看的为好,现在你劫数提前,這肉体上的折磨我帮你减轻一下吧。”张锦說完冲着我一挥手,我当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连身上的痛苦都减轻了不少,但是我脑袋裡一直回响的却是,张锦不是被打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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