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提也罷!
???
陳巖馬上發現呼吸聲來自左前方正對着屏幕的範東凱。
這貨要心梗了麼?
怎麼喘氣這麼大的聲音?
呼吸深大,隨後的併發症是呼酸還是呼鹼來着?
無數念頭在陳巖腦海裏涌出來。
反正陳巖巴不得範東凱原地自爆。
都是自己人,客套到此爲止。
羅浩一邊給範東凱講解自己腸鏡取波龍的技術細節,一邊招呼丁老闆。
“師兄,我沒太看清楚,螯足好像鉗夾到腸壁,怎麼就掉下來了呢?是我看錯了麼?”袁小利問道。
羅浩差點沒順嘴把完成任務給說出去。
騰!
一股子火氣從陳岩心底冒出來。
摸出一根菸,羅浩對陳勇比劃了一下。
範東凱也沒多問,這次回來雖然有些掃興,但羅浩點燃了範東凱內心深處奮鬥的慾望。
奮鬥逼的自我修養這方面範東凱做的十足十。
他的聲音不大,但距離很近,陳巖聽的一清二楚。
這麼一來,頜面部血管瘤就沒必要了。而且自己還生着病,根本上不了臺。
“放心,我沒那麼聖母心。”羅浩擡手要拍拍陳勇的肩膀以示安慰,但陳勇一斜肩,閃開羅浩的手。
所以,他對患者與波龍的情況瞭若指掌。
可能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來就是散落一身代碼的時候?羅浩心裏想到。
陳巖一怔,微微惱怒,但隨後笑了笑,小腿耷拉在半空中,晃盪了兩下。
羅浩這人不錯,無論是爲人處事兒還是手術,毫無破綻。
師兄的眉毛上還能看出一絲迫不及待的情緒。
“嘿,誰過日子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身體健康不看球呢。”
羅浩只是禮貌的客氣,並拒絕了患者家屬請飯之類的說法。
這話是陳勇自己說的,把咱們換成我,還是指的陳勇。
陳勇冷笑,看着羅浩,深深吸了一口煙,“我在醫院幹活,能得到極大的好處。”
平時範東凱總會以天賦自居,那是裝逼的需要,提升逼格。
牛逼哄哄的又怎樣?
範東凱剛把一串烤肉塞到嘴裏,忽然聽羅浩說到裝逼這類的詞彙,猛然想起一早的時候自己還要黃油麪包。
除了天賦之外,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羅浩,我還以爲你是聖人呢。”
“的確是夾住了,但那不是重點。敖足上有倒刺,羅醫生順着倒刺的方向給了一個巧勁兒。”範東凱沉聲說道,“力量並不大,但剛剛好把倒刺從腸道壁裏‘卸’下來。”
“其實除了男足,別的比賽還挺好看的。放水都打不過,羅浩你說他們真是國運平衡器,有得必有失麼?”
當年匈牙利留學的中國學生不光範東凱一個,但能走到現在這個高度的,除了範東凱之外幾乎沒有。
陳巖醒過味兒來,保持沉默。
你記着咱們就是炮灰牛馬、底層螻蟻、社會邊角料,是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才能勉強餬口的底層人羣,咱別他媽追求什麼精神上的財富了,道德上的榮譽勳章。”
“在新澤西就沒喫過烤串、烤肉,饞死老子了!”範東凱含含糊糊的說着,毫不客氣的把一把串都拿在手裏。
丁老闆烤的手藝也好,溫度控制的極其精細,將上腦烤至肉質絲絲分明的程度。
“砰”的一下,肉香上頭。
電梯門打開,羅浩給範東凱、丁老闆打了個電話,約着在住院部門口見面。
膝蓋碰地的聲音清脆響亮,繞樑三日。
“我的目標始終很明確——回帝都!當院士!”
“印度的患者多,手術隨便做,不怕醫療事故,怎麼樣?都是功德哦。”羅浩的聲音彷彿惡魔低語。
當助手?!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對自己有高要求,所以纔會一心奉獻。其實吧,我根本沒什麼要求,該喫喫該喝喝,啥事不往心裏擱。我只是對我自己負責,把自己放到第一位。”
陳勇搖頭拒絕,他不確定這根菸羅浩有沒有咬過,拿出自己的煙點燃。
“範老師,您慢着點!”羅浩連忙提醒,並且一腳踩在陳勇的腳背上,讓這貨閉嘴。
“做,憑什麼不做!”範東凱左邊的眉毛揚了上去。
“伱要說什麼?”
羅浩隨便說個順口溜,陳勇就展開思維,思緒飄到了城市的另一邊。
羅浩沉默,深深的看了陳勇一眼。
羅浩拿起一串和牛烤肉遞給範東凱。
“就是有毛病,被洗腦洗成了傻逼。”陳勇鄙夷道,“但凡勸醫生要治病救人,無私奉獻的那種人,只要讓他多花一毛錢,肯定會原形畢露,你信不信?
當院士還不是治病救人,你就是說得好聽。”
患者腸道里只有極少的滲血,眼神不好的人都看不見。
又對不起羅浩,又對不起師兄,自己做的這是什麼事兒。
“陳主任,我好像搞定了。”羅浩眯着眼睛說道,微微歉意,但並沒說道歉的話。
“和聖人沒關係。”
“人家是來交流學習的,你別總是對他有意見。”羅浩微笑。
“幹嘛呢?晚上有約會?”羅浩問道。
內鏡室裏一片安靜。
“怎麼?我就是看你每天分逼不掙,還要低頭裝孫子,看誰都樂樂呵呵的,心裏來氣。”
“你好好養病,患者交給羅浩就行。”
“那你是怎麼做的?”
話說了一半,陳勇一下子明白羅浩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剛把狀態調整到和學術對手辯經的水平,自然而然的提出疑問。
這麼多手術訓練時間,術前羅浩肯定要仔仔細細的在系統手術室裏做一遍。
羅浩超額完成了長期主線任務,雖然沒給太離譜的獎勵,但手術訓練時間卻有2年多。
“我聽過一句話——黃泉路上一碗酒,我與閻王喝半宿,老實善良不長壽,作惡多端萬戶侯。”
“是。”
他仔細觀察範東凱範師兄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說謊,也不是陰陽自己或是羅浩,只是實話實說。
怎麼就變成羅浩的助手了呢?
本來袁小利還在住院中,但他非堅持要來,範東凱也沒多說什麼。
大意了,小羅跟人辯經還需要自己出手?
這哪裏是沒看清楚對方來的目的,要被騙的節奏,分明是小羅一直掌控着全局,以碾壓的姿態在袁小利和他師兄的身上碾來碾去。
而且羅浩還惦記着印度。
甚至!
“研究這東西幹嘛。”陳巖習慣性擡手捻鬚,碰了碰口罩。
“你剛纔說的咱們,換成我就可以了。”
羅浩溫文爾雅,和藹可親,至於自己這個師兄,實在是不提也罷。
Emmm,算了,自己不是沒裝逼非要喫麼,而是從善如流的去吃了19張韭菜盒子。
“那倒是,你說的沒什麼毛病。不跟你聊這個,沒必要。話說你最近祈福的效果不錯,我覺得我的運勢好了很多。”
“切。”羅浩鄙夷。
丟點人不算什麼,袁小利已經沒了和羅浩一爭雌雄的心思。
“你在跟我灌輸世界觀?”羅浩驚訝的看着陳勇,錯愕莫名。
“羅醫生,手術是您做的?”患者的父母一直等在門口,見羅浩走出來,千恩萬謝。
“師兄,咱手術還做麼?”袁小利忐忑的問道。
“不可能吧,我看腸道壁沒有出血啊。”
但羅浩卻沒順着陳勇的思路走。
“以後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鬧的不可開交。”羅浩勸解道。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來到羅浩的“出租屋”,丁老闆搬着各種食材上樓,但剩下的那個新鮮波龍卻被範東凱拿走。
陳勇嘮叨着。
陳巖對此很滿意,“搞定了就好,不用我上臺。”
羅浩等了5分鐘,下腸鏡再看一遍,可能出血的點用凝膠止血,手術結束。
“我們外科醫生做外科手術的時候,有時候要靠手感。像陳主任是我們省內腸梗阻手術的高手,下手去鈍性遊離腸道,也看不清楚解剖結構,並且原本的解剖結構都變得一塌糊塗,手感決定手術成敗。”
“是越境!”
可還沒等做頜面部血管瘤的手術,一臺股動脈栓塞,一臺直腸異物,兩臺手術就足以讓袁小利認清楚差距到底有多大。
“範老師,您嚐嚐國內的和牛。”
“你對袁小利的師兄呢?”陳勇問道。
“羅浩,你怎麼對他們這麼冷淡呢?”
眉毛揚成“√”的範東凱一溜小跑來到羅浩面前。
“我不習慣男人碰我。”陳勇冷峻的說道。
至於自己這個師弟,不提也罷。(注)
“小利,羅醫生提到的那個夏老是誰?”範東凱問道。
陳勇很驚訝。
什麼肥而不膩、什麼入口即化、香嫩、滑膩、多汁那些形容詞範東凱一個都想不起來,腦子裏只有一句話——真他媽的好喫!
和羅浩的手術一樣,丁老闆的手藝再加上龍江肥牛的肉質,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層級。
“好好好,下次越境還要多久?”
“艹!”陳勇罵了一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用寫病歷,有醫療事故,耗材公司出面處理,不用咱們管。”
“範老師好眼力!”羅浩稱讚道。
“能看見,2個毫到4個毫不等。”
“我去給夏老打下手,做個項目,隔壁有個科研是關於小龍蝦的。小龍蝦和波士頓龍蝦在某種程度上有些類似,我對波龍的局部解剖結構做過研究。”
普林斯頓又怎樣?
羅浩嚴厲的瞪了陳勇一眼。
當然,跟夏老做項目、隔壁研究小龍蝦也是真的。
好好的話只要從陳勇的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但沒等他說話,羅浩回頭,眼睛眯了一下。
“因爲自從2002年日本發現瘋牛病案例後,咱們就禁止進口日本牛肉,現在也沒有開禁。”羅浩微笑,“所以那些日料店弄的什麼純正神戶牛肉,甚至還有鬆阪牛肉什麼的,也都是假的。”
其實他心裏清楚,自己和袁小利一樣,也是勤奮型的醫生。
“男人的直覺?”
上了電梯,在密閉空間裏,陳勇才問道。
“你沒看見,光憑着對解剖結構的熟悉做出來的動作?”範東凱疑惑的問道。
“給大佬配臺,能學到很多!”
羅浩嘆了口氣,陳勇做手術的熟練度要是有上網一半的水準,那也至少是沈自在的水平。
陳勇相當感興趣,但旋即他展顏一笑,“我有我的理由,你呢?”
等徹底講完手術過程,第一批串已經上桌。
“咔吧~”
太丟人了,袁小利心裏嘆了口氣。
“國內沒有日本和牛,所有都是假的,喫着不錯的都是齊市產的。”
黝黑黝黑的臉上翻着黑紅的光。
羅浩一驚。
“袁主任,你師兄也是介入醫生吧。”陳巖問道。
陳巖、袁小利都怔怔的看着屏幕。
袁小利一下子愣住。
“???”
範東凱沒說話,他默默的轉身,袁小利會意,找了一副無菌手套交給範東凱。
之前他沒意識到羅浩的水平有多高,這次找範東凱範師兄來,一是爲了殺一殺羅浩的銳氣,尤其是那個總是斜眼看自己的陳勇的銳氣。
“陳主任,腳凳!”
術後看完患者,羅浩和尤總交代了注意事項後才離開。
“丁老闆想要把它烤了給那誰喫?”陳勇問道。
彷彿這東西還在患者的腸道里,他是術者,以一種上帝視角來琢磨怎麼辦。
小羅不錯,不動聲色的就把普林斯頓介入治療中心來的專家碾成齏粉,完全用不到自己。
“朋友?我沒那樣的朋友!”
而且範東凱沒提喝酒,羅浩也就沒問。
羅浩閒聊幾句,隨後用鏡子觀察有沒有出血。
“是,你下次升級……”
不管是胃腸外科還是介入科,都會接觸到一些腸梗阻的疾病。
巡迴護士拎着兩個腳凳趕回來。
“???”
“範老師,您能看見螯足上的倒刺?”
“先買個愛因斯坦的腦子,然後晚上袁小利的師兄要是敢鬧事,我就給他點好看!”陳勇很認真的說道。
難道這就是幸福的感覺麼?
“都是炒作出來的,說是咱們魯西黃牛按照肉質來分的話等級也很高,不亞於神戶牛、鬆阪牛之類的。”
陳巖看了一眼電視,又看了一眼腳凳,沒說話,轉身回到角落裏的凳子上,輕輕一蹦坐了上去。
“這是置管技術,大介入方向下面的一個分支,和普通的介入手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範東凱專心看着波龍,隨口回答道。
“差不多吧,手術順利,說幾句客套話。手術不順利,要大開刀,估計丁老闆會有麻煩。人麼,總是會有傾向性,這次我站丁老闆。”
“你這毛病跟誰學的?”
“你好好養病,我給羅醫生當助手,看看他做頜面部血管瘤有什麼特殊的手法。有些事兒,事後看手術錄像看不清,還是得親臨其境。”
羅浩把這根菸塞回去,又拿出一根咬住。
陳巖疑惑的出言反駁。
說着,他右手夾煙,左手捏了一個手勢。
在普林斯頓介入治療中心,範師兄除了給老師當助手之外,連大師兄都不屌。
上腦的肉質相比其他部位更爲細膩,經過丁老闆的醃製,滋味更爲濃郁卻又沒有壓住純正的肉香。
“小羅,剛纔我想了一下,你取波龍的時候有一個動作我沒想懂。”
黑紅也是紅。
範東凱戴上無菌手套後拿起波龍仔細觀察。
“具體細節還有很多,倒刺並不是同樣大小,給的力量也不可能剛剛好。但羅醫生剛纔那一下,應該是最優解。”
“一樣,你的事兒跟我說,我不懂;我的理由跟你說,你也不懂。我現在就想提升手術量,好……”
“你就裝吧,對來踢館的人客客氣氣,平時滿嘴的治病救人,我看你什麼時候露出狐狸尾巴。”
二來是看看羅浩被逼一下,能爆發出多大的能量。
……
陳巖愣住,他想不懂羅浩和範東凱之間爲什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對話。
“在家的手術都做不過來,要去給印度人做手術?你看我腦子有毛病麼?”陳勇指着自己的頭。
看似不經心,但一句話從根子上把陳巖的“挑釁”都給懟了回去,還順便隱隱提升了自己的逼格。
“沒……嗚嗚嗚……沒事。”範東凱吐出來半個竹籤子。
……
陳岩心態轉變,樂呵呵的看熱鬧。
範東凱的腦子被手裏肉串的香氣衝暈,不知道爲什麼,眼淚又要流下來。
說着,範東凱右手腕微微彎了一下,做出一個手勢。
範東凱的一字眉擰成了抹布,身邊跟着換了一身衣服的袁小利。
這種屁話對普通人來講有着極大的殺傷力,但對醫生來講,如同清風拂面。
“周老闆,他戒菸的時候剛好我在他手下幹活,就學會了。”羅浩叼着煙,笑眯眯的說道,“我可從來沒覺得我是聖人。”
“……”袁小利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
他開了一臺帶保鮮櫃的車,一看就專業。
“是吧是吧!我就說!!”陳勇的眼睛亮晶晶,彷彿天上的小星星。
只是自己比袁小利多了一些天賦而已。
回憶起羅浩用腸鏡鉗子把波龍取出來的細節,袁小利心裏只有感喟與服氣。
袁小利也不想師兄丟人,至於患者,直接給羅浩好了,想來患者能得到妥善的治療。
你記着咱們就是炮灰牛馬、底層螻蟻……
說着,陳勇拿出手機,手指紛飛,點擊屏幕,熟練無比。
什麼五分熟、七分熟的牛排,也就那麼回事,哪有正宗的齊市烤肉香!
上腦拿在手裏,範東凱咬了一口。
“不知道。”袁小利有些茫然,他趁着剛剛搜了一遍臨牀各學科的大佬,沒找到夏老相關的信息。
“我感覺他們不像好人。”
在小說、電視裏,說這話的一般都是大反派,或者大反派的小弟。
他沒像豬八戒吃人參果……沒像一早喫韭菜盒子一樣把所有的肉一口吞進去,而是細細的品起來。
給大佬配臺?
師兄這是說什麼呢?
直到這時候,袁小利纔看清楚波龍的具體解剖結構。
“早着呢,我現在還沒感應到有任何改變。一共才幾個境界,想越境哪有那麼容易。”
羅浩隨後又塞進去兩隻無菌手套,靈巧的把螯足包住,再用大量石蠟油潤滑出口,把波龍順利的取了出來。
“人有多樣性,你何必總是針鋒相對呢。從事醫療行業,那就好好幹唄,又不是不能養家餬口。乾點什麼到最後不都一樣。”
螯足鉗夾腸道壁?好像沒有吧。
手術損傷的確是小,小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剛品了一口,範東凱的味蕾就被全部引爆。
範東凱聞着味道,兩隻眼睛滿含熱淚,連眉毛裏都溼噠噠的都是水。
陳勇一昂頭,“當然,我……”
有了先例,羅浩可不敢隨隨便便倒熱水給他。
陳勇撇嘴,“別一天天總合計着你是太陽啊,總想着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範老師在印度有一個3、4期臨牀項目,有關於導絲的。”羅浩解釋道,“如果可以,我想去試一試。無數的患者,隨便做手術。”
解決了一件大事,幾乎是無損解決,據說那孩子觀察2-3天后可以出院回家,丁老闆也來了精神。
有了實物後,講解起來更是方便。
“範老師,先喝口水清清口,這是最好的上腦,沒凍過,冷藏過來的,新鮮着呢。”羅浩遞給範東凱一瓶純淨水。
範東凱的無菌帽動了動,眉毛要刺穿帽子似的。
遠遠的看見羅浩站在住院部門口,範東凱擡起手和羅浩打招呼。
他完全無視了陳勇的目光,癡心於技術。
“厲害!我看不見。”羅浩輕聲說道。
“你們水平不夠,看不出來而已。”範東凱沒在意陳巖,彷彿和袁小利說話,順口回答道。
“爲什麼沒有?”袁小利愣愣的問道。
還不是被羅浩碾壓成狗。
只會加劇矛盾。
“咱又不是專業的,也不想着裝給人看,只要好喫就行!”
他看得很仔細,甚至還轉換了角度,不斷地琢磨。
說是掏糞工有些誇張,但絕對不會對幾句輕飄飄的話產生什麼生理反應。
……
注:2月1號110章書友本章說提到的,特別符合現在的情況。Emmm,借用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