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路燈下的隊伍

作者:真熊初墨
第186章路燈下的隊伍

  “羅教授,血庫沒血了。”icu住院老總無可奈何的說道。

  羅浩長長的嘆了口氣。

  幾萬毫升的血製品,以現在血庫的庫存,根本達不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意料之中。

  看了一眼患者,羅浩拿起手機走出icu病房。

  【一名羊水栓塞的患者需要大量血,b型rh+。】

  羅浩在羣裏留了一條信息。

  “應該是。”

  沒多久,一個年輕人似乎和羅浩發生了爭執。

  “我這面焦頭爛額呢,每年獻血都得強抽人。學生?有多少?”

  “開車?師兄你也開車?!你平時看着可正經了!”莊嫣驚訝。

  可羅浩還沒到,幾十人就聚集在學校門口等着獻血車。

  “找醫科大學是最後一步,校領導不好溝通,沒想到小羅快了半步。”莊院長沉吟道。

  “當時心電監護嗷嗷直叫,一個剖腹產的產婦,心電監護報警,你會想什麼?肯定是各種意外情況。心率升高,血氧驟降,那問題就比較明顯了不是。”

  “師兄你說。”

  遠處的身影看見採血車後紛紛加快腳步,奔着校門口的採血車趕過來。

  氣氛,和衆人想的不一樣。

  說着,羅浩回身來到標誌307旁邊,大咧咧席地而坐,抽出煙叼在嘴裏。

  要是沒有他們,估計現在還在手術檯上止血,手術室裏一地狼藉,最後把市中心血庫的存血耗幹,宣佈搶救失敗。

  馮子軒反身回到車上。

  她搖了搖頭。

  車沒有進醫科大學的大門,停在路對面。

  他們不像自己,建羣后馬上把羣消息關閉。

  “???”

  “您只要往臺上那麼一站,讓同學們看看就行。要不您把教科書一甩,小錢編的教科書根本沒法看!對,就說這句。”

  原來還是去往秋名山的路。

  三查七對是優良傳統,再加上羅浩彷彿有強迫症似的,所以纔會有這一幕。

  馮子軒想到這兩個詞,僵硬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這都是小羅找的學生?”金院長也愣住,問道。

  “觀察力敏銳麼?”莊嫣喃喃自語。

  兩行隊伍,緩慢前行。沒人不耐煩,也沒人抱怨。

  至少三十年!!

  “等等老闆!”羅浩連忙喊住柴老。

  “趕緊回去休息。”羅浩說道,“200就不少了,不缺你那200血。”

  馮子軒怔住。

  不管醫療體系多發達的國家面對羊水栓塞都頭疼欲裂,現在甚至連發病機理都沒有完全弄明白。

  馮子軒掛斷電話後沒有直接去找金榮燦,而是坐在桌前,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

  與之一起的還有莊嫣。

  “你們先走,我去測下血型。”莊嫣跳下車,奔着隊伍的最尾端跑過去。

  柴老連協和的課都不上,親自帶的最後一個學生是羅浩,現在都是醫科大學的教授了。

  夜已經深了,但校門口有幾十名年輕人聚集。

  “老闆只是直面實質而已,簡單粗暴直接。就像是,果籃裏的爛蘋果。”

  看他們的表情很輕鬆,沒有氣憤、懊惱等被迫的情緒。

  羅浩感慨於學生們的手速以及對羣消息的關注。

  什麼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有小羅、老柴在,肯定沒事就是了。

  學生們逐次採血化驗,羅浩手裏拿着紙和筆,與電腦上的信息覈對。

  按說這次方老來“視察”,碰巧救了一位羊水栓塞的患者,上下通力合作,醫大一院與醫科大學聯動,手術、搶救、ecmo、獻血一系列下來把產婦給拉回來。

  上車後,莊嫣問道,“師兄,柴老是怎麼發現羊水栓塞的?”

  【老師,算我一個。】

  “老範,上午十點的公開課幫我留幾個位置,我和副院長們要去。”莊院長的電話打到範校長的手機中。

  “嗯,子宮內膜分泌前列腺素。”羅浩笑道,“不好笑?”

  年輕學生手按着肘部靜脈,蹦蹦跳跳的走了。

  “把應該去掉。”羅浩道,“肯定不會有問題。”

  “你和你爸、馮處長一起來看看情況?”羅浩嘴角微微上揚。

  “去看看。”莊院長道,“有多少算多少,實在不行明天組織院裏同型血的職工獻血。要是還不夠……”

  “麻醉醫生喚醒患者的時候都說什麼?”羅浩問道。

  電話對面沒有傳來爽朗的笑聲。

  “喂,回去看着點羣裏的信息!”羅浩忽然回頭,和那個年輕學生說道。

  【老師,在哪?】

  小羅不錯,又幫了自己一把,希望這個產婦能借着小羅的運氣活過來,不留下後遺症。

  這次他沒有隻是叼着,而是拿出火機點燃香菸。

  現在可沒辦法用未來的大餅忽悠人來獻血。

  但也只是稍微樂觀一點,誰都不能保證一定能活。

  畢竟事關重大,國家意志下通盤合作,沒有任何人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雖然莊嫣沒親眼見過,但爛蘋果味兒意味着什麼她很清楚。

  “伱怎麼不回家?”

  “那訂下午?”

  “行,我和血庫的主任說,連夜幹。”金院長拍板,“我和莊院長彙報,你等我,咱們一起去醫科大學。”

  “嗯,急診急救,我分泌的腎上腺素差不多得有10mg。”羅浩抽了口煙,全身舒緩,擡頭看着黑洞洞的天。

  有了血源,羅浩底氣十足,產婦應該沒什麼問題。

  “馮處長,我聯繫了醫科大學的學生,有些同學想要獻血。”羅浩直接說明來意。

  而不遠處,還有年輕的身影走過來。

  “老闆親自出手,就算有問題也肯定沒問題。”羅浩堅定說道。

  “知道啦老師。”

  “8-10個小時,血庫分離全血還要一段時間,能早儘量早。”羅浩解釋道,“雖然老闆救治及時,但我估計患者還是需要至少2萬毫升血。”

  考慮的太多,不夠直接。

  站在大廳等了一會,莊院長、金院長一同下來。

  對,是奇蹟!

  比如說眼前這位羊水栓塞的產婦。

  “啊!”馮子軒發出一聲低沉的驚呼。

  “獻血啊,剛看見那麼多人排隊,我一下子就短路了。”

  一切都有條不紊。

  “嗯,他們沒下車,看了一眼就走了。”

  “老師,我身體好,籃球隊隊長!獻400沒問題!”

  羅浩知道患者沒事兒了,老闆心情大佳,便着手聯繫醫科大學。

  柴老要在公開課上露面!

  所以同學們就都來了。

  羅浩的確年輕,但總是能在不經意之間創造奇蹟。

  “監護儀報警,電極膜導聯出現問題的可能性大,但更有可能的是患者出問題了,這就是最直接的。”

  “老闆,辛苦您嘞。”羅浩的臉上終於看見了笑臉。

  “行,我聯繫市中心血庫,把獻血車開去醫科大學,就別折騰同學們了。”馮子軒道,“血還夠維持多久?”

  自從柴老開始胸外心臟按壓後,馮子軒就再沒笑過。

  比如說上了一週課,就能聯繫在校大學生來獻血。

  “啥?!”

  馮子軒站起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最多也就是十幾個人,那還包括被羅浩“威逼利誘”來的傢伙們。

  一條信息秒回。

  羅浩維持秩序的同時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

  “有一次,我去查房,那時候還在見習。”羅浩卻沒直接回答莊嫣的問題,而是扭轉話題,“患者打鼾,我感覺哪裏不對勁兒。”

  “老師,那有需要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無所謂,我好久沒講課了。”

  前有老闆幾乎無縫胸外心臟按壓,後有自己3分鐘完成子宮切除術,又有醫大一院重症團隊以及ecmo團隊通力配合,還有醫科大學的學生獻血。

  協和男科的字樣在火光中分外刺眼。

  這個消息讓醫科大學爲之顫抖。

  “羣裏招呼一聲就行。”羅浩回答道。

  “誰知道呢,走吧。”莊院長淡淡說道。

  “師兄!”莊嫣笑吟吟的跑到羅浩身邊招呼了一聲,隨後快步去排隊。

  雖然他覺得自己這麼想的確有些陰暗,可這麼多學生跟被蠱惑了似的,看起來有些滲人。

  馮子軒見過無數類似的案例,甚至爲了拖到42天,不惜一切代價的事兒也並不罕見。

  隨着接觸越來越深,馮子軒對羅浩的判斷也在不斷改變。

  小羅,老柴。

  莊嫣愣住。

  “我本來預定了前兩排,醫大和副院的領導們來給柴老捧個場,最後大家合影,多好你說!”

  這要是還活不下來,羅浩都覺得過分。

  有人在交頭接耳說着什麼,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

  很快獻血車開來,羅浩組織排隊,採樣、留下姓名、聯繫方式並且逐一覈對。

  “同學們知道是您最初診斷、隨後搶救,所以都踊躍獻血,您上半堂課?”羅浩試探問道。

  “小錢好好的,我說他幹嘛。”柴老揹着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我也不知道。”

  “當時我們在忙,沒聽她說什麼,幾秒鐘後這個規培醫生哭着喊老師,出事兒了。”

  “羅教授不給位置。”

  兩人聊着,羅浩把莊嫣送回家,直接回到醫院。

  3天后。

  學生們都這麼好騙麼?馮子軒心裏想到。

  “患者怎麼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愣神的時候規培醫生就覺得肯定是麻醉喚醒出了大問題,加上膽子還小,就被嚇哭嘍。”

  馮子軒心中一動,打開車門下車。

  “我哪知道,那時候剛到臨牀,真是兩眼一抹黑。”羅浩訕笑,“老闆說,患者空腹血糖3.9,完全沒問題。

  在他們倆及時搶救下,竟然有了一絲絲的轉機。

  “……”

  呃……

  上車,來到醫科大學。

  而羅浩卻清爽的很,估計羅浩根本沒權衡過多利害關係,就是在羣裏招呼一聲,說是治病救人。

  “師兄,醫院還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兒麼?”莊嫣覺得爛蘋果的梗挺有趣,便問道。

  莊院長怔了一下,但沒說什麼,揮了揮手。

  “上課啊,我還以爲你要拉着我去釣魚呢。釣魚可不行,老方水平差,再惱羞成怒嘍。”柴老闆笑眯眯的說道。

  醫科大學?

  羅浩問道。

  一人200ml,想多也不行,羅浩很堅決。

  莊嫣沒搞懂內在邏輯,晃了晃頭,馬尾一搖一擺的。

  “喂喂喂,你叫什麼名字!”莊嫣回答道。

  “我走近患者身邊,用力聞了聞,聞到一股爛蘋果味兒。”

  “其實有些事兒沒那麼複雜,爛蘋果味兒出現在眼前,首先要排查到底是不是有爛蘋果,別想太多。”羅浩微笑。

  “靠!”莊嫣爆了粗口,酮症酸中毒?!

  “唉。”馮子軒深深的嘆了口氣。

  隊伍已經蔓延幾百米,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龐是那麼的耀眼。

  前後輸了23800ml血。

  因爲搶救及時,柴老的胸外心臟按壓幾乎和患者心跳驟停同時,而且子宮在5分鐘內切除,去掉過敏原,所以患者現在的情況比較樂觀。

  “痛經時很多人口服布洛芬,我考你,布洛芬的要物理機是什麼?”

  200毫升還不夠,要獻400毫升。

  最後柴老要見見學生,上一節、半節課,估摸着也是露個面表達對學生們的感謝,再說上幾句鼓勵的話。

  範校長怎麼不說話呢?

  可羊水栓塞根本沒辦法避免,醫療的過程每一步都是一個大坑,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走着。

  這在羊水栓塞被救過來的患者裏算是少的。

  她沒想到羅浩竟然給自己講了大道理。

  莊院長愣了,皺眉,疑惑。

  “老個屁的師,滾一邊去。”羅浩笑着擡腳作勢要踢他,“這麼多人呢,還沒到要抽你400、600的時候。真要是不夠,我肯定拉着你去醫院直接獻血。”

  患者徹底脫離危險。

  “膽子真小。”

  柴老也沒着急走,每天都要來icu坐一個小時,羅浩知道他在等患者脫離危險。

  不知道爲什麼,馮子軒心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盛,像是雜草。

  雖然隊伍並不如何整齊,但卻滿是肅穆,夜晚的路燈下,年輕的身影彷彿無數的希望,照亮未來。

  莊嫣咧嘴,冷笑,“師兄,這個笑話很冷。”

  馮子軒正爲這事兒發愁,卻天降“餡餅”。

  馮子軒想去聽聽羅浩說了什麼,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車裏。

  “是啊。”莊院長的心微微一動,羅浩在弄什麼幺蛾子?

  比如說能讓國自科基金的前主任來看他。

  羅浩深深吸了口氣,最好露出一絲笑,打通馮子軒的電話。

  “知道了,你趕緊回去睡覺,睡不着去王者排位,我忙着呢。”羅浩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把他給攆走。

  “晚上會不會獻血的人少?”馮子軒有點擔心。

  爛蘋果味兒是最典型、也是最容易被發現的酮症酸中毒的外在體徵。

  這種完美的搶救可以讓所有人吹三十年!

  聯繫金院長,馮子軒簡明扼要的說了羅浩的意見。

  【羊水栓塞?老師,咱們附院搶救了一個羊水栓塞的產婦麼?】

  可架不住人多,幾個小時後,夜已深,羅浩終於忙完。

  “我馬上跑回醫生辦,跟值班的住院老總彙報情況。那天剛好老闆在,老闆把我叫住,笑眯眯的問我——羅博士,患者入院血糖多少?”

  ……

  大學生的素質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咦?

  這麼多人?

  血型不同的同學則滿臉沮喪,悻悻離開。

  羅浩從車上下來,走到學生們的羣體裏。

  只是遠處的身影們走的有點慢,似乎在尋找,不確定在哪。

  “是子宮。”

  “怎麼了馮處長?”

  “……”

  羅浩笑笑,繼續招呼血型一致的同學去獻血。

  “說個女生的問題,你痛經麼?”

  他只是遠遠的看着,羅浩的朝氣蓬勃與年輕的學生們融爲一體,是那麼的和諧。

  他剛抽完血,手按在肘部,情緒有點點小激動正在和羅浩說着什麼。

  可這些麻煩似乎跟羅浩沒啥關係。

  哪怕進棺材到下面都能和牛頭馬面吹上幾句。

  “我去聯繫。”金院長接着說道。

  【稍等,別直接跑市中心血庫去,我聯繫一下。】

  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眼前的井井有條,秩序井然讓馮子軒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悸動。

  “問你正經事兒呢,我哪有不正經。”

  抽血化驗結束的同學並沒有離開,急診化驗血型只需要十分鐘。

  馮子軒有些感慨,這位產婦運氣相當之好,竟然遇到了國自科基金的大佬來視察羅浩,柴老也跟着一起來“看看”。

  莊嫣沒想到羅浩這麼有信心。

  莊嫣默默的跟在幾人身後,她能感受到一種蕭殺的氣氛。

  有人手裏拿着手機,應該正在上分。

  “晚上先去一波,要是不夠,剩下的明天再說。”

  “???”莊嫣滿腦門子疑惑。

  “走,送你回家。”

  羅浩剛去教課,就能“說服”醫科大學的學生集體獻血?

  所以纔有了之後的事情。

  【是,現在手術已經結束,患者在icu。市中心血庫庫存的12500毫升血製品還能再堅持8-10個小時,有人報名獻血麼?】

  一般來講羊水栓塞有一個外號——惡魔抽籤。

  “就說你們基礎薄弱,還跟我犟嘴。”羅浩微笑,“布洛芬屬於非甾體類的抗炎藥,具有解熱和止痛作用,可以抑制前列腺素的合成,達到治療疾病的效果。”

  “羅教授在醫科大學有這麼大的威望?他好像纔講課不到1周吧。”金院長驚訝的問道。

  “嘿。”柴老得意,“沒事的話我就回了。”

  遠遠的,路燈燈光照在學生們和羅浩的身上,泛出乳白色的光暈,宛如聖潔的天使。

  “師兄,患者應該沒事吧。”

  我當時堅持說有爛蘋果味兒,老闆告訴我,查房的時候他看見牀底下放着一個果籃,應該是裏面的蘋果爛了。”

  馮子軒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老師,是去市中心血庫獻血麼?這就出發。】

  司機開車,離開了醫科大學。

  “老闆沒訓我,而是跟我說觀察力要敏銳,不能疏漏任何細節。我做的不錯,但還差了一點點。”

  “!!!”

  洗了個澡,神清氣爽的進icu。

  羅浩似乎胸有成竹,而年輕的學生和羅浩不是很熟的樣子,但卻被他一個微信給叫來獻血。

  看着年輕學生們的臉龐,他終於明白中年油膩是什麼意思。

  “師兄,你在哪找來這麼多人。”莊嫣問道。

  他以爲羅浩當教授上了幾節課,學生們害怕被穿小鞋,所以有些膽小的同學被裹挾着來獻血。

  “嗯?”

  真是簡單、乾淨、透明。

  羅浩笑眯眯的說道。

  平時很少說話的羅浩此時此刻有無數的話題和同學們說,時不時能看見同學們哈哈大笑,輕鬆而且愉快。

  “我不會,但閨蜜會。”莊嫣半信半疑。

  馮子軒沒有理會莊嫣,也沒打招呼,而是開始彙報患者的病情。

  “老範?你想什麼呢?”莊院長沒有不高興,而是有些疑惑。

  “師兄,你累了?”

  莊嫣對此最感興趣。

  很快那臺標誌307開來。

  上一秒還在去秋名山的路上,下一秒就回到醫學的康莊大道,莊嫣被甩的七葷八素。

  很快,羅浩拿着紙,與電腦上的結果核對,招呼血型一樣的同學去抽血。

  馮子軒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現在的年輕人,賊精賊精的,叫囂着00後整頓職場。而且隨着網絡越來越發達,很多事兒根本瞞不住,比如說獻血的真相。

  這種大團圓的結局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

  “啊。”

  這個外號的來源已經不可考,但想來應該是從國外帶回來的。

  無數條信息一下子涌了出來。

  “那我給你講個麻醉醫生犯蠢的故事。你要是去臨牀,可別做出這麼蠢的事兒。”

  “對,有一天一個規培的學生被嚇哭了。她喚醒患者,問——喂喂喂,我叫什麼名字!”

  羅浩也沒繼續說話,抽完一根菸起身拍拍屁股。

  他們沒有擁擠,而是自動自覺排隊。

  “老師!”

  “女性有前列腺麼?前列腺素是什麼器官分泌的?”

  現在頭疼的是市中心血庫沒有足夠的血。

  不管是莊院長還是金院長,亦或是馮子軒,他們能想到一旦下行政命令讓人獻血,會有多少麻煩事兒。

  兩人商量了幾句,馮子軒掛斷電話。

  一想到產婦死在手術檯上,之後的那些繁瑣問責程序,馮子軒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給羅浩羅教授打電話,他說沒位置了,合影可以等講完課再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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