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奪權
大雍朝如今的皇后姓趙,是皇帝李仁的原配夫人,也是太子李成建與寧侯李夢的生母。
半夜被外面的爭吵聲驚醒以後,趙太后很快便得知李成建被人劫走的消息。趙太后也算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馬上下了幾道命令,第一是封鎖皇宮,任何人只准進不準出,將李成建失蹤的消息嚴密的封鎖起來;第二是下令封鎖洛陽城,因爲趙太后料定劫走李成建的人據對是來不及離開洛陽城的;而第三則是緊急召見慶淵,如今李仁、李成建都不在洛陽城,趙太后一個女流之輩是穩不住局勢的,這時候最需要從慶淵那裏借勢,以慶淵的威望,足以震懾住朝臣,至少不至於出什麼亂子。
內殿中,趙皇后坐牀邊,牀上躺着的便是李鳳,此時李鳳臉sè蒼白,雙眼緊閉,已經是昏迷不醒了。
趙皇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了外間,而在外間的坐着兩個老者,正是頂天和立地。見到趙皇后走出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兩位先生,鳳兒的傷沒事吧?”趙皇后開口問道。
頂天搖了搖頭:“皇后娘娘放心,鳳公主的傷勢雖然不輕,內傷兼外傷,但並不致命,只要安心靜養一段時間,便沒有大礙了,也不會影響日後的修煉。”
趙皇后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兩位先生,今天潛入皇宮的刺客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傷的了鳳兒,而且還安然逃離,兩位見多識廣又與刺客交過手,可能夠猜出來刺客的來歷?”
“這個嘛……”頂天立地兩人同時猶豫起來,無宸的身份,兩人至今仍未猜出來,可長生的身份別說是頂天立地,就是昏迷過去的李鳳也已經猜出來了。朝廷冊封的冠軍侯,大雍朝數一數二的悍將竟然成了刺客,還劫走了太子李成建,這種事情說出來足以讓任何人感覺到震驚。
趙皇后見到頂天立地兩人面露難sè,馬上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太監和宮女全都退了下去,隨後趙皇后再次問道:“兩位先生,現在這裏沒有外人了,還請兩位先生明言。”
頂天立地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還是頂天開口說道:“皇后娘娘,那夥刺客中有兩個人武功極高,其中一人能夠能夠在我們兄弟聯手下逃脫,此人我們兄弟並不認識,而另一人便是打傷鳳兒公主的人,這個人我們倒是猜出來他的身份了。”
“那他是誰?”趙皇后急忙問道。
“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便是冠軍侯慶長生。”頂天緩緩說道。
“是他!”趙皇后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思緒頓時魂亂起來,趙皇后甚至開始思考,這背後會不會有慶家的影子,如果是慶淵暗中指使的這一切,那事情就變得極端複雜了,一時間,趙皇后的腦海中閃出無數的可能xìng,其中甚至包括了慶家很可能要謀反。
“鎮北侯慶季達麾下是十萬鐵騎,慶淵在軍中威信頗高,慶家人各個驍勇善戰,現在陛下不在城中,如果他們慶家真的要造反的話……不會,應該不會,慶淵若是想造反,他之前有無數次的機會,不會等到現在。”趙皇后暗自搖了搖頭。
立地老人見到趙皇后眉頭緊鎖,還以爲是趙皇后在擔心李成建的安全,於是開口安慰道:“皇后娘娘可暫且不要爲太子殿下的安危擔心,那夥刺客若是想要取太子殿下xìng命,在東宮的時候便可以行動了,而他們卻大費周章的將太子殿下劫走,這也就是說明他們需要太子殿下活着,若是在下所料不錯,太子殿下的xìng命應當無憂。”
立地老人的話提醒了趙皇后,來的刺客將李成建劫走,而不是要殺李成建,這一點的確很值得思考。突然間,趙皇后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這事情是老二做的?”趙皇后瞬間想到了李夢。
“慶長生素來與老二交往慎密,這事情真的有可能是老二乾的,那麼現在應該通緝慶長生麼?不行,陛下不在,朝中無人打理,需要慶淵坐鎮,這時候決不能通緝慶長生,否則朝中必亂!”
……
虎牢關。
十幾匹快馬出現在官道上,虎牢關城頭上的守將立刻向城下望去,卻發現來人是大ì衛的衣着。
“聖旨到,虎牢關守將接旨!”騎士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了一份黃綢子,衝入了關內。
虎牢關守將聽聞有人拿着聖旨到來,立刻衝了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令寧侯李夢代掌兵符,便宜行事,各城守將均聽其調遣……………………欽此!”
“臣接旨!”守將馬上上前接過了聖旨,又仔細的看了一遍,聖旨上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讓寧侯李夢掌管兵權,各地守城將領均要聽寧侯李夢的命令。
“陛下這是要幹什麼?把兵權給了寧侯李夢?還是全天下的兵權!這聖旨不會是假的吧!”守將仔細的看了看聖旨,那欲璽的印記的確是真真切切。
“這聖旨是真的。”守將按下了心中的震驚,既然聖旨是真的,那就必須要按照聖旨所說的辦了。
虎牢、滎陽、潼關、孟津……洛陽周圍各大關卡全都接到了聖旨,那就是一切聽從寧侯李夢的調遣。
幾乎所有接到聖旨的人都感覺到不解,但傳旨的人都是大ì衛,更重要的是聖旨是真的,那清晰無比的欲璽大印是假不了的。
……
洛陽城中,士兵拿着李成建的畫像,挨家挨戶的進行搜索,希望能夠找到李成建的下落,但經過連日的尋找,李成建沒有找到,反而是弄得洛陽城中百姓怨聲載道。
另一邊,趙皇后派了十幾批人馬前往泰山,讓李仁火速回京,但傳信的人全都被洛陽周邊的各個關卡給扣了下來,這些關卡的守將早就都接到了聖旨,封鎖了關隘,任何人不得出入,唯有等到李夢到來纔會開關。
博浪沙距離洛陽城並不遠,在李成建失蹤的第三日清晨,寧侯李夢便已經趕回了洛陽。
李夢是輕車簡從而回,身邊只帶了幾十個人,而大隊人馬由四德帶領,仍舊用着皇帝的座駕,打着皇帝的旗號緩緩而行。
當李夢到達洛陽的時候,洛陽城早已經封閉,而城外的禁軍也已經被調到了城內,搜索李成建的下落,如今的洛陽城是不準入,也不準出。
李仁與李成建都不在,但國家還是要運轉,國事也要處理,十幾位身居要職的大臣們聚集在堂內,由慶淵主持着一起討論國家大事,趙皇后垂簾聽政,時不時的會發表一些意見,也算是在變相的垂簾聽政。
沒有皇帝,也沒有太子,缺少一錘定音的那個決策者,君臣議事的效率極其的緩慢,從早上到中午,沒有一件事情是大家能夠統一意見的。
靠在椅子上,慶淵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臉上充滿了無奈。
“可真夠累的,這比上陣殺敵還要累!這羣文人……”慶淵下意識的向着周圍望了一圈,龍驤大將軍白銳端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絲毫沒有理會一羣文臣的爭吵,而武侯慶仲達卻興致勃勃的與一羣文臣討論着。
“這老二,怎麼像個文人。還是老四像我。咦……”慶淵的眼睛突然望向屋外。
慶仲達與白銳同時注意到了慶淵的異樣,前者閉上了嘴,不再說話,而後者澤斯睜開了眼睛。
片刻後,零碎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慶淵緩緩的站起了來,輕咳一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一隊甲士映入了大家的眼簾,從裝扮看這些人明顯不是皇宮中的大ì衛。爲首一人三十餘歲,面容俊朗,雙眼炯炯有神,身披金甲,披着紅sè的袍子;而這中年人身後緊跟着一個年輕人,手提一柄大號的長槍;年輕人旁邊是一輛好似輪椅的四輪車,車上是一個文士,手中拿着一柄羽扇,面露笑容。後面跟着幾十名武士,全都裝備齊全。
“是寧侯!還有冠軍侯!”
“那個坐車的瘸子是誰?”
“寧侯回來了?那陛下是不是也回來了?”
大臣們偷偷的議論起來,而慶淵和慶仲達父子眼神中則流露出一絲疑惑,沒想到失蹤已久的長生突然出現。
趙皇后緩緩的站起來,走出了簾子,而寧侯領着武士們大跨步的走進了大堂。
“見過母后。”寧侯首先拜道,而後面的武士也跟着下拜。
趙皇后點了點頭,正如自己所料,李夢果然跟慶長生魂在一起。
趙皇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開口說道:“你回來了?那你父皇呢?是不是隨你一起回來了?”
“回稟母后,父皇偶然風寒,所以令孩兒騎快馬先行趕回來。”李夢緩緩說道。
聽了李夢的話,無論是趙皇后還是慶淵等一干大臣都面露失望的神sè。李成建失蹤,朝中正需要人來主事,大家都希望皇帝李仁能夠早點歸來。而李夢只是寧侯而已,就算是回了洛陽也不可能對朝中政事起到什麼決定xìng的作用。
李夢微微一笑,隨後開口說道:“父皇已經傳下聖旨,讓本侯暫爲代管朝中政事。”
“此話當真?”
“聖旨豈能有假!”李夢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聖旨,擺在衆人面前。
聖旨雖然不是李仁親自所寫,但欲璽的印記卻是真的。對於聖旨這東西來說,未必需要皇帝親筆書寫,只要有欲璽的印記,在法律上便是有作用的。
李夢笑着向着衆人掃了一眼,隨後開口說道:“諸位大人,既然聖旨大家也都看了,我便不再宣讀了,諸位大人可以接旨了。”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跪下來,準備借旨。
“等一下!”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大家順着聲音望去,說話的是髮鬚皆白得老者,正是禮部尚書孫新。
“孫大人有何異議麼?”李夢有些不悅的問道。
“臣不敢。”孫新站出來,接着說道:“臣只是有一事不明而已。陛下領寧侯發號施令,不知道寧侯以何爲憑證號令天下?按理說陛下不在都城,由太子監國,所以我等便以太子的印記爲憑證,如今寧侯代爲理事,若是也使用太子的印記,恐怕多有不妥,若是使用寧侯您自己的印記嘛,臣恐不足以服衆。”
從無至今,任何的公文都需要加蓋印章才能夠生效,印記也成了官員的主要身份憑證。皇帝發號施令,正式的公文最主要是要加蓋欲璽,皇帝不在,太子監國,所發公文要加蓋太子的印記,什麼身份的人使用什麼印記,全都是有硬xìng規定的。
寧侯不是太子,所以不能使用太子的印記,而如果使用寧侯只是一位侯爵,以侯爵的官印來加蓋在公文上來號令天下,的確是不夠資格。
李夢彷彿早就料到了會有此疑問,所以沒有任何的慌張,而是掏出了一個明黃sè的包裹,輕輕的打開,一個欲制的大印出現在李夢手中,大印一角被碰壞了,用黃金補上了。
“這是傳國欲璽!”
“傳國欲璽怎麼會在寧侯手中?欲璽怎麼能隨便託付給他人?”
“肯定是陛下給寧侯的。傳國欲璽乃是國之重物,受命於天,陛下肯把傳國欲璽給寧侯,難道陛下是想讓寧侯他繼承大位?”
“……”
等大臣們議論的差不多了,李夢才擺了擺手,接着說道:“諸位大人,這回沒有什麼異議了吧?那可能夠接旨了?”
大臣們再次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
“臣接旨……”
趙皇后目不轉睛的望着這一切,眼神中無喜無悲,不過臉sè卻越來越鐵青。
……
趙皇后寢宮。
趙皇后表情複雜的望着李夢,氣氛空前的緊張。
“老二,太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趙皇后突然開口問道。
李夢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點頭,很乾脆的答道:“不錯,是我做的,冠軍侯慶長生也是我請回來幫我的。”
“好!好啊!老二,你行!哀家本以爲你已經死心了,會安心的落藩當一個王爺,可卻沒想到你竟然會對親兄弟動手!”
李夢微微搖了搖牙,隨後開口說道:“母后,兒臣實在是迫不得已,兒臣若是不這麼做的話,如今母后就看不到兒臣了。”
“迫不得已?我怎麼沒看出來有人強迫你?”趙皇后的臉sè依然不善。
李夢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母后,父皇他駕崩了!”
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當中,趙皇后呆滯的坐在那裏,臉上騰起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表情,李夢安靜的站在一旁,此時房內靜悄悄的,甚至連心跳聲都能夠聽得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那種壓抑甚至讓人感覺到一股窒息。終於,趙皇后原本呆滯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的鬆動,漸漸的從震驚中緩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皇后的聲音彷彿是蒼老了十歲一般,聽起來有氣無力。
“父皇前往泰山的途中,路經博浪沙的時候遭遇了刺客飛錘襲擊,刺客的飛錘正好擊中了父皇所稱的車駕,父皇當時便駕崩了。”李夢話音一頓,接着說道:“母后,父皇遇刺,太子必定會治我一個護駕不力之罪,這麼嚴重的罪過,太子就算是不會殺我,也會將我圈禁,最輕也得削了爵位,孩兒無奈,只得飛鴿傳書給冠軍侯,讓他先行動手擒拿太子。兒臣這也是爲了自保!”
趙皇后愣了愣,隨後開口說道:“照這麼說,你拿得那份聖旨也是假的了?好你個老二,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聖旨!”
“母后,兒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四德公公害怕被太子責罰,所以便將欲璽交給了兒臣,兒臣便以這欲璽爲憑證,封鎖了洛陽周邊所有的關卡,一干人等皆不準出入。”李夢接着說道。
趙皇后眉頭一緊,李夢這話中言外之意就是洛陽周圍的要塞關卡都已經落入了李夢的控制當中,暫時不會有其他地方的軍隊進入洛陽範圍,如今的李夢手握兵權,也就是說李夢想要登基爲皇帝的話,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
此時此刻,趙皇后終於明白了李夢的意圖,李夢不僅僅是想要當皇帝,還想要名正言順的登基,要做到合情合理,要讓天下人無話可說。
李仁已經冊立李成建爲太子,如果這時候李夢假造聖旨廢除李成建的話,於理不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李夢搞的鬼,所以李夢才大費周章的擒下了李成建。李夢同樣是嫡出,在李仁衆多子女中排行老二,所以李夢算是皇帝寶座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一旦李成建出了什麼意外,李夢即位是天經地義,道理上便能夠說得通。
而在情理上,李夢最需要的便是趙皇后的支持,雖然內宮不得干政,但是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國事即爲家事,在冊立新君的問題上絕對是有發言權的,某種程度上,特殊的身份使得趙皇后甚至有着一錘定音的作用。
正是因爲需要趙皇后的支持,所以李夢纔沒有殺李成建,身爲母親的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同時有一個活着的李成建在手中也可以變相的脅迫趙皇后,李夢的目的很明確,如果自己當不上皇帝,那就拉着李成建一起陪葬。
對於趙皇后來說,不支持李夢可能會失去兩個兒子,而支持李夢則能夠保全兩個兒子,反正無論是李成建當皇帝還是李夢當皇帝,趙皇后都會成爲太后,身份上和所得的利益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如何取捨對於趙皇后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趙皇后開口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你大哥?”
“等到大局定下以後,兒臣便會封大皇兄爲安樂王,也會給他一個郡的封地,不過請恕兒臣不能讓大皇兄落藩了。”李夢緩緩說道。
“你是要囚禁成建一輩子?”趙皇后語氣中已經透出了一股輕微的怒氣。
“母后,兒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囚禁談不上,但是大皇兄決不能離開洛陽城,只要他不離開洛陽城,一切好說,兒臣願保大皇兄一世無憂。”李夢馬上回答。
趙皇后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當中,良久之後,趙皇后喲寫無奈的嘆了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
“老二,母后可以答應幫你,但你要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
慶府。
房內只有四個人,慶淵、慶仲達、慶長鳴和長生。
慶淵望着長生,顯然是想讓長生給予一個明確的答案。
“陛下途中遭襲,已經駕崩了。”長生很平靜的說道。
慶淵深吸一口氣,眼神中的驚異一閃而過,而慶仲達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陛下身邊有數萬大軍隨行,大ì衛更不是庸手,還有四德保護左右,刺客怎麼會得手?”慶仲達說話間看了一眼慶淵,接着說道:“難道那人的武功不下於父親麼?”
“陛下途徑博浪沙的時候,被刺客以飛錘擊中座駕,當場身亡,四德和大ì衛們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長生開口解釋道。
慶淵微微點了點頭:“這種法子倒是有可能的,這麼說寧侯是假傳聖旨了?”
“是,寧侯害怕太子會治他護駕不利之罪,所以聯合四德,奪了欲璽,假傳聖旨。同時飛鴿傳書與我,潛入皇宮擒拿太子。”長生話音一頓,接着說道:“前些日子我便偷偷潛回了洛陽,不過我沒敢回來。我殺了慕容谷,陛下曾經派要離營徒去刺殺我,後來還出動了仇歌笑,所以我不敢露面。”
“竟有此事?李仁好大的膽子!真當老夫不存在麼!”慶淵眼中閃出了一絲怒意,而且開始直呼李仁的名字。
“父親,事有蹊蹺,陛下監國多年,處事沉穩,不像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慶仲達開口說道。
“恩……”慶淵好像想到了些什麼,隨後開口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仇歌笑應該是慕容太后派出去的。”
“父親,要離營徒不是隻有陛下才能夠調遣的麼?”慶仲達不解的問。
“此事說來話長,你們可知道仇歌笑堂堂化境高手,爲何肯甘心爲陛下效力?”慶淵反問道。
長生眼珠一轉,開口答道:“這我倒是我聽寧侯說起過,好像是先帝曾經救過仇歌笑的xìng命,所以仇歌笑才甘心爲陛下效力。”
“你說道不錯,不過當年救仇歌笑的並不是先帝李天楚,而是當今的慕容太后。仇歌笑一直爲我大雍朝效力也正是爲了報答慕容太后的救命之恩。所以除了陛下意外,唯一能夠調動仇歌笑的就只有慕容太后了。”慶淵話音一頓,接着說道:“長生,你殺了慕容谷,他是慕容太后的親弟弟,慕容太后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暗中派仇歌笑和要離營徒來對付你。”
“那陛下不知道麼?難道陛下時默許了此事?”慶仲達開口問道。
慶淵點了點頭:“陛下應該是默許了此事,我現在總算是知道了陛下爲什麼會絲毫不顧及我的存在了,陛下原本就打算借我之手除掉仇歌笑,好完全的掌控要離營徒,但他所沒料到的是仇歌笑沒能夠殺得了長生。”
長生殺死了慕容谷,這讓李仁萬分不滿,一個不停從號令的將領,本事越大戰功越多,反倒是越危險,今日長生敢殺慕容谷,說不定他日便敢殺李仁,所以李仁並不希望長生成長起來,因此對於慕容太后派仇歌笑暗殺長生的事情,李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旦仇歌笑暗殺長生成功,慶淵肯定會暴怒,而這時候李仁恰好可以把仇歌笑給推出去做擋箭牌,讓慶淵殺了仇歌笑,犧牲一位化境高手也算是給慶淵一個交代。而有仇歌笑這一位化境高手抵命,慶淵名義上也不能在對慕容太后或是李仁動手,畢竟慶淵不是孤家寡人。
仇歌笑控制着要離營徒這一支尖兵,這是李仁一直想要親自掌控的,但李仁無法明目張膽的剝奪仇歌笑對要離營徒的指揮權。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從李天楚死了以後,仇歌笑對李仁並不是非常的熱心,在仇歌笑看來,爲李天楚效力了大半輩子,已經可以回報救命之恩了,至於李仁,不過是一個晚輩而已。
李仁也感覺到了仇歌笑日漸冷淡的態度,這讓李仁明白了仇歌笑對自己的利用價值已經變得非常的低了。李仁當了幾十年的太子,好不容易當上了皇帝,對權力的掌控有着一種近似於變態的偏執,而這種偏執也讓李仁對仇歌笑產生了極大的反感甚至是怨恨,在李仁的思維中,仇歌笑應該向對李天楚一樣來對待自己,可仇歌笑卻偏偏沒這麼做,這深深的刺jī到了李仁,讓李仁無法容忍,或許是那一根偏執的神經作怪,使得李仁想要除掉仇歌笑。
利用仇歌笑幹掉長生,再利用慶淵殺死仇歌笑,對於李仁來說是一箭雙鵰的計策,但李仁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仇歌笑很倒黴的遇到了慶叔達,被一招“玄宇宙”所殺。而後來更是被李夢所算計,葬身博浪沙。
慶淵的臉上已經充滿了怒意,慶淵沒有想到李仁會想要長生的xìng命,可憤怒之後,慶淵卻突然意識到,長生的功績,或許真的有些樹大招風了。
……
深夜的皇宮中靜悄悄的,除了巡邏的大ì衛來回的走路聲以外,再也難以聽到別的聲響。
書房內仍然閃着燈火,可以看到裏面人影晃動。房門緊閉,十幾個太監站在外面,距離房門足足有好幾丈遠,小心翼翼的望着書房。
書房內只有三個人,寧侯李夢、蕭遠山和長生,三人聚集在一起,彷彿是在商量着些什麼。
李夢端起了手中製作考究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後開口說道:“四德已經發來了消息,後日就會保護着父皇的行駕回來了,到時候父皇駕崩的消息也該公諸於衆了。母后那邊已經答應支持我登基了,朝臣方面也應該沒有什麼阻力,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司徒茂那一夥人。楊素剛剛傳來了消息,司徒茂已經猜到了父皇遭到了不測,但沒有證據他不敢確定,可根據楊素所說,司徒茂已經開始偷偷的做一些準備了,具體情況楊素並沒有打探到。一旦司徒茂確認父皇已經駕崩,肯定會出來興風作浪,對我登基造成一些麻煩。這司徒茂跟隨大皇兄多年,也算是足智多謀,而且對大皇兄忠心耿耿,此人決不能留下。另外朝中那些大臣雖然收了我的好處,但未必肯真心擁護我,其中更有一些見風使舵之徒,我準備趁此機會來一個殺一儆百,讓那些想動歪心思的人老實一些。”
旁邊蕭遠山chā口說道:“我已經設好了一計,將太子的黨羽一網打盡,不過此計還需要安國公他老人家鼎力相助纔可成事。”
蕭遠山說着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長生聽完後點了點頭:“祖父那邊,我會去跟他說的,寧侯請放心。”
李夢長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隨後很誠懇的說道:“這次我能夠成事,先生和冠軍侯居功至偉,兩位一文一武,等到我登基以後,還要多多相助於我。”
李夢話音一頓,接着說道:“關於這次有功之臣,我已經擬好了封賞,只有你冠軍侯的封賞,我還要與你說清楚纔是。你之前已經是冠軍侯了,雖然沒有封地,但論爵位經是位極人臣。侯爵之上,唯有公爵和王爵了,我大雍朝本無公爵,後來先帝設了唯一的一個公爵給了安國公他老人家,而安國公又是你祖父,若是我也封你爲公爵的話,便與安國公平爵,情理上略有不妥。而自漢代以來,凡異姓者不得封王,我大雍也是如此,所以我不能封你爲王爵。我朝的王爵中,以郡王爲首,郡王可得一郡的封地,所以我也準備封給你一個郡的封地,除了沒有王爵的名號以外,其他無論是封地還是權力,都與郡王無異,你便是我大雍朝第一個郡侯!”
恢復。前段時間接到一個政治任務,本來以爲沒饞蟲什麼事的,結果還是有饞蟲的活,這種事情不去幹是不行的,當時也沒想到會這麼長時間,具體情況不太方便透露,請各位大諒解。這有些事情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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