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房
翟謙將自己想找個十五六歲的女子的話告訴了西門慶,只是沒說是爲了傳宗接代。西門慶扶着酒罈,一面給翟謙倒酒,一面道:“其實學生臨來以前知縣相公就告訴了學生翟管家想要做的事——”說到這裏,翟謙的臉色忽然變了,他心中暗道:“李達天,你個王八蛋!莫非將老子要他辦的事四處的都跟人說了!一傳十,十傳百,哪多少人會將我這事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來說!”人情往往都是這樣,自己的醜事,自己告訴別人可以,但卻不希望別人在外面亂說一句。
翟謙的臉色西門慶已經看到了,他腦中思慮飛轉,以己度人,揣測到了翟謙的心思,於是道:“知縣相公說翟管家樂善好施,願意資助窮人家的女子學習女工,以便將來也能養家餬口,贍養父母,只是翟管家要資助的要求十分嚴格,被資助者須得嚴守三從四德才行。可惜這種女子世間難找啊,故而翟管家的心事一直沒有達成。如果翟管家不嫌棄的話,學生也是尋常百姓,在陽谷縣識得不少的好人家,願意幫助翟管家去踅摸這樣的女子,以助翟管家完成這個救苦救難的宏願。”
翟謙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西門慶將自己這點隱痛,這點難以啓齒的家事,說得這般的漂亮,這般的冠冕堂皇。臉上的表情也“由陰轉晴”。西門慶接着道:“只是有一事,還得請翟管家容稟。”
“甚事?四泉但說無妨。”
西門慶道:“這三從四德的良家女子確實是不好找,所以,學生也只能試探着找找看,找到以後,學生就給翟管家送來——”翟謙聽了這話,正要說話,西門慶又道:“翟管家放心,學生決不將這女子送進城來。只在城外尋個地方住下,請翟管家親自來檢驗,如果真是三從四德的良家女子,那就正好成全了翟管家的宏願,如果不是,學生立刻將她打發回去。無論是與不是,學生定然不會讓她知道,來檢驗她們的是誰。這個但請翟管家寬心。另外,學生還有一事相求。”
“甚事,儘管說來。”
西門慶一臉誠懇的道:“這行善積德的好事不能都讓您老一個人做了,也得讓學生沾沾光。”說着,西門慶從懷中摸出一張八千輛的交子來,遞給翟謙,接着道:“些許薄禮,是學生添加給那些女子的束脩(學費),也聊表學生的心意。”
西門慶的這一番話,說的翟謙真的恨不得跪下來給西門慶磕頭謝恩纔好,但是他是蔡京的管家,多多少少還得端着點架子,只是臉上早已藏不住的笑道:“四泉兄弟啊,這錢是萬萬受不得的啊!”
“哎呀,您老就收下吧,方纔學生不是說了嗎,這行善積德的事,也讓學生沾沾光啊!”
“那那老哥哥就卻之不恭了。”翟謙欲拒還收的將交子收下:“老哥哥我,哎,還說什麼呢?先不說謝了,你放心,你來東京要辦的事一準辦成!對了,如果你真找到了三從四德的良家女子,老哥哥願和四泉兄弟做個兒女親家!”
西門慶連連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學生不配啊!”
翟謙問道:“如何?莫非西門兄弟不願意?”
西門慶一臉惶恐的樣子道:“那那就請翟管家靜候佳音吧!”
從豐樂樓下來以後,翟謙非要請西門慶去自己的家裏歇息,西門慶道:“翟管家,學生之見,我還是在外面歇息的好。”
“爲何?”翟謙不解的問道。
西門慶鞠躬道:“待得讓學生成全了翟管家的宏願學生纔有臉面去翟管家的府上歇息。另外,還有一點,學生這次來做甚,想必翟管家是知道的,現在去你府上歇息,只怕是授人以柄,所以——”
翟謙心中讚歎:“這個西門慶真真是曉事啊,他明明是在爲我的事遮掩啊!”道:“成,那你跟我來,我帶你尋間客棧。”
西門慶道:“還是學生自己去吧,如果是您老帶我去,那和住您老的府上不一樣了嗎?”
“有理,有理。那你選好了客棧,派人來只會一聲,我也好隨時和兄弟你通生氣。”翟謙拿了一張名帖給西門慶道:“如果有事尋我,拿着這張名帖來我府上,或者是太師府上,沒人敢阻攔。”
西門慶小心翼翼的接過名帖,道:“多謝翟管家了。”
西門慶和翟謙散了以後,西門慶就在州橋旁尋了一間客棧,先讓平安玳安和十個槓夫將金珠寶貝放在他們歇息的房中。原本是要開三間房的,可是龐春梅死活不依,只說這裏的房錢太貴了,又是撒嬌,又是撒潑的,硬是隻讓開了兩間。西門慶一笑置之。
西門慶之所以不去翟謙的府上,那是因爲他這十槓金珠寶貝,只有一半是蔡太師的,都搬進去了,怕是不好搬出來,所以就在外面尋了間客棧住下了。
一切都安頓妥當以後,西門慶確實也累了,雖說西門慶坐的是轎子,但是轎子裏面搖搖晃晃,比坐車暈車還難受,又吃了酒,龐春梅將牀一鋪好了,他倒在牀上便睡了。龐春梅將房門關好以後,走近西門慶,輕聲喊道:“大官人”
“大官人,洗把臉,泡個腳,睡着才舒坦.”
“嗯”
“來,讓奴家來侍候大官人吧。”說着龐春梅去扯西門慶的手臂。
西門慶無奈的懶洋洋的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滿口酒氣,只薰得龐春梅只皺眉頭,但她依舊誠懇的先給西門慶脫下外衣,然後又給他脫下鞋子,將預備好的洗腳水端到牀邊,將西門慶的雙腳放進盆子裏面。接着龐春梅又去另一個盆子裏面給西門慶擰擦臉的布,當她一轉身,西門慶又躺在了牀上。
龐春梅微微一笑,手中託着擦臉布,趴在西門慶的身上給他擦臉。
西門慶並沒有睡着,當龐春梅趴過來擦臉的時候,西門慶一把將她抱住,親了個嘴。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了,龐春梅又驚又喜,嬌滴滴的道:“大官人,待奴家給給擦了臉,擦了腳以後,奴家再來侍候大官人”
西門慶鬆開龐春梅,龐春梅面含微笑的給西門慶擦了教以後,又將洗臉水和洗腳水都倒了,然後回到房中,關上房門,一面脫下了身上小廝的衣衫,一面吹滅了蠟燭,撲到了牀上:“大官人,奴家來好好的侍候大官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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