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識魯智深(中)
魯智深提着水磨禪杖,輕撫着鬍鬚,威風凜凜的慨然道:“灑家魯智深!”
西門慶故作驚訝的問道:“哦,莫非就是師傅就是出家前三拳打死鎮關西,救下金翠蓮父女的魯達魯提轄!”
魯智深又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番西門慶,問道:“你如何知道灑家的往事!”
西門慶拱手殷切道:“魯提轄的俠義之舉,在下如雷貫耳啊!如今這世道,有幾個能像魯提轄這樣,懲惡揚善,扶危濟困的?”西門慶的——不,應該是蔣偉明自幼便聽祖父給他講了許多《水滸傳》的故事,並且還給他講了許多《水滸傳》文字後面的故事,比如魯提轄拳打鎮關西和武松醉打蔣門神的區別在哪裏?晁蓋到底是怎麼死的?到底是死於史文恭的箭下,還是死於別的什麼人的箭下?這些故事聽了許多許多,並且不止聽了一遍,早已是爛熟於胸,那對於魯智深的性格,以及後世對於魯智深的評價,那更是可以給出滿分的答案,於是對魯智深道:“魯提轄,在下看可否進來說話。”
魯智深道:“沒成想在這裏竟然還有如此知曉灑家舊事之人。來,進來一起喫碗酒吧!”
西門慶本想繞一圈,走正門,當時轉念一想,這樣豈不被人小看了,於是咬着牙,縱身一躍,好在那斷牆處低矮,西門慶一躍而過。
“這位是?”進了菜園,西門慶問魯智深身旁的林沖道:“看這位大官人豹頭環眼,虎背熊腰,想必也不是凡人吧。”
魯智深看了一眼林沖,介紹道。“這位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林教頭。”
西門慶拱手道:“久仰久仰。”
林沖回禮道:“不敢不敢。”
魯智深又掏出兩吊錢來,對過街老鼠張三道:“去,再打一罈子酒來!”
張三笑道:“哪能讓師傅壞了錢財。小四,走,與我一同去打酒去。”
小四就是張三的兄弟,青草蛇李四,李四站起身來道:“走。”說罷二人便朝菜園外面走去。西門慶起身道:“二位哥哥且留步。”
張三回頭道:“甚事?”
西門慶快步走上去,道:“二位哥哥,在下初來乍到,如何能讓二位哥哥壞了銀子。”說罷,取出一錠銀子來遞給張三道:“哥哥且收下,有酒肉就多買些。多謝了。”
張三看了眼西門慶,又看了看李四,道:“成,那俺們就收下了。”
西門慶回到了魯智深和林沖面前,見他們席地而坐,他也席地而坐。魯智深提着酒罈子,猛吃了一口,一面擦着嘴,一面將酒罈子遞給西門慶道:“來,你也喫上一口。”
西門慶毫不猶豫的接過酒罈子,也吃了一口。魯智深叫道:“爽快!”
魯智深問西門慶道:“你倒是說說,你如何知曉灑家的往事的啊?”
西門慶將酒罈子放下後道:“在下是做生藥生意的,行走四方,這消息知道的也就多些。且不說在下如何知道魯提轄的往事,只說在下知道了這事以後,便一直想與魯提轄交回朋友,做個兄弟,只恨不知魯提轄的下落,今日見了,真真是三生有幸啊!”
魯智深一臉不信的神色道:“哦,大官人竟然願意和殺傷人命逃犯做朋友做兄弟?”
西門慶道:“魯提轄在渭州城大小也是個官,有酒有肉,也算逍遙快活。可是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能夠舍了家業,除暴安良,流落江湖,這便是佛門弟子常說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請問林教頭,這樣的人你可見過?”
林沖沒想到這個新認識的西門慶會突然問到自己,一愣,隨即道:“大官人所言甚是。”
魯智深摸着光頭笑道:“大官人這樣一說,灑家都是個真佛門弟子了?”
西門慶笑道:“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那纔是真佛門弟子啊!”
正說着,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官人,不好了,娘子在廟中被歹人給纏住了!”
衆人循聲看去,但見一個女子站在牆外叫喊。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林沖娘子的使女錦兒。
林沖虎得一下站起身來問道:“在哪裏?”
西門慶心中暗道:“原本還想私下裏問林沖童貫的府邸在哪裏,怎麼忘了這一出,高衙內調戲林娘子!”
錦兒回答道:“五嶽樓下,幾個潑皮閒漢,攔住娘子,不讓娘子走。”
林沖慌忙道:“二位休怪,日後再來看望師兄!”於是跟着錦兒徑直去了。
林沖走後,西門慶想既然林沖走了,要不問魯智深?不行,問魯智深這人嫉惡如仇,知道我要勾結童貫,不說現在要和我動手,起碼得和我絕交,但是轉念又一想,既然你魯智深嫉惡如仇,那我何不就好好的利用利用你這嫉惡如仇的性子?於是道:“魯提轄,我想向你打聽個去處。”
魯智深抓取一隻雞腿雞翅都已經被撕下了的雞身子,拿在手裏,一面咬着一面道:“打聽那個去處?”
“童貫府往哪裏走?”
魯智深一聽這話,將手中的殘雞扔了下來,瞪着雙眼道:“你打聽童貫那廝的府邸作甚!”
西門慶提起酒罈,正準備喫一口酒,可是提起罈子,覺得手輕,搖了搖罈子,裏面沒有酒了,放下罈子,看了看在場的幾個潑皮閒漢,又看着魯智深道:“魯提轄,你孤家寡人一個打死了鎮關西可以去五臺山落髮,而我西門慶也爲除暴安良,整死了一個惡霸,可是我拖家帶口,出不得家,那就只好來尋童貫這廝的門子了。”
一個潑皮,看着西門慶,一臉不信的神色道:“這位大官人,你也有人命官司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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