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販鹽
家致富的產業就是製鹽販鹽。
鹽——家家戶戶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人不喫鹽就會四肢疲軟無力,無法從事生產勞動;士兵不喫鹽的話就沒有戰鬥力。所以,
在歷朝歷代鹽類商品施行的都是專賣制度。
宋朝當然也不例外,只不過和他以前的朝代比起來,宋朝鹽類的專賣制度更靈活,朝廷的收入更高。宋朝的鹽法簡而言之就是
民制、官收、官賣、商運、商銷。但是,宋朝的鹽法有一道商人要販鹽必須買取的鹽類證券——鹽引。每引准許販鹽四百斤。
但這鹽引也只是僅僅在商運、商銷這個環節對商人的變相收取費用的手段,這也無形的提高了鹽類商品的價格。
顯然,這個鹽引,束縛不了他西門慶。
但是,販鹽在宋朝而言,終究是個高危行業。作者說他高危,那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在宋代——其實在封建社會,無論那朝那
代,販鹽的風險係數和當今社會販毒的風險係數是一樣一樣的——唯一的區別是一個利民,一個害民。不然爲什麼會出現鹽幫
——什麼叫鹽幫?就是團體武裝販鹽,販的是私鹽,沒有經過朝廷發放鹽引的鹽類商品都叫私鹽。
從風險越大利益越大的原則來衡量,販鹽絕對是個一本萬萬利的行當。
但是,這個行當西門慶終究沒做過,他只知道,在獨龍崗一斤鹽的售價是三十文。如果核算成引的話,一引鹽的售價一萬二千
文,摺合成現銀,差不多在十二兩銀子左右。至於多少錢的成本,還得親自去一趟鹽的產地,才能瞭解得更清楚。
離獨龍崗最近的鹽產地,一個是青州,一個是登州。如今梁山賊寇正在圍攻青州,青州肯定是會去不得的,那唯一能去的就是
登州了。
可是正當西門慶準備親自去一趟登州的時候,梁山上的孫立派他的小舅子鐵叫子樂和,悄悄的來了西門莊,向西門慶稟報了一
個重要的軍情。
那就是呼延灼的逃走,是宋江有意爲之,並且宋江故意封堵呼延灼往別處的逃路,只留了逃往西門莊的這一條逃路。
當西門慶得到了這個密報以後,他可以斷定的是宋江又開始打他獨龍崗的主意了。至於打什麼主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去登州考察鹽類市場的計劃要取消了,得留在獨龍崗上隨時防備宋江的詭計了。
但是,這開闢新的產業的事又刻不容緩,不然過了今年,明年就得喫糠咽菜了。
最後,西門慶將在東昌府的仇勝給召了回來,讓他和他的救命恩人韓伯龍扮作富商,前往登州考察鹽類商品的價格和製鹽的方
法。
怎麼防備宋江的陰謀詭計呢?
槍桿子裏面出政權!
當下,西門慶下達嚴令,命令西門莊、李家莊、扈家莊、東昌府和東平府各軍積極操練人馬,不得剋扣軍餉,以往剋扣的軍餉
也必須補齊。同時,西門莊仗着自己在陳文昭等人打得家裏抄沒的黃金白銀,開始在東昌府和東平府修建醫館學堂,因爲這兩
座州府沒有經過變法,西門慶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大宋朝的州府裏面搞獨龍崗的那一套,所以,他的醫館和學堂則是主要針對
軍人以及軍人的家眷免費開放,其主要目的就是籠絡軍心。
只要軍隊聽招呼,無論你宋江出什麼幺蛾子,我西門慶都有辦法對付。
另外,西門慶還給東昌府的代理知府李誠,東平府的知府程萬里下令,讓他們立刻在東昌東平減租減息,以減輕百姓的負擔。
同時,西門慶準備再次和晁蓋見一面。
見面的理由是共同發財,共同富裕。
見面的地點依舊是在朱貴的酒店。
西門慶依舊只帶了牛皋,晁蓋也只帶了劉唐。二人先是一番寒暄,然後劉唐拱手道:“前番見大官人多有得罪,小可在此給大官
人賠不是了!”
西門慶笑道:“劉唐兄弟今日說話如何這般的見外了?那三國裏面,張桓侯也有誤會關老爺的時候,相逢一笑泯恩仇,何必太過
放在心上?”
朱貴給二人上了茶水以後,晁蓋問西門慶道:“大官人說有個發財的買賣可以一起做,是甚買賣,還請大官人指教。”
西門慶道:“聽說宋公明破了青州城,殺了青州府的知府慕容彥達,是也不是啊?”
晁蓋聽了這話,愣了半晌,方纔道:“確實如此。”
西門慶看得出,晁蓋對於宋江攻破青州城,心存芥蒂。不過這也可以理解,一個公司裏面,副總經理帶着手下的員工屢屢開創
新的業績,將事業推向一個新的高峯,反而總經理默默無聞,這如何能讓總經理心裏沒有芥蒂呢?可是有芥蒂,卻又不好明言
,這就更是讓人憋氣了。
“敢問晁天王在青州府可曾繳獲大量的食鹽?”
“共繳獲食鹽十八萬餘引。”
“這麼多?”
晁蓋道:“這還不算在當地變賣和分發給了百姓的,不然更多。”
西門慶問道:“敢問晁天王,這些鹽在青州府賣給商人多少錢一斤?”
晁蓋道:“青州是製鹽所在,賣給商人不論斤兩,而是論引。”
“哦,對對對,應該是批發價。”
晁蓋問道:“大官人這話有意思,何謂‘批發價’?”
“就是大宗的商品交易。那在青州是多少錢一引呢?”
晁蓋道:“聽從青州府加入我梁山的嘍羅們議論,每一引商人買去的價格約莫在六百五十文上下,沒有超過七百文的。”
“多少?”西門慶被這個價格給驚住了。
“六百五十文。”
西門慶聽了這個價格,心中暗自揣摩,商人拿貨的價格這麼底,賣給百姓翻了接近二十倍,有多少貓膩?多少血淚?難怪那些
鹽幫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販鹽。
晁蓋見西門慶思考問題出了神,問道:“大官人在想什麼?”
西門慶道:“晁天王,你將你山上的鹽賣給在下一些,如何?”
“都是兄弟之間,說什麼賣不賣的,大官人要多少,只管拿去便是。”
西門慶道:“晁天王這話差矣。天王將山寨暫時喫不完的鹽賣給在下,在下再拿去在東平府東昌府裏售賣,山寨空手套白狼,在
下也賺些散碎銀子花花,如何啊?”
如今梁山的人馬多了,要用錢的地方也多了,十八萬引食鹽梁山一時也吃不了,賣掉一些正好可以貼補山寨的用度,於是問道
:“大官人要多少?”晁蓋原本還要問多少錢,只是他生性豪爽,對於黃白之物,不好開口。
西門慶雙手食指交叉道:“十萬引,每一引在下出銀四千文,天王覺得如何?如果嫌少,在下還能再加一些。”
晁蓋知道,如今官鹽賣給百姓是一引是一萬二千文,就是私鹽也要七千到八千文。西門慶出得這個價可以說他晁蓋膀不動,身
不搖,就佔了大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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