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反咬一口
花榮默然無語,就是默認。
這時,戴宗抱着一包乾柴回來,正好聽到這些話,他愣了愣,將乾柴放到地上,轉身又要去尋乾柴。
戴宗爲什麼避開?不用多說,很明顯,他不想再攪和進任何和宋江有關聯的事情當中去。西門慶見戴宗要走,喊道:“戴院長,
正好,你們都在這裏,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二位,我處置了李逵,但是我沒有殺他,而是將他關在曾頭市的監牢裏,讓他冷
靜冷靜,等過些日子,我們騰挪出了空閒來,就一起去曾頭市看望李逵。你們可以放心,說是關押,只是不讓他四處走動,免
得惹是生非,好酒好肉還是管夠的。”
戴宗、花榮聽了這話,一起向西門慶單腿跪下拱手道:“大官人,我們兄弟在這裏替李逵兄弟多謝大官人的不殺之恩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西門慶忙將二人扶將起來。正說着話,呂方、郭盛提着洗剝乾淨的獵物過來。
戴宗趕忙升起火來,花榮去折了五根樹枝,用樹枝將獵物穿起來,一人一根,就這樣放在火上去烤。
這邊才烤得獵物微黃,那邊西門玳安騎着馬來了,馬還沒有聽聞,玳安從馬背上挑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大官人,大官
人,您還是快回去吧,樂縣丞說,安撫使相公來者不善,好像是你尋你的麻煩的。”
“什麼?他要尋我的麻煩?”西門慶覺得莫名其妙:“老子又沒殺他老婆,又沒奸他家閨女,他爲什麼要尋我麻煩?”
玳安道:“小的也是這麼問的樂縣丞的,樂縣丞說他也不知道,只說那個安撫使相公氣勢洶洶,就是縣衙裏的人稱呼您一聲大官
人,他都大發雷霆。”
呂方聽了這話,大叫一聲:“哪裏來的鳥官,敢來這裏尋晦氣!”
西門慶一想,樂和安好心來給自己通風報信,也不好讓他喫癟,道:“你回去和那樂縣丞說,讓他先回縣衙,我自己去便成了。
”
玳安走後,西門慶問呂方、郭盛二人道:“二位兄弟,今日這酒是喫不成了,怎麼樣?陪着我縣衙一遊,如何啊?”
呂方咧着一張大嘴笑道:“大官人就是去閻羅殿裏,俺們兄弟也陪着——花榮哥哥,你去不去?”
花榮道:“我當然去,但是我不和你們一起進縣衙。”
呂方問道:“那是爲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花榮又對西門慶道:“大官人,方纔玳安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縣衙裏的人喚你一聲大官人那個鳥安撫使就
大發雷霆,多半是沒安好心,戴院長腿快,讓他知會一聲景陽岡上的弟兄們過來吧。”
西門慶雖然是一介草民了,但是他卻是梁山兄弟的唯一希望。所以岳飛和梁山衆頭領達成一個共識,讓解珍、解寶兄弟領着四
十多名好手,扮作獵戶,就駐紮在景陽岡上,隨時聽候西門慶的招呼。
西門慶癟了癟嘴道:“沒必要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戴宗道:“大官人,花榮賢弟的話甚是有理啊!”
“成,那就聽你們的。”
戴宗立刻使出他那神行的手段,徑直往景陽岡而去。
足足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西門慶才領着呂方、郭盛、何成三人進了縣衙。
縣衙裏裏外外站了兩三百山東西路的全副甲冑的廂兵。呂鳳師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當西門慶走到他的面前的時候,呂鳳師
大喝一聲:“西門慶,見了本官爲何不跪!”
西門慶剛進得縣衙大堂來,就聽得呂鳳師這麼一喝,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明業火,笑道:“呂鳳師,你這是在對誰說話啊!”
這做官啊,是有癮的,西門慶的官職雖然是他自己辭掉的,是一招以退爲進的策略,但是當他真的成了一身白衣回到陽谷縣,
多多少少還是感到失落的,而在這個時候,一向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呂鳳師竟敢來尋自己的晦氣,這叫西門慶如何能不怒?如何
能不火?
“對誰?”呂鳳師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道:“你身爲犯官,本官喚你一聲西門慶那是擡舉你,你還以爲你是過去的節度使嗎?”
“我是犯官?我犯了什麼罪了?”西門慶忍住怒火問道。
“你……你包庇梁山賊寇戕害朝廷命官!”
呂鳳師的這話首先惹怒了西門慶身旁的呂方、郭盛和何成,尤其是呂方、郭盛這兩個帥哥的年紀都在二十五六歲上下,個頭也
差不多,又都喜歡穿白甲,乍一看,有點像孿生兄弟,因爲二人平時相處的好,又同住一處,先是護衛着宋江的安全,如今又
護衛者西門慶的安全,所以人前人後,大傢伙都稱呼他們做白袍雙星小將。
其實他們不僅在樣貌上性格上都有着極大的不同,郭盛是長瓜臉,面色蒼白清癯,一對眼窩微微下陷,俊俏的面孔上極少有表
情;而呂方卻就不同了,他他沒有郭盛生得帥氣,且還比郭盛略微的胖一點,雙眉剔出,有點像鷹的雙翅向上插去。略帶紫銅
色的面龐一點也不出衆,還陪着一隻不討人喜歡的蒜頭鼻子,確實個喜天哈地的性子。
此時此刻,呂方、郭盛都鼓着雙眼瞪着呂鳳師,只要西門慶現在一聲令下,他們可不會在乎這衙內衙外的官兵,他們會衝上去
打死這個呂鳳師。
西門慶問道:“你方纔說什麼?”
“本官說你犯了包庇梁山賊寇戕害朝廷命官之罪!”
“這可是你說的?”
“就是本官說的,你不要以爲本官不知道,你和梁山賊寇早就暗通了關節,蛇鼠一窩!”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呂鳳師,我西門慶做節度使的時候,是奉了朝廷的聖旨來招安梁山的,招安以後,梁山人馬也就成了官
軍,那裏還有什麼賊寇!你這般說話,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抵抗聖旨,對抗朝廷!”
“你……”西門慶的一番話噎得呂鳳師不知該如何對答:“你休得在這裏色厲內荏!”
“我色厲內荏?”西門慶冷笑道:“呂鳳師,我西門慶是犯官?那我倒問你,我犯了什麼罪?我以陛下親封的王爵,一身的官職,
只爲化解矛盾,安撫新近歸降的梁山人馬,辭官罷爵,你卻說我包庇梁山賊寇?當今聖上且沒有說我包庇,你敢說我包庇,你
好威風啊!梁山人馬招安了,就是蔡京、高俅且不敢胡說八道,你在這裏搬弄是非。圖謀挑起朝廷內亂,呂鳳師啊呂鳳師,我
西門慶雖然沒有做官了,當是我想上達天聽,你還怕我沒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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