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嬌秀被扣
柴進道:“如果沒有那筆收入,咱們的人馬恐怕早就揭不開鍋了。”
西門慶看着柴進問道:“我現在急等着用錢,我只問一句,你現在能拿出多少?”
柴進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道:“頂多頂多,二十萬兩,並且拿出這二十萬兩銀子以後,節度使相公,那整個獨龍崗、東平府
、東昌府,就是一個銅板也都沒有了,就是咱們喫飯也成問題了。”
西門慶聽了柴進的這番話,頓時有種剛纔還龍馬精神,立刻一泄如注的感覺。同時他也想明白了,當初白起、項羽爲什麼要坑
殺降卒的,一投降少則十幾萬多則幾十萬人,在那個後勤供應系統不能說不完善,幾乎是不存在後勤供應這一說的時代,這麼
多的降兵怎麼辦?
給喫的給不起,不給喫的他們就會造反,所以,那就乾脆坑殺了事。
現在同樣的問題擺到了西門慶的面前。
但是無論西門慶的手裏有沒有錢,大名府的這八萬官軍必須處理掉,這個問題不容猶豫。
至於錢,可以再想辦法。
忽然,一個兵士進來道:“節度使相公,戴院長從大名府帶回來了重要軍情。”
就在西門慶在籌劃着搞掉大名府的官兵的時候,東京城裏的形勢也發生着一些變化。楊戩病逝了,童貫除了保留一個樞密使的
職務,再也不敢出去帶兵了,西門慶在東京城的藥鋪被高俅派人查抄了,童嬌秀和西門顥也被童貫軟禁在了府中,不準離開半
步。
好在呂方和郭盛沒有住在樞密府上,在張三、李四、傅銘的引領下,逃出了東京城。張三、李四和傅銘要回獨龍崗去尋西門慶
,呂方郭盛確實不肯。
張三道:“二位哥哥,還是先回去了,再想辦法吧。夫人既然是被他的爹爹給扣住了,想是沒有性命之憂,這偌大個東京城,就
算二位有着天大的本事,想救出人來,那也是難如登天啊!”
一向嘻嘻哈哈的呂方此時此刻也嘻哈不出來了,西門慶將自己的夫人和兒子交給自己兄弟兩個保護,可是如今卻在自己的手裏
丟了,他們兩人哪裏還有臉面回去啊。
沉默少語的郭盛道:“見不到夫人,便死在這東京!”
傅銘是個商人,最是能言善辯:“二位小將軍,聽老漢一言,童貫說是扣押了夫人,也可以說是留夫人和小公子在孃家多住幾天
,你們只是親隨,怎麼能不讓夫人在孃家住啊?再說,就算你們真的死在了這裏,也是於事無補的,關鍵的事,現在我等要立
刻將東京城的事趕緊的告知大官人,讓他也好有所準備,二位將軍留着有用之軀,日後若有機會返回東京,接出夫人,那你們
才能算是彌補了今日的過失,二位將軍覺得如何呢?”
呂方郭盛聽了這話,對視一眼,呂方道:“成,我跟你們回去。”
郭盛道:“我留下。”
傅銘道:“這樣也好。”說着傅銘從懷中摸出了幾錠元寶,交到郭盛的手裏,道:“郭將軍,這些銀子你留下,就在城外住着,如
果東京城裏有了什麼變化,你也好及時的給大官人報個信息。”
張三道:“郭盛哥哥對東京不熟悉,那俺也留下陪着郭盛哥哥。”
傅銘道:“這樣最好。”
商議妥當了以後,呂方先行縱馬返回西門莊。傅銘、李四,以及張三、李四的家眷迤邐往西門莊而去。
且說童嬌秀抱着西門顥被鎖在自己過去的閨房裏面,不喫不喝,整日裏以淚洗面,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這日,到了午飯時間,鎖着童嬌秀的房門被打開了,但見一個女子提着一個食盒進得門來。童嬌秀抱着西門顥看也不看那人一
眼,只是語氣冷冷的道:“滾出去!”
那女子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將房門從裏面關上,笑眯眯的道:“嬌秀妹子,這是怎麼了?連姐姐也不認識了?”
童嬌秀挺着聲音有些耳熟,側目看去,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當初的閨中密友李師師。
“你也是來勸奴家要奴家改嫁的吧?”童嬌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生硬:“別做這樣的想法了,奴家生是他們西門家的人,死是他
們西門家的鬼,要奴家改嫁,奴家寧可死了,也不會這樣去做——”說到這裏,童嬌秀忽然冷冷的一笑:“當然了,婊子無情,
戲子無義嘛,你李師師可以日日換新郎,夜夜做新娘,我童嬌秀斷然不是這樣的下賤女人!”
“哎喲,妹妹,你這才和那西門慶過了幾年啊,這小嘴巴,又是陰損,又是狠毒,看來這還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李師師
彷彿並不生氣,而是將食盒裏的酒菜都端了出來,在桌子上擺好。
“難道奴家說錯了不成?”
李師師沉默良久道:“好妹妹,你錯了。”
“哼!”童嬌秀根本就不信李師師的話。
李師師道:“妹子,如今你已經成了籠中鳥,網中魚,你如今首先要保全的便是你這懷中孩子的周全啊。”
自從童嬌秀第一次被童貫約談了改嫁之事,她斷然拒絕,然後被鎖住以後,她便想到了死這個字,可是她要是死了,這孩兒怎
麼辦?
“妹妹,坐過來說話。”李師師將酒菜擺好以後,去拉童嬌秀來桌邊坐,她看見童嬌秀懷中的西門顥生得白白淨淨的,與那西門
慶倒有七八分像,咬着指頭,衝着自己萌笑,甚是可愛。
童嬌秀道:“奴家不喫。”
“哎呀,我又沒要你喫酒,只是你坐過來了,咱們姐妹兩個纔好說話嘛。”
李師師拉着童嬌秀,童嬌秀扒着西門顥,坐到了桌邊。
“妹妹,這西門慶要做曹操,你還跟他做夫妻,不僅你的大父、二父、孃親都落不着好,就是你自己,也要揹着一生一世的罵名
啊!你可得想得清楚了,還是聽你大父的改嫁得好,只要和西門慶那廝脫離了干係,盍門老幼便都得平安了。”
童嬌秀聽了李師師的話,勃然大怒,正當她要發作的時候,李師師用芊芊玉指在酒杯中蘸了酒,在桌子上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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