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脆弱的聯盟
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當各地的警報猶如雪片一般飛入東京城的時候，蔡京、高俅、蔡攸一來是無兵可派，無法鎮壓西門軍的作亂；二來，他們也想
利用這件事給宋徽宗施壓，徹底的將童貫的勢力用朝廷中間驅趕出去。
宋徽宗得了高俅、蔡京和蔡攸呈遞上來的奏摺，又怒又急，咆哮道：“他……他西門慶到底要做什麼！這樣縱容梁山賊寇四處劫
掠，莫非他西門慶要造反不成！”
蔡京道：“陛下，西門慶反跡已露，但是如今朝廷暫時無力對他大張撻伐，微臣之計，攘外必先安內，要對付西門慶，首先須得
將朝廷內部西門慶的眼線全部清除乾淨。”
宋徽宗殿頭問道：“朝中那些人是他西門慶的眼線。”
蔡京道：“若論西門慶的眼線，當然是首推童貫童樞密，楊戩楊太傅，還有您身邊的曹祥與林靈素。”
宋徽宗道：“曹祥朕已經將他打發道浣衣局去了，楊戩已經死了，童貫如今除了一個樞密使的職務，已然主動的交出了兵權，至
於林靈素，朕立刻便將他亂棍打死！”
蔡京道：“陛下，不可將林靈素打死。”
“爲何？”宋徽宗道：“方纔太師不是還說，攘外必先安內嗎？這個林靈素乃是西門慶引薦進宮的，不除了他，他要是和西門慶沆
瀣一氣，那可就危險了！”
蔡京道：“陛下，這個林靈素雖然是西門慶引薦的，但是他並沒有在朝中爲官。殺了他，只會引起西門慶的警覺，對陛下有百害
而無一利。”
宋徽宗問道：“那依太師之議，朕該如何是好？”
蔡京道：“留在宮中，將其策反，收爲己用，方爲上策。”
蔡攸道：“父親……”
“這裏沒有父親！”蔡京語氣威嚴，面色鄭重的道：“只有君臣！”
“下官失言。”蔡攸知道自己能夠重返朝廷，那雖然全是自己父親的運作，但是他更知道，自己的父親讓自己重新迴歸朝廷，無
非也只是爲了對付童貫、西門慶。從近期來看，自己對手當然也是童貫和西門慶。因爲蔡京徹底滅了童貫西門慶對自己雖然沒
有好處，卻也沒有壞處，可是如果童貫、西門慶翻盤過來，扳倒了自己的父親，自己一定跟着倒黴；遠期的對手依舊是自己的
老爹，不扳倒蔡京，他蔡攸想獨攬朝政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還是需要同心協力的：“蔡太師，要是這個林靈素不肯就範，如何
是好？”
高俅對蔡攸道：“小蔡相公，這個也不打緊，可以先試探試探。”
蔡攸問道：“高太尉，如何試探啊？”
高俅笑道：“明裏暗裏可以讓這個林靈素知曉，聖上並不怪罪西門慶，並無加罪西門慶的意思，讓西門慶來京覲見聖上，如果西
門慶來了，那正好一網打盡——”
“妙，妙，妙，”一直都黑着臉的宋徽宗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臉：“如果西門慶那廝不肯進京，那也就說明這個林靈素沒甚作用，
朕將他處置了，也無可無不可也！”
蔡京、高俅、蔡攸齊道：“陛下聖明！”
蔡京道：“陛下，還有一人，不可讓他再在朝中爲官了。”
“誰？”宋徽宗問道。
“兵部侍郎朱敦儒。”蔡京道：“此人乃是童樞密引薦，童樞密引薦之人便是西門慶的人。”
“朕怎麼將他忘了！”宋徽宗道：“立刻將此人褫奪了官爵，貶爲庶人，永不錄用！”
“陛下且慢！”蔡京道：“這般處置朱敦儒，西門慶一定會警覺的。”
“對對對！”宋徽宗問道：“老太師，那該如何處置這個朱敦儒啊？”
蔡京道：“朱敦儒辦事勤勉，請陛下任命朱敦儒爲欽差大臣，巡查江南。”
“對，有理！”當下由少宰蔡攸出具文書，任命朱敦儒爲監察御史，巡查江南。
如今江南方臘起事，見了大宋朝的官員就格殺勿論，那些平日裏欺壓百姓，魚肉百姓，盤剝百姓的官員一旦被方臘的人馬拿住
，剝皮抽筋，熬油點燈。什麼讓朱敦儒去巡查江南，就是要借方臘的手剪除西門慶的羽翼！
次日，宋徽宗在和林靈素一起修道的時候，宋徽宗對林靈素道：“朕其實並不埋怨西門節度使的做法，這蔡京、高俅門生故吏遍
天下，如果沒有西門節度使在外牽制他們，他們恐怕早就要……哎，算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自從楊戩病故，曹祥被貶去了浣衣局，童貫幾乎就是賦閒在家，西門慶在東京的藥店又被查抄了以後，林靈素每次見了宋徽宗
都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今日裏宋徽宗突然對他說起這些到底是什麼用意？
忽然，宋徽宗問林靈素道：“道長，你與西門節度使可有往來啊？”
林靈素略一思索，道：“以往有些往來，後來也就沒有了。”
“哦，”宋徽宗覺得他這說的不是真話，但是越不是真話宋徽宗就月覺得這個林靈素有利用的價值：“成，等過些日子西門節度使
進宮了，真要好好的答謝於他，如果沒有他，朕如何能請得林道長這樣的仙人入宮啊？”
宋徽宗越是這樣說，林靈素的心中越是恐懼，冷汗順着背脊就流了下來：“這陛下到底要做什麼啊？看來爲今之計，只有三十六
計走爲上計了！”
西門慶實在是架不住龐春梅那丫頭的折騰，決定去吳月娘的房中休息幾夜。
吳月娘道：“官人，奴家身子不舒坦，你還是去書房裏歇息吧。”
西門慶關切的問道：“哪裏不舒坦了？”
吳月娘嘆了口氣道：“其實奴家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不舒坦，還請官人體諒則個。”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西門慶道：“還是請個郎中瞧瞧，有病醫病，別小病拖成了大病可就不好了。”
吳月娘聽了西門慶的話，心中覺得無比的溫暖，西門慶的話越是溫暖，越是讓吳月娘覺得應當給西門慶多尋幾個侍妾，只有這
樣才能略微彌補自己對西門慶的歉意。她走近西門慶，輕輕的拉着西門慶的手道：“多謝官人憐惜，快去書房裏歇息吧。”
“成，你也早些休息。”西門慶向吳月娘告辭以後，去了書房。
在西門莊的時候，西門慶去書房裏睡，無論是童嬌秀還是吳月娘，他們都會親自將書房的牀鋪鋪得整整齊齊，要是冬天，她們
還會親自先用自己的體溫將被子焐得暖和以後，再讓西門慶來睡。可是今天西門慶進了書房，書房裏竟然連油燈也沒有點上一
盞，這讓他覺得奇怪，但是又一想，童嬌秀不在曾頭市，龐春梅要照顧自己的孩子，再說，如果讓龐春梅知道了他竟然在書房
裏睡，那還了得？吳月娘身子又不舒坦。算了，趕緊的上牀湊合一夜得了。
西門慶摸索到了牀邊，坐在牀沿，剛剛將衣服脫了，要上牀的時候，一隻手先探進了被子，發現被子裏面竟然是暖和的，正覺
得奇怪時，忽然有人一把抱住了自己，在自己的耳邊吹氣如蘭的輕輕道：“官人，今日夜裏就讓奴家來侍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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