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公孫說辭
對於公孫勝的獨自求見，童嬌秀覺得好生奇怪，但是她知道，公孫勝是自己官人的重臣，她不好不見。
“公孫先生，有何事要見奴家啊？”童嬌秀正在抱着西門顥，在哄西門顥睡覺。
公孫勝見童嬌秀的身後站着小紅和兩個婢女，抿了抿嘴，面露難色。
童嬌秀將西門顥遞給小紅道：“紅兒，抱着顥哥兒去外面耍，我有事要和公孫先生說。”
“遵命夫人。”小紅接過西門顥，領着兩個婢女出了房來。
“公孫先生，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公孫勝道：“夫人，貧道有兩個消息要透露給夫人，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只是不知夫人願意先聽那一個？”
童嬌秀一愣，道：“先聽好消息，那是先甜後苦，先聽壞小消息，那是先苦後甜。那奴家就先聽壞消息吧。”
公孫勝面色從容淡定的道：“契丹人來投靠大官人，並獻上契丹公主，望大官人笑納，我等兄弟都建議大官人笑納。”
“那好消息呢？”
“契丹人來投靠大官人，並獻上契丹公主，望大官人笑納，我等兄弟都建議大官人笑納。”
童嬌秀強忍着怒氣道：“這是壞消息，先生方纔說了。”
“不，這也是好消息。”
“你是在耍弄奴家嗎？”眼瞧着童嬌秀便要發作了。
“不，”公孫勝恭恭敬敬的道：“貧道之所以說這是壞消息，是因爲如果大官人接納了來投靠的契丹人，那就必須要收這個契丹公
主爲妾，只望夫人能接見諒。”
“那爲何又說是好消息？”
公孫勝道：“想必夫人知道，前番大官人爲了搭救夫人，已經和官家翻臉了，大官人只有壯大自己的力量，才能明避免前番的悲
劇重演，才能讓夫人的地位日後節節上升，說以說，這對夫人又是一個好消息。”
童嬌秀聽了公孫勝的話默然不語，良久過後方纔到：“公孫先生，你說的話奴家知道了，奴家也明白了，你先退下去吧。”
“貧道告退。”
公孫勝剛剛退出童嬌秀的院子，朱武躡手躡腳的迎了上來問道：“一清先生，夫人如何說？”
公孫勝回頭看了一眼，道：“夫人說他明白了，要貧道先退下。”
“明白了什麼意思？”
公孫勝道：“管他什麼意思，接納契丹人，無論夫人答應不答應，我等都要襄助大官人做成這事。”
朱武道：“就這麼辦！”
就在潤州激戰正酣之時，西門慶在金陵接見了來投奔他的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耶律大石準備當做見面禮進獻給他的年僅十六歲的
天壽公主耶律答裏孛。
耶律大石今年三十七歲，雖然身作漢服，頭帶漢冠，但明眼人一看他方臉高鼻，天庭開闊，眼窩深陷，目含精光，有些色目人
的味道，便知這是個北方的胡人；那天壽公主也身作漢家女兒的服色，低着頭，一雙嬌嬌嫩手重疊着放在腹前，只是緊緊的亦
步亦趨的跟在耶律大石的身後。
耶律大石和天壽公主在一名西門軍兵士的引領下，進了節度使官署。
“你就是契丹人耶律大石嗎？”西門慶見到了耶律大石和天壽公主後，也不繞彎子，劈頭便問。
耶律大石右手撫胸，彎曲身子，恭恭敬敬的道：“亡國外臣耶律大石拜見大宋朝梁山特別行政區節度使相公西門慶。”
西門慶上下打量了一番耶律大石，只見他身軀魁偉，體格健碩，稱得上是虎背熊腰，手掌上厚實的老繭，以及在站立中微微向
外彎曲的雙腿，透漏出一個事實：此人常於騎術、精通武藝。又見他雙目直視自己，臉上既無恐慌之色，亦無卑屈之顏。
侍立在西門慶身旁的朱武見了，喝問道：“你個亡國之臣，見了我家節度使相公爲何不行跪拜之禮？”
耶律大石道：“在下有言在先，在下是亡國外臣，並非節度使相公麾下臣屬；再者，在下在大遼國官居西南路都統，諾論官職，
還在節度使相公之上；我大遼與貴國乃是兄弟之邦，我國爲兄，貴國爲弟，敢問這位先生，哪有兄長給弟弟行跪拜之禮的道理
！”
耶律大石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有禮有節，一時讓朱武語塞。西門慶聽了耶律大石的話，心中暗暗佩服，亡國之臣卻依舊維護
國家的尊嚴，可嘆可敬！當朱武還要爭論之時，西門慶輕輕揚了揚手，止住朱武，微微一笑，對耶律大石道：“閣下說得一口好
漢話，那敢問這位亡國外臣，你來我這裏有何貴幹啊？”
耶律大石移步到天壽公主身旁，道：“這位是敝國孝章皇帝之女，年芳十六，特進獻給節度使相公伺候臥榻左右。”
西門慶看那天壽公主畫黛彎蛾，嬌波流慧，再看她身材，當真是纖腰秀項，細柳生姿。若論相貌，那自比李瓶兒還要美貌許多
，諾論身上散發出的貴族氣息那也是童嬌秀所不能比的了。
耶律大石口中所稱的孝章皇帝其實是北遼宣宗耶律淳（1062年—1122年），遼興宗的第四個兒子，他曾出任爲彰聖軍節度使
。保大二年，耶律大石和亡遼諸臣於南京（今北京）擁立耶律淳爲帝，即爲北遼。耶律淳即位後，降遼天祚帝爲湘陰王，並遣
大使奉表於金國，乞爲附庸。可是事未完成，他就病死，終年六十一歲。百官上諡號孝章皇帝，廟號宣宗，葬燕京西部的香
山永安陵。
西門慶看了一眼盧俊義、公孫勝、朱武，冷冷一笑：“在下不過是個節度使，官職尚沒有耶律先生尊貴，怎麼能讓一位公主來伺
候我的臥榻呢？”
耶律大石雖然不是漢人，可是他通曉漢文，也頗熟悉漢族的風俗，他聽得出西門慶的話語之中有揶揄的口吻，但他卻不生氣，
或許是他知道，他現在沒有生氣的資格，他不卑不亢的道：“節度使相公如今擁兵十餘萬，割據江南，名爲宋臣，實爲諸侯；如
今女真狗覆我邦國，如果亡國外臣所料不差，不日女真狗必將南下侵宋。當初貴國背信棄義，與女真狗南北夾攻我國之時，在
下只率數千我大遼勇士，擊潰十萬宋軍，敢問，女真狗南下，貴國軍馬如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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