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大破敵軍
解煩軍的隊伍鞍勒兵甲一切更新,軍士精銳、器仗堅整,遠超尋常。每戰則先登陷陣,疾若風雨,爲軍中支柱。
天下人皆知這個評價,卻絕大部分人對這個概念根本沒什麼具體的認知。
徐晃勒兵而出,以解煩軍千人爲橫陣陳列,諸葛亮所部八百精銳突騎則牽馬遙墜其後。
這個陣列,很顯然就是打算以解煩軍獨抗三千曹軍了。
諸葛亮也已經率營內諸將站到了營壘的轅門上觀兩軍交戰。
隨着雙方陣勢展開,旌旗密佈,方陣巍巍,一時間氣勢皆頗爲雄壯,士勇將銳。
曹軍主將正是夏侯淵,他率部三千餘人而至,可以說除了部份堅守北圍的將士仍在戍衛營壘,以防敵軍輕騎襲其後之外,絕大部分的曹軍精兵都已經被他統帥過來。
見江東軍只出動了約一兩千人,便列橫陣與其逆戰。
夏侯淵勃然大怒,大吼道:“匹夫安敢欺我!敵軍士衆薄弱,韓浩,汝親率本部士卒薄其陣,我大軍繼之,必大破敵軍。”
韓浩謹慎的勸道:“將軍,敵軍以寡敵衆,陣薄而廣,此謂疏陣也。”
“孫臏兵法言,武者在旌旗,是如人者在兵。故必疏鉅間,多其旌旗羽旄,砥刃以爲旁。”
“疏而不可蹙,數而不可軍者,在於慎。凡疏陣之法,在爲數醜(疏陣的使用要旨在於把士兵分編爲若干個戰鬥羣),或進或退,或擊或守,或與之佂,或要其衰。然則疏可以取銳矣。”
“其正是邀我精銳進擊以破之,趁我軍之薄弱之處,從四面夾擊。冒然全軍進軍恐不宜也。”
夏侯淵怒道:“某身經百戰,攻若疾風,勢如烈火,無所不破。輪不到汝來教我如何打仗,立即按我軍令,衝突其陣,一戰破敵!”
韓浩只是一員外將,如何能力扛夏侯淵這種宗室。只得拱手而退,引本部精銳,向前衝突,欲亂其鋒。
但韓浩實在是看錯了徐晃的意圖!
徐晃設疏陣完全不是爲了引曹軍主力進攻,趁其薄弱之處攻其虛。
其設疏陣之法,只爲其數醜,可進可退,可擊可守。
更確切的說,只爲能三路進軍,以疏取銳!
韓浩按夏侯淵軍令,引軍先薄其陣。
但還未等他發起攻勢,徐晃所部上千解煩軍就已經在雄壯鼓聲中陳列而前。
在韓浩震驚中,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從數十步外射來!
漢代一步約爲140釐米,這近百步的距離至少是上百米。
呼嘯的箭矢如雨點一樣落下,但殺傷力卻極大,哪怕是曹軍的蒙皮盾,也瞬間被入木三分!
而被箭矢直接命中的士兵,更是瞬間發出無數的慘叫,只要沒有全身被玄甲重鎧所覆蓋,那箭矢立即就是入體數寸!
解煩軍所用的可是精製羽箭,鋒矢長達三寸有餘,六釐米多長。
別說全貫穿進入士兵的身體了,就算是隻進去一寸多點,那也是射入肺腑!
以如今曹軍的醫療水準,只要箭矢射入體內一兩寸,就與等死毫無區別。
解煩軍所用強弓羽箭,無不是器仗堅整,精良無比。
其殺傷力極強的同時,更關鍵的是,三軍訓練有素,軍中弓箭手臂力強勁,箭矢不斷!
三軍且射且前,足足彎弓十幾次,射出去數千只精良矢石,其箭矢蔽地,入土數寸,甚至有的貫入亂石之中長達寸餘。
而被箭矢所覆蓋的曹軍,更是血流成河,屍體枕籍,哀號遍野,韓浩所部直接崩潰,士卒紛紛竄逃!
夏侯淵虎眸近乎裂,終於認可韓浩所言乃是逆耳良諫。
可是問題是爲時已晚,韓浩所部精兵先薄敵陣,已經損失慘重。
曹軍大軍繼之,陣線並沒有展開太廣,被潰兵衝擊中,徐晃的大軍主力就衝擊了上來!
這可是江東最精銳的職業禁軍,每戰先登陷陣,疾若風雨!
其衝擊之勢,簡直無可匹敵,兩軍僕一交戰,劍戟相交,曹軍就一片披靡,陣線土崩瓦解。
曹軍的士卒並非不死戰,奈何其庸碌之卒,實在擋不住解煩軍這些從天下選募的驍勇豪烈。
解煩軍哪怕一名驍卒亦剽悍雄烈,大呼而戰,十夫莫當!
徐晃更是身先士卒,先登陷陣,氣蓋萬夫。
其率親衛奮擊,猛氣咆勃,所向無前,當其鋒者無不應刃而倒。
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孫策養這一部解煩軍所耗費的錢財,足以養曹軍五千餘人。
而解煩軍更是人盡披覆玄甲重鎧,每所衝突,無人能擋。
曹軍兩千餘徒卒,玄甲總數還不及解煩軍的半數,他們以血肉之軀如何抵擋這些全副重鎧的重甲猛士?
激烈交戰一個時辰,夏侯淵所部被打的節節潰敗,士卒雖然殊死戰,散而複合者數焉。
但這種重新復聚陳列的士卒已經軍心緊繃,再慘烈廝殺不了多久,整個陣勢就將徹底崩潰!
夏侯淵終於忍不住下令:“胡車兒率鐵騎蹈其陣,搓敵兵鋒!”
曹軍的戰馬並不像江東那麼緊缺,夏侯淵這三千步騎裏面就有胡車兒所統帥的千餘西涼鐵騎。
作爲曾經跟隨張繡轉戰南北的西涼猛將,其統領千餘弓馬嫺熟的西涼胡騎立即策馬而出,從右翼繞徐晃之側。
只是徐晃三軍陣列嚴整,胡車兒鐵騎也不敢直接策馬突陣,畢竟他麾下的羌胡騎兵雖然弓馬嫺熟,但重甲突陳的能力可並沒有太強。
曹軍也沒有那麼多重鎧可以給他們。
面對徐晃所部毫不猶豫的箭矢亂髮,如雨而墜,西涼騎兵只能避開矢石,繼續馬上尋機。
而見到這一幕,諸葛亮在轅門上露出從容的笑意對身後親衛說道:“敵騎不敢直接蹈其陣,則唯一勝算已去。下令,具裝突騎出四百鐵騎,擊潰敵軍遊騎!”
軍令下達,隨即八百具裝鐵騎中就分出四百餘人,擐甲上馬,士不反顧,直接衝擊向千餘胡騎。
精銳具裝突騎,三軍之士踊躍思戰!
敢死之士,奮死而戰,搴旗斬將,殺傷甚衆。
胡車兒麾下羌胡騎兵甚至來不及調轉馬頭,奔走馳射,就被具裝鐵騎直接撞入軍陣之中。
雙方挺矛廝殺,奮勇而戰,死傷者卻多是羌胡騎兵。
這些好勇鬥狠的西涼胡騎,着實不是諸葛亮一手訓練的精銳突騎的對手。
而雙方武備更是天地之差!
交戰不足一刻鐘,諸葛亮麾下具裝鐵騎驍將已經鑿穿胡騎陣列,在胡騎後方展開江東旌旗。
看到這一面面旌旗招展、獵獵飛舞的硃紅色江東大旗,羌胡騎兵回顧見之,頓時震懼,大潰而逃。
諸葛亮於是下令道:“敵軍覆矣。擊鼓,下令王師表裏奮擊,一戰破敵!”
隨着雄壯的鼓聲響起,諸葛亮麾下八百精銳具裝突騎皆策馬而出,奮擊敵陣,徐晃所部更是再不留有餘力,全力奮進。
於是曹軍大潰,孫策軍追奔二十餘里,斬首千餘級而歸,陣斬曹軍大將韓浩,奪馬四百餘匹!
曹軍挑戰不利,損失慘重,退守北圍。
而徐晃所部更是是長驅直入,追陷與夏侯淵俱入圍,直接衝入夏侯淵營中。
這戰事就極爲焦灼了,曹軍在北圍可是有外圍深壕及鹿角十重,障礙設施極爲嚴密。
徐晃沒有攻破這些外圍溝塹、鹿角,就孤軍直入,擊破了夏侯淵營壘。
這可是絕對絕對意義上的長驅直入了!
但凡敵軍反應過來,從兩翼合圍過來,自後方把徐晃圍困。
那徐晃就插翅難逃了。
不過徐晃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他敢這樣長驅直入,也是有底氣。
首先就是曹軍大潰,三軍震怖,夏侯淵恐怕沒有那麼強的能力,這麼快就反應過來,抽調軍隊在兵敗如山倒之際,從兩翼發起反擊。
另一方面,則是諸葛亮率大軍繼之,在平原上,有近兩千精銳突騎縱橫馳騁,曹軍要斷徐晃後路也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徐晃纔敢如此長驅直入,奪下夏侯淵的大營,再往南進軍,就要直抵高山縣了!
這個時候若是江東軍主力從北部開拔過來,那圍城的曹軍恐怕真的會面對內外夾擊,導致全軍慘敗。
不過曹操那邊還沒着急,諸葛亮營帳中的將領們是真的再也坐不住了。
高山縣已經近在眼前,要是隻諸葛亮和徐晃兩部就打通了救援高山的通路。
那不論張飛還是黃忠,因爲驕狂不聽軍令導致此戰寸功未立、一矢未發,除了消耗大量糧草之外,毫無任何用處的行爲,一旦傳到吳侯耳中,他倆怕是都沒有任何好果子喫!
畢竟他倆可不是陳武、蔣欽這種吳侯嫡系。
這些人從最初就看好吳侯,在吳侯微末之際,就託身追隨,甚至把部曲獻給吳侯調度。
他們別說是驕狂一點,就算是打了敗仗,吳侯也一樣會信重任用。
陳武那是江東自吳侯以下,第一個受到朝廷冊封正式官職的驍騎中郎將。蔣欽更是全軍第一個升任將軍的將領,統兵一萬外鎮柴桑。
而他黃忠和張飛是什麼身份?那都是中途加入的其他將領,位置也就比宋憲、曹性這種降將高一點。
吳侯選賢任能,以其才能故而予以重用。
如果他們不能展其才爲江東效力,那結果會怎麼樣還用多想?
他們不服諸葛亮是覺得諸葛亮不會統軍,打不贏戰事。
可現在諸葛亮不僅打贏了,而且眼看着就要完成既定任務了。
那他們自然着急了,其他人都建功立業,自己手下跟着自己寸功未立,那麾下將士們肯定不質疑諸葛亮,反而質疑他們倆到底能不能統兵了。
這要是被完全無視,他們倆日後還怎麼帶兵?
所以徐晃潰圍而入之後,他倆就再也坐不住了。
張飛性直,便焦急的直接開口,問道:“軍師,同樣領軍而來,其他人都有重任,軍師爲何不用某啊?可是瞧不起某?”
他憤怒的睜圓環眼,虎烈之氣凜然,就彷彿諸葛亮說個不字,他就要大鬧一場。
但諸葛亮氣度儒雅,雖然身高八尺,雄偉過人,但絕對是一員儒將,從容的笑着說道:“亮怎敢如此啊?只是某有一重任欲委託於張中郎,又恐張中郎誤會亮有意爲難,力辭不受啊。”
張飛當即暴烈而起,鬚髯奮張,怒喝道:“既是重任,某如何會力辭不受?軍師分明是在故以推諉!難道某還會懼戰不成?軍師有何軍令,但可說來,某必率部奮命,不負重託。”
他張飛現在怕的是任務艱難嗎?
他現在是唯恐軍師不給他任何領兵出戰的機會。
諸葛亮笑着說道:“如此可是當真?”
“當真!某可立軍令狀。”
“如此可也。”諸葛亮笑容一斂,肅然起身,拔出孫策佩劍,一劍斬斷桌案一角,語氣慷慨說道:“那就請張中郎率本部士卒分十部趁夜攻襲曹軍東圍。此戰許勝不許敗,未到天明而士卒潰退者,將校斬之。將校潰退者,張中郎斬之!若未到天明,而張中郎潰敗者,我親以吳侯之劍斬汝首級!”
“軍令狀已立,張中郎若擅自退兵,莫怪我軍法無情!”
張飛環眼圓瞪,滿臉怒容,氣的簡直須發皆張,這個諸葛匹夫!他跟其他任何人都不談勝敗,唯獨以激將之法,跟自己大講敗績如何?
他咆哮道:“軍師就以爲我會敗?合江東這麼多將領,就我一個人會打敗仗?此戰我絕不潰敗半步!自我以下者,退半步皆斬。”
他暴而無恩,敬上而不恤下。有此軍令,哪怕是一千而攻曹軍六千,也必死戰向前。軍中士卒絕不敢輕易後退半步。
諸葛亮對他憤怒的咆哮毫不在意,說道:“誰勝誰敗,並非吼出來的結果。張中郎若欲爲自己證明,此戰就大勝敵軍,莫要敗退而歸!”
“匹……軍師就等候我傳回捷報吧!”張飛厲喝轉身,帶着一臉怒容直接返回營中,盡起全軍向東圍而去。
張飛走後,黃忠立即焦急的問道:“軍師,那老夫呢?軍中諸將皆有任命,爲何獨留老夫一人空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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