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精神病來了
趙青峯直言不諱地說出‘丁香’的名字。
丁玉當即一愣，一雙與丁香一樣的桃花眼立刻瞪得老大，手也輕輕顫抖起來。
“認識嗎？”
“不...不認識...”
“哦，那我可能認錯人了。”
“嗯...”
“瑤瑤，咱們認錯人了，還是走吧，這不是你小姨。”
“什麼，小姨？”
丁玉這才注意到站在靠邊一點位置的沈凌瑤。
之前全神貫注地看着打架，沒看到這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小妮子。
仔細那麼一端詳，看起來與丁香年輕時更爲相像。
這使得丁玉立刻激動起來，臉都漲紅了。早年也不是沒偷偷打聽過家裏的消息，知道姐姐家的孩子是個可愛的女娃，時光荏苒，這麼多年沒見，孩子都長這麼大啦？
一瞬之間。
丁玉恍惚了起來。
日子過得也太快了點，一天一天地數，一年一年地度，不知不覺之間，十數年已成了過眼雲煙。
回想往昔。
崢嶸的歲月與任性的自己還歷歷在目。
再看今朝。
殘酷的現實一下出現在眼前！
“你是...瑤瑤？”
丁玉就算再想隱藏，也藏不住思念之情了。
人的年齡越大，就會越念舊，誰又不想見到日思夜唸的家人呢？
“小姨，是我。”
沈凌瑤也很激動，因爲丁玉和媽媽實在太像了，這種親骨肉的相見，就算離別再久，也不會生疏，反而更親近。
丁玉顫抖着繞出小攤兒，一把抓住沈凌瑤的手，心頭有千言萬語想說，可話到了嘴邊，卻只化成了兩行撲簌簌的淚滴。
“小姨...”
沈凌瑤也哭了，“我媽想你了，找你很久了，你...你怎麼不回家呀？”
天知道‘家’這個字對離家十幾二十年的人，有多大的殺傷力。
沈凌瑤還在補刀，又說，“姥姥也時常唸叨你呢，還說只要你能回去，過去的事兒她們都不在乎。小姨，你就和我回家吧！”
說完。
丁玉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劇烈的情緒波動使得她渾身顫抖更加厲害。
她從沒想象過會在這麼一個平常的日子裏見到骨肉親人。
離家前親人在一起的往事忽地浮現在腦海中，除了曾經的放蕩不羈與任性，更有‘後悔’兩個大字，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內心。
“瑤瑤...”
丁玉好半天才說，“你媽媽真的原諒我了？我...我當初那麼渾，我...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氣得她們要死，她們不恨我嗎？我一聲不吭地走了，她們肯定也被人笑話死了吧？她們現在過得好嗎，日子還像以前一樣嗎？一晃你都長這麼大了，上大學了嗎，你有男朋友了嗎？”
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了。
可現在顯然不是一一作答的時候。
沈凌瑤的意思是，讓丁玉收拾收拾，抓緊離婚，把自己的妹妹一起帶回省城。
丁玉很喫驚，不知道這小妮子怎麼對自己這麼瞭解？
一想到離婚兩個字，她其實也不是不想，只是擔心的因素太多，最怕的還是‘無能’丈夫的報復，“瑤瑤，你還小呢，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再說了，你姨夫對我也挺好的，那個...那個...我先收攤，和我回家吧，喫點東西，等下午你妹妹放學，我讓你們見上一面。”
說完。
丁玉開始收攤。
饒是沈凌瑤冰雪聰明，可此刻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勸說。
畢竟事關人情世故，大人的世界，她接觸的還少。
趙青峯幫着收拾的同時，給沈凌瑤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一切都由我來辦，你在旁邊看着就行。沈凌瑤也回了個眼色，意思是辦不好拿你是問。兩人交換了一會眼神，小攤子也收好了，蓋上布簾，準備回家。
十多年沒見了，想要說的話簡直不要太多。
可就在她們要走的時候，之前被王小虎暴打的兩個小子，又齜牙咧嘴地跑了回來。
他們身後，還跟着七八個人，爲首的是一個身高約一米九的壯漢。
這傢伙，滿臉刀疤，至少有兩百五十斤掛零，手裏還拎着一根挺粗的棒球棍子，圓咕隆咚的腦袋從進市場就沒停止過晃動，一邊走着還一邊踢着旁邊根本不擋路的商販的箱子。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神一樣賠着笑，沒人敢有半點怒色。
“就是他！”
“老大，他剛纔打了我們，還罵你是王八蛋！”
“對，他還罵你是傻狗，沒用的廢物！”
“老大，他要和你單挑，他說要把你打成村口的野狗！”
兩個小子添油加醋地說。
名叫勝哥的老大怒火中燒，走到王小虎面前，眯着眼睛狠狠瞪着。
丁玉嚇壞了，連同周邊攤位的其他小販，個個跑出去好幾米遠，還不忘拉着沈凌瑤和趙青峯。
她有心讓趙青峯叫王小虎快跑，或者賠禮道歉。
可趙青峯直接拒絕了，“小姨，雖然咱以後可能不在這個市場幹了，但他們欺負過你，就絕對不能有好下場。你也放心，我兄弟可不是喫素的，別看對手個子挺高身材挺壯，但我兄弟肯定能幹翻他給你報仇，不信你就看着。”
其實趙青峯最初也不確定王小虎能不能打過勝哥。
不過從現在的眼神看來，王小虎的眼中都是自信，絲毫沒有任何懼怕。
光憑這一點，趙青峯就認定了王小虎能行。
狹路相逢勇者勝，誰先慫蛋誰完蛋。反觀勝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像王小虎這麼‘囂張’的對手，棍子都要懟到他的臉上了，他卻一躲都不躲，目光炯炯，好像一頭兇猛的小老虎。
“你挺牛逼啊！”
勝哥掂着棍子，“不怕我一棍子打死你是嗎？”
王小虎冷笑一聲，“不怕。”
勝哥覺得有意思，“爲啥不怕？”
王小虎繼續冷笑，“不怕就是不怕。聽說你有精神病，想怎麼治，今兒我仗義出手，好好幫你治治！”
大家鬥毆之前放一點兒狠話還是有用的，屬於是心理戰術。
勝哥徹底怒了，在京圈大柵欄市場附近混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別人害怕他的精神病，還沒有人敢說給自己治治精神病。
這不是作死又是什麼？
好！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當即一棍子猛地甩出，對準王小虎的腦袋狠狠砸去，絲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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