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二桃殺三士
滕穎早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結局的。
她沉默了幾秒,扭頭對滕雲說道,“哥,你幫我下去買包煙吧。”
滕雲聞聽此言,立刻明白,她是想跟李玉橋單獨聊呢。
於是,滕雲站起身來,“行。”
看着他關上了房門,滕穎直接開口道,“我按照你的辦法,將虛假賬目的事情,調查了一下,是我二叔做的。”
“我總不能親手,把我二叔送進警察局吧?”
喬紅波挑了挑眉毛,“把他的股份變現,讓他離開滕氏。”
“我沒有那個能力。”滕穎講完這句話,垂頭喪氣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滕氏目前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了,正常運轉都快成問題了。
哪裏有錢給二叔變現呢。
“那就,讓他離開董事會。”喬紅波說道。
其實,他想說,你二叔做假賬的時候,他怎麼沒有想過,你們彼此間的親情關係?
像滕穎這種心慈手軟的女人,如何能夠掌控這麼大一家公司呢?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滕穎再次問道。
“分家。”喬紅波雙手一攤,“死死抓住,你認爲自己手裏的優勢牌,大家一拍兩散,生死各有天命。”
分家,確實是個好辦法!
滕穎眼睛瞪得大大的,以目前來看,滕氏主要營收分四塊,自己只要抓緊商貿城這一塊,就足夠了。
可是商貿城這一塊是肥肉,其他三塊加一起都比不上這邊的利潤。
二叔和三叔能同意?
滕穎起身,坐到喬紅波的旁邊,把滕氏目前的處境說了一遍,“我想拿到商貿城,該怎麼辦?”
“農場,酒店和商貿公司都不賺錢。”喬紅波拿起兩雙筷子,併攏到了一起,然後一起丟在桌子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撥動着一根,“農場不要,農業本來就不賺錢。”
“商貿公司和酒店,是你的。”喬紅波平靜地說道,“農場和商貿城讓他們兩個爭。”
滕穎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酒店需要重新裝修,得花不少錢呢。”
“商貿公司的業務,只夠給員工們開工資,你這……。”
“二桃殺三士。”喬紅波挑了挑眉毛,“你聽過這個故事嗎?”
滕穎茫然地搖了搖頭。
她是理科生,並且對歷史從來不感興趣。
“借用商貿城來分化瓦解你二叔和三叔。”喬紅波挑了挑眉毛,然後將頭往前湊了湊,“至於,你想不想讓他們死,主動權在你,至於他們讓不讓對方死,那就看他們的眼中,還有沒有親情可言了。”
聽着他雲山霧罩的話,滕穎好半天才轉過彎來。
她傻傻地盯着桌子上的菜,咕咚嚥了一口口水。
這個李玉橋,太狠了。
二叔和三叔一直同進同退,自己把商貿城讓出去,他們兩個一定會鬥個你死我活。
自己再把他們兩個,乾的那些齷齪事兒,告訴給他們彼此……。
滕穎眉頭緊蹙,“這也太損了吧?”
“我損?”喬紅波指着自己的鼻子,滿臉無辜地一攤雙手,“好傢伙,你二叔和三叔貪心不足,到最後一定會鬥個魚死網破的,這關我什麼事兒?”
“如果他們的心中,還真有你所謂的親情,就不應該幹那些齷齪事!”
“你給他們下套,有本事他們別鑽呀?”
講到這裏,喬紅波站起身來,忍不住冷哼一聲,“到最後,我反倒成了小人,真是可笑之至!”
說完,他揚長而去。
然而剛剛走到門口,胳膊忽然被抓住了。
“幹嘛?”喬紅波不耐煩地轉過頭來。
“李哥,我該怎麼感謝你?”滕穎盯着喬紅波那張英俊的臉龐,忽然她臉色一紅,立刻將目光轉向了一旁。
實話說,喬紅波從來沒有想過,如何讓滕穎感謝自己。
他只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了一下而已。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確實是煙換煙,茶換茶的年代。
但是,喬紅波幫滕穎,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換取什麼好處,他只是覺得,一個處於弱勢且善良女人,不應該任人欺辱。
“真想感謝我?”喬紅波笑眯眯地看着她。
“嗯,只要你提出來,我能辦得到,就一定,一定……。”滕穎說着,低下了頭。
讀書的時候,她將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學業中,沒有談過戀愛。
等畢業了之後,父親得了重病,滕穎一邊學習企業管理,掌握公司的運營內容,一邊照顧生病的父親,就更沒有時間談私人感情問題了。
喬紅波是第一個,給她安全感的男人,並且這個男人長得還挺帥……。
“可不可以,跟我交個朋友?”喬紅波說道。
聞聽此言,滕穎的臉色更紅了,她瞟了他一眼,只感覺自己的喉嚨裏,宛如塞了一團棉花,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喬紅波知道,這丫頭一定是誤會了,於是說道,“跟我做朋友,你會喫虧的哦。”
“我以後來省城,喫住的問題你包了,反正你家也有酒店。”
說完,他揚長而去。
滕穎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自己的臉上。
看來自己,終究不是他的菜呀!
喬紅波離開了酒店,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滕雲正在焦急地原地轉圈。
“怎麼這是?”喬紅波湊上前去,疑惑地問道。
“剛剛桃花打電話來,說有人去我的店裏鬧事兒。”滕雲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喬紅波雙手插兜,滿臉不解地問道,“你滕家人,在老城區不是挺牛逼的嗎,打電話搖人呀。”
“我叔不接電話。”滕雲欲哭無淚地說道,“兄弟,幫幫我吧。”
騰子生跟滕雲兩個的關係,其實並不近。
滕雲的父親,跟騰子生是一個曾祖的孫子,他跟滕家那兄弟八個,以及那十八個子侄,根本就攀不上。
他逢年過節孝敬騰子生,但是對騰子生的那些兄弟們,可沒有花過錢。
所以,那些人也不管他的破事兒。
否則,他也不會僅僅開一個洗頭房勉強度日,也不會打滕穎的主意了。
“我可沒空。”喬紅波想都沒有想,直接擺了擺手。
老城區的事兒,自己躲還躲不清呢,怎麼敢往上面湊?
“兄弟,我求你了。”滕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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