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毒蛇

作者:賈小哲
第一個就是他。這讓梁宇想到了一個人,王家的夥計——何雄。一路上此人一言未發,也是唯一一個沒和梁宇打過招呼。他表現得極爲老實內向,可梁宇總覺得,這人隱藏的很深,猶如那暗中蟄伏的毒蛇。王勁的保障,或許便依託此人。時間緩緩而過,他們距離崑崙山脈,亦越發近了。初時還只能看到一些雪峯末梢,可此時他們已經能窺見那一層又一層,皚皚白雪堆積,猶如一條條白色巨龍的雪山,翱旋在天。在鋼筋水泥的城市裏,衆人都不會有感覺,但到了這種地方,就會不自主的對自然,對天地莫名產生一種敬畏,一種信仰。人在天地間,顯得如此渺小!就在這時,梁宇忽而看見前方路邊的一個山坡上,聚集了一些高原地區的人民。那些人皆身穿藏袍,席地而坐,嘴裏唸叨着一些梁宇等人聽不清的語言。在他們的面前,還有着一個和人體等高的石臺,石臺上,躺着一名,似乎剛過世不久的老人。“這是在幹什麼?”

  。“感覺好厲害的樣子,梁宇你懂嗎?”

  。韓巧兒與林妙妙兩個女孩,一看便是也從未上過高原地區,見着這不明覺厲的場面,不由感到新鮮。“天葬!”

  。梁宇只是答了兩個字。高原地區的人民,和華夏漢族的民衆們信仰不同,或者說傳統不同。在他們的骨子裏,似乎並沒有落葉歸根這個說法。相信大部分人,都曾聽說過天葬,可也只是略知一二罷了。梁宇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曾經在一本書上見到過。在藏區,是極少有土葬這種葬禮的,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他們的葬俗禮儀,除了天葬,還有火葬,水葬,塔葬等。這其中,因爲天葬實行的最多,故而也最被人所熟知。其實,這是因爲佛家一種割肉喂鷹,捨身喂虎的捨身成仁觀念。他們認爲,將死後的皮囊,餵養給大地上的生靈,是一種大善,可令靈魂飛昇,永存於世。藏區還有專門的天葬師,他們手中握有一柄專門的刀,在人死後,他會將那死人身上的肉,一片又一片的割下來,餵養給蒼鷹,禿鷲等飛禽。或許在一些人眼裏看來,這種葬儀極爲殘忍,不過在他們的眼中,卻是一種極爲高尚的儀式。這,便是神祕而又古老的天葬。聽着很玄乎,但只要境界到了,便也能理解。就好像異性戀不贊同戀,但你不能說戀的人,他或者她,就犯了罪梁宇倒沒把這當回事,他本身也不是那愛湊熱鬧的人。可車上那兩女孩卻不太樂意了,說是來這一趟不容易,說什麼也要去看看。她們是真把這玩命的活,當成了來旅遊的。最關鍵的是,梁宇看見老胡的車,在他前面停了下來,接着老胡下了車門,分別向梁宇的車,還有那陳家雙胞胎的車,分別打了個手勢。手勢的意思,也是讓他們暫時停靠。而後,梁宇又見老胡走上那山坡,向那人羣裏的一名喇麻作了個揖,又從兜裏掏出幾張嶄新的大紅票子,塞到了喇麻的手中。喇麻,就是藏區寺廟裏的和尚。梁宇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想不到老胡行走江湖幾十年,幹倒鬥這麼多年的前輩,居然還能信這玩意。怪不得同行都說,摸金規矩重!不過有一點,這兒的寺廟,和如今一些地方藏污納垢的寺廟並不同。他們拿了錢,是真的爲了蓋佛寺揚宏願,而不是爲了中飽私囊。這兒人民的信仰極爲純粹,一些民衆甚至會將自己一年所得收入的一半,捐贈給寺廟。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有些不可思議。迫於無奈,梁宇也只能下車,衆人都下了車,正好算是透透氣,休息休息。“胖子,我說你們老前輩,難道還信這個?不怕被人笑話嗎?”

  。藉着機會,梁宇走到胖子身旁,問了他一句。“你不懂。”

  。胖子看向山上和老胡對話的喇麻,思緒卻飄向了遠方。“就在我和老胡金盆洗手前不久,我們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還生的墓地,就在那兒,我們被一個喇麻救了。”

  。“也因爲那件事,我和老胡決定洗手不幹。說來也奇怪,自從那以後,我和老胡用剩下的積蓄投資,幾乎是投一行賺一行。我們都認爲是那喇麻給我們轉了運,所以以後但凡是遇見喇麻僧人,我們都會習慣性的給一點錢,算是還願吧!”

  。“原來如此。”

  。梁宇輕點了個頭,天下大千之事真是無奇不有。“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

  。此時,衆人都走上前去,胖子帶頭和喇麻打了個招呼,衆人都跟着喊。那喇麻不會漢語,而扎西德勒是藏語中你好的意思。讓梁宇微微驚訝的是,老胡居然能和喇麻聊得繪聲繪色。這時,卻聽得那一羣誦經的人中,突然有人站出來喊了一聲衆人聽不懂的話,接着那羣人又紛紛退開天葬臺。而此時,一人又手拿着類似於剃刀似的刀子緩步走上天葬臺,他就是所謂的天葬師。林妙妙與韓巧兒二人,目不轉睛盯向天葬臺的屍體,既興奮又有些緊張。他們有可能要目睹一次,天葬的全過程!“咱們走吧!”

  。忽而,老胡停止了與喇麻的交談,向衆人說了一句。“天葬的過程是神聖的,不允許閒人目視,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接着,老胡又補上了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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