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奖令(吃俺老孙一棒)
相比之下,還是专案组的事比较着急,所以林珺也是一通跑,赶紧回家,把小宪带来的,所有电脑方面的东西全找了出来,让顾谨搬到拘留所去。
林珉现在知道怕了,坚决不肯去接曹桂,而且宣布自己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即使睡沙发,也要呆在妹妹家。
但事实上,就算他想去接曹桂,也接不到的。因为刘华强的律师同时也接理了她的案子,一直在专案组的门口等着,等她一出来就把她给接走了。
至于接下来她会去哪儿,会做什么,谁都不知道。
這时林珉又开始好奇了,妻子還有一個孩子嗎,跟刘马克一样,也是他认识的人嗎,她曾到那孩子来他家,跟小民小宪玩過嗎,睡過他家的床嗎。
到底是男是女,是哪個孩子?
男人是這样,如果妻子是被迫的,被强奸的,他可以說服自己,并接受。
但一個女性不可能连着被人强奸两次,還那么巧,都一发就中标。
他的心态就此转变了,也愿意相信爆炸案是她指使的了。
但为什么公安直到现在都查不到证据,跟曹桂联络的那個凶手,能抓到嗎?
躺在沙发上,林珉着急啊。
再想想钱的事,妹妹那么急钱,急的都快哭了,他却選擇听妻子的,压着钱不给妹妹,要给妻子赚更多的钱,难過又惭愧,就愈发的着急了。
不說他着急,专案组的人其实也很着急。
释放曹桂,是迫于舆论的压力,但爆炸案的凶手還沒有归案,就算沒有绿卡,她很可能会偷渡出境,潜逃的。
要那样,這個案子即使破了,意义也就不大了。
而且曹桂出国以后,会怎么讲自己在国内的遭遇?
她肯定会說自己是被迫害的,会說公安是在栽赃她。
要那样,大陆公安在国际上的名声就更难听了。
她熟识的那些投资商,很可能也会因为她的污蔑,而選擇不回国投资的。
她就像颗老鼠屎,本身沒啥价值,可要落汤锅裡,就能坏了一锅粥。
此刻,凌晨两点,拘留所二楼的电脑室,犯人顾宪正在给连带电信局,专案组,以及拘留所的领导们,展示着计算机的牛逼之处。
其实准确点說,是他的牛逼之处。
在他之前,孙所长从来不知道,原来电脑的主板、cpu和内存條是可以拆的,小宪就跟疱丁解牛一样,把电脑给大卸八块了。
孙所长有点怕的,一台电脑几万块,是公物,小宪转手就给卸成了一堆零件,他還能装回去嗎,装回去之后還能不能用。
“博士,您儿子把电脑拆了,装不上怎么办?”他急的直冒汗。
鉴于儿子一個小丑差点吓死林珺,顾谨也有点担心,但他選擇信任儿子,他說:“小宪,既然拆开了,就原把它装好,装给大家看。”
小宪是专业人材,不理解国内的落后,要原来的他,此时就该骂人了。
但一回拘留所改了他的臭脾气,此时一样样的跟大家讲,什么是硬盘,什么是主板,什么又是内存條,以及,自己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换掉了老主板,又加了更大的内存條,再然后开机,用txt来写搜索指令,并且告诉大家,只要把装着指令的硬盘带到电信局,让指令自己运行,用检索的方式,就可以从海量的数据中查到公安想要的数据了。
而据他說,其实普通的电脑也具备這种技术,只是操作起来比较复杂,目前国内会操作的人少,他的指令,是于电脑程序的简化和优化,可以让搜索变的更便捷,更迅速。
說時間不长,但也整整折腾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把程序写好。
小伙子到底年青,身板好,大干了一夜,所有盯着他的人全都哈欠连天,困的拉眉耷眼,他非但不困,眼睛還亮晶晶的。
這时王剑锋上前,說:“只要把硬盘插到电信公司的服务器上就行了,是吧。”
小宪犹豫了一下,說:“還有個口令。”
王剑锋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问:“又是什么口令,你這玩艺儿也得对口令?”
小宪還不认识王剑锋,虽然表现的很礼貌谦卑,但又不失孩子的顽皮,他說:“這是我自己研发的程序,它的知识产权是属于我的,为防被你们商业化,我设了個密碼。”
“快說,密碼是多少?”王剑锋好困,命令這臭小子。
小宪說:“calsyb。”
王剑锋一听,皱眉头了:“這太复杂了吧,我记不住,搞個简单点的,比如123456吧。”
小宪說:“其实并不复杂,用的還是你们国家孩子们儿熟能详的,小孩子都会用的拼音,只是你還沒找到规律,你看我的id,是什么?美猴王。sir,您可以尝试着找一下规律呢。”
“不不,你得给我搞個好记的。”王剑锋說。
小宪是有脾气的,他說:“不,這是我的知识产权,我坚持用這個密碼。”
既然工作已经完成了,狱警得带他走了。
目送小宪出门,王剑锋盯着硬盘看了许久,又說:“博士,小宪是不是太孩子气了,說自己是美猴王,他咋想的?”還有,什么知识产权,什么密碼,孩子是好孩子,就是有点不上道的感觉。
顾谨出了走廊,一直在盯着儿子日渐消瘦的背影,忽而一笑,又赶忙扬起了头,阻止眼眶裡的泪流出来,喉头略有哽噎,他說:“你不觉得他很像孙悟空嗎?”
“不像,他要细点,再白点,就像小民和你了,唐僧似的,可他皮肤太黑了,人也胖,现在嘛,像個沙和尚。”王剑锋說。
顾谨笑:“不,他就是孙悟空。”
只凭一只键盘,一只鼠标,小宪就能把人力要一两個月才能干完的事情减化到一天,甚至几個小时,在顾谨眼中,他就是齐天大圣。
calsyb,顾谨大概知道它的意思了,看王剑锋一笔一划记着密碼,笑着摇头,先走了。
……
其实關於凶手是谁,专案组的人心裡早有推论的,是高从文逃窜的二儿子,他应该有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补给站,一直躲藏着,只有需要跟外界联络时,才会悄悄靠岸,上岸后,用公用电话和自己的老相识们联络。
而用程序锁定曹桂的电话,只用了一個小时。
然后就是来排查跟她有過通话往来的,所有的电话。
而监控這些电话,就可以监控到凶手什么时候会拔打电话了。
继而,就可以将犯人抓捕归案了。
“先监控着吧,看鱼什么时候落網。”王剑锋說完,示意顾谨跟自己一起出机房,感慨說:“老爷子因为小宪被拘留,特别生气,可要知道咱们小宪這么厉害,不知道该骄傲成啥样。”
术业有专攻。
小民和小宪各有各的缺点,可他们在专业领域的能力,让顾谨個向来谦虚的人,都忍不住为他们而骄傲。但小宪的生存环境太差了,天天要跟留学生斗智斗勇,叫顾谨忍不住揪心。
目前還不知道高从文的二儿子什么时候会上岸,又会从哪個公用电话上拔打电话,总之,先监控着吧,案子虽然很难,可因为小宪,至少在一周之内,這個案子能全盘破掉了。
出了机房,王剑锋說:“你最近缺的课有点多吧,赶紧回去上课,這儿我們盯着就好。”
顾谨是系主任,课并不多,倒是小宪眼看出狱,他准备再婚,得跟林珺商量一下,要怎么办婚礼,要不要公开請酒,還是只一家人私底下吃顿饭就行。
所以现在他得回慈心去,熬了好几天了,他也得睡個好觉。
不過他刚要走,机务科的女公安突然喊:“领导,快来,有情况!”
顾谨和王剑锋同时奔了過去。
想過案子会很快就破,可他们沒想到,能破的這么快!
是的,曹桂显然沒有料到公安能如此迅速的,锁定她与之通话的人,出去之后就立刻开始跟凶手联络了。
而专案组也沒想到,能监听到那么多劲爆的信息。
当然,既然能锁定犯罪分子了,马上要实施的,就是真正的抓捕行动。
……
再說林珺這边,转眼又是一個周末了,而经過为期五天的治疗,loe夫人恢复的特别好,虽然药汤子苦,但她的身体状况眼见得越来越好了,正好周六,她就喊了loe先生,要他也来慈心走一走,看一看。
他要来,则国资委的张处长得陪同。
省委的裴秘书当然也要莅临。
小民今儿特兴奋,自告奋勇,要给loe先生当向导,介绍一下慈心。
法典因为必须补课,這种热闹就沒他的份了。
半夏当然也要去陪loe夫人,虽然语言不通,可她很喜歡那個慈祥的奶奶。
而就在這时,家裡的电话响了,居然是曹桂打来的。
“珺珺,你大哥在嗎,我在楼下等他。”她說。
林珺是在餐厅接的电话,此时林珉瘫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但一听到曹桂的声音,他一個警醒,立刻就坐正了。林珺问:“大嫂有事?”
“你大哥心裡只有你這個妹妹和小民小宪,可我心裡只有他,你让他出来见我一趟,我给他整理了一份万一我死了,沒法照料他了,他生活中必须注意的细节,一份生活备忘录,让他下楼来拿一趟。”曹桂說。
分明她是個犯罪分子,可曹桂伪装的特别好,且沉浸其中,就仿佛自己是被迫害的,是個受害者似的。
林珺一回头,就见大哥已经在身后了。
他问:“你大嫂說什么了?”
“你不都听到了,行了,赶紧去吧,大嫂在楼下等你呢。”林珺說。
林珉伸手欲拿包,林珺抓過来,把裡面的支票簿和离岸章户的章子拿出来了,她不是不信大哥,但她也不得不防,怕他被曹桂一忽悠又反水。
林珉的性子,墙头草,随风摇摆的。
小民于慈心已经有了主人翁精神,早早去厂裡布置会场了。
半夏在门口等妈妈,看林珺收拾好了,說:“走吧妈妈,咱们也下楼吧。”
牵着女儿的手下楼,出了老家属区,不远,就看到曹桂了。
她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站在林珉面前,不說话,只摇头,哭的泪如雨落。
不得不說,她虽看着柔弱,打的也是爱情的幌子,可挑选的时机总是最好的。
专案组和地方政府有矛盾的,而且一直在磨擦升级。
loe先生于中医,则是坚决的否定态度,他還是曹桂的朋友。
而今天,地方政府的领导,loe先生都要来慈心,曹桂却選擇在這时上慈心,她是来哭给林珉看的,也是来给领导和loe先生点眼药的。
說难听点就是,她自己不好過,也不想叫别人好過。
裴秘书要是看见她哭,回去肯定要跟书记汇报情况,那书记就会觉得专案组沒能力,案子破不了,還押着曹桂的绿卡不给,欺负人。
而loe先生呢,好几天沒见曹桂了,要在慈心碰见她哭,再问一问,听說她被拘捕,被‘迫害’的事,還有啥心情参观慈心?
保安队长薛彪看林珺一直盯着曹桂,走了過来,說:“书记,那是您大嫂吧,刚才我請了,她不进去,要不您去請?”
虽然是周六,但因为要招待贵客,领导们都在。
林东向来不喜歡曹桂的,更讨厌她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样儿,過来說:“书记,我去劝劝大哥吧,让他把大嫂弄到一边哭去,一会儿马上有客人要来,看他俩,像啥样子。”
林珺想的是,让保安们连推带搡,把曹桂和林珉推到一边,让他俩你侬我侬去,免得耽误了她待客,但她還沒张嘴呢,忽而一辆警车一個急拐,冲到了路口。
“怎么又来公安了?”林东给吓一跳。
林珺也挺纳闷,不過心中一念:怕不会,公安是来找曹桂的吧。
還真是,而且公安目标明确,走到曹桂面前,這会直接是上铐子。
“你们這是干嘛呀,放开,放开我。”曹桂声音并不大,但显然很慌张。
林珉那怜香惜玉的病又犯了,摊手就护曹桂:“公安同志,前两天你们已经抓過她一回了,沒有证据就放了,這回又是怎么了?”
“同志,有疑惑你可以走程序,找公安局了解情况,不要妨碍我們办案。”公安說。
曹桂摇头說:“不可能,你们沒有证据的,你们這是乱抓人。”她声音一高,完全不是原来那种柔弱和冷静,她說:“马上就会有市领导和外国友人要来,你们无凭无据抓我,我要告你们。”
林珺一看要吵起来了,赶紧示意薛彪去堵路口,防止有闲人乱窜。
公安說:“曹桂女士,你的二儿子今年25岁,他也是大走私犯高从文的儿子,一直潜逃在公海上,一周上岸一次,并且一直在跟你联络,而就在刚才,我們已经将他抓获了。”
這下曹桂是真的惊了,要說刚才還有演戏的成份的话,此刻是真真实实的痛苦,因为眼泪是直接从她眼眶裡飚出来的:“不可能的,你们抓不到他的。”
“本来我們确实抓不到,但得感谢你,你每周跟他通话一次,电话是固定的,時間也是固定的,对吧,他昨天上岸,還跟你联络了,而你们联络时,我們就在监听,關於那段通话,我們是有录音的,所以,我們有证据抓捕你。”公安說。
“同志,不要在公众场合乱喊乱叫,主动上车,跟我們走,好嗎。”公安說。
王剑锋拿着硬盘来时,林珺和顾谨坐在沙发上,正在一样样的列单子,商量要给小宪买的东西。
当然,這都是走私案裡的保密细节,他不会跟林珺和林珉聊的。
林珺心裡当然不舒服,她說:“那她岂不是要遂心所愿,见着小宪了?”
高从文的二儿子之所以潜逃长达两個月之久,而且每次上岸,都会绕开公安的巡逻路线,這证明公安,或者海警内部,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递消息。
“loe夫人說了,他是血压偏高,已经服了降压药了,再等等吧。”林珺說。
她突然就笑了,因为她觉得很荒唐,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就要被批捕了嗎?
高从文干走私多少年了,弄死那么多公安,可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只会乱撞乱扑,根本沒有一丁点的战斗力,现在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快?
顾谨觉得,除了两方走私犯,应该還有一個人,一個在官场混的人,在给刘华强和高从文保驾护航,继而,结成了一個由金钱,权力和利益编织成的大網。
但跟刘马克完全不一样的是,高从文的儿子嘴巴特别紧,把所有的罪名全部兜揽了下来,拒不肯交待曹桂,只說爆/炸案是自己一個人干的。
她赚不到钱,她就不希望這片土地上别的人能赚到。
在被刘马克出卖时,她就知道自己跟史瑞克的签约已经无望了,也知道公安早晚会查出問題。所以她一出来就联络好二儿子,准备要趁船偷渡,跑的。
而且刘马克只是個混蛋,還算個人,老二居然是個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曹桂两只眼睛仿佛恨毒了一般,直到被铐上车时,還紧紧盯着林珺。
不该的,曹桂好比一條蛟龙,她的战场是国际化的,在星辰大海。
法典好羡慕的,内心還有点小小的嫉妒,捧過嘉奖令看了又看。
“你别往心裡去,你大嫂呀,大概是疯了。”林珉回過来,安慰妹妹說。
居然是跟高村长那么個糟老头子生的。
林珺却說:“不用急,還沒到时候。”
林珺问为什么,半夏說:“因为二哥是孙悟空呀,他不睡床,都睡棍子的。”
“怎么了呀爸爸?”法典问。
她還忙,转身回慈心了。
林珉這样一想,就又替曹桂心酸难過了。
孙悟空居然不睡床,睡在棍子上?
而這是生平,林珺头一回看到大嫂翻脸:“珺珺,肯定是你干的,对吧?”又歇斯底裡的吼了起来:“父母偏爱你,教你医术,還培养你当书记,可我有什么,我从小只有一只卖鱼的破篮子,我身上永远是鱼腥味儿,不论刮风下雨,我永远要被父母赶到海港去卖鱼,他们才不管你的死活,只要钱,不停的要钱。”
顾谨回到家,說起這事儿,林珉听了,居然說:“看来老二比老大有出息,至少知道对妈好,曹桂总算沒有白生他。”
而如果他坚持不招供,那曹桂顶多就是三個月的拘留期,依然会被放出来。
“可他不是已经不舒服了?”小民說:“妈妈,脑卒中会要命的。”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是在阴沟裡栽了船。
今天,她是在临走之前,来维护一下跟林珉的感情的。
……
她能拿下慈心,是因为父母从小的培养,也是因为她从五岁起在给父亲打下手,一点点积攒的经验和能力。是,曹桂小时候大概過得很苦,很难,十六岁就生孩子也是迫不得已。
话說,因为生小宪的气,林珺随便给他搞了张木板床,可听說儿子不但得了嘉奖,而且還要减刑,那必须给他安排一张新床啊。
而随着曹桂被有理有据的批捕,地方政府在专案组面前,也终于不敢吭声了。
“看来半夏小朋友知道,你来给你姑父讲一下。”顾谨笑着說。
今天之所以来趟慈心,当然不是因为爱林珉,他人倒不错,善良,诚实,细心,還忠贞,很爱她,可他最大的缺点是沒有能力,赚不到大钱,跟她别的几個孩子的爹完全沒法比。
但顾谨却說:“不对,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顾谨抬头问法典和半夏:“美猴王最常說的一句话是什么?”
可林珺不比她更轻松,而且她从不害人,這大概才是林珺的孩子,能比曹桂的更有出息的原因。
“都是人,凭什么你那么高贵,我就该天生下贱。”她抽噎了起来。
她還打算等出了国,就要写本自传,狠狠抹黑政府和公安。
男人喜歡女人,喜歡的是她们的柔弱和顺从,而女人喜歡男人,喜歡的是他们的能力和权力,以及权力能够带来的价值,曹桂自认是個高智商女性,她熟知男人的秉性,更能整合他们手裡的资源,能让一切有价值的男人,皆为自己所用。
林珉的款项已经转到慈心的账上了,林珺现在有钱了,她可以敞开花钱了。
不该啊,公安在她影响中就是一群蠢猪。
服降压药,可以在短期内控制身体状况,所以至少這几天loe先生不会有事。
王剑锋說:“六個英文字母吧,我写過,但太难了,我给忘记了。”
“就這么简单。”顾谨說。
她伸手去推公安,可冰凉的铐子已经铐她手上了。
而他关禁闭,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留学生们阴的。
怎么可能今天就栽?
可她万万沒预料到,从几万條通话记录裡,公安会在一天之内,就锁定她的号码所有的往来数据,還追踪到了她和二儿子联络的情况。
史瑞克那么好的生意,她沒能签约成功,她還被大儿子的丈夫给害了,必须得走,离开。
王剑锋进门就說:“博士,小宪不方便见人,但我們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把密碼给丢了,现在我們急着要用程序,你還记得小宪那個程序的密碼嗎?”
顾谨捧出一张金黄色的奖状来,捧起来,先给俩娃過了目,才說:“這個叫嘉奖令,是由公安部直接签发的,它是公安部签给你们的小宪哥哥的,因为他這次开发的小程序,帮了公安非常大的忙。”
林珺只会给大哥翻白眼,她觉得,曹桂要不被抓,早晚能說服大哥,接受她所有的孩子。
是的,钟爱西游记的小宪,自认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他的用户名是美猴王,密碼,正是吃俺老孙一棒,calsyb!
所以小宪后天就要回来了?
仿如晴天霹雳,轰的曹桂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软瘫到了地上。
但直到被戴上铐子,铐上车的时候,她依然想不通,为什么专案组能那么快!
他们为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在裡面呆太久。
這些事也安排的妥妥当当,按理,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出海了。
同时她還有一個目的,正如林珺所料,她是来恶心林珺,恶心所有人的。
他說:“他的用户名是美猴王,你觉得密碼应该是什么?”
“就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顾谨說。
“达令,你要但凡早点遇到我,我何必活成今天這样?”曹桂哭的泪如雨下,又问林珺:“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生的孩子都那么优秀,你小时候被父母打過嗎,骂過嗎,被治安队像狗一样赶過嗎,你凭什么能過得那么好,我却活得像條狗,凭什么,一样是女人,你可以生的干干净净,我却必须从泥泞裡往外挣扎,啊?”
一想到儿子又被关禁闭,顾谨很难過,可为防林珺察觉,尽量克制自己,不表露出来。
這回因为曹桂,反而意外之喜,获得线索,一举抓捕了高从文的儿子。
林珉觉得不对:“达令,公安要逮捕你,肯定是你犯了法的原因,你骂珺珺干嘛?”
小宪,脾气爆,性子烈,可一双手玩上电脑,出神入化。
虽然曹桂涉及了走私案,但她有绿卡,就不能被转运别处,要在外事拘留所服刑。
她還建议林珺应该在小宪的卧室裡装根棍子。
本来法典张口就来,可看到妹妹居然乖乖矩矩的举起小手,還坐的端端正正,一副乖学生在等着老师来提问的样子,就闭上嘴巴了。
毕竟曹桂可是涉及到境内境外,两大走私大鳄的中间人,她是被捕還是被拘,意义重大。
說他不方便,就应该是又被关禁闭了。
而他在被拘捕后,一力保下曹桂,应该也是有高人在幕后指点的。
从此,五河村的犯罪分子,就只剩下一個未归案了。
当然,哪怕懦弱如林珉,他手裡有资源,就值得她去整合,去维护。
這個案子,专案组完成的可谓干净利落。
小民一听,直接要炸锅了:“妈妈,我們现在,立刻,马上去海花宾馆吧,leo先生肯定马上就要中风了,走吧。”
她当然恨刘华强的无情,也恨刘马克不争气,但同时,更恨抢她生意的林珺,她天生就這性子,自己不好過,就不希望害過自己的,任何一個人好過。
曾经以为天真单纯的妻子,她的人生可真够精彩的。
而目前,走私只是暂时被遏制了,如果不摸清那個在政府裡的人是谁,不把他揪出来,等曹桂服完拘役,出国,用她的人脉和资源把如今潜逃在外的残兵余将招集起来,走私,仍将继续。
時間不会太久了,他必出事,一旦出事,顶多半個小时就要命,林珺往包裡塞了一颗安宫牛黄丸,又把一整套的针专门装到了自己的手提包裡,随身背着。
话說,高从文有一個儿子,和一個侄子当初潜逃了,公安一直找不到。
拘留所是個哪怕呆一天,都会有无尽的意外状况发生的地方。
但高血压是有成因的,不解决根本問題,一味的强行降压,只会适得其反。
……
比起嘉奖令,這個显然更实惠。
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从从容容的恶心林珺一回再走的。
林珉最近总算回老房子住了,当然,林珺不欢迎他,顾谨一回来就变着法子的赶客,把林珉给撵走了。关上门,她问:“该不会,曹桂也会被送到拘留所吧?”
林珺却意味深长:“哥,你但凡有大嫂三分的能力,慈心就沒我什么事了。”
大家等了很久,但loe先生今天并沒有来,loe夫人来电,說她丈夫突然血压飚高,不舒服,吃了降压药之后就躺下了,正在休息。
曹桂大脑飞速的转着,想着還能找谁把自己给保出来。
但是算了,這些事,就算說了,曹桂那种人也听不懂。
她可谓以一已之力,把一個国际走私团伙变成了一個大家庭。
而半夏和法典,则把嘉奖令贴到了餐桌的墙上,一边写作业,一边悄悄交流着關於二哥到底是魔鬼筋肉人,還是孙悟空,再或者他七十二变,两者都是。
不過林珺也觉得,曹桂生的老二,比老大刘马克要讲点义气,知道护母。
曹桂当然跑不了了,最次也得去拘留所蹲上几個月,而她的背景,绝不止目前挖到的那么简单。
半夏站了起来,笑咧着嘴巴,声音奶凶凶的:“吃俺老孙一棒!”
不過小宪不是真正的孙悟空,不会睡棍子,林珺依然得给他买床。
毕竟她在东海市的关系,可不止高从文和刘华强,她从十五岁开始端着海鲜在海花港卖,见识了海花港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繁荣的,也知道如今身居高位的很多老板,领导们是怎么发家的。
這时顾谨又說:“還有,因为他戴罪立功,经過批示,他的拘留期被减免了十五天,也就是說,后天他就可以出狱了。”
但她也是個苦命人啊,从小起早贪海卖海鲜,還因为是女儿,经常被父母毒打,而她在发迹之后,照顾了娘家所有的姐妹,让她们一個個脱离了苦海。
顾谨突然就笑了一下,伸手抓過包,小心翼翼的,从包裡捧出一张纸来,喊在餐桌上写作业的法典和半夏:“你们也過来看看。”
林珺還是头一回知道。
不得不說,曹桂玩男人,玩的炉火纯青,而她大哥,是個真情种。
此时只剩林珉站在原地,手裡捧着一份长达四页的爱心备忘录。那上面详细列着他的咖啡要放几勺奶,几勺糖,以及维生素该买哪种牌子,洗澡水的温度等,他又一回被妻子感动了,眼眶都湿了,也终于知道妻子的第二個儿子了。
“林珺,我不会输的,我還会出来的。”曹桂說完,被公安们架走了。
不過林珺确实很意外,万万想不到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大嫂就又被抓了。
她還计划要买一辆新车,听半夏的,要买一辆座位多的,能把她所有的哥哥都拉上的,大大的车。对了,還得是白色的,因为点点哥哥最喜歡白色的车。
王剑锋大吃惊:“不会吧,就一句台词,這么简单!”
半夏不识字,也凑了過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金黄色的奖状,认着顾宪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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