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作者:未知 楊天佑來到解家,看着解靜嫺坐臥在牀,下巴頂在雙腿膝蓋,眼睛只是往一個方向盯着,然後不言不語。 大病一場,再加上心中有事,沒幾天,解靜嫺整個人就消瘦了下來。 楊天佑坐在牀邊,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嫺兒,在想什麼?” 解靜嫺微微擡頭,本是大大十分有精神的眼睛,此時含着一定的複雜之色,她突然開口道,“表哥,我知道了。” 楊天佑一驚,摸着解靜嫺頭的手一頓,然後又恢復自然的問道,“知道什麼,你出來給表哥聽聽。” 解靜嫺眼睛盯着楊天佑,很是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和寒哥哥想要設計大美人的事。”她已經叫慣了寒哥哥,所以,即使發現了一些真相,她還是這樣叫着。 只是楊天佑在聽着解靜嫺對冀容寒的稱呼時,微微皺眉,似乎有點憂慮。 而對於解靜嫺所說之事,楊天佑已經從慕容悅口中得知,所以他並不意外,也沒有驚慌。 楊天佑沒有問她從哪得知的,只是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嫺兒,這事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同意冀容寒這個計劃的。只是,冀容寒也是被逼到絕境纔會出此下策。”他現在還是要按計劃行事。 如果以前的解靜嫺,一定會跟楊天佑大吵大鬧,並罵他們卑鄙之類的。但大病一場的解靜嫺似乎經過了歲月沉澱,變得更加成熟與穩重。 她只是眼神帶着犀利的看着楊天佑,她帶着一絲厲色的道,“表哥,你們就不會敢到愧疚嗎?” 就因爲拿不下一個項目,卻需要一個女人獻身。獻身就獻身,只要是心甘情願或者是與他們之間利益之間交易而成的,即使被人詬病或看不起,但最起碼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之事,也沒有人真正的敢說什麼。 可是,他們兩個大男人卻偏偏這樣去設計一個女人。既然想要人家愛上他,又想要人家心甘情願的爲他付出一切,這樣爲了利益利用女人的卑鄙無比的行徑。她聽着就噁心。 楊天佑聽着表妹的指責,內心無比的懊惱,他真不知當初是哪個神經抽了,竟然會同意冀容寒這個卑鄙的計劃。弄得惹上慕容悅這個復仇女人,綁在她的船上,想下也下不來了。 楊天佑輕嘆了口氣,說道,“嫺兒,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就會明白的。” 解靜嫺搖了搖頭,語氣帶着倔強的道,“表哥,我現在就想弄明白,你告訴我啊!” 楊天佑神色莫明的看着解靜嫺,他突然問道,“嫺兒,那你先告訴我,這幾天情緒不寧,就是因爲這事嗎?” 解靜嫺聽着楊天佑的問話,臉色猛然一僵,神色之間都暗了下來,雙手抱着兩小腿,隨後,一顆腦袋,又頂在了膝蓋上,再次不言不語,沒有回答楊天佑。 看着表妹的動作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除了這事之外,還與慕容悅寄給嫺兒的錄音筆及照片有關。只是,表妹把所有之事,一個人埋在心裏。 楊天佑突然想要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舉動,他眼神一道暗芒閃過,然後拉過解靜嫺的雙手,嚴肅着臉,正色的問道,“嫺兒,你實話告訴表哥,你現在對冀容寒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不管是什麼想法,表哥一直是站在你旁邊支持你的人。” 他現在就要逼出解靜嫺是不是對冀容寒情根深重,不能拔除的那一種,還是對冀容寒沒有完全死心,還心存希望的那一種,更或者是對冀容寒已經死心,只是現在卻無法接受現實的那一種。 如果是後兩種,他對冀容寒所做一切,他就不會有任何顧忌了。但如果是前一種,被表妹發現他所做的一切,肯定會對他心生嫌隙,甚至有可能會爲了冀容寒跟他反目成仇。這根本就是他所需要的結果。 本是沉默不言的解靜嫺聽到楊天佑近乎犀利的問話,讓她突然猛烈的搖頭,語氣近乎尖銳的道,“沒有,沒有……”回答的一直是沒有。 楊天佑也不知道,她說的意思是對冀容寒已經沒有想法了,還是不再對冀容寒抱有想法了,更壞的則是,她對冀容寒還是沒有任何意見,就一切事情都當作沒有發生一般的,與冀容寒再次相處下去。 楊天佑制止解靜嫺搖頭的動作,他很是認真的跟解靜嫺說道,“嫺兒,你不要瞞着我們了。你收到了冀容寒與黃薇利再一起照片,對不對?” 解靜嫺聽到楊天佑的問話,臉上很是驚訝,雙眼睜得大大的看着楊天佑,似乎在問,他怎麼知道。 楊天佑說道,“因爲我也看到了那些照片。”隨後他帶着一臉誠懇的歉意道,“對不起,嫺兒,是我害了你了。因爲在這之前,我也不知道,公司的黃薇利竟然會是冀容寒的情婦。而且他們保持的關係竟然會如此的長,如此的隱祕,竟然連我這個近身好友,都不曾發現一絲蹤跡。如果,我早發現了他們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幫着你去追這樣的一個虛僞表裏不一的男人。” 他直接當着解靜嫺罵着冀容寒,就是告訴解靜嫺,他也知道了真相,對着冀容寒很是氣憤。 同時,這也解開了爲何在解靜嫺發高燒的時候,嘴裏一直唸叨着,“騙人的,他騙我之類的話。”他知道事情與冀容寒有關,可沒有想到,這事關到這這麼大。 解靜嫺從一開始的疑惑驚訝到現在認真的看着楊天佑。 “所以現在,嫺兒,你不要在一個藏着這些,”楊天佑很是心疼的看着不表妹,表妹之前一直不說,一是讓怕他們這些關心的她人擔心,二是也是怕他們二話不說,就衝動的找上冀容寒算帳,破壞了表哥與冀容寒之間的友情。不過,解靜嫺沒有想到,比起那個十年的好友,表哥更在乎的是她。 “現在有表哥和你一起分擔,你可以對着表哥傾訴一切。表哥會爲你做主的,即使表哥做不了主,不是還是我姑父,你爸爸嘛。” “哇哇……,”楊天佑一說完,解靜嫺的所有情緒如開閘泄洪一般,全部化作了大哭眼淚泄了出來。“表哥,他……他怎麼會……會是那樣的……一個人啊?”她到現在都還無法相信,那個在Z市有着癡情男子,翩翩君子之稱的男人,竟然會是會使用卑劣手段表裏不一需要的男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解靜嫺一邊號啕大哭,一邊不解的道,“不喜歡我……爲何要答應我的追求……,爲何要跟我訂婚……,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慕容悅讓人給她所寄的錄音筆,只是讓她聽到冀容寒不愛她的事實,卻並沒有讓她聽到與她訂婚的真相。 楊天佑不忍心告訴她這樣一個真相,他嘆道,“傻姑娘……” 冀容寒利用與解靜嫺的關係,讓冀氏集團的所有股東刮目相待,對他的職位安排與職權的分配很是有利。 冀家利用這個與解家婚姻關係,利用解紅宇的便利,不知道獲得了多少好處。 所以,爲何冀容寒不愛解靜嫺,卻可以表面裝着對着解靜嫺的包容與寵膩,讓任何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想到這,楊天佑不得不暗歎冀家三個作戲的功底,能讓那些獲得奧斯卡的影帝影后們也暗歎不如的。 慕容悅父女好好的一個家,卻是因爲家底財富被人盯上,竟然被他們設計近十年,直到現在,如果不是慕容悅告訴他真相,他也會像所有大衆一樣,慕容集團的破產,慕容修的跳樓,慕容悅的失蹤,都是巧合的意外。誰都不會聯想到他們一家三口身上去。 在慕容修父女面前演完,現在他們一家三口又開始在解家來演了。 如不是,慕容悅的出現,他們的下場會不會與當初慕容家一樣,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啊。 想到這,楊天佑全身都打冷顫,毛髮悚然驚慌不已。 好在,一切爲時不晚。 只是,目前,依照慕容悅的說法,嫺兒與冀容寒現在的婚約,還不到時機解除。 解靜嫺哭了一陣,發泄過後,打着咯問道,“表哥,我現在該怎麼辦?” 楊天佑道,“嫺兒,表哥問你,你現在還在乎與冀容寒的婚約嗎?” 解靜嫺想了想道,“表哥,如果寒哥哥在我訂婚之前,與那黃薇利有過關係,我不在乎。可我介意的是,他竟然會在與我訂婚之後,還與那個黃薇利有來往,甚至……”說到這,解靜嫺停頓了下來,咬着脣說不出口似的。 楊天佑狐疑的道,“甚至什麼?” 解靜嫺說道,“甚至在幾天,我還看到他們倆身上歡愛痕跡。” “什麼?”楊天佑分外驚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冀容寒和黃薇利去東方公司談合作那一天。”解靜嫺心酸說道,“當天他們是一起回來的,然後,我注意到了他們身上不太明顯吻痕。一開始我以爲黃薇利身上的痕跡是那個東方公司負責人留下的,再之後,我不小瞄到他耳後根不太明顯的淡淡痕跡,我心一慌,打翻了桌上的咖啡,在他換衣服時,我又偷看到他後背的很是明顯女人在他身上的抓痕。再加上我在地下車庫看到過他們在車子裏相擁相吻,及有人給我寄過來的一些照片。” 解靜嫺緩緩訴來,而楊天佑則是驚訝的道,“所以,那一天,你特地問了我一下東方公司合作之事,在之後,你就情緒激烈到崩潰大哭,見到冀容寒之後,更是加以牴觸,就是因爲你已經確認了冀容寒和黃薇利的關係,是不是?” 解靜嫺此時也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如果只是照片,我會懷疑這事的真實性,然,全部都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我不可能不把他們當一回事。”“傻丫頭,你爲何不告訴表哥啊?”楊天佑真是自責死了,如果不是他在從中出力,或許解靜嫺就不會受這麼重的感情傷害。 “我就是怕表哥不相信我。”解靜嫺悶悶的道。畢竟冀容寒和表哥是十多年的朋友,所以,她很確認表哥絕不會騙她害她,所以害怕表哥不相信她。所以她不敢去問,不敢去說。 “怎麼可能,”楊天佑驚訝的道,“就算我不相信冀容寒也不會不相信表妹你啊。” 說開了之後,兩人又說談了一些話,不過,因爲解靜嫺本身這幾天生病很累,再加上大哭一場,所以,沒有多久,就感覺了疲倦與勞累。 楊天佑在表妹睡着之後,就下一樓去了。 可沒有想到,一出來,就看到臉色陰沉,氣色沖沖的姑父解紅宇。 他很奇怪姑父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之後,又爲何不聲不響的? 楊天佑恭敬的叫道,“姑父!” 解紅宇此刻嚴肅陰沉着臉,並沒有以往對他和氣與溫善。對於楊天佑的叫喚,並沒有立即應下。 楊天佑不明所以,但心時裏卻咯噔一聲響,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天佑不知被自家姑父盯了多久,隨後就聽到解紅宇壓抑着怒氣沉聲的問道,“佑兒,你真瞭解冀容寒嗎?” 果然是不好的事!楊天佑暗苦道。 楊天佑不知如何回答解紅宇,如果是在前兩天之前,他肯定會拍着胸脯打包票,說了解。 可經過新耳目睹,他人述屬於之後,卻不能了。 楊天佑硬着頭皮上前,說道,“姑父,我正……”正有事跟你說。 解紅宇揚起手,阻止了楊天佑的話,他拿出一份東西給楊天佑說道,“佑兒,這是嫺兒讓拜託人調查到關於柴方屏的資料,你先看看。” 楊天佑自然知道柴方屏,可是姑父爲何突然會去調查柴方屏。楊天佑懷着疑惑,接過資料。 打開一看,除了大喫一驚之後,眉頭卻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