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我的字典裏沒有背叛,只有忠誠!
全順泰愣了一下,顯然對姜海雄這個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他很好奇,這短短几天不見,昔日那個面對自己卑微和無助,甚至不惜跪下也要向他懇求給他一條生路的姜海雄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有什麼底氣敢跟自己談合作?
是拿到了自己的把柄,還是說,他背後的靠山李承煥來了釜山?
全順泰面無表情,但心中已經在思索着各種可能。
如果姜海雄的底氣來自上面的這兩種,那麼恐怕結果要令他失望了,因爲全順泰一樣都不在乎。
李承煥那個西八狗崽子來了又怎樣,這裏可不是光州。
他要是識相也就罷了,全順泰或許還會給他幾分面子,若不識相,不留下點東西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釜山。
故而,全順泰雙手搭在柺杖上,撐着自己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透着精明和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他盯着姜海雄看上去有些老實憨厚的胖臉,緩緩開口道:“說說吧,你打算用什麼條件來打動我跟你合作。”
姜海雄感受到全順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他心中微凜,不敢小瞧這位釜山的幕後皇帝。
但他此番前來是抱着必勝的決心和莫大的勇氣,哪怕全順泰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輕易碾死他,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認慫。
於是,他鼓足勇氣,對全順泰道:“全會長,我比權安憲更適合當這個國會議員,您扶持他上位,只不過找了個傀儡和工具人,他除了聽話之外一無是處,哪怕是進了國會,能帶給您的幫助也很有限。”
“但我就不同了,跟權安憲比,我更務實,更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當上國會議員,一定會爲您爭取更多的利益,另外,國會議員絕對不是我的終點,而是我的起點,我的目標是青瓦閣。”
“全會長在釜山算得上是無冕之王,沒有人敢忤逆您,不聽您的話,可跟首爾比,釜山只是個鄉下窮地方。”
“說句不好聽的,您真的甘心偏居一隅麼?”
“還是說,您有自知之明,首爾根本沒有您的立足之地,因爲您年輕時候在首爾經歷過慘敗和巨大的打擊,所以只能龜縮在釜山這個小地方稱王稱霸……”
姜海雄一番話說出,明顯讓全順泰神情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他臉皮微微抽搐,咬牙切齒,握着柺杖的手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顯然,姜海雄這番話說到了他內心,觸動了他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根刺和傷疤。
他瘸着的那條腿更是開始隱隱作痛。
當年他滿懷信心闖蕩首爾,想要跟順洋集團,帝國集團,未來集團的那些頂級財閥會長們一較高下,爭奪南韓十大財閥的位置。
卻沒想到遭受到了慘痛的代價和無情打壓,不僅一敗塗地,甚至差點連命都沒保住,他拿出所有錢來,求了無數人,甚至付出了一條腿終身殘疾的代價,這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從那以後,他回到釜山再也沒有踏出去一步,這些年他機關算盡,扶持了許多從釜山走出去的檢察官,律師,議員……
把釜山經營的鐵桶一片,在這裏,他說的話比釜山市長都管用。
但首爾一直是他禁忌中的禁忌,姜海雄這番話,很成功的激怒了全順泰,他陰沉着一張臉,面無表情道:
“你以爲選總統是請客喫飯?你也配覬覦那個位置?”
“你不用激我,相比於一個不聽話的定時炸彈,我更喜歡聽話的狗,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首爾是很好,但根本沒有你的位子,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釜山吧,只要你聽話給我當狗,我可以把釜山市長的位置留給你,別的就別想了。”
全順泰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內心堅韌程度絕對不是姜海雄能想象的。
而姜海雄見全順泰這麼油鹽不進,也有些泄氣,果然光靠空口白牙,根本不可能讓這種老狐狸相信他。
於是,他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一份錄音證據放在全順泰面前的桌子上,道:“全會長,權安憲出賣您的錄音證據,他把和您的利益關係全都和盤托出了,像這種反骨仔,我覺得根本沒有資格當這個國會議員,您說呢?”
聽到姜海雄這話,全順泰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拿起錄音設備按下開關,很快就聽到了權安憲的聲音。
“我招了,我都招,別打我!是全會長,是他讓我來當這個候選人的,他還說只要我乖乖聽話,就能夠將我扶持上國會議員的位子,還答應把我最喜歡的女明星送來……”
沒有聽完,全順泰便把錄音筆狠狠砸在桌子上,當場斷成了兩節。
姜海雄見狀,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又從口袋裏掏出了新的錄音筆:“您別生氣,砸壞了我這裏還有。”
“另外,我這裏還有很多權安憲在夜總會招妓的視頻和照片,您說萬一這些東西流出去,被釜山市的民衆們知道,他們支持的國會議員候選人竟然是這種貨色,不知道會不會失望透頂?”
全順泰:“……”
這個西八狗崽子,還挺聰明。
竟然看出他是故意的。
全順泰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姜海雄這麼有膽量敢孤身前來找他談合作。
原來是權安憲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
還從他嘴裏弄到了錄音口供來威脅他,又拿到了權安憲嫖娼的視頻證據,這些東西全都能給全順泰造成極大的麻煩。
他就算想故技重施封鎖輿論都沒用。
權安憲這個廢物已經靠不住了,全順泰不可能允許這種出賣自己的西八狗崽子繼續參加競選。
而現在想要臨陣換人已經來不及了。
他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姜海雄。
全順泰深深地看了姜海雄一眼,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起來人畜無害、老實憨厚的微胖中年男人,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腕。
他沒有選擇那些常規的對抗手段,而是直接抓住了權安憲這個關鍵人物,解決掉他,就等於解決掉了所有難題,全都迎刃而解。
這小子,已經具備了一個政客的基本素養。
他不禁對姜海雄產生了一絲讚賞。
同時也對權安憲這個廢物失望透頂,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
不過,全順泰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退步,否則他老臉往哪擱。
“你想怎麼樣?”全順泰面無表情道,“就算權安憲背叛了我,你以爲憑這些錄音就能威脅到我?在釜山,我的勢力可不是你能輕易撼動的。”
“而且,你跟我玩綁架這套,是打算一旦我全順泰不答應合作,也對我用這一套麼?”
姜海雄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全會長,我無意威脅您。更不可能對您這位釜山市的定海神針出手,咱們不應該把目光僅僅侷限於釜山,而是應該放眼全國。”
“我只是覺得,與其扶持一個隨時可能背叛您的人,不如選擇一個更有能力、更忠誠的合作伙伴。”
“咱們都是釜山出身,按理說是天然的盟友,您支持我當上國會議員,我在國會爲您,爲釜山爭取更多的利益。”
“我深知您在釜山的地位和能力,所以纔會真誠地來跟您談合作,而不是與您爲敵。”
全順泰沉默,心中在反覆權衡着利弊。
他不得不承認,姜海雄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權安憲的背叛讓他失望透頂,而姜海雄如果真的能如他所說,爲自己帶來更多的利益,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姜海雄可是李承煥那小子的人。
“你說你更有能力,更忠誠,可我憑什麼相信你?”全順泰淡淡開口,帶着懷疑的語氣,“你是李承煥的人,卻跟我談合作,加入我的陣營,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聯合那小子在算計我?”
姜海雄不卑不亢道:“全會長,我是不是李部長的人,以及跟您談合作這兩件事並不衝突,政治本來就是相互合作,相互妥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藝術。”
“您,李部長,我,咱們三人都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標,李部長在首爾已經打開了局面,連大財閥會長都不敢小瞧他,您在釜山是無冕之王,有錢有勢。我姜海雄若有幸得到您兩位的扶持,那麼在政壇更進一步,兩步,甚至是最後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一旦我坐上那個位置,我可以保證,您二位將會成爲南韓最有權勢的人,十大財閥之中,必有您的一個位置,我會幫助您拿回曾經屬於您的一切……”
雖然知道姜海雄是在放空頭支票畫大餅。
但全順泰內心也不可避免的升起了一絲波瀾。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雄心壯志,想起了在首爾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如果姜海雄真的能在政治上有所作爲,說不定自己真有機會重新回到首爾,洗刷當年的恥辱。
“你說你的目標是青瓦閣,可這談何容易。”全順泰搖了搖頭說道,“國會有幾百個議員,不論出身和才能都是這個國家最優秀的那一小撮人,再加上首爾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每一個國會議員背後都站着財閥和權貴,你憑什麼認爲你能脫穎而出?”
姜海雄自信地笑了笑,眼中閃爍着光芒:“全會長,我知道這一路會充滿艱難險阻,但我有自己的優勢。”
“我也有您和李部長當我的靠山,未必會比他們差到哪裏去。”
“相信全會長也是這麼認爲的吧。”
“其實還有件事我忘了說,我跟手下吩咐過,如果這次跟您談不攏,首先權安憲那小子就得死,再把他的死栽贓陷害到您身上,其次他的那些錄音口供我會通過首爾各大新聞報社媒體散佈整個南韓,最後我會辭去議員工作,前往首爾投奔李部長。”
“全會長哪怕隻手遮天,也不可能跑到首爾去找李部長要人吧?”
姜海雄嘿嘿一笑,說出自己的計劃。
全順泰:“……”
這小子這麼陰險的手段跟誰學的?
但不管怎麼說,姜海雄說服了全順泰。
他緩緩伸出手:“我不喜歡再被人揹叛。”
姜海雄連忙雙手握住全順泰的手,一臉激動道:“全會長放心,我的字典裏沒有背叛,只有忠誠!”
全順泰:“有時間幫我約李部長出來見個面。”
姜海雄:“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