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星際學院
門口有無形的光線對着顧衡的瞳孔掃描了一下,對照了身份，大門才自動從一旁開啓。
“導師。”顧衡走進了房間，對着房中桌邊微笑着的alpha男子打着招呼。
“阿衡來,坐。”林彥望着面前的得意弟子，是止不住的笑。
他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放在了顧衡的手心。
黑色的卡片並非全然的黑色,上面有着一些銀色的奇異圖案。而平放在光下觀察,兩種顏色就會對調。深黑色的底部變成銀灰色，則圖案變成了黑色,像極了奇形怪狀且猙獰的機甲。
“黑市的規矩,阿衡你應該是瞭解的。我也不多囑咐你了，”林彥對着顧衡道，“但是,只有一點要記住，別泄露身份。”
顧衡的身份很特殊，是首都顧家的子弟。
這個世界，人類最大的勢力就是帝國。其餘的，都是依託帝國而成的組織，例如商盟。
當然,還有一些沒有不成氣候的星盜以及混亂的三不管地帶。
黑市就屬於混亂的三不管地帶。
但顧家,卻是帝國中的重大勢力之一。
帝國雖名爲帝國,但是皇室就是吉祥物,沒有一點權力。因爲與蟲族的戰爭問題,真正的權力，主要是集中在軍部。
而顧家，在軍部根基深厚。就連這次顧衡來第一學院上學，也是爲了將來進軍部而做準備。
這次顧衡前往黑市，若是一不小心泄露的身份,多的是暗中窺伺的人等着抓他，好坑顧家一筆。
“我知道的，導師。”顧衡笑着迴應，“我會做好掩藏身份的準備的。”
林彥點了點頭，提醒道，“一個星期後，黑市還有一場拍賣會。估計會出一些好東西，你可以問問你隊伍裏頭的人，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拍到一些需要的。”
“下學期學院的選拔賽，導師我可是先給你們隊伍投了上百注的，”林彥開着玩笑，“到時候你們隊伍要是連四強都進不去，虧了導師就來找你賠。”
“導師，願賭就要服輸，耍賴可不
好。”顧衡笑如朗月春風。
“去去去，你這小子！難道不是應該跟我宣告冠軍一定是你們的嗎？”林彥惱怒地揮了揮手，“還沒打就打算認輸不成？”
“我可沒這麼說，”顧衡作討饒狀，“只是第一學院裏厲害的師兄師姐實在太多了。我可得考慮一下最壞後果不是？”
“年級輕輕的就想這麼多，”林彥輕哼一聲，“趕緊給我好好訓練去，增加一下獲勝率。”
顧衡無奈起身，“想得深纔看得遠。”
“不過，導師，要是按照獲勝概率來算，您可以再去加上幾百注的，應該不會虧。”顧衡說完鼓勵加註的話，轉身離開。
“敢情就謙虛一會！”林彥望着顧衡離開的背影失笑。他打開光腦，順手發出了一條消息。
“老李，我弟子那個隊伍，我再加註三百。”
“好嘞。”
顧衡離開導師的住所，面上的笑意就收斂了起來。
他感受着體內微微躁動的情緒，在心中計算了一下。
他喝下抑制劑纔不過三四小時，抑制劑的效果就開始消退了。
按照現在消退的速度，一支抑制劑最多能堅持一天時間。
而alpha越強悍，易感期時間就越長。顧衡的易感期，至少一個月。
看來到時候去黑市前，要先去交易之地買幾箱抑制劑囤着了。顧衡想起空間戒中所剩無幾的抑制劑。
————
在一個遙遠偏僻的垃圾星上，有人蜷縮在廢墟中在瑟瑟發抖。
廢墟面前，兩臺破破爛爛的機甲互毆着，下手狠辣，招招皆是對準敵人的致命之處。本來就破爛的機甲被不計代價地攻擊着，越發地殘陋不堪。
風雨下得又急又烈，渾濁的雨水噼裏啪啦灑下，將泥地變得坑坑窪窪，寸步難行。
雷電在陰暗的雲層中閃現，偶爾凌空劈出兩道，藍紫色光芒將遠處的建築變得焦黑不已。
兩臺機甲打到最後，開始了不受控制地搖晃。
有兩人從機甲中鑽了出來。一人匆忙要跑，另一人卻拿起了激光槍直接射中了對方。
氣喘吁吁的聲音在空闊的廢墟之間迴盪。有人倒了下來。
還站着的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的槍對準對方，警惕地預防着，防止對方假死而進行反殺。
風雨激烈的聲音掩蓋了一切。不知何時，蜷縮在廢墟里的小小人影不再抖動。他擡頭，佈滿黃灰色泥濘的臉上只能見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得嚇人。
他輕輕地穩住了自己的手，那瘦弱的手上，有着一把老舊的手槍。此時，槍口對準了場上還站着的人背後。
還站着的人拿着激光槍，在走近倒下的人時，彷彿不要能源一般在對方的身體上射了無數個孔彈。
劇烈的射擊聲，遮掩了背後子彈破空的尖銳。
還站着的人後腦飆出鮮血。他眼睛瞪得極大，最終還是懷着不可置信倒了下來。
天地之間似乎驟然寂靜了下來。雨聲變緩，風聲漸無，唯有閃電依舊不時出現。
等待了許久，埋藏在廢墟里的人終於走了出來。他緩慢走到了兩人倒下的地方，開始熟門熟路地找起了兩人身上的東西。
細細碎碎的東西被搜了出來。
其中，一張黝黑卡片在藍紫色閃電的照耀下，變幻成了銀灰色。
而有着滴滴黃色泥點的手，拿起了卡片。
“s星黑市？”嘶啞得無法分辨男女的聲音響起。
s星黑市，每一年有兩次重大的拍賣會舉行。每一次拍賣會，都彙集了各種特殊奇異的珍寶。
所以，每年的拍賣會時期，也是s星最魚龍混雜的時候。
顧衡在拍賣會這一天走進了交易之地。
交易之地說是一個地，但實際上是由五棟百層大樓和大樓間圍成的一個圈組成。
小本交易，在圈中進行。誰都可以拿着自己的東西來到這裏買賣。
大宗的交易、和一些常用品的買賣，都在五棟百層大樓進行。
顧衡率先進的是賣日用品的大樓。
走進大樓，在儀器上輸入自己的想要的東西和數量。無需一秒，東西就會出現眼前。
幾箱包裝完好的抑制
劑被一個罩子送到了顧衡面前。顧衡擡手付款後，罩子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將抑制劑收好後，顧衡並沒有離開大樓。
他接着在儀器上搜索了一種黑色袋子，按下購買999件的按鈕。
下一刻，原本還在儀器面前的人影瞬間消失，了無蹤跡。
有周圍正在購買的東西的人擡頭看了一眼，又漠不關心地低下了頭。
應該是去別的大樓買東西去了。
五棟大樓裏的購買儀器，還附帶有空間轉換功能。能把人轉移到其他四棟大樓的購買儀器前，也能把人轉移到黑市裏面。
顧衡再次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片金屬包圍的小空間。
有一名女子帶着得體的微笑迎了上來，聲音悅耳動聽，“客人，請出示身份證明。”
展開的柔美手指，有着細細密密的紋路，像極了人手，卻沒有人手的溫度。
顧衡將黑色卡片放在女子手中。女子黑色的瞳孔中就閃過一絲藍光，“身份驗證成功。”
女子將卡片重新還給顧衡，還並了一個手環。
“您是第一次來到黑市的客人。”
“我們黑市對於新客，將會送予一個707型號的手環。這個手環可以依據您的要求任意僞裝，助您不被黑市中人看破身份。”女子輕聲解釋道。
顧衡把玩了一下手環。
這個手環，他曾在顧家看過。
是曾經軍中特用的僞裝手環，甚至可以用來僞裝蟲族的外貌與氣味。
當初面對蟲族的攻擊，到最後如果不得已只有戰亡這一結局時，剩餘的軍人就用這種手環，混近蟲族中，靠近那些高級蟲族，拖着對方同歸於盡。
後來，蟲族針對這個僞裝手環，進化出了一種分辨能力極強的蟲。這個僞裝手環纔沒了用，退了下來。
不過，針對蟲族沒有用了。但這種僞裝能力，在哪個地方都是極有用處的。
沒想到黑市居然還送這種東西，當真是……財大氣粗！
“多謝。”顧衡笑吟吟地將準備好的僞裝項鍊放進了自己的空間戒中，隨手把手環套上了手腕。
下一
瞬，那張雋秀的面容便驀然變得平平無奇。
五官近看遠看都是簡簡單單的模樣。
“客人請隨我來。”等到顧衡僞裝完畢，女子便微微低頭，指引顧衡走出這個小小的空間。
走出空間，不過兩步便到了黑市入口。各種僞裝着樣貌的人隨意從入口進出。
顧衡踏步而進，旁邊也有一個人恰巧與他同時邁出步伐。
兩人擦肩而過。身着白色衣物的人影直接離開，顧衡卻站在了原地。他望着旁邊遠去的身影，微微低頭，卻好似聞到了一絲絲信息素的味道。
海風的味道，還有一點點鹹味。
對方在易感期。有了好幾天易感期經驗的顧衡淡淡下了評價。
剛纔的人在易感期。離去的人同樣對着顧衡的信息素得出了結論。
明祁走在黑市之中，他隨意地看着四周的東西，腦中卻不自覺地回想起剛纔聞到的信息素味道。
甜味的。白砂糖的味道。
————
黑市的佈置與上方的交易之地類似。
但只有三棟大樓，樓頂向下，是倒着建立起來的。
三層大樓中間的小圈則與地上的小圈相同，是一些人之間彼此交易的地方。
拍賣會會在三棟大樓中的任意一樓舉辦，但沒到時間，就不會公佈具體的樓層。
所以，在拍賣會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來的人一般都會在小圈中四處逛逛。
顧衡與明祁也一樣。
小圈被稱爲小圈，但實際上並不小。空闊的空間足夠每個人扯塊布在地上擺下自己的貨品。
顧衡緩慢觀看着，來自星際各個星球各個勢力的人帶來了各種神奇而珍稀的東西。
偶然間，他在一個攤主面前看到了一塊白瑩如玉的礦石。
他走上前，伸手欲拿。旁邊卻同樣有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搭上了礦石。
兩隻手相互觸碰在了一塊，又驟然相互收回。
顧衡只覺接觸到對方的那點皮肉猶如火燒似的灼燙，原本壓抑得極好的情緒再次焦躁了起來。
他驀然擡眼望着面
前的人。
跟黑市中人一樣沒有特色的面容，氣度卻是自有一番冷淡威儀，是身具高位多年特有的上位者氣息。
顧衡衝着對方微微一笑，普通的面容卻遮掩不住那份溫雅從容。
“先生，您好。”話語比平常柔和了許多許多。
“您好。”明祁愣了愣，他剋制住突如其來的想靠近對方的想法，用低啞的嗓音回道。
黑市之中，無數人低低交談着，詢問價格與爭論同時存在。
但在這個角落裏，卻有兩個人傻不愣登地相互問着好。
這兩個人，一個是第一學院的戰鬥系首席，一個是站在星際權力頂端的元帥。
【系統，找到殿下了。】顧衡對着系統低低地笑。
【對的對的。】系統急忙對着顧衡應和道。
【但宿主您先冷靜一下！快快快！注射抑制劑！】系統檢測到了顧衡身體內極速飆高且沒有泄露一絲的信息素，差點被嚇暈。
這種程度的信息素，換做別的alpha，早就撲進自己的omega懷裏撒嬌求安撫了。
它的宿主卻彷彿沒有任何反應。
這更恐怖好麼！系統欲哭無淚地想着，它的宿主該不會打算用着易感期的藉口，直接把任務目標綁回去吧？
顧衡不知是不是打着這個主意，但明祁卻是這般打算的。
他的易感期雖然極長，但他似乎天生就沒有情感一樣。易感期與平時沒有兩樣，頂多身體虛弱一點，情緒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但在今天，他在踏進黑市之後，易感期特有的焦躁感第一次出現了。
明祁不知道面前的青年是不是罪魁禍首。他只知道，他對對方有感覺。
所以，找個機會先抓吧。明祁面色如常。
他主動開始搭話，“您想要這個靈精礦嗎？”
靈精礦是一種罕見的礦石，運用在機甲之中，能使機甲的續航能力更強。
要知道，與密密麻麻永遠殺不完的蟲族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續航能力了。
打消耗戰到最後，誰堅持久了，誰就勝了。
所以
，靈精礦一直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常常一出現就被人搶光了。
顧衡點了點頭，“是。”
他想要靈精礦，不過不是爲了機甲。而是這塊礦石的色澤，有點像上個世界的玉石。
他想拿一塊先藏起來，然後細細雕琢好這個世界給他殿下的定情信物。
不過現在……定情信物可以以後準備，人得先抓住了。顧衡笑得清煦極了。
靈精礦面前的攤主，以爲下一刻，就是兩人相互競價，而他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結果明祁下一瞬就微低了頭，低聲道，“這塊靈精礦太小了，沒多大用處。”
“我知道一個地方，靈精礦有很多。到時候可以給你找幾塊。”
靈精礦面前的攤主：？？？
太小了太小了太小了……
攤主聽着這話，又低頭看了看他那塊比起市面上偶然出現的靈精礦還要大的礦石，默然無聲。
不是吧大兄弟，你這想騙別人放棄靈精礦的行爲也太假了吧？誰會信啊！
但是……站在一旁的顧衡就信了！
溫雅的青年笑得十分客氣，“那就麻煩您了。”
“嗯。”明祁輕輕應道。
“您接下來要去拍賣會嗎？”
“嗯。”有清冽的聲音低聲說着邀請，“一起嗎？”
“好。”
靈精礦的攤主目瞪口呆地看着兩人相攜着遠去。
所以，他有價無市的靈精礦他們就不要了嗎？！
顧衡與明祁沒有再理會後面的攤主。
他們就像是兩個一見鍾情但小心翼翼不想嚇到對方的人，在行走間悄無聲息地一點一點靠近彼此。
明明一開始兩人之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結果現在這點距離卻漸趨漸無。
到最後，不知何時，有兩隻手相交握住。灼熱的溫度在兩人指尖之間傳遞，帶起了黏黏糊糊的甜意。
顧衡開始有了一點苦笑。
要是伴侶不在身邊，他用着抑制劑，還可以忍着。
但是現在……伴侶就在身旁，要控制住自己不撲進對方懷中的衝動，實在是太難了。
顧衡主動
拉着明祁走向了黑市的小角落，他垂了眸，“麻煩您遮一下可以嗎？”
明祁心領神會地擋住顧衡。
顧衡趁此機會就從空間戒中拿起一支抑制劑一飲而盡。
清涼的感覺直接衝散了頭腦的不清醒，清醒的認知卻也帶來了更難熬的痛苦。
顧衡蜷縮起了手指，面色如常地走了出來。
他接着握住明祁的手，手裏卻悄悄塞過去了一瓶抑制劑。
冰冷的抑制劑藥瓶衝散了掌心的熱度。
明祁抿了抿脣，也在顧衡遮擋下飲完了藥劑。
【系統，我們真像兩個傻子。】顧衡笑得恣意。
明明對彼此有感覺，偏偏不敢放肆越雷池一步。
明明交握住了手，卻更加貪婪地想讓彼此沾染上各自的信息素。
【宿主，依照您和任務目標相處時的信息素反應情況，這隻抑制劑最多隻能堅持了三個小時。】
【可一天只能用兩支抑制劑，用多了就沒用了。】系統顫顫巍巍地提醒道。
【沒關係。】顧衡望着走過來的明祁，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
【三個小時足夠了。】
【拍賣會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用完抑制劑，兩人終於在接下來的路上，控制住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保持住了陌生人第一次見面時該有的疏離。
“元帥，您現在的方位是？”明祁帶在耳中的隱形耳機中傳出話語。
“黑市東南方。”明祁用着精神力回覆着。
“剛纔探測到了芯片的信號，就在您的南方1000米處。”隱形耳機中傳出平穩的聲音，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對方正滴滴操作光腦的聲音。
“收到。”明祁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顧衡突然問着系統。
他並不知道明祁耳機中的對話，但他感受到了明祁精神力的波動。
那波動很細微，但對於顧衡是最清晰不過的。
【任務目標來黑市是爲了找到一個芯片，現在那個芯片在您南方1000米處。】系統直接通過顧衡的光腦接連網絡，搜索到了這條本該隱祕之極的消息。
【好，】顧衡含着笑，【我會好好多謝這位帶着芯片來黑市的人的。】
如果不是對方拿着東西來黑市，他還不知何時才能跟他的殿下遇上呢。
明祁本想讓顧衡在原地留着，他去找芯片就行的。
沒想到，他還沒說話，顧衡就率先開口，溫溫和和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手指指的方向，正是南方。
明祁眼眸深深地看了顧衡一眼，他應道：“好。”
在兩人刻意的情況下，按照明祁耳機中的提示，很快就到達了芯片的所在地。
“元帥，兩點鐘方向，穿着灰色披風那個就是！芯片的信號就在對方身上！”
“對方很是謹慎，靠近5米內就會被對方警惕的。”
“知道了。”明祁回道。
季堅覺得自己又被盯上了。
他頭上冒出了點點冷汗，疑神疑鬼地往周圍看了又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有異樣。
在他的後面，是兩個女孩在低聲討論一串手飾的價格。還有兩個明顯是alpha的男子在輕笑交談着。
在他的前面，有一個僞裝成老人的在擺攤。
而在他的左右兩邊，只偶爾有僞裝成不同樣貌的人匆匆走過。
如果有問題，很顯然一定出現這前後這五人中！
季堅不敢加快步伐，他假裝被左邊一個商品吸引住了一般，蹲了下來細細觀察。
實際上，他在用眼角餘光觀察着前後五個人。
率先被他排除的，是那兩個alpha男子。
他抽了抽嘴角，看着其中一個alpha舉手投足間，皆是不着痕跡地吸引着另一個alpha。
而另一個alpha……哦豁，很顯然也對對方有意思。看那行爲，雖然在輕微控制住自己表達出疏離，但實際上，根本就是欲拒還迎！那控制自己不露出好感的模樣，反而更令人心動。
季堅以自己縱橫花叢多年的經驗，斷定了這兩位根本就是在調情。
他想，若是派來追蹤他的人，絕不可能是這樣。
於是，季堅果斷將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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