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失忆后 第16节 作者:未知 帝后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不過幼时,皇后娘娘不大喜歡陛下。 其中原由,她们做下人的也并非很清楚。 舒皇后拍了拍手中的糕点碎屑,取出帕子擦干净手和嘴,說道:“今早醒来就听說阿斐昨晚晕倒請了太医,本宫這担心得不行,大清早就赶来东宫想看看他,谁知他倒好,随了他那父皇,天生的劳碌命。” 竟是天未亮就起身去上朝了。 舒皇后沒见到人,心裡头正窝火着呢,谁知又听到几名宫女在议论昨日东宫入住了一個陌生的女子。 经過她的逼问,福公公才实盘脱出,說人還睡在东宫呢。 最重要的是,那個姑娘就是去岁与阿斐断情,又把舒韵月薅秃的那個恶毒坏女人。 舒皇后說什么今日也要会一会這姑娘。 等了约莫一盏茶。 舒皇后的耐心已经达到了一個极限,震怒下猛地一拍桌,“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宫等這么久?”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纷纷为姜唯洇捏了一把汗。 沒一会儿,转角处传来急急燥燥的脚步声。 還有宫女追在身后說:“姑娘慢点,您的腰带沒系好,還有发簪歪了。” 只听一道绵软甜甜的声音问道:“還有什么問題么?快帮我看看。” “沒了沒了。” 舒皇后将這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人還未见到就已经对她下了判定。 除了恶毒和喜歡薅人头发外,另加一條:性情不稳重。 姜唯洇揣着小心脏,即将踏进殿前,在边上宫女的指领下放轻了行走的速度,摇曳生姿,步步生莲地进了殿内。 她刚踏进去,便感觉几道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尤其正前方那道,最是让她觉得压力大。 姜唯洇低着头:“见過皇后娘娘。” 此话刚落,殿内忽地响起不算小的嘈杂声,姜唯洇拧着眉,不知自己哪裡做错了。 舒皇后姣好的脸色顿时一黑。 又加一條罪名。 ——毫无礼数。 “怎么,沒人教過你皇宫礼仪的规范?”舒皇后慢悠悠开口。 姜唯洇想了一会儿,原来皇后娘娘是不满她行礼不到位?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行礼,先不說她失忆過,即便沒失忆,她的身体好似也从沒有任何行礼的记忆。 “我……” 她刚一开口,雨露姑姑巧妙的打断:“娘娘,這位姑娘看来也是初到皇宫呢。” 初到皇宫不会礼仪规范完全可以理解的。 舒皇后忽然想起自己少时,舒家安排了宫裡的嬷嬷特地教导她们礼仪,可她因性子贪玩,时常学的不认真,导致后来进宫时遇到了自己那时還是皇后的婆婆,也狠狠丢了一回丑。 那时她便告诉自己,将来她绝不会做一個为难儿媳的恶婆婆。 舒皇后面色舒缓了许多,许是又觉得自己拉不下面子,轻咳一声:“行了,你坐下吧。” 姜唯洇落坐后,舒皇后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小姑娘,追阿斐追到东宫来了,好本领啊。” 第10章 10 ◎用情更深了◎ 姜唯洇解释道:“不是,是殿下带我来的东宫。” 舒皇后顿时拉着脸看向福公公。 福公公暗自擦了擦汗,回道:“回皇后娘娘,這位姑娘的确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回来的。” 舒皇后憋在心裡的那堆话,顿时压了下去,她本可以先发制人一回,沒想到竟是她那冷血儿子将姑娘家带来的! 岂有此理! “這么說来,姑娘与阿斐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分?” 姜唯洇皱着小脸,這下根本不知如何回答皇后娘娘的话。 雨露姑姑似乎沒想到姜唯洇是這般温吞的性子,总觉得跟殿下去岁描述的不大一样,如今瞧她为难的模样,沒忍住提醒道:“這位姑娘,您只用回答是与不是就好了。” 姜唯洇顿时松了一口气,朝雨露姑姑抛去個感谢的眼神。 她想起昨晚殿下失忆的事。 便毫不犹豫地道:“是。” 舒皇后眼眸微怔,似沒料到這個回答。 所以阿斐从始至终都沒有对這姑娘忘情? 這姑娘才追到长安几日,阿斐就敢带着她回了东宫,怎么,下一步是不是要牵着這姑娘的手到他父皇面前求赐婚了? 舒皇后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心中的话。 她盯着姜唯洇许久,淡声道:“你先跟我回坤宁宫。” ** 奉天大殿。 今日天气炎热,朝会散了后,文武百官几乎都脚步匆匆地离开,赶着回马车上纳凉。 反而孟丞相扫了一圈,远远瞧见那矜贵的身影,便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請留步。” 谢斐面露不耐,沒一会儿孟丞相便追了上来。 孟丞相虽将至花甲之年,但行动起来仍是健步如飞,他笑着捋了把自己的胡须,說道:“殿下今日在朝堂的发言,实在让老臣感受颇深啊。” “当代年轻人,就该如殿下一般,不仅文武双全,還不骄不躁。” 谢斐淡声:“孟老過誉了。” 孟丞相装作沒听出太子口中的敷衍,忽地說道:“不知殿下有沒有意向让乐安在殿下手中去吃吃苦?听闻殿下最近管辖的千机营便大势招揽有才能的男子,乐安与殿下年岁相当,同样仰慕殿下已久,早就想找個时机与殿下亲近了。” 千机营是太子亲自把关,可不是什么纨绔废物能进去的。 谢斐面目情绪地道:“先看他能不能過孤的第一关。” 孟丞相问:“喔,敢问殿下第一关是什么?” 谢斐看着他,缓缓启唇:“首先得有個脑子。” 孟丞相:“……?” 语罢,谢斐转身走人,其嚣张的态度实在惹人恼火。 孟丞相气得胡须都在颤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咬牙道:“這個谢岁淮,真该好好挫挫他的气焰了!” 想当初,他可是先帝在位时便得看重的大臣,就连如今的嘉兴帝都给他几分薄面,偏他一個太子就敢這样对他,简直目中无人。 昨天還骗走了他引起为傲的玹翎司,今日竟当沒事人似的。 “时景,你安排些人手混到太子的千机营去。” 孟时景乖顺地应了声好。 孟丞相又道:“你与太子年岁相近,想必也聊得来,若有必要可以与之亲近,再去查查他的弱点。” 近几年太子的势头越发的猛烈,照太子這股与他作对的劲,谁知登位后還有沒有他孟氏的好甜头吃。 孟时景前面半句话应下,回后半句道:“殿下好似并无弱点,他生性冷漠无情,就连男女之情上都寻不出丝毫的破绽,這很难。” 孟丞相的头更疼了。 真不知道嘉兴帝是怎么生出得這么刀枪不入的冷血儿子。 “殿下留步。” 谢斐刚走远,又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那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說道:“殿下走這么快做什么?” 舒思白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表哥特地来找你說說话呢。” 舒思白是镇国公的嫡子,如今的镇国公世子,也是谢斐的表哥。 谢斐虽性情不好,但对這個表哥還算不错,见是他之后,也沒再皱着眉头了。 他淡声道:“表哥找孤有急事?” 舒思白与他并肩走在宫道上,“倒沒什么急事,只是有件事好奇。” 還不是他的妹妹因头发秃了一块,這两天躲在家裡不出门嗎?他每次回去路過了妹妹的院子,都能听到那愤怒的骂声。 “那姑娘……真追上来了?” 姜唯洇的事谢斐只告诉了梅氏兄弟几人和福公公,就连舒思白都毫不知情,如那些人误会的一般。 把那姑娘认作是他的旧情人了。 误会已然越传越广,根本沒解释的必要,浪费唇舌。 谢斐淡淡嗯了声。 舒思白见此,啧啧称奇:“你当初在淮州跟一姑娘好上,我就觉得匪夷所思了,竟還能沒认清真面目的情况下与对方定情,我更是吓掉了下巴。” 谢斐乜他一眼,沉默。 “如今那姑娘追上来,你如何想的?是想与她恢复旧情纳进东宫?還是把人送回去?” 舒思白实在太好奇了。 要知道太子這么多年就沒有喜歡過姑娘家,难得铁树开花一次還遇到個爱情骗子,能不把他激动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