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還真去問罪?
這次徐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昌豨。
吳資和王楷將昌豨所部吞併,只留了百人回去報信,就說昌豨出首指認臧霸要謀害徐庶並嫁禍呂布,氣的昌豨臉都綠了,卻又無可奈何。
他手下盡數散了,就他自己就算半夜溜回去,只怕丟失部曲的他之後也不復之前的地位,要跟之前一樣喚臧霸匪號,還妄圖跟臧霸平起平坐只怕是不可能了。
他灰溜溜地像被吸乾了魂魄,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想了。
這次昌豨也能看出,徐庶這廝不太對勁。
此人傳說是曹家的忠犬,可現在看看完全不像。
他居然跟張邈一方的吳資王楷相談甚歡,看來之前徐庶的種種傳聞一定有詐。
忍一時吧,忍一時吧,忍一時就……
昌豨正在做自我心理建設的時候,旁邊一人突然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肩膀,嚇得昌豨渾身一哆嗦。
“你,你是誰?”
摟住昌豨的人正是又肥又圓的艾先生。
他齜牙傻笑,口水都流出來,像極了之前那條叫仁義的大狗。
“嘿嘿,嘿嘿嘿嘿。
我姓袁名翔字騰飛,你也可以叫我艾先生。
徐庶是我小弟,他能有今天都是靠我的智慧。”艾先生說着,又拍了拍昌豨的肩膀,
“以後跟着我混,有誰欺負伱報我的大號,我罩着你!”
昌豨:???
艾先生雖然沒聽說過昌豨的名號,但之前待在費縣的時候已經通過別人瞭解了一下昌豨的生平。
此人的武藝相當高強,甚至可能在泰山五賊中僅次於臧霸。
而且此人的耐心和智謀都還算過得去,並沒有選擇在費縣率軍強攻徐庶,而是選擇跑到這邊匯合呂布軍下手。
他只是運氣太差,密不透風的反情報能力害了他,而蛆庶這個人確實是狡猾的很,一般人的手段在他這種詭計多端的怪物面前還有點不夠。
所以……嘿嘿,他對蛆庶肯定不滿意,以後我稍稍拉攏一下,這就是我的班底。
到時候我擇機甩開蛆庶,或自立或投奔偶像,以我對歷史的前瞻瞭解,肯定是一方的風雲人物。
想到這,艾先生的口水不住地流下來,笑吟吟地道:
“跟哥混!以後咱們大碗喫肉,大塊喝酒。
以你的武藝加上哥的智謀,以後天下沒人能欺負你!”
昌豨被艾先生震得一愣一愣,噁心的差點吐出來,可剛剛被俘,還差點被狗咬死,他怎敢隨意生事,只能苦笑着,半天才道:
“哥,你是不是想說大碗喝酒大塊喫肉啊?”
逮住了昌豨,一切進展地非常順利。
徐庶跟吳資、王楷依依惜別,三人談笑自若,臉上都是笑容。
最初的徐庶肯定是不配跟吳資合作的,吳資也秉持用完了隨便捅徐庶一刀的原則,隨時會把徐庶拋棄。
但他發現徐庶確實是個妙人,在徐庶的推動下,吳資這個之前跟在張邈後面,被張邈拉出來對抗曹軍南下的普通豪族開始聲名鵲起,這次擁有了巨大的名聲,還吞併了昌豨的部曲,可謂是大獲全勝。
王楷也很開心。
吳資看重名聲,而王楷看重的則是最實在的利益。
之前徐庶弄死了許汜,他立刻南下,接收了許汜大量的家產。
一開始他還擔心之後曹操南下,自己剛得到的家產要灰飛煙滅。
可徐庶的詭計之下,曹呂兩敗俱傷,曹操暫時威脅不到王楷剛剛得到的田畝家產,張邈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跟他一起背叛曹操的王楷,這讓王楷信心大增,對美好的前途更多了幾分嚮往。
他拉着徐庶的手,笑得臉上的皺紋都簇成一團,低聲道:
“孝父是個好孩子,只是……嘿嘿,不知道這世道險惡,跟着元直好好歷練一番,也是好事。”
徐庶倒是挺意外,按理說王楷這種守財奴應該不願意讓自己麾下的一大戰力來到自己這,沒想到王楷居然心胸還挺寬廣的。
王楷咳嗽一聲,嘆道:
“孝父出身名門,從小拜名師讀書,又跟在我身邊,我一直把他當成子侄。
哎,誰年輕的時候不曾如此,只是年紀大了,還不得考慮考慮自家衣食?
孝父對我多有不滿,與其強留在身邊,還不如讓他跟着元直——
你看,他跟在我身邊鬱郁無爲,說不定跟在元直身邊能有一番奇遇,能成一代名將。”
說到這,王楷略有些唏噓。
徐庶剛開始有點感動,沒想到王楷又低下頭,喜滋滋地道:
“薛蘭這老狗家的田畝甚多,嘿,你不知道這老狗還娶了幾房美妾,各個花容月貌。
只是他這名聲還在,孝父這小兒又性子剛直,不肯幫我做事,因此一直難以得手。
這次孝父隨你走了,大家都知道我王楷手下無兵無將,我先逼着薛蘭這老狗把家中田產美妾都送給我,然後再讓昌豨手下這泰山賊去他家放火,就說是泰山賊來報仇,誰也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這下一來坐實了薛老狗是泰山賊所害,爲元直洗脫冤屈,二來我可趁機盡取其家資;三來元直可以此人首級結好李家,四來……
嘿嘿,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薛蘭這一死,還洗脫了元直的冤屈,之後我與元利定力主與元直修好,互爲表裏,對抗曹賊。
元直不是想娶呂奉先的女兒嗎?這些都好說!
我一定竭力玉成這好事,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徐庶怔怔地看着王楷說不出話,心道我白感動了半天,說來提攜子侄是假的,後面這纔是真的。
薛蘭這廝慘啊,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連徐庶都有點捨不得了。
“王從事不知當年遊學何處啊?”
王楷全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笑嘻嘻地道:
“我當年也拜名師學過經義,但要說這心術嘛,還是當年在平津關爲吏時,跟着當時的平津都尉賈詡學的。
哎,只是戰禍一起,此人跟着董卓走了,現在怕是在李傕帳下。
元直,要是見了此人,定要虛心請教一番。”
“受教了。”
徐庶點點頭,反覆唸了幾遍賈詡的名字,又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賈詡,甲魚……
艾畜那廝說的甲魚該不會就是這個人吧?
典韋在一邊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名字我遍體生寒啊,一聽就知道不是個好人。”
徐庶笑呵呵地嘆道:
“惡來覺得誰是好人啊?”
“徐府君這種啊。”典韋攤開手,“這王楷王從事陰謀算計這麼多,招招式式都是對準自己人,徐府君不一樣,是欺負外人。
俺還沒見過徐府君打罵麾下軍士,也沒見過徐府君搶掠百姓、毀壞房屋,每一戰徐府君都愛惜軍力,不肯讓士卒廝殺,之前戰死的兒郎,也儘量帶回安葬。
這還不是好人,俺也不知道誰是好人了。”
徐庶輕輕搖了搖頭,心道這亂世之中能做到如此就已經算是好人了。
亂世撕破了衆人的僞裝,嘴上憐憫百姓太容易了,可能真正做到且一如既往地堅持下來,那可太難了。
他拍了拍典韋的肩膀,微笑道:
“惡來先回去,待我回來咱們一起飲酒。”
典韋道:
“我擔心府君,想跟府君一起去。”
徐庶笑道:
“放心吧,之後的路就安全多了,且有高順護送,真沒什麼人能傷的了我。
倒是臧霸聽聞此事可能會狗急跳牆,有惡來幫我守住後路,我才安心。”
典韋嗯地點了點頭,鼻子一酸,心道這種被人託付的感覺真的是很好。
徐府君,你可要一路順利,莫要有什麼閃失啊。
·
下邳。
劉備已經接到了徐庶來弔唁的書信。
除了徐庶,呂布、張邈、陳宮等人也紛紛寫信表達了對陶謙的哀思和悼念,名士張昭也送上了一片祭文,表達了對陶謙的追思。
劉備木然接受了所有人的慰問,在衆多的慰問中,有一件最爲顯眼。
這是曹操的使者徐庶的送來的書信,有兩封。
第一封是最早徐庶送來的書信,平淡的表示自己要來弔唁,並請求劉備派兵護衛保證他們的使節的安全。
第二封嘛……
是剛剛由快馬送到的,徐庶在信上用不太客氣的言辭表示說他在半路遭到了開陽大盜臧霸手下昌豨的進攻。
琅邪屬於徐州,他要求劉備以徐州牧的名義命令臧霸道歉,並且要求劉備收繳臧霸的兵權。
這書信真把劉備給看愣了,半天沒說出話,只有苦笑。
臧霸?
我還管得了臧霸?
陶謙沒死的時候,臧霸手下的昌豨就時不時南下寇掠,把彭城王劉和都打跑了,陶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要是可以他早就叫人揍臧霸了,還能輪到我劉備?
坐在劉備左手邊的是一個身高九尺,如熊虎一般雄壯豪邁的黑臉大漢,他歪着頭看完了徐庶的書信,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
“孃的,此人好生無禮,曹賊居然派這等人當使者,爲啥臧霸就沒在半路把他殺了。
還好意思派使者來質問我等?好啊,他倒是有本事,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坐在這徐州能不能把臧霸和昌豨給挑了?
那使者是誰,喚上來,我先給他兩個耳光!”
劉備的老鄉簡雍斜躺在一邊的榻上,懶洋洋地道:
“這使者到底頗有名號,武藝之強足以與益德相較。”
“是誰?”張飛瞪大了眼睛,“武藝與我一般還能當使者?”
“你剛纔已經說了——就是那昌豨啊!”
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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