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劉備就拉偏架怎麼了!
陳元龍?
此言一出,徐庶和艾先生都精神稍震。
昌豨好奇地問:
“這是何人?”
艾先生不滿地道;
“這個人就是歷史上劉備的死黨,讓客人睡地板自己睡榻的行爲藝術家陳登!”
昌豨臉上居然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原來是陳登啊!”
陳登一身雪白的儒袍,遠遠看上去極其瀟灑,可走近了衆人才瞧見,此人不束髮、不佩劍,蹬着一雙草鞋,臉上的鬍子也不修剪,亂糟糟地極其狂野,腰間還掛着一個葫蘆,看起來遊俠不像遊俠,儒士不像儒士。
怪不得歷史上許汜說此人豪氣未除……
陳登天生一副笑臉,帶着一羣人黑壓壓地涌過來,頃刻間將墓園包圍地水泄不通,他還不住地呼喚着“別打了別打了”。
袁耀被打的頭暈轉向,心中憋屈至極,見了陳登也知道此人是劉備的最重要支持者,袁術之所以沒能成功入主徐州,陳登的原因最大。
他恨極了此人,索性直接癱坐在地上,冷笑道:
“哼,我等在陶公靈前遭暴徒所傷,陳元龍姍姍來遲,一句‘別打了’就讓我等住手,敢問如何服衆?
今日若是不給我等一個交代,我今日便不走了!”
高順捏緊拳頭,寒聲道:
“若是還想打,在下奉陪。”
此刻高順已經摘了面具,艾先生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此人是誰,他一開口才發現是高順,不禁哇地一聲叫出來。
“蛙趣,這廝爲何比我還帥?好想揍他啊!”
徐和捏了捏拳頭,嘻嘻笑道:
“怪不得剛纔艾畜如此悍勇,原來是嫉妒袁耀護衛的長相。”
陳登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袁耀,看着袁耀癱在地上耍賴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在下聽說兩位使節在此較量武藝,不勝歡喜,只是我覺得如此打,也打不死人,總是不能盡興,特意叫人準備了兵器——”
說着,陳登一揮手,手下衆人魚貫而上,將一條條木棍扔在地上。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笑吟吟地從腰間解下酒葫蘆,舉到嘴邊,美美的品了一口葫蘆裏的美酒,臉頰染上一層緋紅。
“來啊,請便請便,莫與在下客氣!”
袁耀大驚失色——此人怕是瘋了,這可是在陶謙的墓地前,他非但不阻止,反倒給人發放棍棒鼓勵雙方互毆,真是豈有此理!
昌豨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在手中掂了掂,指着袁耀的護衛首領道:
“那漢子,敢不敢與我再比試一番。”
那護衛統領苦笑連連,心道空手鬥,自己總還能有些勝算,若是以棍棒格鬥,自己哪裏鬥得過此人。
此事詭異的很,他若是再深陷其中,定要壞了大事。
得趕緊跳出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他趕緊喝道:
“汝乃何人?報上名來!”
艾先生昨天苦口婆心地勸說昌豨不能說出自己的名號,但身爲泰山五賊之一,昌豨說什麼也不願露了怯,他寒聲道:
“老子叫昌豨,有個匪號叫昌霸!
你是什麼東西?”
那個護衛首領大驚,萬萬沒想到剛纔來揍他們的居然是臧霸的手下。
他面色凝重,和氣地道:
“我乃巢湖長周瑜,有幸領教。”
大縣有令,小縣有長。
巢湖長周瑜的名氣跟赫赫有名的泰山賊昌豨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可沒想到此言一出,徐庶和艾先生都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艾先生自不必說,合着剛纔被自己狠狠咬了一口的人居然是周瑜!
周瑜,周瑜哎!
哎呀早知道剛纔扯這麼多作甚啊,趕緊把他打出腦漿,以後不就沒有人跟我搶小喬了?
徐庶則是之前聽艾先生說過自己的好兄弟諸葛亮曾經去給此人弔喪……
我還以爲是個長者,竟然如此年輕!
陳登嘿嘿直笑,又抿了一口葫蘆裏的酒,眼中稍稍露出一絲癲狂之色,冷笑道:
“我今日興致極佳,特想看泰山好漢與淮南英傑比武。
二位英雄要是嫌棍棒不夠,陳某家中還有刀劍、長矛鐵戟一應俱全,儘管招呼便是。”
袁術的主簿閻象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猛地一跺腳,器宇軒昂地道:
“陳元龍休得猖狂!
這是在陶使君靈前,曹賊使者行兇,爾不僅不加勸阻,反到縱容兇手傷人,是什麼道理!
爾是不是對陶使君不敬?還是徐州羣豪都如你陳元龍一般豪氣未除,全不知法度禮儀?”
陳登嘿了一聲,悠然道:
“爾等藉口給陶使君弔喪,綁了吾弟,這便是對陶使君大敬嗎?
我早就想揍你們了,諸事繁忙一直沒空,要不然今日我也來,也來領教一番?”
閻象和周瑜都是臉色一變,被懟的說不出話。
這次袁術派人來徐州拉攏一衆豪族,除了爭取那些騎牆的大戶,還把目標對準了劉備的鐵桿支持者陳家。
袁術之前曾經大敗陳家的家主陳瑀,現在又想拉攏陳登之父陳珪爲他效力,以打開徐州之門。
因此他們來弔喪的人利用這個機會綁架了陳登的弟弟陳應,準備在未來要挾陳家爲自己所用。
陳登直接揭開了袁家的把戲,登時讓閻象和周瑜面紅耳赤。
不過,徐州也不是陳家一家說的算。
就在此刻,遠處越來越多的人或奔跑或步行,從四面八方飛速靠過來。
蘭陵王氏、廣戚姜氏、廣陵戴氏、彭城閭丘氏紛紛派人趕到靈前。
還沒等這些人坐定,下邳相曹豹也陰沉着臉趕到,更是說劉備就在身後不遠!
袁術打仗一塌糊塗,可結交這些豪族的本事到還沒全丟。
這陣子他在下邳不斷活動,早跟這些家族衆人取得了聯繫,袁耀更是施展手段,頻頻挑撥離間,讓徐州這些人多少跟陳登產生了一點點的齟齬。
畢竟不是所有人家的家產都在北方,徐州南部也有大量的豪族,他們並沒有遭到曹操之前南下的打擊,自然不可能與劉備共情,倒是對袁術的家門有幾分嚮往。
此刻有人在陶謙靈前公開行兇,陳登非但不阻止,反而還來看熱鬧,這分明是授人以柄,這讓袁耀心中大喜。
他看着徐庶,非但不惱,心中反倒有些感謝。
嘿,要不是這廝胡鬧,哪有如此順利?
此刻徐州衆豪族都炸開了鍋,紛紛上前攙扶袁耀,聽袁耀說起陳登的不是,衆人也紛紛指着陳登的鼻子大罵陳登混賬。
尤其是陶謙曾經的絕對親信、現任下邳相曹豹更是怒不可遏,指着陳登的鼻子怒吼道:
“陳元龍,汝做的好事!
在他處互毆我管不得爾,可此乃何處?
這是陶使君安息之所在,伱居然縱容外人在此打鬥,你這是何居心!
劉使君此番若是饒了你,以後我們徐州人還如何做人?”
曹豹手握陶謙麾下最精銳的丹陽兵,在徐州的威望很高,屬於劉備都要拉攏的勢力,堪比荊州的蔡瑁,一直不太喜歡江湖氣息十足的陳登。
之前他知道劉備跟陳登關係好也無可奈何,可這次陳登實在是太過分,敢在陶謙墓前煽動他人打鬥,這正是鬥到陳登的好機會。
艾先生也看得嘿嘿直笑,心道蛆庶到底是詭計多端,劉備一開始還給蛆庶推心置腹,沒想到中了蛆庶的詭計。
哇,這陳登不會也是偶像的手下吧?
對了,歷史上他最後好像拋棄了劉備,說不定跟蛆庶一樣也是偶像的股肱,只是劉備中計了而已。
曹豹怒氣衝衝地盯着陳登,陳登樂呵呵地看着他,突然伸出右手。
曹豹嚇了一跳,還以爲陳登要突然暴起跟自己單挑,可沒想到陳登只是用右手的小指掏了掏耳朵,樂呵呵地道:
“怎麼了曹府君,要跟着袁術的兒子一起欺負小弟不成?”
曹豹被陳登這囂張的模樣氣的有點呼吸困難,他一臉怨毒地瞪了陳登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徐庶,厲聲道:
“袁公路四世三公,家門清白,又不曾侵凌我徐州,殺害我徐州百姓。
曹操之前放毒徐北,殺戮甚衆,他這使者與袁公路之子相爭,汝居然幫助曹操使者,你這難道要置徐州於四面受敵之處?
陳登,你是何居心!”
曹豹這話名義上說的是陳登,實際上已經暗暗指向劉備。
之前許多徐州的豪族都主張應該將徐州讓給袁術,只有陳家堅決反對,認爲袁術野心勃勃,若是入主徐州之後必然生出大禍,這讓他們的裂痕很大。
這次陳登的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如果劉備還袒護陳登的話怕是要喪失所有的豪族的支持。
憑陳家一家就能守住徐州?
那劉備單純是想的太多了。
陳登笑呵呵地掏着耳朵,慵懶地道:
“急什麼,喏,劉使君來了,自有他來評判如何。”
果然,在衆人的注視下,劉備的身影越來越近。
劉備騎在馬上,身邊是他的結拜兄弟張飛和從事孫乾,三人連護衛都不帶,一起策馬向衆人奔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尤其是周瑜。
他此刻認真凝視着這位涿郡豪傑,眼神非常複雜。
這次徐庶引起的鬧劇居然引出了劉備的股肱陳登,而陳登的表態又格外奇怪,袁耀、曹豹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幹掉陳登的大好良機,可週瑜並不這麼認爲。
不對,有詐!
劉備敢縱人在陶謙墓前行兇,肯定埋伏着什麼厲害的手段,我該怎麼辦?
我總不能陪袁家死吧?
劉備的表情平緩而鎮定。
他從馬上輕巧地下來,緩步向衆人走來,儘管臉上帶着笑容,可曹豹在內,衆多徐州世族仍感覺到一股難言的威壓。
“參見劉使君。”衆人紛紛下拜行禮。
劉備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多禮,他先匆匆掃了一眼徐庶,見徐庶衝自己輕輕點頭,這才把目光投向了陳登。
然後,他衝陳登微微一笑,隨手拿過陳登手中的酒葫蘆,輕輕晃了晃。
“元龍久不曾飲酒,今日爲何如此好興致。”
劉備這姿態分明是要袒護陳登,袁耀忍不住厲聲道:
“劉玄德,我等拜祭陶公,這曹賊的使者突然趕到毆打我等。
陳元龍到了,非但不阻止,還分發棍棒,想令我等繼續互毆,這是什麼道理?
今日若是不給我等一個交代,怕是天下之人皆不能服衆,壞了你劉玄德的大名。”
劉備皺眉道:
“哦,竟然如此。
元龍,是真的嗎?”
“不錯。”陳登微笑着。
“那便是你的不對了。”劉備緩步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
昌豨此刻手中還握着木棍,見劉備也撿起來一根,趕緊撒手,木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劉備環視四周,鎮定的臉上露出一股肅殺。
“持這棍棒如何殺人?
爲何不把刀劍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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